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藤井冬野冷眼看著他，隨後轉頭走到上司面前，立馬轉變態度道：「琴酒先生，我們可以直接走，我保證他什麼都不會說。」

「你那麼確定？」琴酒問。

「他也討厭警察。請相信我吧，琴酒先生。」黑髮青年立在自己面前，又恢復了那副好下屬乖徒弟的模樣。

琴酒聞言沒再多說什麼，從鼻腔里哼出一個「嗯」，就當回答了。

藤井冬野露出一絲淺淺的笑。

此時，安全樓梯的大門再次傳來動靜，眾人一致看去。

高專一年級的三人組是來和五條悟會和的，但在看到藤井冬野后都愣了一下。

一是沒想到這棟樓里還會有沒逃出去的活人，二是——這裡有明和准一級咒靈打鬥的痕迹。

看血液的噴濺方向，有來自黑髮青年，也有來自五條悟的。

虎杖悠仁第一個開口道：「五條老師，他們也是幫忙祓除咒靈的嗎？」

「對。」五條悟看著藤井冬野，做出了一個回答，「他們是非咒術界的熱心好市民，前來幫忙祓除咒靈的。」

虎杖悠仁：「soga，熱心市民！」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胡扯的東西，虎杖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琴酒不留痕迹的把槍放進口袋，邁開長腿，對兩位下屬道：「我們該走了。」

「好的，琴酒大哥。」

「是，琴酒先生。」藤井冬野跟在琴酒身後，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去。

在經過五條悟的時候，黑髮青年瞥到了他嘴角欠抽的微笑。

伏黑惠在一邊無聲的看著他，藤井冬野將目光放在前方上司的身上，無視了他的視線。

「好好當你的禪院家主，別讓五條悟和禪院家的人再出現在我面前。我雖然殺不死六眼，但禪院家的廢物我還是能對付的。」藤井冬野用術式將這句話傳聲給伏黑惠。

五條悟有所察覺，轉身看向伏黑惠，只見伏黑惠皺著眉，臉色很難看。

「惠。」五條悟將他從回憶里拉出來，這位人民教師仍然不正經的說：「這麼容易就讓那個小子牽著走了嗎，你還真是弱啊。」

說完，人民好教師就得到了來自學生不滿的眼神。

**

一路上的安全樓梯趴了不少想要往下逃跑的屍體。

人類怎麼可能跑得過非自然的咒靈。他們的殘肢斷臂被粗暴的胡亂撕開，散在不同的位置。

黑衣組織三人從一個隱蔽的位置走出這棟樓，往警車的反方向離開。

警察、消防員、醫護人員齊到，開始搜救這棟樓里的存活者。

但就如同虎杖悠仁想的那樣，大樓里還沒逃出的存活者，只有才出了大樓的他們三人。

不過是白費力氣，但這方便了他們的撤離。

東京的天空又開始下起雪，雪粒隨意的降落在黑髮青年軟順的發上。

三人撤離到安全點，暗殺任務的最後一項目標完成。琴酒在保時捷車門前停了腳步，把車內的香煙拿出來點了一支。

補充了尼古丁后，琴酒開始興師問罪。

「貝爾摩德滾去哪了？」

「琴酒先生，貝爾摩德前輩說曠工去和姐妹喝酒了，她讓我別告訴你。」藤井冬野毫不猶豫地全盤托出。

「曠工？」琴酒咬著煙頭，冷笑一聲，聞言看著藤井冬野，「她不是讓你別告訴我嗎？」

伏特加在一邊聽著，默默為貝爾摩德捏了把汗。

黑髮青年每說出一句話，嘴邊就會帶出暖霧，他真誠道：「我永遠不會欺騙琴酒先生。」

這樣，琴酒sama會不會讓自己重新成為他的下屬呢？

藤井冬野期待著。

一定會的，琴酒sama會讓他回來的。

面對他見縫插針的告白，琴酒兩指夾著煙，吸了一口。

琴酒收回視線，「貝爾摩德的事我知道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

「琴酒先生？」意識到不對勁的青年連忙道。要是琴酒sama再拋棄他，青年真的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

