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答
站在錢銘的角度,別彆扭扭地理解完他的理解,體會出他的期待,鑒於他犯事的性質,蔣泉兒當然是不會完全順應他的意思。也許他在很早之前就進行了這種那種感情或者其他交往的預設,只是在它們完全實施之前,中途遭到意外。所有的預設都是基於錢銘真實的生活體驗,那些事實還在,所以預設就有實現下去的可能。那些不變的事實,錢銘也沒有非有必要去改變自己的預設。
在沒有被揭穿之前,他的那些事情也許沒有成為戳傷他的利刃,頂多就是叫有把柄在別人手上,而現在,有人就是拿著他的把柄,將它們化成利刃,狠狠地在他背後捅上了一刀。那些他做過的風流事,儼然成為大眾眼中的醜聞,讓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名聲。不知道錢銘此時還會不會為那些風流韻事自鳴得意,還是真的會為此羞愧,不願再度提起,如果它們會成為他的傷痛,就不會想著繼續以前的基於此的預設交往,因為那無疑是在揭自己的傷疤。
遺憾的是,即使他犯的事掀起那麼大風暴,他為此失去了那麼多重要的東西,但從蔣泉兒能夠繼續收到與事件有關的暗示信息來看,錢銘還在進行著他的預設。所以,蔣泉兒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悔過,還是他此前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心思,來不及就這麼猝然抽身,還是,得到蔣泉兒對真正的他的正視,對他真正感受的體會就那麼重要。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無論他自身對內是不是真的認為自己有錯,蔣泉兒想,他肯定是知道大眾對他犯下這類錯誤是沒有好感的,是厭惡鄙棄的,這一點,相信他是一定能夠感受得到,並且已經深有體會的。只是,蔣泉兒在他的私生活被爆得滿天飛的時候,蔣泉兒也消失隱匿了一段時間,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的事情明確的公開的表過態,表達過立場,所以錢銘似乎也不太清楚蔣泉兒的心情,不太清楚蔣泉兒對他的看法。錢銘認為,也許蔣泉兒還是關心愛護他的,也許還是想要和他走下去的,從感情上這麼說幾乎是一定的。但是從其他方面來說,蔣泉兒對他的距離就很難控制了,甚至站在他的對立面都是有可能的,有可能一時間會疏遠到在他自我的世界之外,與大眾一起譴責他,最最最壞的甚至還會就他的事嘲笑他,相信那是錢銘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蔣泉兒是沒有嘲笑或者譏諷他,但是心靈上是有受到衝擊的,也是有備受折磨的。對錢銘冷了幾個度,遠了幾個度也是有的。就算她已經對錢銘的整件事情,對錢銘整個人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能夠看清對方以前的以及正在進行的思路了,她再也不會也不應該像以前一樣對錢銘盲從了。不論錢銘是不是真的有在認錯反省羞愧,無論它們是不是錢銘的傷疤,就錢銘所犯之事的社會性質及社會影響來說,蔣泉兒都不應該再順著他的預設繼續下去。
蔣泉兒只是需要將所有的關鍵環節關鍵信息,在自己頭腦中進行系統地重組加工,再用自己的方式,以規避風險為原則輸出表達,做出回答,將之前的工作推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