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展露廚藝

下午三點，海濤準時來到百羽家，百羽和二哥百林早就等著了，當然早把錢準備好了。出了村以後，百林邊騎車邊說：「小魚兒，我怎麼感覺你和二哥不如以前親了。」

「親啊，怎麼不親，你是我的親二哥啊！」

「別以為我知不道，你們每個禮拜天都偷偷吃好東西，上個禮拜你們炒肉吃，那香味都飄進咱們家來了，我過去看了看，你們吃的可香，有好東西也不給二哥吃，我是你的親二哥不？」

「你當然是我的親二哥，不過想吃東西也可以，你得和我們一塊幹活啊。」

「行啊，就等著你叫我呢，你也不叫我。」

「你忘了，以前我想跟著你一塊玩，你還老不帶我。再說，我們這一夥幹啥都聽我的，那你跟我們一塊，大家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好好好，以前的事不說了。咱們一塊幹活的事都聽你的，在家裡聽我的，學習我還是和我的同學一塊，這行了吧？」

「行，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可別拿你是二哥壓我啊！」

不知不覺，來到了龍山收購站，中年大叔已經上班了，拿了把椅子正坐在南牆根下乘涼，見到百羽高興的說：「來啦，還叫來了兩個幫手啊。」

百羽嘿嘿一笑，「來了大叔，讓我哥他們幫我一下。」

說著指揮著海濤和二哥先把裝著銅佛像的兩個麻袋抬到自行車後座上，然後依然找出銅線把麻袋綁好。

然後叮囑二哥：「你們兩個先把這兩個麻袋帶回家，卸車時一定要兩個人一塊抬，要輕點，千萬不能摔了，要摔了你們可賠不起。然後你們再回來一趟，把那兩個麻袋駝回去就完了。」

二哥百林說：「放心吧。你怎麼回去？」

「我等下就走回去，你們再來時半路上就能碰到我。」

「好，我們先走了。」

等百林、海濤走了之後，百羽掏出十張十元的錢遞給中年大叔，「大叔，我叫王百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中年大叔接過錢趕緊裝進口袋裡：「我姓古，大名古風，有的人也喊我的外號『瘋子』。小王，我看你喜歡舊書，我家裡還有很多舊書，你還要不？家裡婆娘煩得很，整天嘮叨，說這麼多書在家裡堆著老佔地方，不當吃不當喝，老想給我扔掉。當然，五分錢一斤我可不賣。」

「要啊，古大叔。要是你家裡的書是老書，我出五毛錢一斤要你的，不過暫時我手裡沒那麼多錢，等過了大年我就有錢了，到時候我再去買你的，你看行么？」

「行啊，我回去可得看好了，那個婆娘老是撕我的書給孩子們擦屁股。」

其實古風想，百羽能出到兩三毛錢一斤就賣給百羽一部分，沒想到百羽直接出到了五毛錢一斤，真是喜出望外，今天賣廢銅、廢紙，就賺了將近一百塊錢，這可是自己兩三個月的工資了。大不了用以後收進來的廢紙和廢銅頂今天賣出去的數好了。

「對了，小王。我家裡還有些那個銅烏龜、銅香爐的東西，你還要麼？當時這些都是成對的，我也覺得好看，就除了佛像外，都每樣拿回家一個。對了還有兩個銅鍋，我覺得當廢銅賣了太可惜就拿回家了，你要我也給你。」

「要，當然要。明天中午下班前我帶上錢來找你，跟你一塊回家看看，如果我看上的話，一斤按八毛錢給你。」

對百羽來說又是一個驚喜，百羽激動的快有點控制不住了。轉過頭趕緊轉移話題：

「古大叔，我建議啊，以後收到這些東西一定給我留著，肯定不會讓你吃虧。就是其他那些廢銅、廢鋁和生鐵以及好點的鐵板、角鐵之類的也不要再交到縣上收購站去了，等明年我也要，肯定比縣上收購站價格要高。」