比如說殺了首領，接著用咒靈和自身武力來征服整個組織，然後把琴酒sama綁在身邊，總有一天琴酒sama會對自己言聽計從的。

又或者光天化日之下的現在，把伏特加前輩的喉嚨用刀拉開，藉此簡單粗暴的再次成為琴酒sama的下屬。

藤井冬野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他喜歡琴酒sama，所以琴酒sama有這個資格讓他等待。

他一見鍾情琴酒sama，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藤井冬野要想個方法趕快跟琴酒sama結婚。

接下來一定會出現更多的人來阻礙他和琴酒sama。他不能允許其他人覬覦琴酒sama，琴酒sama只能是他的。

就算把琴酒sama綁在自己身邊，也在所不惜。

琴酒無法聽到黑髮青年極端和強烈的內心想法，他壓了壓帽檐，把嘴裡的煙霧吐出，道：「再過幾天就是你的轉正考核了，如果你通過了測試，那就回來。伏特加也可以單獨出任務了，不用再和我一起。」

「大哥？」伏特加墨鏡底下的眼神滿是錯愕。

藤井冬野的眼睛發亮，唇角跟著拉開。琴酒sama說要讓他回到他身邊！

按照登門檻效應的原理，接下來就能同意他的牽手，擁抱，親吻和求婚了吧！

「真的嗎，琴酒先生！只要我通過考核就可以？我一定可以做到的！」黑髮青年雀躍地說著。

琴酒看著藤井冬野那麼開心的樣子，眼皮不自然的抽動了兩下，毒舌道：「組織不是那麼好進的，另外你已經是貝爾摩德手下的人，你需要讓她同意你換上司。」

藤井冬野已經聽不到另外的話了，只知道琴酒sama打算讓自己回來。多麼美妙的發展，好想抱一抱琴酒sama。

就像剛才在大樓里的那樣，和琴酒sama擁抱。

琴酒話剛說完，胸前就貼上了一個人。和昨天晚上一樣觸感。

「你在做什麼，藤井。」銀髮男人的語氣冷淡，那雙綠眸毫無波瀾的看著青年。

黑髮青年擁抱的動作太突然，琴酒拿槍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

每一個試圖靠近他的人，都會被這樣的條件反射嚇到。但藤井冬野似乎只當這是一個玩笑。

冒犯的動作一次兩次，自己沒有制止。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再進行阻止，這個小鬼好像就認為可以隨意這樣做了。

果然，野貓不能常喂。喂多了，就覺得自己能夠成為家貓了。

何況，這是一隻有著有趣過往的野貓。剛才頂樓的那隻「咒靈」，是他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事物，反觀小鬼似乎和這種存在很熟悉。

