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降谷零一身凌厲的氣勢,帶著幾名便衣公安在這裡進行大範圍搜索，而另一頭髮出行動信號的黑田兵衛同樣在帶隊進行總指揮。他們採取的同步行動，就是怕組織上面的人知道了他們的行動后,立刻轉移陣地。所以在降谷零行動的時候，全球各地,被烏丸蓮耶染指過的國家都在同一時間發起了總攻。

感謝烏丸蓮耶的會議召集，在特殊定位之下，很快就找到了這些人的所在地,在降谷零帶隊闖入烏丸蓮耶所在位置時，他們也都破門而入，殺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雖偶有傷亡，仍可謂收穫滿滿。

至於這些被抓捕的人中,哪些是自願的，哪些是被迫的，這都要等日後清算時才能知曉了。

——在烏丸蓮耶被捕沒多久，在日本盤根錯節的頂級財閥們已經從各種渠道得知了此事，一時間情態各異,或愁雲慘淡,或撫掌大笑。

還有部分家族倖免於烏丸蓮耶的魔爪，因此在得知此事時竟是一臉懵逼——其中以鈴木家族為典型代表。

烏丸蓮耶？這老傢伙不是早在40多年前就死了嗎？我們錯過了什麼？

哪怕是當家人的鈴木史郎也壓根不知道這個老傢伙還活著,不過在得知對方涉及的產業后,他又是驚愕又是恍然。

大岡家的家主剛剛掛斷電話，心裡猶在慶幸，自己放任女兒接近服部家的小子進而準備染指大阪警視廳的事尚未達成,不會有人知道他和烏丸蓮耶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算計的……一切還來得及。只要他把紅葉這丫頭關起來,一切就沒問題了！

他慢吞吞倒了杯茶，剛喝了一口壓驚，就有人來報「公安部來人了」，他手一抖，滾燙的茶水從被打翻的茶杯中傾出，撒了他一手，他卻根本無心注意，只有滿心的大難臨頭。

……逃不過啊……終究還是逃不過。

除了大岡家，其餘地方的清理行動仍在大規模繼續。

為了事後在這塊超級無敵大蛋糕上分得更多，各國可謂精銳盡出，毫不吝嗇，各國武裝人員和國際刑警更是提前幾周瘋狂向日本打申請，表示為了儘早剷除這個盤亘了半個多世紀的毒瘤，減少日本警方的損失，他們願意派出武裝人員。

當時聽到這話的降谷零都氣笑了，這群人真以為他們是蠢貨嗎？意圖都已經明晃晃寫在他們臉上了，不就是想在事後多瓜分點利益？還能在入境的時候，「順便」探查下他們國內的機密是吧？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過，在黑田兵衛和公安上層的人以為他會氣到炸毛的時候，他卻意外冷靜，最後竟然彎了彎唇角，說出了「也行」兩個字。

在幾人的目瞪口呆下，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最終，美國這邊的申請獲得了日方的批准，其他國家的人雖然極其不滿，不過想到日本與美國之間的特殊關係，最後也只能看著美國在那裡得意洋洋，暗自遺憾不已。

全球共同執行的抓捕相關政要、資本的行動基本順利，雖然也遇到了一些阻礙，或是礙於某些因素，而不得不將一些人暫時放置了，總體卻沒有大的問題。相對的，清理組織內部成員的行動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別看降谷零帶人抓捕烏丸蓮耶和幾名代號成員時好像很輕鬆就以為整個行動計劃都很順利了。降谷零輕鬆只是他早有準備，早在他重生歸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腦海中演練了許多回，步步為營、殫精竭慮，就是為了這一日，他或許不比天才聰明，但他勝在足夠努力。

那些沖在前線的多是想要搶佔先機的美國警察們，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他們抱著多抓一個是一個的打算，如果能抓到代號成員最好，如果抓不到，多抓幾個無代號成員逼問出一些情報也是好的。

他們有日方共享的情報，知道這個組織擁有強大的軍火庫，每個人的身上都配備了一件防彈衣，但饒是如此，乍然與那些無代號成員交鋒時，依舊傷亡無數。只因這群無代號成員出乎意料的，幾乎人人手裡都有熱武器，面對國際警方的圍困，逃的逃，逃不了的就掏出武器。

