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樣的

其實錢銘有沒有想過，蔣泉兒在經歷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結果也許是和那位官家小姐是一樣的，過程中會與他分分合合，但最終還是會離開。

因為他的事，傷感情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跟三觀不太符，道德、倫理……對，人倫上。蔣泉兒也許能理解人，但是如果是禽獸的話，蔣泉兒就覺得離自己太遙遠了。

蔣泉兒這一路不是為了去參觀去參與錢銘驕奢淫逸的世界的，更不可能會因此陷進去，為此在惡臭中浪費自己的生命。她是有自己理想的，有句歌詞說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蔣泉兒有，所以她傷心。她從盛年等到中年，從青絲等到白髮！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像其他人一樣對錢銘轉身離開，找個脫離了低級趣味，志趣相投的人，暢快地走向未來。而不是每天都要面對不痛快，只要見到錢銘，就要為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破事心堵一遍，然後又自我開解一遍，跟心理治療似的，而且是自我反覆治療。

錢銘大概是沒有想過觀念上這種深層次的問題的，他最擅長的不過是入世中順勢，不會管勢頭好不好，和大多數熙熙攘攘皆為利往的普通人一樣。

也許，錢銘並不希望蔣泉兒像他正牌的前任那樣，而是希望她能像業界的那些與他接觸的女同事一樣，但可惜的是，也許蔣泉兒是能夠一隻腳一隻腳慢慢地跨進來，但錢銘卻突然地掉了出去，真是陰差陽錯，造化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看不慣他繼續這麼騙人，一出手就讓蔣泉兒醒得措手不及。

如果蔣泉兒沒有弄錯，錢銘真正希望的，是她能接觸並且理解他身後的娼圈，理解體會他與她們之間的關係，甚至希望她能與她們共情，只有這樣，她才有真正接受錢銘的可能，以G，WW為代表，他希望蔣泉兒能站在她們的角度，像她們一樣精神經歷與錢銘的關係。

如果蔣泉兒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直接跟她們接觸，還可以通過蔣泉兒向錢銘引薦的人，這個迷妹絲毫不介意放下身段去效仿G，這是當初令蔣泉兒萬萬沒想到的。蔣泉兒的初衷，以為她會把錢銘往清正一點的路上引，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到現在，錢銘出了事，蔣泉兒才反應過來她曾經暗示過的什麼，錢銘也正是「順」了這樣的「引導」，後知後覺的蔣泉兒這時此刻心下簡直憤怒難當，覺得對方簡直辜負了自己對她的點拔，恨不得立即馬上對她質問三連。但錢銘也許覺得那正中他下懷，希望蔣泉兒能夠變得和他們一樣。

錢銘也希望蔣泉兒能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能夠與他感同身受。這一點，蔣泉兒只怕難以完全做到，可以說有時候她也是那麼覺得，可更多時候，是困難的，畢竟除了男女性別不同，還有其他那麼多不同擺在那。想要經過長時間的聯繫，讓蔣泉兒去體會他的體會，也不存在完全同化的可能，伴隨一些的思想鬥爭倒是存在的。

或許，錢銘還想著能夠與蔣泉兒交換自我，相濡以沫就能近朱者赤，雖然蔣泉兒不敢說自己有多好，但起碼思想也還算正派，頭腦也比較聰慧，蘭心蕙質，曾有男生這麼誇過蔣泉兒。但更多的，錢銘或許是想了解蔣泉兒後天生成的職業個性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