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精神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葉言自己都記不清了,昨晚又是一個怪夢,內容好像是自己一直在追逐著什麼,至於自己是在什麼階段醒來的,他是完全不知道。
葉言走下床,站在鏡子前,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沒換,只不過他關於昨天的記憶,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今天他感覺很疲倦,今天他也沒有什麼安排,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葉言想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房間里,他洗漱完畢后,他先看了看現在的時間,已經9點了,並且現在他有點餓,不過他並不想走出房間,於是就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點自己的「存糧」,又從房間內的冰箱中拿出一瓶冷飲就算是早餐了。關於具體需要做什麼,葉言自己也不清楚,不過他認為,看一會兒手機應該就知道了。
只不過當他拿起手機,就看到萊伊給他發的信息:
「你醒了嗎?我找你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談談。」這個信息是7點左右的,當時葉言還想著要不要去找他。不過下一條信息就是:「我現在已經在你家裡了,你醒了就來找我吧。」這個消息是半個小時前的。
看到這條信息葉言也不好意思拒絕,便趕緊整理好衣著,來到私人會客室,萊伊也果然在那裡。此刻他正默默地整理著滿桌的文件,葉言猜想萊伊應該不只是找自己的,他應該先和父親談過了——應該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吧,葉言想著,並走到萊伊面前的位置坐下。
「你起的有點晚啊!」萊伊對他說道,不過頭並沒有抬起。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葉言直接問他。
「也沒什麼,只是朋友之間的簡單會面而已。」
「啊?」這句話讓葉言一頭霧水,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可以和萊伊談的正式話題。
「剛剛我和你父親談了一點工作上的問題。」萊伊一邊說著,一邊將文件收好。
「工作上的?」不過葉言想了想萊伊的能力,他說出這種話題並不奇怪。「不過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難道是老爸嫌我不夠上進,故意讓萊伊來和我談人生?」葉言大腦快速運轉著。
「對了,你的手是什麼情況?」萊伊指了指葉言的右手。
「什麼?」葉言趕緊看向自己的右手,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道傷痕。
「我覺得昨天我還沒有看到,是昨晚不小心弄的嗎?」萊伊問道。
「這……應該是吧。」葉言回答他,其實關於昨晚,葉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由於最近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所以他也沒太在意,這時候萊伊問他,他也只能順著對方說了。
「讓我看看。」萊伊將他的手拉過去看了看。
「是貓。」
「什麼?」
「貓。」萊伊看著傷痕判斷道。
葉言將手收了回來,自己又觀察了一下,那個傷痕好像確實是貓抓的,不過他的記憶里並沒有和貓相關的東西。
「它似乎抓的很深——我記得你的恢復能力很強吧。」
葉言聽到這句話又想了想,萊伊說的確實沒錯,如果是普通的傷口,按道理應該早就癒合了,可手上的卻還很清晰,葉言嘗試觸碰了一下,並沒有痛感,自己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應該不會染上什麼病。
對於萊伊,葉言也回答他:「我沒什麼事,昨天不小心弄的。」
「那你應該特別小心一點,不過葉言你喜歡貓嗎?」
「這倒沒有,當時是那隻貓突然出現然後抓的。」這個回答當然是葉言現場編的。不過說真的,葉言也覺得剛剛的對話有明顯轉移話題的傾向。葉言也在想要不要稍微提醒他一下。
不過萊伊似乎能夠察覺葉言的每一點想法,「那你平時可要注意安全啊,對了,今天我今天來是想帶你見一個人,那個人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所以,那個人呢?」
「所以才說「帶」你去見他。」
「見面就見面嘛,搞那麼神秘幹嘛?」葉言對他說,不過他也在想萊伊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不過萊伊聽到他的話后也沒有回答,直接拿起包轉身離開,並示意葉言跟上。
「真要這樣嗎?」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放心,對方很正經的。」
在電梯的時候,萊伊又對葉言補充道:「不用走多遠,就去我大學宿舍就行了。」
萊伊所在的星門大學離葉言家很近,走路也用不了幾分鐘,並且葉言的父親也是在這所大學任教,並且還是大學超能力學院的院長,所以大學內部葉言也並不陌生。葉言也一直跟隨萊伊來到他的單人宿舍里。
宿舍樓內並沒有看到有多少人進出,葉言也知道單人宿舍的人本來就比較少,基本都是有特殊需求的人才會入住。原因自然很簡單,因為經濟條件能夠入住單人宿舍的在完全可以在外面租房子,這類學生數量也不是少數,並且人家也是會做生意的,住房的環境和氣氛也不比學校差。而萊伊在這裡,葉言猜想肯定還是年齡問題。
在來的時候,葉言還想著對方會是誰,葉言認為萊伊無論介紹什麼級別的人物都是有可能的。只不過對方的身份確實不差,不過還是有點出乎意料。
當葉言走進萊伊宿舍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一張桌子前看著書,他的姿勢是靠著椅背用書擋著臉,看到兩人進入后,他默默將書放下,隨後葉言也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里克·海拉。
