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沐寒蕾的過去
「咱們怎麼辦?要幫忙嗎?」柳凝詩瞧著黑衣人頃刻之間便傷了龍淮,輕鬆接下黑衣女子的軟劍,連忙悄聲問道。「不要管他們,咱們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帶嫣然姑娘出去。」佟博立刻將一刻藥丸塞入悟世和尚的口中。「一、一定要將嫣然姑娘帶回去。」悟世和尚服藥片刻后,悠悠轉醒,嘴中還不忘喃喃自語。「照顧好他!」佟博對著柳凝詩囑咐了一句,身形一動,朝著倒地的嫣然急掠。「便是你擊敗了左天豪嗎?」黑衣人瞧見佟博之際,雙掌一挫,將黑衣女子的軟劍折斷,身形飛起,中、食二指點穴佟博的眉心。「不好!」佟博見黑衣人來勢又快又猛,不敢硬接,基本的雙足踏著浮橋邊緣旋轉而過。「噗!」黑衣人的二指擦著佟博的臉頰而過,一張精緻的面具飛向空中,佟博的面容赫然變成一位美貌女子。「怎麼是你?」一直在壓制毒性的龍淮見狀,心中大驚,原來此時的佟博根本就不是那日所見之人,而是紫煙軒掌柜沐寒蕾。紫煙軒里長廊的石室中,真正的佟博、柳凝詩寸步未動,恢復體力的同時,相互交流的目前的狀況。「翔雲哥哥!先前你說要去救嫣然姑娘,難道一開始便是這樣的打算?」饒是柳凝詩聰明絕頂,在知道了佟博利用沐寒蕾去救嫣然時,也是吃驚不小。「是呀!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又哪裡能做到兼顧四方。」佟博一副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模樣。「可是沐寒蕾能讓人信任嗎?畢竟她與左天豪關係非淺!」柳凝詩搖了搖頭,她對沐寒蕾始終持有不信任的感覺。「那姑娘覺得,我可以令你信任嗎?」佟博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微笑中卻又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苦澀。「翔雲哥哥?我。。。。。。」柳凝詩一愣,竟然一時語塞,與佟博認識也有段日子了,除了知道他精於算計,謀略超群,剩下的便是愛財如命,至於對這個人的來歷卻是一無所知。「姑娘猶豫,便證明對我並不十分信任;也是,對我的來歷,性情一無所知,若是信任才有問題!」佟博笑了笑,說出了柳凝詩心中所想的同時卻話鋒一轉:「那姑娘對於太傅又信任嗎?」「嗯!」柳凝詩只是輕輕的回應了一聲,可這一聲卻將她此刻的心情表露無疑,太傅作為少有能令她覺得溫暖之人,又怎能不讓她信任。「可我卻受太傅所託,會在某些時候助姑娘一臂之力,這也算咱們之間一種紐帶吧。」佟博伸了個懶腰:「而沐寒蕾也是一樣,我讓她去救嫣然姑娘,自然與她之間有著一種紐帶。」「一種紐帶嗎?」柳凝詩喃喃幾句后,突然靈光一閃:「凝詩記得在與四婢女對決之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難道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姑娘果然一點就透!」佟博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不知姑娘可曾聽說過試婚人?」「試婚人?」柳凝詩茫然的搖了搖頭,佟博所說的話不但聞所未聞,甚至不能理解這是何意。「看來姑娘不甚了解!」佟博無奈的搖了搖頭:「那當今聖上後宮之中有位寧妃,姑娘應該不陌生吧?」「寧妃?翔雲哥哥是說寧嫣?」柳凝詩對佟博口中的寧嫣豈止是不陌生,簡直是相熟之人:「寧嫣是時雨哥哥的侍婢,得到寵幸之後便被封為了寧妃。」「沒錯,姑娘與寧妃果然感情十分要好呢!」佟博笑了笑:「姑娘又可否知道,聖上寵幸寧妃的時間是在大婚之前?」「這也算是宮廷禮儀吧!」柳凝詩點點頭:「時雨哥哥大婚之前,會由尚宮局在他的侍婢中選出一人教授婚前、婚後的各種事宜,而負責教授之人會在時雨哥哥大婚之後被冊封為妃。」「這本是宮廷的基本禮儀,可到了那些紈絝子弟那裡就變了味道。」佟博點了點頭,嘆息道。「翔雲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凝詩被佟博的話說的更加迷糊。「哎!我便將姑娘記憶中丟失的那段如實告知吧。」佟博正色說道。「是你殺了天豪,納命來。」就在柳凝詩破陣昏迷之際,始終未曾出手的沐寒蕾突然發難,藏於腰間的匕首冷不防朝著佟博背後刺去。佟博猛然轉身,以右手中、食二指將匕首夾住,任由沐寒蕾如何使力,可被夾住的匕首卻紋絲不動。「沐掌柜又何必激動,何不聽在下一言?」佟博卻並未乘勝追擊,而是注視著眼前這位佳人。「你殺了天豪,我與你不共戴天。」沐寒蕾突然撒手,背後軟鞭揮出,鞭頭居然長了眼睛一般朝著佟博背後的中樞穴點去。佟博頭也沒回,身體急速向著的同時,聽風辨位,左手中扣住的飛蝗石向後曲指彈出,將軟鞭盪開。「沐掌柜,現在能好好聽在下說話了吧?」沐寒蕾還未能反應過來,佟博手中的匕首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要殺便殺,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沐寒蕾見無法取勝,索性將軟鞭一扔,閉目待死。