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魔都深淵

第五十一章 魔都深淵

到了第二天,船已經抵達彼岸,而吟下船后竟發現魔都居然沒有城門,高聳的城牆儼然成為了一個笑話,可等吟進入深淵后,他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笑話。

只見城牆之內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魔族的戰力安排與人族有天壤之別,就拿黎明城來舉例,光黎明城就有里兩圈外兩圈的城區分佈,從外到內的守軍實力逐漸減弱,而在深淵裡,每走到一條街就可以看到一隻高階魔族,要是運氣好,頂階魔族也遇得到。

一路上,吟看著這繁華的都城,不禁思考起來:

「魔都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有城牆卻沒城門,高階以及以上的魔族又分佈得十分密集,甚至還擋在其他城池的最前方,如果說邊境是戰線,那這裡便是和黎明城一樣的防線。」

「李逸?」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她們身後,吟記得昨日的注意事項,並沒有回頭應答,而是跟著之前接他的魔族行走在這繁華之地。

「瞧我這腦子,吟,好久不見。」

這時,吟才往聲音的來源看去,說話的人正是溫雪,左右兩邊站著的是蒼鳳和翎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千金帶著左右護法出門逛街,只可惜魔族沒有千金的說法。

「原來是溫姑娘,好久不見。」

吟的友好讓溫雪感到熟悉,但溫雪旁邊的那兩位可是一點兒好臉色都不給他,尤其是翎凰,那眼神讓周圍的魔族都不寒而慄。

「一個人類居然敢來魔族大本營,勇氣可嘉,也著實愚蠢。」

說罷,翎凰拔出劍抵在了吟的喉嚨處,一旁的溫雪頓時慌了神,而吟卻十分冷靜,畢竟曙願也經常這樣,但翎凰不會真的刺過去,而曙願會留下一道血痕,每一次都是同一個個地方,沒有一絲的偏差。

「果然習慣了,不過今天的任務是拖住你,只要『骨』和舒郡順利完婚,你將無力回天。」

「什麼?!」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還險些大腦宕機。

「鬼知道巴蛇為什麼要讓你來,還要我出面拖延。」翎凰有些許不悅。

「又在說我壞話。」

巴蛇和萬鱗走了過來,一停下,巴蛇就與翎凰眼神交鋒了起來,誰也不讓誰,中間的吟還沒回過神來,似乎陷入了絕望的泥沼,掙扎得越用力,陷得越深。

「吟。」萬鱗叫了一聲,這才將吟拉了回來,隨後便像他解釋道:

「『骨』的身份每換一次就是結束上一次的一切命運糾葛,開始新一次的命運糾葛,這一次你們兩個又回到了陌路的關係,舒郡將頂替你。」

「不行!快告訴我怎麼辦?我不能失去她。」吟渴望在這幾魔中尋得挽回的辦法。

巴蛇拉住萬鱗,示意她不要心軟,自己則上前當了個壞人。

「沒有辦法,更何況舒郡是我們都承認的『骨』的最佳伴侶,今天我們四個都在這就是為了拖住你,不過讓我們四個一起,你才是這裡最有面子的。」

說罷,他們便要動手,關鍵時刻,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吞沒了深淵,而在深淵的最高點,一位身著紅裝,並披著紅蓋頭的陌生女子正凝視著他們,並不斷利用著各種巧合阻止那四魔和指引吟。

這場大霧連巴蛇和萬鱗都無法看破,只能通過變回魔軀,以自己那高聳入雲的身體來俯瞰深淵,蒼鳳和翎凰也變回魔軀翱翔於天空之中,深淵之上。

蒼鳳和翎凰如今的實力已經可以以振翅之風毀一座城池,可卻無法驅散迷霧,攻擊還被迷霧吞噬。

這四魔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交流一番后,一齊沖向深淵中心,那裡是舒郡與曙願完婚之地,一旦舒郡和曙願完婚,代號——歸時的計劃最後一步將全面啟動。

就當蒼鳳要抓住吟的時候,一個透明的屏障將吟放行,四魔被隔絕之外,就連巴蛇的虛無身和萬鱗的雲渺身都無法進入,這明顯是曙願的手筆。

而站在最高點的曙願一躍而下,她就如一朵飛花落下,吟在遠處正好看到了這一場景,他還天真的以為是其他魔族女子想不開,可她不知,這想不開的其他魔族女子,正是曙願。

但曙願在離地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被舒郡抱住,一神一魔安全落地,周圍的魔族看到后,全都歡呼雀躍了起來,只因這是魔族最高等級的結婚儀式。

原本魔族的結婚儀式十分簡單,就算是最高等級,也只有四五步,可總有不知好歹的人族踏足深淵,雖然會被接納,但總會有異樣的目光。

時間一長,排擠就消失了,還助長了人族文化與魔族文化的融合,也正是因為如此,吟才能夠在舒郡即將親上曙願的時候及時趕到。

「停下!」

見到自己愛的人和情敵在一起,甚至就要親上了,怎麼想都忍不住吧,更何況是一個痴情種呢?