當他放下書的那一刻,似乎是一瞬間,突然有一個東西向葉言飛來,葉言快速反應過來,並向一旁躲開,可周圍並不算是開闊地區,而那個東西也只是和葉言擦肩而過,只不過那東西還是切下了葉言的幾根髮絲。
「你幹什麼?」葉言平靜地對他說道。而萊伊則一言不發,彷彿已經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一樣。
里克·海拉則默默放下書本,站起來說:「也沒什麼,想稍微測試一下而已,你的反應挺快呀!」
這句話葉言肯定難以接受,不過他還是保持平靜,他向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看見剛剛被裡克·海拉扔出來的東西。
「你是在找這個嗎?」
里克·海拉默默伸出右手,隨後他的手上便出現一塊棱形的紫水晶浮浮在他手上,這也算是葉言第一次看見海拉使用超能力,隨後他便握住那塊水晶並向上一拋,然後只聽見里克的一聲響指,那塊水晶便消失了,似乎是想告訴葉言自己剛剛拋出的是什麼東西又是怎麼消失的。
「所以你是想測試我嗎?」葉言依舊保持平靜地說話。
「差不多吧。」里克·海拉說完便默默坐下。
葉言則走到他面前的座位坐下,其實關於里克·海拉這種貴公子葉言也沒少見,與他們交流確實需要付出一定代價,但是葉言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有那種資本。只是關於里克·海拉的家庭葉言倒是沒有什麼了解。
「所以我通過測試了嗎?」葉言向他問道。
「算是吧。」對方答道。
說實話,葉言並不覺得自己交際能力怎樣,不過眼下他的大腦還是能夠快速運轉並構思一下出現現在這個情景的原因。為什麼要通過萊伊來找我?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地方?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只不過對方也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算了,直接開始吧。」里克·海拉突然說道。
「什麼?」葉言還沒有反應過來,里克就突然就手按在葉言頭上,他似乎並沒有用力,但葉言還是能夠感受到劇烈的頭痛,隨後伴之而來的是強烈的眩暈感。「又是這種感覺嗎?」葉言想著,上一次,就是昨天也是這種感覺,只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突然出現,「是里克·海拉的原因嗎?昨天也是嗎?」想到這裡葉言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似乎又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葉言聽到了幾個聲音:
「所以他為什麼會暈過去呀?」似乎是萊伊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呀,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呀。」這個似乎是里克·海拉的聲音,「應該是他的精神抵抗能力比較強,所以才會這樣子?」
「所以你自己的能力自己都不清楚嗎?」
「我確實沒怎麼使用過這個能力,因為它對精神的損耗實在太大,現在我還沒法像「水晶」一樣得心應手。不過我想知道,你的推測沒問題吧。」
「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差錯。」
「如果你的推測沒錯的話,他代替我的名額應該沒什麼問題。」
「是這樣子,沒錯,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就算葉言能夠代替那個名額,你也不一定能夠退出,只是概率會變大一點而已。」
「反正不管怎樣,這個項目我是沒有任何興趣,特別是還有那個傢伙在!」里克·海拉指的應該是拉里·姆西斯。
「所以你們昨天情況怎麼樣?」
「那些東西一看就是他的傑作,所以我找了他。」
「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是使用了精神能力是吧。」
「這倒沒錯,當時為了防止有無辜的人靠近,我特地使用了能力,讓他們自行離開。」
「所以你是沒想到有一些人精神抵抗能力比較強。」
「都說了我是沒怎麼使用過這個能力。」
「所以你才被索托斯先生訓了,不過我想起來了:索托斯先生跟我說過有些人受到精神攻擊會突然發生昏迷,並且還會失去那部分記憶,這個原因是身體自我保護機制,身體為了保護大腦免受精神攻擊,會直接進入「待機」狀態——大部分功能都暫時停止運行,所以才會發生昏迷現象,聽說嚴重的還會進入「假死」狀態。」
「是這樣嗎?那你的意思是說葉言只是進入「待機」狀態。」
「我想應該是,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來。」
「原來是這樣。」葉言想著。不過後面的他就沒聽到了。
「不過這傢伙怎麼好像真的睡著了……」
……
「所以,我搞不懂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里克·海拉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葉言。
「這種情況應該不是很奇怪,並且能夠進入睡眠狀態說明他身體一切正常,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一旁的萊伊回答他。
「我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那樣,只是想稍微「幫一幫」而已。」
「只能說你「誤差」比較大吧,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萊伊看了看里克·海拉又看了看葉言。
「當然是離開了,」說著他便真的站起來準備離開,「反正已經這樣了,我也沒辦法,實在不行大不了他醒來后給他道個歉就行了。」
「說實話,就這樣把別人叫過來又把別人搞暈,然後就走了這樣真的不好。」萊伊想著,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而只是默默地看著里克·海拉離開。
等到他離開后,萊伊又看了看葉言,「也不知道他醒來後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