他們的武器類型出乎意料的多，手|榴|彈、手|槍、炸|彈以及一些特殊彈|葯輪番上場，這群自詡經驗豐富的美國大兵被這群人的野蠻襲擊搞得措手不及——哪怕是他們自認見多識廣，又是生活在自由奔放、時時有恐怖襲擊的美國，他們也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啊？什麼時候，普普通通一個底層成員可以隨隨便便就掏出一堆炸彈、一言不合就將整個房子炸平了？是他們見識太少了嗎？！

對比旁邊的日本警察毫不慌亂、就地抱頭趴下的冷靜舉動，他們這些美國大兵就顯得太過慌亂了。

難道這是什麼日本基操？？

美國大兵不解，美國大兵大為震撼。

除了炸|彈和手|榴|彈外，子彈倒是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有極個別的開局不慎被直接爆了頭，其餘的頂多就是傷了胳膊或腿，大多沒有什麼生命威脅。

美方指揮很快發現了問題，立刻進行了方案調整，人員的傷亡總算就降了下來。最終盤點時，美方大為痛心，這傷亡的可都是他們的人啊！他們一邊痛心，一邊盤算了下他們這次行動的功勞，確認最後肯定可以從日方那邊撕扯下巨大的利益，又算了算要如何再敲詐一筆不菲的資源，這才重新眉開眼笑。

美國這邊痛並快樂著，有美國大兵在前衝鋒，又對東京這邊的罪犯操作套路熟悉的日本警方這邊就相對輕鬆了一些。

搜查課的和行動隊都接到了行動通知，他們全副武裝，聽從總指揮的命令，分成幾人小組分別負責抓捕黃昏別館內外的成員。

代號成員除了據說是情報部老大的波本外，其餘人員均已落網，並不知道前情的佐藤和高木正在在追捕一群四散而逃的組織成員，這些人並不似其他人一樣看到他們警察就衝上來，第一反應撒腿就跑，佐藤條件反射拔腿就追。

「警、警官，這裡還有這麼多人，你、你為什麼非要追著我們不放啊！」被追到快跑不動的成員哭喪著臉喊話，腳下卻完全不敢停下來，雖然他好像並沒有做太多的壞事，可是看到這群警察這麼凶神惡煞地跑來過，他還是很怕啊！

「……」佐藤一瞬間有些無語，她索性不回答他的問題，加快了腳步，而高木自然是佐藤在哪裡，他就跟著去哪裡，尤其是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他自然會緊隨其後。

追著他們跑過了一個拐角，在一個三岔路口，他們追逐著的人突然剎住了腳步，調轉方向朝著另一側跑去，而剩餘的人險些沒反應過來，踉蹌了兩步后，也跟著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抱怨:「幹嘛突然急剎！差點被那兩個警察抓到啊！……不是，這邊也有人啊啊啊啊！」

帶頭跑過去的人卻沒有半點不滿，原本的害怕和惶恐在看清帶隊過來的人的時候霎時清空，只剩下滿滿的放鬆:「老大！唔……」他脫口而出這個稱呼后，猛然想起後面還有警察在追，立刻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還是很警惕的，沒有在這種場合下喊破對方的代號，生怕情報部一把手的波本老大被這些該死的警察帶走嚴刑拷打。

此刻，在他的眼裡，這些警察已經不只是追捕他們警察而已了，更是邪惡的、可怕的、一旦抓住了他們的波本老大就會將他狠狠折磨的兇徒，他看著這幾個警察的目光霎時充滿了警惕。

「……？」其餘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齊齊被鎮住了，只是原因更有不同。

「老大？」成員們雖然很不解，他們這群人其實都是情報部門的，但只有剛剛說話這人是已經進入組織視野中的准代號成員，也知道他是屬於情報部門的，情報部門的老大……不是傳說中神秘莫測、並且將原本情報部的一把手朗姆給擠下去的波本大人嗎？！他們不由停下了腳步，下意識朝降谷零圍攏過去，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和仰慕。

雖然他們這些人中很多人加入組織並不是有多大的追求，只是為了混一口飯吃罷了，但是他們情報部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有追求的！而眼前這位波本大人就是他們追尋的方向！

