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吃黑（2）

送完張啟瑤回到家，張啟瑤還叫陳四毛在她家吃飯，但是陳四毛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就推託了，

陳四毛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家，老東家坐著在門前喝茶，小小的紫砂壺在手裡握著哼著歌，

看著陳四毛回來眯著眼瞄了一眼，問了貨有多少，陳四毛如實回答並叫老東家來看看貨，

老東家懶得起身看，嘟囔著說：「快送到下面作坊去吧，布匹的貨都裝好了，就等這些貨了，裝結實點，」，陳四毛應了一聲便開車下去了，

在作坊後院，老管家讓工人卸下一輛馬車，推到了後院，煙土就這樣一塊一塊的鑲砌在布料裡面，就這樣分批裝在了好幾批馬車上面，

這次貨有點多，陳四毛還是讓原來的小謝送貨，這次可能貨有點多，需要多一點人手，小謝提出了讓他以往帶的四個小夥子一起，

因為那幾個小夥子是小謝的老鄉，這樣路上也能有個照應，陳四毛也沒多想，畢竟今天貨有點多，多幾個人也正常，

老東家這時也下來檢查了一下貨物，看了沒問題也就讓他們抓緊出發了，

就這樣十幾個人六輛馬車的貨物披上防水布就出發了。

馬車就這樣沿這以往的線路走去，大概走了十來天，越往西走那裡的山也就越高，叢林密布，有時候下雨天還沒到附近的村鎮，只能原地休息，

這種活也是特別壓抑，一般人可做不來；

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一個村鎮，今晚又是在鎮上過夜了，白天再出發，

小謝找了個飯店，讓店主安排拉好自己的馬車到後面馬棚，然後吆喝十幾位兄弟吃吃飯喝喝酒，放鬆放鬆好休息，在小謝的吆喝下，兄弟們喝得老多了，

小馬是副隊長，隊伍里可以說是除了小謝就是他說的算了，一口悶了一杯米酒說道：「老謝，今天咋那麼大方請大伙兒喝酒吃大餐？」，

「這不我幾位老鄉第一次送貨嗎，平時送貨也用不上他們來送，這活也不容易，咋們三天兩頭的對付兩口得了，但是新人來送吧，讓他舒服點唄，免得以後這種活叫都叫不動」，

老謝邊啃著豬耳朵邊說道。眾人聽了也是哈哈大笑，都笑著指著這四位小夥子，不喝酒就讓多吃點，免得明天腿軟躺在馬車上睡著了，

小夥子們也都是十五六歲的小青年，也是吆喝著吃了幾大盆大扎燉，

酒局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老謝讓掌柜把小馬和其他幾位喝醉了的車夫一一送回了房間；

有點犯困的老謝對著自己的幾個老鄉揮了揮手，四個小夥子也是比較的聽話，一下子就靠了過來，

老謝悠悠的說道：「這幾天送貨，大家都累了吧？常年在作坊做搬貨雜活幹不了幾個錢」；

幾個小夥子也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當初帶你們來這邊，我說了會帶你們發財，你們聽不聽叔的話，大家都是一個鄉的，一起搞個大錢，我覺得今晚就不錯，你們覺得怎麼樣，辦好了一人幾千個大洋帶回家，還幹個球？」老謝打了個嗝說道；

小伙們聽到幾千個大洋個個雙眼發亮，異口同聲的說：「聽叔的，聽叔的。」

老謝摸了摸腦袋往椅子上一靠，仰著頭看向樓上店掌柜在安排住宿給其他車夫，樓上各種各樣星星點點的酒後話在嘟囔著，

老謝此時小手一招，四個小夥子也靠了過來，他看了看樓上再瞥了一眼門口，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便小聲的說道：「你們四個，去馬棚，解出五匹馬，加上五個麻袋，把布匹裡面一塊一塊用牛油紙包著的東西分成五個麻袋裝著，裝好了回來告訴我」，

四個小伙應聲便去了馬棚；

此時老掌柜也從樓上下來了，並跟老謝說了剩下五個人的房間在哪裡哪裡，這時老謝也從口袋裡拿出了十五個大洋，全部給了店掌柜，店掌柜看了那麼多，忙著說用不著那麼多用不著那麼多；

確實，十五個大洋，這裡生意那麼淡，店掌柜可能營業一個月都賺不著這15個大洋，

緊接著老謝接著忽悠著說，晚上他們幾個就不睡了，要到下一站先安排好卸貨的東西，會先騎馬過去，樓上的車夫就讓他們先睡，明天你跟他們說一下就可以了，

店掌柜掂了掂大洋，他也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此時的四個小夥子已經在馬棚里解開了馬車，翻了大半天，把所有的「磚頭」都分批裝了起來，並且放在了馬背上，

然後四個小夥子牽著五匹馬走出了馬棚，一個小伙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店門口，看著老謝還在跟店掌柜說著笑，

這時老謝也是隨口應了幾下店掌柜便說先趕路到下一站了，明天跟他們說一下就行，他們知道的；說著招了招手邊說不送，便上了馬，隨著馬鞭一響，五個人騎著馬往黑暗中走去，

最後只剩下店掌柜在門前屹立著，五個影子也是隨著馬蹄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一條鋪滿碎石的潔白大路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異常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