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面見惡魔

「準備好了。」男人站起來。

「好，那麼我現在就幫你召喚惡魔。」齊寒也站起來，往裡屋走去「其實見惡魔這件事很簡單，你自己在家也可以做到。」

齊寒示意男人跟上，男人猶豫，不敢踏進屋子，就躲在門框邊探身進去看。

整間屋子與外面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唯一多出來的就是房間最裡面有一塊用布料圍起來的暗室。

「進來吧。」齊寒朝男人招招手，轉身開始寫一些東西「不必害怕，召喚惡魔只需要寫上時間地點，然後在紙條的右下角畫上你想要召喚的惡魔的法陣……」

「感謝你顧問，不用介紹這麼多的。」

「沒事。我教會你，這樣你也能在家裡自己召喚惡魔。」

齊寒拿起水筆，是要準備畫法陣了「對了鄭先生，我需要確認一下你的願望，以便根據實現願望難度的大小，召喚能力相對應的惡魔。」

「我想要體驗十天不同的生活。」

「怎樣不同呢？」齊寒見男人有些拘束，以為是自己問得有些太遠了「抱歉，鄭先生，可能是我問的有些唐突了，但是畢竟完成不同的生活也會有不同的難度。」

「我明白，我之前做過一些令自己後悔的決定。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體驗十天不同的生活，去看看岔路口的另一個方向是怎樣的生活。」

男人把疊著的雙手搓起來，回憶過去似乎令他感到困窘。

「好的，那我幫你召喚一個稍高於你需求的惡魔，以便可以隨時增加需求。」

齊寒說著，在紙張的簽名處畫上了一個法陣，法陣並不複雜，同心圓的圓弧上畫了幾顆星。之後鑽進暗室里，將紙條放下。

「其實直接丟進去也可以……」齊寒偷偷念叨著「但最好也給惡魔一些尊重。」

「來，坐下吧。」齊寒幫男人拉開凳子。

「惡魔來要多長時間？」

「大概要三到五分鐘。」

「居然這麼快。」

「惡魔辦事一般很講求效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過去三分鐘左右，暗室突然傳出一聲咳嗽，緊接著是兩下輕敲。男人嚇了肉眼可見的一大跳，兩隻手扣在一起搓來搓去，看得出十分緊張。

「請進，塔斯先生。」齊寒拍拍男人的手「別害怕。」

「好久不見，齊寒。」

暗室內傳出來人類的聲音，在帘子晃動的瞬間，男人十分恍惚，他甚至開始希望眼前的這位顧問是個騙子，暗室裡面是真正的人類，只不過是這個所謂的「惡魔契約顧問」為了騙他錢而演的戲，但沒有任何的前置收費又打消了這種可能，畢竟只有惡魔才有收取代價的能力。男人的手越搓越緊，微微顫抖起來，他在心中猜測著惡魔的樣子。

暗室看著並不小，來者會不會有很大的體型？如果有很大的體型，那麼就必然有巨大的手或者鋒利的爪子，而有爪子又代表需要戰鬥，戰鬥代表著侵略性和強壯。男人想到這裡，一度認為惡魔會攜帶武器，開始後悔沒有簽顧問服務。

帘子越來越大，男人頭上浮現汗珠，他有意讓自己看向別的方向，希望能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但生物面對未知和危險的本能還是把他的視線鎖在帘子打開的縫隙上，讓他的眼神顫動，更顯得不安。縫隙中伸出一隻人類的手，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盯著，以致於可以看清楚這隻手上的每一根血管，但過度的緊張讓男人覺得那雙手的血是隨著自己的心臟在流動。

「別來無恙？」惡魔終於露面了。

凶神惡煞和青面獠牙終究只是男人的想象。面前的惡魔和平常路邊見到的人十分相似，他穿著十分可體的黑西裝，四十多歲左右的面孔，黑色背頭中夾著几絲白髮。等到他完全走出暗室，男人才看清他的形體，形體也是健壯的，只有額頭上兩個小角代表了他惡魔的身份。

「這位是塔斯·埃羅爾先生，是我們召喚的惡魔。」齊寒給男人介紹。

「你好，我是塔斯·埃羅爾。你是第一次見到惡魔？」塔斯笑著對男人說。

「這位是鄭根成。」

「你好，塔斯先生。」

塔斯笑很有親和力，男人有了一種對方就是人類的錯覺。反而正在撮合他們握手的齊寒掛著營業性的微笑，有些令人不太舒服。

「那咱們的交易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