「好，我信你，有好東西一定想辦法留著。明天上午十一點半我下班，我等你。」

信任這東西，並不是完全和年齡成正比。通過一天的接觸，古風居然對十多歲的百羽產生了信任感。

百羽走到龍河橋頭的時候遇到了騎著車子的百林和海濤，等回到家裡不久，百林和海濤又都各自帶著半麻袋舊書回來了。

把書抬進百林和百羽住的屋子，等兩人拿起瓢喝完涼水，百羽用一個高粱穗下的杆子編的筐子裝了一筐子棗子，讓海濤端到青山家去，告訴他們自己等下再過去。

「這下我可以看看是什麼東西了吧。」

說著就往母親住的屋子裡走，徑直鬆掉綁住麻袋的電線，退掉麻袋后看到是一座觀音像，不僅失望的說：

「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是個觀音像，這玩意你還說什麼寶貝。」

說著，又打開另外一個麻袋一看又是佛像，就沒有興趣了，打開裝書的麻袋拉出一本書一看是線裝書，一翻看還是繁體字，就更沒有興趣了。

「現在老師都在教簡化字，你倒好，弄來這麼多繁體字的廢書還當寶貝，趕緊再賣給收購站得了。」

百羽趕緊糾正二哥百林的觀念：

「二哥，你別看這些書現在不值錢，用不了十年八年，這樣的書，一百塊一本你也買不上。歷史你知道么？以後就是再印書，就是印繁體字那也是新書，這些紙張發黃就是經歷過多年，那也是歷史的證明，你想吧，等大家把這些書都交給收購站到造紙廠回爐，這樣的書是不是越來越少？再找這樣的書，好找么？中國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叫做物以稀為貴！同樣，那些佛像也是經歷過多年，也是能證明那個年代的歷史，以後誰想找這樣的東西，那麼好找么？這樣的東西不是寶貝，只是金銀財寶才是寶貝么？」

百林沉默了，這種說法超出了他的認知。

「二哥，走，咱們一塊到青山家去。」

到了青山家，幾人見了王百林都打招呼，有的喊『二哥』，有的喊『百林哥』，都挺熱情。百林在這裡年齡最大，其次是青山，最小的是王劍、寶山。

「從今天起，我二哥和咱們一塊幹了，咱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啊。天氣越來越涼快了，雞生的蛋就越來越少了，咱們這些人都往一個村去收，恐怕就收不夠了。今天開始分開去收，這樣，海濤、二哥、寶山去水灣村，青山、王軍、王劍去龍山村，每個人收夠150個雞蛋就行了，青山給海濤三十塊錢，再加一塊備用。你們也拿上三十一塊錢，剩下的錢交給我。我給大家做雞吃。」

一個星期才盼來吃一次雞肉，當然高興。

等大家分別出門后，百羽把錢小心地藏回到玻璃罐頭瓶中。賣了近四十天雞蛋，星期六、星期天還每天賣兩次，才賺了一千多塊錢。

這段時間花錢可不少，買自行車、買菜罈子，加上買酒交的定金，再加上今天買書、買佛像，還有買油、買面、買煙、買雞，還換了不少布票、糧票，現在手裡加上青山剛交回的錢還有一百三十多塊錢，明天再買那些銅烏龜、銅香爐還得一百塊錢，下個星期還得付買菜罈子剩餘的五十塊錢。

那麼買酒的錢就不夠了，買酒的錢還差四百三十塊錢，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百羽這一個月花的錢，村裡任何一家人一年都花不了這麼多。

百羽收起這些心思，準備殺雞了，買來后養著的雞有四隻，兩隻公雞兩隻母雞，今天一塊殺了算了，讓大家都吃夠。等百羽燒水、殺雞，把雞塊剁好腌制起來，青山等到龍山村收雞蛋的回來了，由於以前他們沒有去收過，就回來的快些。

「王劍留下看著點雞肉。」百羽有點擔心別人把自己家的佛像偷走就麻煩了，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百羽回到家把大塑料壺的酒倒入一個小塑料壺裝滿，然後用院子里的銅線綁在自行車後座上，就和四個人一起趕到了礦區門口。

寶山幾個在門口等著，百羽叫上青山一塊把剩餘的雞蛋直接送到食堂，龐喜那個胖子不在，姓韓的女孩依然在，姓韓的女孩找來人過數完后，依然痛快點給錢，看樣子送那隻雞沒有白送。

百羽把裝酒的塑料壺遞給姓韓的女孩說：「韓姐，這是龐叔讓我給買的散裝酒，麻煩你明天什麼時間給他，你一說我給他買的他就知道，我就回去了。」

回家的路有點小下坡，大家心情都很好。都惦記著今天晚上吃好吃的呢！

百羽回到家裡跟母親商量了一下，讓母親烙上最少十張烙餅，雖然白面不多了，就都用上吧，明天百羽準備再買點白面和油，又說了在青山家做炒雞肉的事，做好後會端過一些來。

說完從家裡拿了個盤子又裝了五六個土豆就又去了青山家，百羽讓寶山去燒火，讓青山把幾個土豆洗乾淨，切成兩公分見方的土豆塊等著用，百羽把大蒜用刀拍碎，又用刀剁了幾下。等寶山把鍋燒熱了之後把一瓶菜籽油都倒了進去，然後把腌制好的雞肉放入鍋內翻炒，炒了幾分鐘又把大蒜放入，又翻炒了幾分鐘後放入些許鹽，接著把辣皮子、花椒放入又翻炒了幾分鐘后，又倒入一些醬油繼續翻炒，最後把土豆塊放入鍋內，並在鍋內放入了兩瓢水簡單翻了幾下，囑咐青山水開了之後要翻炒一下，不要炒糊了，大概二十分鐘后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