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舌戰群臣
「下官不敢,無非只是想弄清楚真相罷了。」李大人拱手說道:「若非此事牽扯重大,我等也不敢冒犯顧相。」
這番話說的義正辭嚴,讓人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哦?」顧雲錚冷笑了一聲,似嘲諷似譏笑的開口:「李大人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倒是叫我無法反駁,只是,我也實在疑惑,諸位非要弄死顧清讓,平叛之事,你們打算誰去?你們誰又能有把握贏的了身經百戰的那個姓林的老匹夫?!」仟韆仦哾
他的話說得字字誅心,毫不客氣,將李大人和另外幾名大臣懟得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顧相。」李大人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怎麼?我大梁人才濟濟,離了他顧清讓就無法平亂了?」
「呵——」顧雲錚嘴角勾了勾,眸底閃過一絲嘲諷。
他的態度讓李大人更加憤懣惱火,冷笑連連,說:「我大梁人才輩出,不缺他一個顧清讓,只是皇上器重他,他才有機會一展所長,可他如今成了另一種隱患,我等皆有存疑,又憑什麼放任他繼續成長?!難不成非要他哪一日為禍四方不成嗎?」
李大人說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
秦恆靜默不語,面無表情地看著李大人慷慨陳詞,眼中漸漸浮現出淡淡殺意。
若非知曉顧清讓絕非奸佞之輩,他早就將這等滿腹怨氣的大臣杖斃。
顧雲錚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唇邊噙起一抹譏諷至極的弧度,他緩緩抬眸,視線掠過李大人,最終停留在其餘幾人的臉上。
「你們一個個是耳朵落家裡了嗎?還是上了年紀,耳聾眼花了?我剛剛說了,當年楊妃並未與人私通!
只可惜當年楊妃遭人陷害,被罰離宮修行之後才發現身懷有孕,心灰意冷之下,才決定生下后交由他人撫養,讓他遠離天家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哪曾想那人卻是早早殞命,顧清讓乃是先帝親子!卻顛沛流離多年,吃盡苦頭,他非但不怨天尤人,反而一腔肝膽精忠報國。
你們如今一個個的卻在戰事的緊要關頭,指責顧他清讓是姦邪之輩,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顧雲錚擲地有聲,每句話都猶如驚雷,直擊眾人的內心深處。
「這……這……」李大人面色煞白,神色變幻不定,額頭布滿細汗,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顧相此言太過偏頗了吧?」有人站出來質問道。
「若你所說為真,你要是毫無私心,為何當初不將他送回皇室認祖歸宗,反倒私下收留,認你做父?!」另有人質疑道。
「顧相怕不是當初全家被牽連,所以對朝廷懷恨在心,故而早有預謀,單等著伺機而動,好顛覆了這大梁江山吧?」也有人陰惻惻的開口。
顧雲錚微眯雙眼,目光凌厲地掃向這些人,沉聲說道:「今日真是開了眼界,諸位顛倒黑白的本事當真是天下少見啊!」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鋒芒畢露,周圍的氣氛驟然凝滯起來,彷彿空氣都凝結住了,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壓抑。
他緩步走向說話的幾人,冷哼道:「諸位都是聰明人,怎麼就不動動腦子想一想,若非有皇命在身,這些秘辛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的這般詳細?!」
說到這裡時,顧雲錚頓了頓,目光從他們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停留在了最後一位說話的那位官員的身上,說:「還是說諸位已經投靠了什麼人,甘願給別人賣命了嗎?!」
聞言,那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
「顧相!」他怒喝出聲,急忙撇清干係,「你莫要含血噴人!」
「我含血噴人?」顧雲錚嗤笑一聲,說:「你們不也一樣嗎?」
「顧相!你休要強詞奪理!」那人的臉漲紅如豬肝。
「是不是強詞奪理,各位自己心知肚明!」
「夠了,顧相所言非虛,此事,當年朕與太后皆一清二楚,認顧相為義父,亦是朕的注意,諸位若是不信,不妨仔細問一問曾伺候過楊妃的宮人嬤嬤,若還非要挑撥離間,朕剛剛忘了說,太后處還有當年先帝的遺詔,需要朕拿過來宣讀一番嗎?!」
此時,秦恆終於開口了,只見他目光幽邃冰寒,透出懾人威勢,渾厚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森涼的寒意,令人聞之生畏。
聽他提及太后與先帝的遺詔,那幾名官員再次閉上了嘴巴。
「皇上聖明!」
顧雲錚彎腰行禮,神色恭敬,再沒有之前的針鋒相對。
「事已至此,諸位可還有疑問?」秦恆環視四周,冷聲詢問道。
「臣等不敢!」眾人紛紛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地說。
「既然如此,事情已說到這個份上,那朕就正式將本屬於顧清讓的身份昭告天下,待他凱旋歸來,便讓他認祖歸宗!」秦恆朗聲道,神色睥睨。
眾大臣見狀只能齊聲應是。
「對了,他與朕即是親兄弟,那朕自然不能薄待了他。來人!傳朕旨意,封顧清讓為晉王,邸一座,黃金萬兩,良田千頃。」秦恆轉頭吩咐顧雲錚,說:「顧卿,你且代朕擬旨。」
「遵旨。」顧雲錚躬身領命。
隨後,秦恆又說:「待他凱旋,朕再另行封賞!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臣等不敢!」眾人紛紛叩首應道,只覺胸中憋悶難忍,一股鬱氣堵在喉嚨里,令他們喘不過氣來。
秦恆的神色稍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又道:「既然都無異議,今日暫且就散了吧,顧愛卿留下。」
他的眉梢輕揚,似笑非笑,漆黑的眼瞳中暗潮湧動,透著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臣等告退!」
眾人拱手退去,陸陸續續地往殿外走,腳步匆匆,不敢有片刻耽誤。
唯有李大人仍留在原地。
他看了看顧雲錚和秦恆,神色晦暗不明,目光飄忽,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還是旁邊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抬腳跟著眾人離開。
偌大的御書房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了顧雲錚與秦恆兩人。
「可查清楚流言是從何處開始的?」秦恆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