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吃黑（1）

煙土買賣的生意就這樣在背後默默的運行了四年，

老東家看著每個月的賬本，嘚瑟得在院子里翹起了二郎腿，還給作坊的員工加了薪，

這時的陳四毛已經17歲，陳四毛已經會跟進生意上的事情了，年輕的陳四毛有衝勁，煙土生意他做得比老東家還賊，

細心的他也是讓每次運輸都平安無事，這幾年也算是把老東家的心給放了下來，開始享受退休生活了；

今天天氣很好，陳四毛一大早開著老東家的車去了馬尾港，

老東家也是逼著陳四毛學了很多東西，不管是思維上的還是動手能力，

陳四毛十五六歲時老東家就把他的御用司機給炒魷魚了，因為這時的陳四毛已經學會了開這西洋玩意兒，

車子穿過大街，再穿過一大片綠油油的芭蕉林，南方這邊的芭蕉林總是常綠，

這片芭蕉林是海東村的共同資產，每當姜澤慶帶著村民拉著墊著麻布的馬車來到芭蕉林集合，說明海東村的芭蕉林要豐收了，

這六里地的芭蕉林也是海東村大風大雨的天然屏障，鳳一吹芭蕉葉刷刷作響，高山望去那就是一片綠油油的海浪；

穿過芭蕉林還要穿過一片蘆葦地，每次走這條路陳四毛都覺得心中怡然，

因為穿過芭蕉林總是感覺光線太陰暗，從車窗看向兩邊的芭蕉林，看不見底的是黑幽幽的芭蕉樹，而來到蘆葦地，白悠悠的蘆葦在風裡搖曳，

感覺一切都變得輕柔，陽光正好，海風清咸；

給陳四毛的感覺就是一到這裡就是夏天，除非打颱風，打颱風來取貨陳四毛也得罵娘，

南方比較特殊，貌似每年都打颱風，這讓陳四毛很無解，

穿過蘆葦地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馬尾港的面目全部映入眼帘，大大小小的漁船擠滿港口，有點工業革命的味道，

漁夫都在忙著拉帆收帆整理漁具，大大小小的小推車裝在海鮮里裡外外的搬運著，

指揮拉帆的吆喝聲，帶輪推車的吱呀聲，以及遠方大船的轟鳴聲，簡直烏煙瘴氣極了，

月牙狀的馬尾港在碼頭北方的山上有一座燈塔，燈塔下方靠海的地方就是張建平的廠房，

平時張建平都在這裡忙活著這邊的修船造船的生意，這幾年都是陳四毛跟他直接對接貨物的事情，感情也是越來越好，

這不，車剛開過來停在房子下面，張建平也早早在樓上陽台跟下面的陳四毛打招呼了，

陳四毛下車便笑著說：「張叔，我來拿貨」；張建平便招呼陳四毛上來坐坐先喝個茶，

到樓上，張建平邊讓陳四毛等一等，便跑去陽台吆喝遠處港口的手下，讓手下把貨提出來，手下應了一聲，幾個小伙便往遠處的碼頭跑了過去，

安排完了事情張建平便回到座位給陳四毛沏茶，還噓寒問暖了幾句；

說著說著，樓下響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在嚷道：「老爹，我的海帶培育貌似成功了」，

接著蹭蹭蹭的往樓上跑，建平扶了扶眼鏡，盯著這丫頭苛責道：「你沒帶人一起去嗎，這海邊大風大浪的」，

『東叔讓幾個人陪我去的』女孩邊說邊給建平看了看手上的一小片海帶，完全沒在意坐在旁邊的陳四毛，

建平也是不耐煩的扒拉開她的手，說道：「你留洋學回來的這些東西你爹我是真的看不明白」；

然後指著陳四毛說道：「快叫四毛哥哥」；你好啟瑤，陳四毛把話接了過去；

原來早幾年小時候的玩伴張啟瑤在和陳四毛交了幾年的朋友后，張建平便把她放去海外留洋了，

但是這丫頭貌似不習慣海外的生活方式，還沒進修完便回了國，天天在海邊研究海帶種植，

老爹張建平是聽都沒聽說過這東西在未來還有市場能賣，但是張建平是非常的寵他的小女兒，所以也就給夠她的條件，

就當讓她玩玩，可能過段時間沒結果她就不玩了；

陳四毛和張啟瑤偶爾能見見面，但是因為她出去留洋了一段時間，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過她了，

彼此都是認識的，感情上也就鄰家小孩般，非常的純粹的友誼，

小丫頭算是長的越來越漂亮，大大的眼睛雙眼皮，主要是眼睛還特別的乾淨清澈，

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綁著個高高的馬尾，小小的鵝蛋臉從不需要抹胭脂粉就白裡透紅，小嘴巴也是粉嫩的不需要抿口紅紙；

青春的朝氣也讓她的身材發育得前凸后翹，逐漸豐滿而不油膩，要是旗袍上身，陳四毛今晚回去恐怕也睡不著覺，

兩人相互虛寒了幾句，張啟瑤還是嬌嗲嗲的給陳四毛介紹她手上的薄綠海帶，但是陳四毛貌似也不怎麼感興趣，

敷衍的說了幾句：「可能上海人以後喜歡吃，這個東西要是成為產品，可能也是有一定的市場潛力，不過我現在要和張叔去拿東西了，你先忙」，

說完便示意張建平帶他去拿貨，建平見狀便抿了一口茶就帶陳四毛下了樓往碼頭走去。

隨著幾個小夥子用力拉著麻繩，不知道拉了多久，看著旁邊的麻繩起碼也有幾十米，

嘩啦一聲，箱子從海里浮現，

布滿了油膩膩海草的箱子給提到了一旁，幾個小夥子又哼哧哼哧的去拉另外一箱，

陳四毛打開了箱子，一塊一塊磚頭似的煙土用牛油紙一層一層的包裹著，里裡外外的防水紙做得很到位，

三箱貨最終給提了出來合起來得有一百多斤，今天這批貨有點多，平時都是幾十斤，今天是翻了兩翻；

陳四毛驗了沒問題便讓裝上了車，準備拉回去，

張啟瑤在樓上嚷著也要回家，張建平便讓陳四毛順便送她回家，車子在路上行駛著，陳四毛偶爾講幾個笑話逗得張啟瑤咯咯大笑，

陳四毛雖然這個年齡，但可能是常年跟著父親做生意的原因，身上有著本年齡不該有的成熟和穩重，

加上小夥子長得高鼻樑配著堅毅的眼睛，小臉頰從側面看過去有幾分堅毅和嚴肅，

不過笑起來的話，笑容又非常有親和力和感染力，這也是張啟瑤願意親近他並且沒有隔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