「在下若要想取你性命,方才在對付那霧隱千幻劍陣之際就不會容情。」佟博緩緩將架在沐寒蕾脖子上的匕首放下。「縱然今日不殺我,日後我也一定會找你報仇的。」沐寒蕾睜開了眼睛,怒道。「等你聽完在下的話,若是還未改變主意再動手也不遲。」佟博中、食二指將匕首一轉,反向一擲,不偏不倚插在沐寒蕾的跟前:「那時,在下絕不還手。」「好,那我便聽聽你想說些什麼?」沐寒蕾聽佟博如此說,也不再倔強。「沐掌柜與左天豪交情非淺,應該知道他來自何處吧?」佟博見沐寒蕾的心防一點一點潰散,不禁微微一笑。「秘隱城!」沐寒蕾突然想起了左天豪對自己說過的話,說道:「你也應該來自那個地方吧。」「沐掌柜既然知道那個地方,也應該知道隱秘之人禁止殺人。」佟博微一點頭,繼續說道:「那在下又怎麼可能破壞規矩,取了左天豪的性命。」「你的意思,天豪不是你殺的?」沐寒蕾確實聽左天豪提起過秘隱城中的這個規矩,心中不禁疑惑起來。「當然不是!」佟博擺了擺手:「雖然在下與左天豪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過報仇的方式可不止殺人這一種。」「絕不可能!天豪被人梟首,除了同為秘隱城中出來的你,還有誰能有如此能耐?」沐寒蕾瞧見左天豪的死狀,頓時又激動起來。「看來這沐寒蕾對左天豪執念很深,還是不要過分刺激她。」佟博一念至此,面露苦色:「沐掌柜請勿激動,以左天豪本領若單打獨鬥的確無人能將其梟首,可是若是有人耍陰謀手段,那就難說了!」「陰謀手段?」沐寒蕾聽佟博如此說,情緒漸漸平息:「你是說有人暗算了天豪?」「沐掌柜一定知道李無傷這個名字吧?」佟博點了點頭:「正是此人在左天豪力竭時候,暗算了他。」「李無傷、李無傷?」沐寒蕾嘴中喃喃自語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叫道:「李無傷不就是里長廊中的二號客卿嗎,他為什麼要暗算天豪?」「左天豪看似與那李無傷是相熟之人,姑娘難道不知道嗎?」佟博腦海中浮現出左天豪死前與李無傷的對話,試探著問道。「相熟之人,天豪從未與我說過!」沐寒蕾搖了搖頭,佟博瞧她的表情,暗道:「看來沐寒蕾確實不知二人關係。」「佟博,我憑什麼相信你?」見佟博沉吟不語,沐寒蕾進一步逼問道。「左天豪的脖頸處切口整齊,一蹴而就,正是那李無傷的絕技無痕劍所造成的。」佟博分析道。「哼!我權且信你!」沐寒蕾聽佟博一席話,原先的認知漸漸動搖:「我會查清楚天豪的死因,在此之前請你去里長廊三層客卿石室呆著。」「也罷!為了表示誠意,在下接受沐掌柜所說。」佟博說完突然朝著沐寒蕾作揖道:「還有一事,不知道當不當講。」「講!」沐寒蕾面無表情,微微點頭。「沐掌故為何會對左天豪這種人死心塌地?」佟博正色道:「你可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又在做一些什麼樣的事?」「不管天豪是什麼樣的人,又或者在做什麼樣的事,我只知道在最危難、無助的時候,只有他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沐寒蕾說到動情處,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遭難的那個雪夜。仟千仦哾那是一個除夕的雪夜,各家各戶早早便關門閉戶,享受著這一刻的團聚,城中幾乎已無人煙,只有街道的角落蜷縮一個破衣爛衫,滿臉污泥的女子。「喲!都這時候了,街道上居然還有人啊?」幾個披頭散髮的乞丐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走在街道上,顯然是飲多了酒。「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哥幾個不也在嗎?」其中一個乞丐掃了眼污泥女子,說道:「既然撞見,便陪哥幾個一起去喝一杯吧。」「對對對!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總應該守望相助。」另一個乞丐徑直走向污泥女子,伸手去拉。「別、別碰我。」乞丐的手掌碰到污泥女子的一瞬間,她彷彿了觸了電一般,拚命掙紮起來。「咦?居然是個女人?」伸手拉人的乞丐楞了楞,隨之而來便是興奮:「哈哈哈!兄弟們,這裡居然有個女人,咱們算是撿到寶了?」「女人?」其餘幾個乞丐也興奮的沖了上來:「哈哈哈!看來老天對我們真是不錯!」「你們、你們想做什麼?」污泥女子見幾個乞丐圍了上來,面露驚恐的叫道。「想做什麼?」幾個乞丐這一刻彷彿惡狼一般:「在這除夕之夜,有酒有肉,如今還有個女人送上門來,你說我們想做什麼?」「不要,不要!救命啊!」污泥女子在幾個乞丐的拉拽之下,拚命的掙扎著。「啪!」喊叫聲激起了乞丐們的怒火,其中一個乞丐重重打了污泥女子一個巴掌。本在大喊救命的污泥女子被打中的一刻,驟然倒地,心中的防線也瞬間崩潰,眼角邊留著令人心疼的淚水。「哼!早這樣好了,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罪。」見污泥女子放棄了底坑,幾個乞丐色眯眯的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