然而曙願已經擯棄之前的身份,舒郡的禁制也被解除,現在的舒郡一看到吟就起了殺心,畢竟那隻狐狸總是當著他的面親花骨,而他自己因為禁制只能遠遠地看著,現在他的禁制解除了,對曙願的愛和對吟的恨也被釋放。

舒郡正要拔劍,但卻被曙願死死抵住劍柄,舒郡不理解曙願明明擯棄了之前的身份,為何還不讓自己殺了這個最大的變數。

「舒郡,他不敢亂來,孤也與他沒了關係,你也知道自己對孤的用處。」

曙願的話好像是一把鑰匙,她將關著舒郡塵封的記憶的匣子打開,幾句話不停地回蕩在舒郡的腦海:

「汝是孤最得意之造物,將作孤渡劫與『歸時』的最後一道保障。」

「母親,您從始至終都把我當工具嗎?」舒郡的言語之中透露著難以置信和悲傷。

「非也,至少這幾年不是,畢竟是我的造物,我自然待之如子嗣,雖然我不可能有子嗣。」

「娘子。」

吟十分不合時宜地說了娘子,不等舒郡出手,周圍的魔族便迅速將他制服,曙願則冷冷地說:

「人族的卧底嗎?快帶去審訊,舒郡,你就在一旁看著吧,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曙願的冷漠對吟來說是見怪不怪,但舒郡卻從未親身經歷過,使得他甚至認為自己對曙願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心裡想跟曙願一起死的種子早已開花,距離結果也近在咫尺。

魔族文化和人族文化有很大差異,人族審訊是有專門的機構,而魔族審訊則是全員參與,每個妖魔皆是審判者與執行者,審訊地點更是隨意,只要願意,哪裡都可以是審訊地。

吟既然被魔族們當場抓獲,那就當場審訊咯,刑具嘛,有什麼用什麼唄吧,正好曙願身上還留有翎凰的一根翎羽,只可惜這麼好的翎羽卻要被用來審訊。

說來也奇怪,在曙願拿出羽毛的那一剎,一些膽小的魔族瞬間跑沒影了,還有一些膽大的居然在為吟抱不平:

「審訊用不著這種可怕的刑具吧?您是審訊,還是處死呢?」

聽到這,曙願也並沒有奇怪,因為魔族的弱點不只有魔核,還有精神。魔族與人族相反,大多數魔族生來肉體強悍,可精神卻十分脆弱,魔族無法感受到疼痛和恐懼,卻會被撓痒痒撓死或魔核被毀而死,妖族則是出於魔族與人族之間。

「族人們,人族卧底會有魔族嗎?」

曙願的一句話頓時讓之前抱不平的魔族恍然大悟,紛紛向曙願道歉,並表示如果真是妖族和魔族叛變,那就死不足惜,丟到十八獄也絕對支持。

可撓痒痒對吟這種身經百戰的戰士,是不是有點太輕了。

「哈哈哈,停下!快停下!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嘶,臉有點疼,但又不是那麼痛,畢竟吟到深淵的目的就是找曙願的,說出去又沒什麼,但給人一種虐夫一時爽,找來火葬場的感覺。

吟這麼快就招了,弄得周圍的魔族都有些懷疑魔生,曙願是最無語的,在黎明城就守口如瓶,醉了就倒,一句醉話都沒說過,在深淵這麼快就招了,很無語哎。

一旁的舒郡見曙願被吟給整無語了,正要拔劍殺了這個能把曙願都給整無語的情敵,可明眼魔都看得出來。

從始至終,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曙願的身上,並且十分溫和,而曙願見吟被撓得哭笑不得,眼神有些閃躲,舒郡則是死死盯著吟,手還握著劍柄,儼然一副等你說完就殺掉的樣子。

「舒郡,放鬆。」曙願在一旁安撫著舒郡。

待聽完吟說出的一些無用情報,曙願便派人去查明情報真偽,而吟看到后更為無語,明明是審問,為什麼還要去辨別真假?實在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不一會兒,派出去的魔族便回來了,那位魔族並沒有像人族一樣把這種當作秘密,反而是十分大方地說了出來:

「他說的屬實,就是沒什麼用。」

曙願聽后,輕哼一聲,上前捏住吟的下巴,打量了吟一會兒,隨後向剛剛那位魔族說:

「拜託你去一下沈漠清那裡問一下,我要去沈嬋落那裡,暫時抽不開身。」

「是因為須臾羨之前答應天浮的事情嗎?可須臾羨已被徹底擯棄,而且你也太便宜她了,那種要求你居然只換了三個條件,每每回想起來就有點生氣。」

「哼哼哼,不愧是十八國師之首的淵國師,和罪一樣直言不諱,不過你可比他穩重多了。」

「快去快回,沒有我,僅憑在我之下的罪又該如何憑自己以及凌玫鯊來保證吟的死活,獵手早已虎視眈眈,來保護的一群猛獸可沒這一頭強大,尤其是禁制解開后釋放的兇狠,更何況最強的幾個現在還被隔絕在外。」

「還是你看得透,那就堵一把咯。」

說罷,曙願劃開虛空並鑽了進去,淵也劃開了虛空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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