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狼」 （1）
葉言因為中午的事情，導致下午一直神經兮兮的，一舉一動都是格外小心，生怕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看事實上帕維爾離開他身邊后，整個下午就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不過葉言哪裡知道，待到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起時，他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天總算過去了。」他想著。
他一邊仔仔細細地收拾東西，怕自己運氣突然不好，一邊想著明天就是周六了，周末應該怎麼安排比較好。收拾完後葉言一走出教室就看到帕維爾在教室外等自己，葉言也跟他簡單說明了一下下午的情況，「說真的，葉言，其實你什麼都不用擔心的，那些事情應該都只是巧合而已。」
「我也希望是這樣。」葉言說完便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突然沒拿穩，然後葉言想接又沒接住，手機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帕維爾看到這個情景，只是想著：「我記得我的能力現在已經不會影響他了呀。這次應該真的是葉言他運氣不好吧。」
「不會吧！」葉言看到手機時喊道，手機屏幕碎得很嚴重，不過還好這個是葉言的舊手機，不過這個手機使用才一年多，葉言覺得還是拿去修一下吧。「今天真倒霉。」葉言抱怨道，帕維爾想著中午的事，也不敢跟他說什麼，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對他說：「應該沒什麼事吧。」
「這倒是沒有。」葉言回答他，畢竟昨天剛拿到新手機，葉言也趕緊把各種東西處理好了，目前不會影響什麼。「不過，我打算先拿去修一下。」
「那好，我陪你吧。」帕維爾對他說，畢竟讓他當了幸運代價的承受者。並且今天是周五，時間是夠的。想到中午的事，帕維爾看著葉言想：「不過還好，代價不是特別大。畢竟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會發生什麼。」
「所以，你打算去哪裡？」帕維爾問葉言，「去新開的那家大型商場怎樣？那裡肯定有手機維修的，順便帶去那看一看。」他這樣建議道。
聽到這句話，葉言似乎是很感興趣，立刻從低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好吧，就當今天真的只是運氣不好吧。」
看到葉言的狀態，帕維爾鬆了一口氣，「看來葉言應該不會去追究什麼了。」帕維爾看著他想。
萊伊在車內看到葉言和帕維爾兩人一起走出校門，並且似乎是要去什麼地方打發時間。「看來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啊。」萊伊想著，「這個帕維爾的能力還是挺有趣的，只不過他的掌控程度不高，並且能力產生的代價承受者卻是別人。而至於葉言……」萊伊看向他，「能力也很不錯，只不過需要時間成長。」
隨後萊伊又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那個人穿著寬大的風衣戴著帽子，看不清樣貌，並且走出校門后立刻就走到一個拐角處，萊伊很快就無法發現他了，不過萊伊對那個人印象還是比較深的，並且他記得學校中唯一這樣穿著的只有一個人——拉里·姆西斯。關於拉里·姆西斯的能力，即使是萊伊也不清楚，萊伊的眼鏡中擁有分析對方超能力的功能，即使是葉言還沒有覺醒的能力（不過萊伊認為葉言本人並不知道這件事）他也能夠分析出，而至於拉里·姆西斯他卻無法分析，不過萊伊也有一定的猜想，因為他也認識這樣的一個人。而這時候那個人正在慢悠悠地走出校門了。
那個人是里克·海拉，只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異性，萊伊推測那個人樣貌在學校中應該是比較出眾的，萊伊對那個人並沒有印象——應該是學校里認識的。只不過這是萊伊所疑惑的點，因為以萊伊對里克的了解，他應該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而里克·海拉兩人出來后，似乎是先做了告別，然後里克就匆匆忙忙走上車，而他身邊的那個人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里克他們所在的車子，只不過她從外面是看不到車內的情景的，也聽不到任何東西。
