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預備信使

赫瑪爾特的街頭上，一位男子有些無聊地走在街頭，找不到一個人。這不免令他有些沮喪，在當下這個急需情報的時候，沒有有效的途徑很容易浪費掉時間。祂沒有太多時間來浪費，還有很多潛在的威脅沒有消除，需要送達的信息也是堆成了山。

「那個時候，他們在躲什麼？」

吳源回憶起與凱勒夏爾交接時的情景，即使祂先讓意圖驅逐祂的士兵睡了一小會。但是那樣警惕，果然還是有些奇怪的。然而即使到現在，祂依舊搞不懂那一出慘劇的原因所在。不過從那時的反應來看，祂已經失去了這個國家高層的幫助。目前祂還需要在這個國家逗留幾日，沒有了情報來源，幾日的時間完全不夠做成任何一件事。不過，沒有受到干涉，事態也沒有完全地變糟糕，只是一切從頭開始罷了。

如果這時多一個信使一起分擔壓力，那時間就寬裕多了。可惜，那樣的人選還是有些太少了，還都是挖不來的角色。從立場定義上，人類一無義務伸出援手，二無理由叛離原本的群體。那種具有影響力且對人類這一種群失望的特殊個例本就擅長隱藏，又怎麼會輕易找到？

吳源也不願費力地走在這一個人影也見不到的街上，乾脆靠到路燈旁整理著目前各方的情報，也就是這時，一片金色的葉子落在吳源面前。

「緊急訊號，呵呵，我記得上次那傢伙給我發這種東西的時候是要讓我去修建樹的枝葉。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無聊的事。」

祂不情願地伸出手去觸碰了那片葉子，突然，葉子迸發出金色強光，強光之中有萬千葉片飛出，環繞成球型，逐漸構建出一個完整的空間。而外界，沒有人目睹這一切。葉的出現與消失，吳源的失蹤都被掩飾了過去。

在那葉片所成的空間中，吳源眼前的是一隻巨大的虛影，看不清面孔。

「所以，你借別人的樹葉一用是為了什麼事？如果是修建園藝之類的事就不奉陪了。」

吳源開口沒有一點客氣，臉上擺著趕時間三個大字。

「不是，信使的線索，你要嗎？」

「如果你有那我當然會要，不過你那邊的人同族認同感是最強的，可能會支持我嗎？」

吳源不相信地甩了甩手，如果說在其他國家中有那種人存在祂還會相信一些，但是在眼前這位的手下，完全可以當成一個冷笑話。從挑選人才，到賦予氣運，這位向來都是由自己主持，出問題，可以說是從未發生過。

「就是因為那個孩子太相信其他人，所以才會受到那麼重的傷害。那時我因為其他事分不出手，沒有救下他。如果你想接手，那可以去試試，他是一個被授以權柄的孩子，對你的幫助會很大。」

「也就是說被自己人傷透了心，讓我這個非人的去安慰？上次是園藝，這次是哄孩子，我又不是你雇的保姆。」

那虛影沉默了片刻，拋出了一顆珠子。

「這可以了嗎？」

吳源接過珠子，略微算了一下，差不多可以用一次，便點了點頭。

「那個孩子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趕過去。」

既然是緊急傳喚祂到此的，那目標的處境也不會太好，一個可能成為祂在這個世界上代言人的人，那就有必要去儘力幫扶。

「我送你過去，你只管留著體力去清除那邊的麻煩。」

那道虛影的動作十分迅速，還沒有等吳源細想那邊的麻煩是什麼就將吳源送出了這座小空間。

而在吳源被送出去之後，又一道氣息也突然現身。

「那個小傢伙可是一個好苗子，你怎麼捨得送出去的？還是說，你認同祂那做法？」

「怎麼可能認同？不過，不認同又能怎麼樣？難道讓我去試著理解另外兩位小祖宗的理念？只是比起囚籠和顛覆而言，祂的理念要更自由得多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單方向加速祂的計劃，讓人類提前預知到可能到來的災禍？」

「那樣的話，祂的計劃總會提前結束，所謂的五十萬，也許就能增加到六十萬了呢？」

「……好吧，你贏了。不過，協助祂的代價，你總是要想清楚的，即使保留額到了七十萬，你所擁有的額度被瓜分后也並無區別。」

「所以，我賭祂贏。」

空間內沉默了，其實這種自信並非只有一人會有，只是三方勢力起步的差距屬實太過於離譜，一直以來沒有誰敢輕易投注。現在，已經有一人站好了隊，那這僵持的局面可能就要被打破了。不久，小空間便湮滅了，化作了一片樹葉，回到了它原本的地方。

而吳源在走出金色的光芒時，眼前卻是一大群的蠍子，在追逐著一個衣著破爛的男人。

「這就是麻煩嗎？」

吳源一扶額，但還是不敢怠慢，手中捏出一枚一次性刻痕，直接丟入蠍群中。緊接著，爆炸的轟鳴就傳到了五里之外。蠍群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吳源身上。雖然，只有一剎那。

「喂，那邊的人，接住！」

那被蠍群圍剿的人一回頭，就看見一把大號鐮刀向自己飛來，當下沒有多想，立即就丟下手裡原本拿著的鐵棍，接住了這更趁手的武器。同時，他也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吳源手中雷光一閃，一大片蠍群就翻倒在揚起的沙塵中。

可惜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震驚，身後的蠍群依舊緊追不捨，尤其是那一隻體型大的離譜的，不出意外就是蠍群的首領。如果想要結束這場無止境的追逐，就需要解決掉那隻畜生。

不知道是有了什麼作底氣，他直接反向朝著蠍群內衝去了。鐮刀的刀光飛速地閃著，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一隻蠍子能夠逃過一死，以一種及其霸道的方式快速地逼近了蠍群首領。

「一刀，解決你。」

那人眼中凶光大盛，手中鐮刀不講道理地劃過，甚至看不見一點殘影，就已經結束了。一顆閃著光的刻痕從殘骸中落下，淹沒在殘骸化作的液體中。

至於剩下的那些殘兵敗將，沒有什麼資本撐得住兩人的圍攻，很快就被清剿了。

結束之後，兩人在升騰的白霧中端詳著彼此。

「你是誰？」

「吳源，受神之託來救你。」

那男子退後幾步，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古怪的傢伙。但終究是欠了人情，對方已經將名號報上了，不回應終歸是不禮貌。

「孟善。」

雖然經過了一次並肩作戰，但那人顯然依舊懷有戒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尤其是看到吳源吸收那些白霧入體時，更是後退了幾步。這短暫的時間裡，他見到了許多超出常理的事，總需要時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