而這些並沒有出現在『藤井冬野』的履歷里。他藏得很深。

這隻野貓顯然已經脫離自己的控制範圍內，琴酒開始排布野貓與組織之間的利害關係。

黑髮青年緩緩抬起臉蛋，分明是在寒冷的冬日，臉上卻帶著不自然的暈紅，「最喜歡琴酒先生了。」

藤井冬野終於沒忍住把心裡話說出來。為了不讓其他人能入琴酒sama的眼，他要趕快讓琴酒sama喜歡上自己才行。

琴酒：「......鬆手，我真的會殺了你。」

「琴酒先生，這裡空曠，要是開槍周圍幾棟樓都能聽到。琴酒先生不會這麼做的。」藤井冬野狡黠地笑了一下。

慢慢的讓琴酒sama習慣自己的擁抱，接著習慣自己的存在，最後就可以結婚了！

這個角度看著青年，琴酒注意到了他嘴裡的舌釘。藤井冬野見上司盯著自己的嘴，接著他張開唇瓣，把舌頭伸出來讓琴酒sama看的更清楚一點。

是一個銀質的鏤空蝴蝶舌釘。

「琴酒先生喜歡我的舌釘嗎？」黑髮青年踮起腳尖，將和上司之間的距離拉的更近。

與危險共舞，為了琴酒sama。藤井冬野完全可以冒這個險。

黑髮青年和琴酒對上視線。這個眼神，是上司開始懷疑他了。

就像琴酒sama看其他叛徒那樣的眼神。

琴酒sama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那麼，現在他的處境就有些糟糕了。

上司還沒有習慣他的碰觸，仍然認為這是一種冒犯。

太可惜了。難以收場。

伏特加見兩人擁抱對視，緩緩轉移目光，「......」已經錯過回車上的最佳時機了，不過還好有墨鏡。嗯，就裝作在看別的地方吧。

藤井冬野看到了上司眼裡的殺意。

看來上司已經替他想好了破局方法。那麼，他就順從的做下去吧。

只是在這之前，他任性的想拿走一些安慰獎勵。

「砰——」

剛轉移視線，伏特加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大哥竟然真的殺了藤井後輩？！伏特加驚訝的往琴酒和黑髮青年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了琴酒大哥臉上的錯愕。

伏特加立刻進入警惕狀態，不是琴酒大哥開的槍，而是——有人在蹲點狙擊他們。

琴酒的臉上被濺了些青年身上的血，狙擊和藤井冬野上前擁抱的動作同步進行，槍的子彈命中了他的頸動脈。也就是琴酒心臟的位置。

準確的來說，青年這次的放肆救了琴酒的命。琴酒當即擁住藤井冬野的身體，把保時捷當做掩體，和伏特加一起下蹲，暫時性遮擋了自己的方位。

一切進行的太快，全都發生在一瞬間。突然出現的狙擊手讓人猝不及防，一陣急促的衝擊讓青年拉近了和上司之間的距離，同時也將自己的生命強硬的撕扯開來。

體內的熱量，彷彿跟著頸動脈衝出去的鮮血一同往外消逝。

琴酒sama眼裡的殺意，讓他以為這次會死在琴酒sama手下。藤井冬野根本想不到這附近會有狙擊手的存在，甚至連琴酒sama都沒有察覺。

在黑衣組織當實習生還真是危險呢。

死去的過程是很痛苦的。藤井冬野捂著脖子上的傷口，試圖用這種方式延緩自己的死亡。

他躺在琴酒的懷裡，血液源源不斷，打濕了上司的衣服。

藤井冬野的視線逐漸模糊，腦子裡最後出現的一句話是：琴酒sama的衣服被他弄髒了。

這件大衣是琴酒sama最喜歡的。他有些懊惱。

但子彈同樣傷到了他的聲帶，青年現在說不出任何道歉的話。

琴酒感受到手下青年的體溫一點點降下去，他垂眸看了藤井冬野一眼，眼裡隱隱帶上了憤怒。

「不準閉眼，藤井冬野！」琴酒用著命令的口吻，接著他也按住了青年的脖子，減緩滲血。

但是無濟於事。

琴酒sama不想他死。青年緩緩拉開嘴角，漏出一個笑容。琴酒sama會為他的死亡難過嗎。

雖然弄髒了琴酒sama的大衣，但是剛才的狙擊好像是他救了琴酒sama。

真開心呢。這條命，花得很值得。

藤井冬野拽住了琴酒的衣領。「琴酒sama......」他無法說話，只能做出口唇的動作。

最愛你了。琴酒看到了完整的唇語。

黑髮青年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拉著銀髮男人的衣領，猛地往下一扯。藤井冬野迎上了男人的唇瓣。

琴酒瞪大雙眼。

瘋子。這是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琴酒sama，最愛你了。藤井冬野保持著嘴角微笑的弧度。

【異能力：噠咩噠咩】

賬戶金額：-1億（剩餘金額：48.9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