想想啊！短短七年內就從外部成員一步步邁上了情報部的一把手，這是何等的傳奇啊！明明是這麼美好的相遇時刻，怎麼偏偏就有警察在旁邊煞風景呢？！

可惡啊啊啊！

「快跑！快跑啊！有警察啊！」嗚嗚嗚，他們厲害又偉大，但又傳聞不那麼擅長體術的老大如果遭遇了這些兇殘的警察，那豈不是要倒大霉？！

被這群人稱為「老大」的金髮青年目光冷淡的掃過這群人，眉宇嚴肅緊繃。

佐藤耳尖的聽到了對方的稱呼，也注意到了他們神情的變化，立刻將槍口慎重地對準了帶頭的那個金髮青年，隨時準備扣下。除了這個稱呼，他身上的氣勢也讓他們完全放鬆不下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報部老大——波本？！

就算不是，也絕對是條大魚！

她立刻警醒地呼叫了總指揮:「這邊是03003小隊，發現疑似『波本』的可疑成員，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聽到呼叫的黑田原本正準備喝水，幸好還沒喝下去，要不然指不定要當場噴出來。他思考了一秒，難道他沒有跟佐藤他們說過波本是自己人？

……好像，確實，還沒有？只說他們警方有個卧底……知道真相的萩原和伊達應該還沒趕到。

他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不用管他，波本是我們自己人。」

「啊？」佐藤一愣，遲疑地放下了槍，卻沒有完全放鬆下來。自己人？難道是線人？不，等等……她心頭一動，立刻聯想到了那個偉大的、為本次行動提供了寶貴情報的卧底，難、難道那個卧底就是眼前的這個青年？！

但……他們這位卧底玩這麼大的嗎？卧著卧著竟然一躍成為了情報部一把手？！佐藤美和子因為心中的這個猜測而瞳孔地震了。

但看他身後露出來的某幾張臉，又似乎……真的……有些眼熟……不，不如說，波本這張臉也有些眼熟啊！

在她僵立在原地的時候，伊達航和萩原研二終於趕了過來，他們因為被黑田理事官交代了些事務，晚出發了幾分鐘，此時一接近，就見佐藤和高木似乎正與人僵持對峙，當即放輕了腳步，警覺而小心地靠了過去，配槍也早早就握在了手中。

「不許動！」伊達率先靠近，他高大的身形向來可以震懾犯人，所以聯合行動時，他通常會打一下頭陣，而萩原一般隱在後面，見機行事。

不過……

伊達在看清對面青年的臉時，又默默放下了槍，萩原在暗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伊達航則回了他一個手勢。

看懂手勢的萩原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六目相對，場面一時有些……微妙。

幾名組織成員完全沒有察覺幾位警察眼神之間的你來我往，也沒有察覺他們壓根沒有追上來，在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時，熱血上涌，本來還在逃命的幾個人只覺自己充滿了勇氣，閉上眼就攔在幾個警察前面。

「你快跑！我會攔住他們的！」

「還有我！」

「我也是！」

一時間，幾名情報部成員爭先恐後，頗有幾分英勇就義的架勢，還喊出了那句經典台詞:「就算是死，我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追上你的！快走！」

「……」降谷零迷之沉默了一秒，隨後在同期摯友們好笑又震驚的目光中挑了挑眉，他認出了最初衝過來的那個人，並且在一秒內領悟了現在的情況，「你是大谷一也？」

大谷一也瘋狂點頭，仰慕地看著他們情報部神秘又傳奇的一把手，他還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有幸知道對方的真容，看看他旁邊這些經由他提醒才知道對方身份的同伴們，他的內心充滿了得意與驕傲，對方可是波本大人啊！那個傳奇的波本大人啊！雖然他對於組織沒有什麼歸屬感，但想到可以追隨波本大人，他就充滿了幹勁！

如果不是今天的變故，他未來就是他的屬下了！

他悲憤地看著那幾個一臉古怪看著他們，又很奇怪的、沒有直接攻擊的四名警察，深吸一口氣，大聲道:「老大，雖然很高興你認識我，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會負責拖住他們的，你快跑！」

嗚嗚嗚……可惜了，沒機會跟著老大學一身本事了，嗚嗚嗚，但想想，為了老大而死，也很浪漫不是嗎？最重要的是，老大竟然記得他的名字！他好感動！哇嗚嗚！

降谷零心情複雜地看著這群擋在他面前的組織成員，又看了眼同樣心情複雜看著他的對面四人，心知肚明，某位警官已經在肚子里笑翻了。

不過，他也很清楚會造成這一幕的原因。

——這裡要特別鳴謝烏丸蓮耶，他當初提拔波本的舉動雖然是另有原因，但他的原因並沒有公布出來，哪怕之後波本被他關了起來，也只是在日本的幾位代號成員知道此事，下面那些成員，壓根沒人想到要告訴他們。

