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婉貴妃入宮
她阿瑪阿楚琿已經成了大學士,平時要忙的事情多,根本抽不出空來,便把打壓兩家的事交給了底下的門客,就不怎麼過問了。
袁家的老爺子在去年就致使了,往上遞了告老還鄉的摺子,上頭批複得很快,連挽留都不曾。
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大官,康熙也早就對他不耐煩,自然不願意演什麼三請三留的戲碼。
袁老爺子回鄉,剩下的幾個兒孫在京中讀書做官,但有富察家在,他們不光仕途不順,讀書的也被同窗勾著到處玩,沒幾個月就將從前的家業、人脈敗壞得差不多了。
宮中的睿常在袁氏,從一開始便不得寵,自己又不出眾,只風光了沒兩天就過上了冷宮般的日子,皇上再也沒想起過她來。
內務府的奴才最是欺軟怕硬的,見到她家裡都垮了,衣物飲食自然處處敷衍。
聽說袁氏去年就被家裡斷了接濟,日子很是不好過。
「完顏貴人看著風光一時,可自從她晉陞后,皇上可再也沒想起過她,更別提召她侍寢了。奴婢看啊,等完顏家的老爺子什麼時候一倒,他們便是第二個袁家了。」
「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大意了,你去派人盯著,務必不能叫她有冒頭的機會。」
「是。」
二月初十,大選如期舉行,看過了上次的熱鬧,如澈也有些厭了,不過她不得不坐在這裡。
興起之下,她把鈕貴妃也拉了過來,太皇太後身子越發不好了,這次依舊只有皇太后坐鎮。
八旗秀女依次入內,同之前一樣,康熙只坐在高台上查閱了上三旗的秀女,隨意選了兩個便離開了。
如澈注意到那兩人的長相一般,估計家裡是朝廷新貴,他想藉此拉攏吧。
昨夜康熙特意交代過,他的後宮不打算再進新人了,只是宗室那邊,還需要挑好的秀女過去。
如澈便選了幾個家世模樣都出挑的,送去宗室子弟當福晉或側福晉,其他的便發送回家,自行嫁娶。
等到複選結束,所有秀女回宮,如澈又來到了乾清宮,找康熙詢問這些人的安排。
「前頭選的兩個,就封為常在,讓她們且在儲秀宮住著,那地方大,也住得下許多人。」
對於剛開始選的上三旗秀女,康熙其實並不在意,連封號都沒賜。
「選秀過後,婉貴妃要入宮了,朕打算把她安排在承乾宮。」
「皇上放心,臣妾早就讓人收拾好了。」
「嗯,對了,朕聽李煦說起,蘇州有個知縣姓王,他家的女兒『琰琬韞已輝,椒房香可紉』,其母黃氏和李煦嫡母誥封夫人黃氏的同族,黃家是包衣,便想送她進宮來侍奉。」
王氏?難道是鼎鼎有名的密妃,生了三個兒子,被追封為順懿密妃的王氏?
聽聞她在康熙二十餘年間因德行兼優而被選入宮侍奉,看來走的是她母親黃氏那邊的路子。
如澈心思百轉,面上卻看不出半分端倪,說,「不過是個知縣之女,入宮來也不防,不過她是打算以包衣的身份,還是漢軍旗下秀女的身份?」
這個裡面是有說頭的,若是包衣,以後可不能當主位娘娘,王家自然不會自斷其路。
果然,康熙道,「說是以秀女的身份,只是走了包衣的路子,李煦極力推薦,朕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就封為貴人吧,賜居延禧宮。」
如澈看著他勾起的嘴角,內心腹誹,明明他也想看看王氏有何等美貌,卻搞得像是被人強逼著一樣。
納個美人進來,還真是委屈你了。
「是,臣妾明白了,只是延禧宮後殿的兩個偏殿已經住滿了,左邊住著完顏貴人,右邊住著瑞常在。」
「瑞常在?」
「皇上您忘了,上次烏雅氏生產,她也小產了,您之後為了彌補,便封她為常在了。」
「哦,是她啊,宮中尊卑有別,她雖懷過孩子,但也不能壞了規矩,便讓她搬到後殿去吧。」
「如此也好。」
這時候,外頭宮人通傳,「皇上,壽貴人發動了。」
如澈眨了眨眼,「算算日子,也該生了,看來是足月生產的。」
康熙聽了也高興,足月就以為著孩子能健康,對著外頭問,「太醫可去了?」
「去了,接生嬤嬤也都到了。」
「那就好。」
康熙讓人退下,自己的屁股卻沒挪窩,如澈有些不解,「皇上不去看看嗎?」
「不必,貴人生產而已,哪有陪著浟浟重要,朕前日從南懷仁那裡得了幾本算學方面的書,聽說是西洋人新編寫的,有些難題連朕都覺得晦澀,不如你來同朕一塊學。」
如澈佯裝為難道,「皇上明見萬里,敏慧過人,連您都不懂的東西,臣妾看了,只怕如同天書一般了。」
「哈哈哈,浟浟莫要謙虛,二人計長,咱們商量著來,再艱澀的難題又算得了什麼?」
他拉著如澈往書桌邊走去,後者半推半就地跟上,見他坐在龍椅上,便直接坐在了寬大的扶手上,靠在他的肩頭。
她探出頭,兩人的臉頰幾乎碰在了一起,「臣妾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難題,連皇上都解不開了。」
康熙打開書,和她一塊看,兩人身邊還放著紙張,一同測算,時不時碰頭商討一兩句。
在墨香中,時間也彷彿被拉長,靜謐而安詳。
午後,外頭又傳來消息,說是壽貴人已經生了,誕下了一個公主。
康熙聽聞後點了點頭,讓人送去賞賜,如今嬪位已經滿了,他不會隨意往上添人,提都沒提晉陞位份的事。
三月,婉貴妃入宮,和她的排場比起來,王貴人和另外的兩名秀女倒顯得悄無聲息了。
「娘娘您是沒看見,婉貴妃帶了四個伺候的人入宮,還帶著好幾車的行禮,這根本不合規矩。」
「哼,規矩又算什麼,皇上正為她姐姐的事愧疚呢,自然不會說什麼,我這時候要是罰她,難免落下善妒的口實。」
采苓也明白這一點,只是不服氣而已,想她當年陪主子入宮,只是一頂小轎抬了過來,拿著不大的箱子,何其凄慘辛酸。
她哼了一聲,「就不知孝懿仁皇后的名頭,能被她用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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