而里克·海拉進入車內后，萊伊剛想開口問問那個人的事，只不過還沒有開口，里克·海拉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兩人的關係，他似乎和那個人牽過手，但他一進入車內，就趕緊將手洗乾淨，並拿出手帕將那個女人碰過的地方全部都擦一邊，嘴中還不停的抱怨著：「真是噁心！」
「所以那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嗎？」萊伊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里克有些驚訝，不過他應該是驚訝才發現萊伊在車內。不過他還是趕緊解釋道：「褻瀆者。」
這個回答別人可能無法理解，但是萊伊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只不過萊伊對里克·海拉的宗教信仰並不算熟悉。
「所以你要怎麼做？」萊伊問他。
「抹除。」里克平淡地回答萊伊，話語中不夾帶一絲感情，但只要明白話語中的意思就不一樣了。
「我並不留她太久，找個機會就動手好了——雖然並不需要我親自處理。」里克繼續補充道。
萊伊完全明白里克·海拉所表達的意思，只不過他雖然明白，但他並沒有任何興趣去阻止，畢竟那個人怎樣又和萊伊有什麼關係？只能感嘆她命不好吧，萊伊想著。
里克·海拉對於那個人的抱怨也很快就結束了，又或者說他只是喜歡動手不動口，估計現在正在思考對策。而萊伊則沒有興趣一直看著他思考，於是他主動問道：「我說里克，關於拉里·姆西斯你又了解多少呢？」
「拉里？」里克·海拉有些疑惑。
「沒錯，拉里·姆西斯。」
「你……為什麼想知道？」
「他似乎很有趣，似乎擁有和你相同的力量。」面對里克·海拉，萊伊也是不打算隱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居然把我和他比較？」里克·海拉這句話帶著一些怒氣和不滿。
萊伊也瞬間明白，自己似乎無意中觸碰到了對方的紅線，萊伊並不想破壞雙方的關係，趕緊對他說道：「抱歉。這些東西，我可能不太明白。」
「沒事沒事。聽說索托斯先生非常欣賞你，我就看在他的面子實話告訴你吧。」
隨後里克·海拉歪著頭像是在回憶，「那傢伙看起來不一般，很有可能是狼族。」
「狼族？」這句話似乎瞬間觸碰到了萊伊的知識盲區，他疑惑的問道。
「沒錯，就是狼族。」里克·海拉看著萊伊的眼睛說道：「並且他看起來很邪惡。恐怕經歷也不一般……」
後面他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或許因為他不想說了，又或者是里克·海拉從萊伊「疑惑」的眼神中看出了另一種東西。
······
拉里·姆西斯倒是沒有什麼生活上的安排，只不過他的身體到現在還是比較虛弱，走在路上也顯得無精打采。
剛剛他從校門口出來的時候似乎看見了里克·海拉還有另一個人，拉里沒有看出那個人是誰，不過根據氣味應該是異性，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拉里居然從那個人身上聞到了與里克·海拉相同的氣味，這個氣味倒不是什麼香水之類的東西，而是血液的味道，他們兩個人居然身上有相同的血味，拉里認為自己的嗅覺是不會錯的，並且里克·海拉的氣味要異於常人，這個味道絕對不會分辨錯誤。只不過至於其中的原因，拉里倒是沒有興趣去探究。
關於自己的能力，拉里也沒有搞懂自己的力量來自哪裡，但是異變的感覺並不好，他只知道那麼多。並且似乎是自己的能力問題，今天那個人好像叫萊伊，拉里回想著，現在他的樣貌拉里已經回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課程上，拉里總是能夠感覺萊伊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並且里克·海拉一直都是，拉里剛剛走出校門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車，拉里·姆西斯無意中聞到車內有一個熟悉的味道——關於味道拉里卻能記憶深刻，由於車門緊閉，拉里一時間沒有察覺出那個人是誰，當里克·海拉打開車門的時候——雖然已經相隔較遠，但是拉里還是清楚地分辨出那個氣味的主人——萊伊，並且里克·海拉和萊伊似乎在車上悄悄地議論著什麼，拉里聽不清楚，但是嗅覺一直沒有欺騙他，拉里從中嗅到了危險的氣味——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不會出錯，拉里·姆西斯彷彿能夠看到，車內的兩人內心毫無波瀾地討論著各種恐怖的話題——他們絕對不是只停留在口頭上。
里克·海拉在拉里·姆西斯眼中一直都是一個麻煩的人，而拉里·姆西斯似乎在他眼中亦是如此，現在又突然多出一個更加麻煩的人：萊伊·克萊因。當拉里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並且對方巧妙的用笑容和情緒掩蓋了那個氣息，這個恐怕當時只有拉里·姆西斯察覺到了。特別是有一次拉里和萊伊的眼神無意中對上了，那個眼神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卻隱藏著難以描述的強大力量，拉里突然回想起多年前，自己總是能夠看見各種各樣的「奇異生物」，當時那些東西的眼神，都沒有那麼恐怖。