問就是沒必要，或者懶得說，畢竟在他們眼裡，他們只是組織的工具人。沒有獲得代號之前，他們的價值就只是如此。

這就導致了眼前的情況，他們的boss和真正的代號成員已經全部被抓，或逃了，而下面的成員對波本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甚至將他當做主心骨。

知道真相的警察們和他身後的公安們表情越發古怪，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萩原恨不得立刻給小陣平發消息告訴對方這一幕，相對而言，同樣知道真相的伊達航，表情就正常了很多……不，在這種情況下，他一臉欣慰的神色完全不對勁啊！

降谷零瞥了眼身後的人，所有注意到他眼神的人立刻調整好表情，再也不敢把情緒放在臉上。他這才滿意地收回了視線，無視了那兩道看好戲的同期目光，微笑著開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不過……抱歉了。」

他手一揮，身後的公安得到了指令，立刻蜂擁而至，將幾位原本誓死要保護他的人團團圍住，在他們震驚又受傷的眼神中，降谷零冷靜地掏出證件:「公安警察。」

——感謝hiro，讓人準備的東西很齊全。

大谷一也瞪大了眼睛，瞪著證件上面的那枚櫻花紋路，整個人都傻了。

怎、怎麼會這樣？！

他心心念念想追隨的波本大人竟然是公安警察……那、那他……豈不是徹底沒有機會了嗎？！他沮喪地連震驚情緒都被抹消了。

「帶走。」在其他人的愁雲慘霧之下，降谷零的冷靜就顯得格外不近人情，然而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對此提出異議。

佐藤美和子目光亮閃閃地朝他敬了個禮，對這位為國家做出重大貢獻的前輩敬了一禮:「是！」

高木慢了一拍，他還沒搞明白是什麼狀況，但看佐藤的動作后，也立刻照做了。

……雖然但是，還是有點酸溜溜呢，這位公安警察是什麼人啊？為什麼佐藤小姐這麼崇拜的樣子？

「老、老大！我、我還有機會嗎？！」被押著向前走了幾步的大谷一也在意識到什麼后，一邊被帶著走，一邊扭過頭來喊話。

其他成員瞪了他一眼，就在高木警惕著他們內訌的時候，這幾個人在頓了幾秒后也紛紛喊話:「老大！我也是！我加入組織就是為了你啊！嗚嗚……」

可惡，這個傢伙竟然偷跑！其餘人紛紛看向那個最先喊出來的傢伙，目光兇惡:「我也是！老大！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仔細想想，都是做情報，跟公安還是跟組織壓根沒所謂啦，反正只要有機會跟著波本老大學個一招半式……未來的人生還需要愁嗎？！而且，跟著公安警察和跟著組織，似乎還是跟著公安更香一點啊！

「……」降谷零難得的被鎮住了。

「噗！」萩原研二沒忍住，手指飛快將這一幕錄下來后發給了小陣平。

押著他們的高木和佐藤美和子聞言驚嘆不已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比起高木的純粹疑惑，佐藤美和子還有一個疑問:這位前輩，究竟曾經在哪裡見過呢？

佐藤不確認地又看了他一眼，就見伊達前輩一臉欣慰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在他高大身形的對比下，顯得金髮青年變得纖細了不少。

「真不愧是你啊！zero！這些年很努力呢！」她聽到他這麼說。

青年在他的動作下徹底軟化了眉眼，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好久不見，班長。」

班長？佐藤沒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難道這個青年跟伊達前輩同一屆？也就是他們上屆的學長？看起來年齡相差很大啊……

等等，不會就是他們吧……那個改變了警校規則的，那群傢伙？！想到這裡，佐藤的表情變得不那麼好看了。

記得其中有一個被稱為歷年警校第一，好像是……

「小降谷還真是威風呢，竟然有這麼多人追隨你。」萩原發完信息也湊了過去，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

降谷零的表情變得無奈:「……hagi……」

更無奈的是，耳麥里還傳來hiro的輕笑聲，顯然對方也將剛才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降谷零果斷轉移話題:「hiro，你那邊怎麼樣了？」

諸伏景光頓了一頓，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他:「本來已經將琴酒抓住了，但是……美國那邊的人中途想接手，一個不慎，琴酒逃跑了。」

