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唐鐧

「快到了，準備好了嗎？」

「沒有問題，長官。」

青年簡潔地回答著安邦的問題，下降的電梯中，氣氛靜的沉重。在不久的之後，一場意義重大的實驗就將展開，這場試驗的結果將決定人類的未來。如何對抗異質之獸，已經成為了全世界十三國家都在秘密進行的重要研究之一。如果不能得出一個有效的的方法來對異質之獸造成有效的殺傷，那人類很大可能將失去生存空間。尤其是在敵人數量，活動頻率等數據上升的情況下。這一研究的時間要求又更加緊迫。

電梯的速度越來越緩，直至停下。安邦攜青年走出電梯，步入一個雪白的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在外側立起了后一尺的特製鋼化玻璃，從外形上來判斷，就像是斗獸場。

「唐鐧，就靠你了。」

安邦平靜的說，目光落在青年手上的長棍上。對於這個年輕人，他想要交流，但是這位年輕人的態度總是有些冷淡。在主君帶他回來的時候是這樣，在通知他進行實驗的時候也是這樣。他總是不帶任何錶情地順服他與主君的命令，這短短的時間又不足以去了解一個相對孤僻的人。他甚至不知道這位年輕人是否樂意這件事的安排，但是，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顧慮別人的感受了。

唐鐧是當代華龍武藝最強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而在他之前的孟亢。雖然很強，但是並不需要對比。嬴慎還在昨日與安邦說，唐鐧也許是上天送予華龍去清剿異質之獸的禮物。

他也是這樣覺得的。

「長官，我會儘力。」

唐鐧點點頭，提起長棍就向試驗場走去。

安邦目送著唐鐧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這後輩挺好的，我挺欣賞。」

「雖然他在冷淡方面和以前的你有一拼，但是他比你聽話多了。」

安邦不客氣地懟了阮奕一句，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少了一些壓抑。阮奕看目的達成，便不再糾纏，笑了笑回到了實驗室，準備開始測試。此次測試原計劃是用更安全的方法測試長棍對異質之獸的殺傷力，之所以演變成現在這樣，是唐鐧自己的提議。他說握著長棍的時候身體力量似乎增強了，但是不知道具體效果，提議試探一下這長棍有沒有其他的作用。

「如果真的有其他的作用，那我們在與吳源協商交易的時候豈不是處在了更不利的環境。雖然有其他有力的功效也有資本值得我們加價，但是……」

安邦猶豫了，在這時候，送來這種東西的人，會是友軍嗎？還是說是偽裝的敵人？或者，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嗎？

「別想太多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是有選擇的一方。」

阮奕輸入了指令，將一隻異質之獸放入試驗場。第一隻實驗體是一隻犬型獸，據監測數據來看身體素質可以只相當於正常的十六歲女性，並不會威脅到唐鐧的生命安全。

安邦搖搖頭，這種籌碼不握在自己的手裡必將處處碰壁，可是正如阮奕所說，他們不是有權選擇的一方。

試驗場中，犬型獸初到新的環境，只是對唐鐧對峙，但是唐鐧沒有這個閑心，提起長棍就徑直衝向犬型獸。場外的安邦頓時驚訝，他只是聽唐鐧單方面說過那根長棍能增強力量。此時事實擺在眼前，他竟有些看不清唐鐧的動作。