拉里·姆西斯認為里克·海拉並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自己還有時間，但現在又有了萊伊·克萊因這個棘手的問題，「怎麼辦？怎麼辦！」拉里·姆西斯腦中一直回想著這個問題，關於自己的行程，他似乎是一點都不在乎。拉里並不喜歡走在寬闊的道路上，所以他無意中走進一個昏暗狹小的小巷中。而這時候拉里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判斷自己已經距離學校有相當遠距離了。不過這些東西他並不在乎，這個昏暗的小巷之中，總是瀰漫著各種各樣奇怪的臭味，拉里也沒有興趣去猜測其來源，並且似乎每個地方都是其來源，這對於嗅覺靈敏的拉里來說簡直是災難，不過還好這個地方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並且拉里早已習慣了這些味道。
小巷中只會有一些「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只不過他們看見拉里·姆西斯，倒都是繞路走，似乎也都知道惹事的下場，拉里自然也沒有理會他們，只是一直低著頭往前走，腦中為一直在回想那些事。「啊！」拉里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他抬起頭，發現似乎是自己將一個人撞倒了，那是一個看起來和拉里年齡相同的學生，身上的似乎是校服，只不過現在破破爛爛的，身上布滿了各種污垢，只不過拉里覺得他身上的衣服應該遭遇他人破壞才導致的，身上的污漬也是一樣，不過拉里對於他的遭遇並沒有同情——那個人匆忙站起身，拉里將他推向一邊，然後繼續低著頭往前走。
也沒過多久，拉里又聞到一個熟悉的味道——那個人倒是沒有什麼敵意，拉里順著氣味走到那個人身旁，「布蘭卡太太。」拉里叫住那個老婦人，此刻她正吃力地提著一些東西，「是你？」她認出了拉里。
拉里走到她身邊，「我來吧。」拉里幫她拿著手上的東西。
「今天難得回來那麼早，」布蘭卡太太說著，「所以你等一下又要出去了嗎？」
拉里沒有回答她。
「你既然能進入那麼好的學校，就不要和外面那些人混在一起。」
「知道了。」拉里回答她，此刻他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看外形應該是樂器，不過拉里並不懂這些。
拉里·姆西斯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存在，而布蘭卡太太她算是拉里·姆西斯的法律監護人，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老太太，拉里記得她以前是一個有名的音樂家——拉里只知道這麼多，關於她的經歷，拉里是完全不知道——她的家中同樣有各種各樣的樂器，雖然沒有損壞，但大都無法發出聲音，家中顯得十分冷清，拉里第一次到她家的時候，就這樣覺得，關於她為什麼願意做拉里·姆西斯的法律監護人，她自己的說法是因為可以領到大量補貼金，並且還能擺脫孤獨的氛圍，後面一點她倒是沒有說，但是很容易就能推斷出來——有時候拉里能在她的床下找到一些繩子和以前的一些書信。
拉里一直將她送到家中，而他自己則將東西放到自己房間里以後，就打算出去，布蘭卡太太也沒有打算挽留。
拉里·姆西斯找到無人的路上，並默默的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道路的一旁是一條河，順著河道看到的只是各種繁華的景象，拉里並不想參與進去，只想著在周圍徘徊，繁華和熱鬧並不屬於他。拉里·姆西斯想抬頭看看月亮，但是今晚的月亮被遮擋住了，路邊並沒有燈光，路上一片昏暗。
突然吹來一陣風，風吹在身上很涼爽，但是——夾帶著危險的（陌生的）氣息，拉里瞬間警覺起來，但對方的反應很快，突然就有一把飛刀，悄無聲息的飛向拉里，拉里·姆西斯趕緊伸出手來阻擋，但結果只是手掌被刺穿，血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之中。很快隨之而來的是另一把飛刀，拉里同樣沒有躲開，這一次受傷的是腹部，血液的味道更加濃厚，手腳變得麻木起來，拉里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意識像是隨著血液不斷流失。拉里·姆西斯看到：一個高大的人舉著明晃晃的匕首準備刺下，在意識變得模糊之前，他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倒映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