第十二章：大人物

趙向東皺了皺眉，「袁總，這小子把小犬打成這樣，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不是我不給您面子！」

袁成剛掃了趙金一眼，再次看向趙向東，「姓趙的，別給臉不要，你面子值幾個錢？」

「我……」趙向東敢怒不敢言。

袁成剛冷笑一聲，「山爺要請的人你都敢動，我看你們爺倆是活膩了，你給我動楊神醫一下試試！」

山爺……

聽到這稱呼，趙向東嚇的一哆嗦，臉色瞬間慘白。

身為天虹醫院副院長，他還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山爺這倆字，臨海市誰人不知？

楊帆站在一邊，也納悶這山爺是何許人也。

印象里沒這個人！

但聽袁成剛的口氣和趙向東的表情，不難猜測這人身份不一般！

「小剛，莫要危言聳聽！」

楊帆納悶時，勞斯萊斯的後車門打開了，喊話的是個老頭子。

年紀六七十，梳著大背頭，油光鋥亮，跟上海灘馮老先生的大管家祥叔一個造型，手持一把拐杖，身著一件黑色長袍！

這讓楊帆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畢竟這年頭，不是什麼人都敢用這麼風騷的扮相的。

看的出來，這老頭子的確不一般，他下車那一刻，趙向東都哆嗦了。

「山爺，是，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趙向東屁顛屁顛上前，燦笑著伸手和老頭子握手。

老頭子卻沒理他，他尷尬地笑了笑，僵在半空的手放在後腦勺上摸了摸頭髮。

而這時，老頭子銳利的目光落在了楊帆身上，上下打量他兩眼，「你就是楊帆？」

老頭子銳利的目光，讓楊帆感覺很危險。

這人年紀雖大，但身上卻有股子隱匿起來的煞氣，應該是個練家子！

出於尊老愛幼的想法。

「您是？」楊帆問。

「水千山！」老頭子說。

楊帆搖搖頭，「沒聽說過。」

聞言，旁邊的人同時一愣，瞬間凌亂！

大哥，不認識就不認識，你沒必要這麼實在吧？

趙向東找到了獻媚的機會，「楊帆，你怎麼和山爺說話呢？你知不知道山爺是什麼人？」

「他怎麼說話，和你有什麼關係？」袁成剛掃了趙向東一眼，趕緊給楊帆使眼色，「楊神醫，還不見過山爺……」

「不必了！」

山爺擺了擺手，深邃如鷹的老目中多了一抹笑意，「小夥子，老頭子找你有事，可否上車談談？」

「恐怕不行！」楊帆說。

「哦，為什麼？」山爺皺了皺花白的眉毛。

「您都看到了。」楊帆很無語，這麼多保安圍著我，你沒看到？

山爺先看了幾個保安一眼，然後看向趙向東，輕描淡寫的說道：「讓你的人散了。」

他的話很輕，風輕雲淡的，但身上散出來那股子氣勢，猶如泰山壓頂君臨天下！

被他盯著，趙向東神魂一顫，「山爺，他打了我兒子……這……」

山爺側著臉不說話，等待結果。

趙向東深呼吸，這老頭子他是得罪不起的，只要這老頭子願意，隨便動動手指都能碾死他一萬次！

在袁成剛面前他還多少有點底氣，但在這老頭面前，屁都不是！

可趙向東想不明白，楊帆這小子怎麼攀上了這高枝，而且，還是這老頭子要請的人！

「怎麼，你想讓我說第二遍？」山爺側過頭問。

趙向東趕緊搖頭賠笑，「山爺這是哪裡的話，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違背您的意思啊……」

說完，趙向東便對著保安們揮了揮手讓大家散開！

山爺沒搭理他。

等保安散開，他再次看向了楊帆，「小夥子，可以上車了嗎？」

「可以！」楊帆點頭。

袁成剛快步走到勞斯萊斯旁，打開車門，恭恭敬敬拉開車門，「楊醫生，請上車。」

見此，周萬春和趙向東同時一咧嘴！

這簡直難以想象。

不止他們倆，旁邊的林溪也忍不住多看了楊帆一眼……這，到底怎麼回事？

「爸，不能讓這孫子走了，您是醫院副院長，不就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可怕的，我們人多，整死他們！」趙金不幹了，大聲尖叫起來。

咔！

水千山走了兩步，拐杖點在地上突然停了下來，緩緩轉過頭，銳利的老目落在趙金身上。

見狀，趙向東猛地一哆嗦，趕緊給水千山賠笑，「山爺，小孩子不懂事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掌嘴！」山爺說。

啪！

趙向東揮起手臂，對著趙金的臉就掄了下去，聲音在地下停車場回蕩。

而這時，楊帆已經和山爺一前一後上了勞斯萊斯，慢悠悠地向外邊走去。

一直等到外邊沒了動靜，趙向東才敢停下。

「爸，你瘋了，那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可怕的，我們這麼多人還用怕他？」趙金對著他爹咆哮。

「你知道個屁！」

趙向東雙手叉腰，指著勞斯萊斯離開的方向，「你知道那是誰嗎？水千山，三大家族，江家的大管家！」

「不就是個管家么，說到底不還是個奴才！有什麼牛逼的？您可是堂堂天虹醫院的副院長，還用怕他？」趙金氣不順，咆哮著。

「副院長？」

趙向東自嘲一笑，「兒子，在人家眼裡，你爸就是個屁！」

「……」趙金沉默了。

旁邊的周萬春瑟瑟發抖！

江家大管家，水千山，隨著江家老爺子打天下，黑白兩道通吃，在臨海市那絕對是傳奇人物！

狠角色！

他和楊帆有關係，那以後，還怎麼動楊帆！

幸好自己剛才沒動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林溪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在他們怨恨的目光中，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遠了。

離開醫院。

勞斯萊斯車內，氣氛有些沉悶。

「你叫楊帆？」終於，水千山開腔了。像是男男女女在賓館開房，拉開房門那一瞬間，總是說一句你來了。

這不廢話么，不是她來了，難道是耶穌來了？

「您剛才已經問過了。」楊帆笑了笑，「老先生，開門見山吧。」

聞言，坐在前邊開車的袁成剛一哆嗦。

不料，水千山卻是一笑，深邃的老目灼灼的看著楊帆，表情逐漸嚴肅！

身上藏匿的那股子氣勢在車內悄然蔓延。

「你不怕我？」水千山突然問。

楊帆笑著搖頭，「我們素不相識，無仇無怨，您應該沒理由害我。所以，我為什麼要怕？」

開車的袁成剛又一哆嗦，眨眼間已經汗流浹背！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剛的年輕人！

「楊帆，這是山爺……」袁成剛小聲提醒。

「開你的車！」

水千山低沉地說了一句，手指輕輕敲打著龍頭拐杖，對著楊帆說道：「你很不一般，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

楊帆也不知道這老頭子是誇他還是罵他，笑問道：「您找我有事？」

「看病！」水千山很乾脆。

楊帆不是三歲孩子，早就猜到了這老頭的目的，畢竟，沒人會開著勞斯萊斯找一個月薪只有八百塊的人借錢！

「給誰看病？」楊帆問。

「我。」山爺說。

楊帆打量水千山兩眼，笑問道：「您有病？」

不得不說，傳承數千年的中華文字深奧至極，如果你在大街上遇見兩個大漢持刀對砍，他們可能沒什麼深仇大恨，很可能是因為一時口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