「安邦，唐鐧的速度已經超越人類的現有記錄了。」

阮奕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各項數據，眼中有什麼東西燃起來了。

「那東西，一定要研究出是什麼材質。」

只見一棍掃出，犬型獸完全沒有能力躲閃，最後連一聲全都沒又發出。這一棍直接敲碎了頭部，白色的霧從殘骸中揮發出來，象徵著戰鬥的結束。

場外的兩人觀看著屏幕上的小屏，重播著剛才那不足十秒的戰鬥，一時無言。

「能行。」

「嗯。能行。」

兩人深深呼出一口氣，緊接著眉頭又緊鎖了。有了對抗敵人的辦法自然是好事，但這事的主動權掌握在一個不明立場，甚至不明物種的傢伙手裡，這還能算是一件好事嗎？

「繼續測試吧，等之後我來仔細研究研究一下這根棍子。」

「嗯，姑且算是解決了第一個問題。如果能仿造的話，不必考慮成本，優先提供一個效率最高的方案。」

阮奕點點頭，操作著控制台放出了第二隻實驗體，同樣被一棍絕殺。接下來的五隻實驗體再如何掙扎，也全部倒於一棍之下。不過這個結果到也在預料之中。

「唐鐧，接下來的這隻要比之前的強，做好準備。」

唐鐧點點頭，將場上的殘骸掃到角落，避免造成麻煩。

緊接著，一隻龐大的獸被推出牢籠，墜在地上，場地似乎震動了一下。只見那隻獸全身生白色毛髮，身高三米，四肢比例與人相近，可能會直立行走。迅速地判斷好后，唐鐧便豪邁的沖了上去。但這一次，敵人並非前者了。

祂眼中敵意迸發，閃身躲開當頭一棍，不及唐鐧拉開距離，拳頭就到了後者面前。然後，恐怖的力道令唐鐧飛出十米開外。

「緊急停止實驗！「

安邦慌忙地大喊出聲，而一旁的阮奕卻依舊喝著水，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生命體征正常，他沒事。雖然可能受傷了，但不會是重傷。」

安邦聽著，心底頓生暴怒。但是也只在臉色一青之後憋了下去，這次實驗意味著什麼，他當然明白，能採集多少數據會影響到華龍對抗災患時可為的極限。為此，當然需要防護這一方面的數據。一番心理掙扎后，他還是默認了阮奕的決定。

「他畢竟是百年不遇的好苗子，不要放出控制不了的實驗體。」

「這本就在計劃之內，這隻獸就是最後一隻了，等他出來了記得犒賞他一下。」

安邦點點頭，繼續看著屏幕中站起來的唐鐧，心臟還是提到了嗓子眼，放不下。

場內，唐鐧活動著被震麻的手臂，沒有任何慌亂。剛才如果不是他用棍格擋了一下，會可能就完全落入劣勢了。不過，他也探明了對手的速度有多快。

重整士氣后，唐鐧不再主動出擊，而是站在原地面向衝過來的獸。面對即將到面前的拳頭，他後退一步避開，接一棍重重擊在敵人膝部，生生敲散了那條腿原本的形態。敵人整個身體失去了支撐，跪了下去，抬起的一拳也未命中目標。

那人型獸已經落入了困境，凶性反而更盛，一拳又一拳地毆打著，速度越來越快，回應拳頭的是棍影，兩者相撞，拳頭在畸形，握著長棍的手在微顫。

突然一霎，棍影調轉了軌跡，沒有與拳頭硬碰，而是卸開了一部分力，引導了拳頭的走向。人型獸突然瞳孔一震，想要收拳防守，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長棍迴旋一圈，帶著慣性一擊撼在祂的臉上。一瞬，炸開一片無色水花。那高級的異質之獸體內流動的，是近乎液態的未知物質。

場外的兩人看到結果，終於放下心來。安邦背過身去，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深深呼了口氣。阮奕則是默默地擦著手心的汗。

「是個好苗子，不過還缺乏一些經驗。」

「嗯，他是前幾天主君剛剛帶回來的，以前只是一個山村小伙。」

安邦抽出一根煙，點燃了。縹緲的煙霧升起，他不禁感慨：「也許，他會是這個時代最閃耀的新人。」

「這種話說自信點，一個山野農夫把世界第一搶了，這不是很值得驕傲嗎？」

「嗯，那他暫時留在你這裡，給他一些簡單的練練手，不要再輕易放出來這種強度的了。」

阮奕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打開了試驗場的出口。在兩人眼中，那位有些狼狽的山野農夫，此時猶如初升之星，令兩人眼中多了幾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