「……哦？」降谷零危險地笑了起來。

尚未走遠，仍在關注這邊的佐藤美和子腳下一頓，降谷嗎……

好像是聽說過呢。

她陷入沉思。

「佐藤小姐？」高木小心翼翼打斷了她的沉思，因為他們此刻已經到了警車旁。

佐藤看著這群扒著車門不肯上車的傢伙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都老實點，乖乖交代你們知道的，說不定就能讓你們早點見到你們心心念念的老大。」

「噢！」幾人眼睛一亮，一改之前磨磨蹭蹭的態度，爭先恐後地往車上擠。

「不許搶，一個個來，都有機會的！」說著這話的佐藤簡直啼笑皆非，說真的，她真的從未見過如此積極主動的犯罪分子……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位降谷警官都超級厲害啊！

*

赤井秀一是在收隊時見到的波本……哦，不對，應該稱他為降谷警官。

彼時，他已經撕去了沖矢昴的假面，背著自己寶貝的awf.338pg準備歸隊，而降谷零帶著一群人步履匆匆。

那雙紫灰色的眸子在夜色中看不清，但自認對他熟悉至極的赤井秀一卻可以輕易想象出對方看著自己時冰涼的目光。

赤井秀一心情複雜。

在幾周前，接到詹姆斯的會議邀請電話時，他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被同一個人一再的震驚到。

無論是對方的真實身份，還是對方的真實性格，或者是……他隱藏至深的武力值。

回憶起之前在耳麥中聽到的動靜，以及後來親眼見到的對方一拳將伏特加那個高壯的漢子擊暈過去的乾脆痛快，赤井秀一至今都沒消化完畢自己以為的那個體術廢和槍法廢其實是個跟他武力相差不大、不，也許完全在一個戰力等級上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赤井秀一心情越發複雜，且心梗。這個傢伙，到底隱藏了多少？！等會兒就算他告訴他，他其實槍法精準，槍槍十環，想必也震驚不了他了……不！還是震驚的……他圖什麼啊！啊？！他這都是什麼有毒的癖好啊！不但喜歡戲弄同為卧底的他們，還扮豬吃老虎？

赤井秀一想罵人。

想起自己誤以為他是心腹大患、是自己宿敵時，對他的幾次追殺行動，除了第一次還在組織時埋伏成功過，後面的幾次回回被他輕易躲過，原先還覺得只是他運氣好，如今看來分明是……他被耍了啊！

赤井秀一默默磨牙。他從未見過如此……如此狡詐之人，明明有強大的武力值，卻始終偽裝地彷彿自己真的是只小白兔，就連琴酒都被騙過了！

……不，仔細想想，他又似乎並沒有真的在自己面前隱藏，甚至還曾經給過他一拳。

想到那完全沒有留情的一拳，赤井秀一隻覺下巴又隱隱作痛了。

他不由瞥了一眼降谷零，對方卻在與他擦肩而過時，譏諷地開了口:「哦？fbi？你還在這裡呢？」

赤井秀一莫名其妙，雖然他很氣，但他自認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哪怕氣也只會在其他方面報復回來，才不會在這裡跟人做什麼口舌之爭，而且……他在氣什麼啊？明明他才應該是生氣的那個吧？

「剛完成任務，準備收隊。」他語氣淡淡的。

「噢？看來你沒有收到通知啊。」降谷零語氣涼涼，「由於你們的失誤，導致琴酒逃跑了這件事。」

赤井秀一腳步一頓。

降谷零卻沒有再理會他，在下屬通知他已經將車準備好之後，他就加快了步伐，朝著停車的位置走去。

琴酒逃跑了？還是因為他們？

赤井秀一皺眉，他腳下一拐，也朝著自己停車的位置快步走去，同時聯通了詹姆斯，確認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是的，由於某些人的急切，導致了琴酒逃跑，不過日方已經派出直升機和人員了，我們這邊的人也在一起搜尋，正想打電話給你。」

「……原來如此，向哪個方向跑了？」

「山裡，走的時候往東南方向去了。」詹姆斯的心內也很苦悶，本來這次行動好好的，雖然犧牲了不少人，但總算將整個組織的代號成員都抓到了，美國境內形勢雖然沒日本這邊這麼好，但也有極大的收穫，剩下的那些無代號成員就算暫時抓不完，也不會影響大局。誰料到……

「我這就加入搜捕。」

而另一頭，萩原研二坐在駕駛座上，手上摸著方向盤，丟下一句「坐穩了！」，不等人反應，腳下油門一踩，就載著降谷零向外低空「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