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交換
正當幾個乞丐興奮之際，一個魁梧漢子隨手一抓，便將其中一個乞丐提了起來。「你這傢伙是誰，敢壞爺爺們的好事？」其餘的乞丐見同伴被抓，頓時大怒，衝上前來揮拳便打。「砰砰！」只一息之間，提著一個人的魁梧漢子閃電般的踢數腳，幾名乞丐朝著東南北三個方向飛了出去。「今日好歹也是除夕之夜，你們幾個干這等齷齪之事難道不覺得煞風景嗎？」魁梧漢子單手將乞丐提過了頭頂，對著他咧嘴笑道。「好漢、好漢饒命，小的們再也不敢。」被懸在半空中的乞丐，見到如此高手哪能不知道遇到了硬茬，趕緊開口求饒。「本來依我的性子應該殺了你們，不過除夕之夜殺人實在無趣。」說著，魁梧漢子提著乞丐的右手驟然鬆開，在下落瞬間一拳擊在其胸前。「哇！」乞丐被魁梧漢子一拳擊飛數尺之遠，倒地之後立刻口吐鮮血，哇哇大叫。「五息之內，滾出我的視線之內，否則就別怪我了。」魁梧漢子朝著幾名倒地的乞丐露出了他標誌性笑容。「是是，小的們立刻就滾。」其餘幾名乞丐連滾帶爬，在魁梧漢子定下的時辰內架起被擊飛的那名乞丐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他們再不想瞧見魁梧漢子那令他們毛骨悚然的笑容了。「姑娘，你沒事吧？」左天豪轉過身來，彎腰向著一直趟在雪地的污泥女子攤開了右掌。「在觸碰天豪掌心的那一刻，我只覺自己冰封的內心久違的感到了暖意。」沐寒蕾回憶著往事，眼角邊泛起了晶瑩的淚花：「也正是那一刻起，我決定要用自己的一切來回報天豪。」「以左天豪的性子，絕不會無端救助一個於己無用的人。」佟博暗暗思量，卻沒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傾聽完沐寒蕾的訴說后只是淡淡說道：「真想不到沐掌柜竟有如此悲慘的遭遇，在下深表同情；不過依在下愚見，你這份遭遇取禍於試婚人的身份。」「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當沐寒蕾聽見『試婚人』三個字的時候，全身彷彿觸電一般瑟瑟發抖，面色發白，難看之極。「試婚源於齊宮禮儀，究其原因為了陛下更好的應對自己大婚，而作為試婚的女子也會被冊封為妃，得到應有的名分。」佟博繼續說道：「可這樣的風氣傳播並盛行之後，被那些紈絝子弟利用，使得多少女孩子遭了殃。」snew「當年是我自己年幼無知，輕信了王俊生那畜生的花言巧語，答應與他試婚。」沐寒蕾輕咬紅唇，還是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可沒想到。。。。。。」「可沒想到，王俊生試婚後便翻臉不認賬了，對嗎？」見沐寒蕾聲音有些許哽噎，佟博便接過了話茬：「這就是了，王俊生乃是工部侍郎王慶之的長子！難怪你見到王俊塵的模樣，反應如此激烈，原來是惡其餘胥。」「王俊生答應會明媒正娶的，可是、可是。。。。。。我恨王俊生，更很王家所有的人。」沐寒蕾聽見佟博提起王家人，情緒又激動起來。「既然沐掌柜如此憎恨王俊生，那左天豪沒幫你報仇嗎？」佟博明知左天豪不會如此做，故意問道。「天豪說對付王家人得有一個合適的機會，等到時機成熟一定會幫我報仇的。可是、可是現在就連天豪也。。。。。。」沐寒蕾一雙玉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那這個仇便由在下幫你報如何？」佟博見沐寒蕾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立刻打蛇隨棍上。「你？幫我報仇？」沐寒蕾瞪大了眼睛看著佟博，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對，由在下幫你報仇。」佟博再次點了點頭。「你憑什麼幫我報仇？你我不但非親非故，況且現在還是敵對立場？」沐寒蕾戒心又起，警惕的盯著佟博。「因為你是沐綾，梁太傅第一位女弟子。」佟博以極其堅毅的神情盯著沐寒蕾，沉聲說道。「你、你？」沐寒蕾已經很久沒有聽人用『沐綾』這個名字叫自己了，一直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在下平日里陪太傅手談，聽他說起過，這一生共收了兩名女弟子，大弟子沐綾聰慧好學，資質極佳，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佟博模仿著梁沖的口吻，發出一聲嘆息：「可惜不知為何竟然被沐家逐出家門，失去蹤跡，令他心痛不已。」「太傅、太傅他老人家好還吧？」沐寒蕾聽了佟博的轉述，眼角邊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留了下來：「他老人家一定對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很失望吧！」「並不是！太傅很關心你，一直在打探你的下落，而且也知道了王俊生的所作所為。」佟博搖了搖頭：「他老人家說，不管沐綾經歷了什麼，都永遠是他的弟子。」「嗚嗚！」一向堅強的沐寒蕾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一旁的佟博並沒有上前安慰，只是靜靜的看著，因為他知道此時沐寒蕾只需盡情將心中的情緒發泄出來即可。「沒想到，這沐寒蕾是我的師姐。」柳凝詩聽了沐寒蕾的遭遇也是唏噓不已：「不過凝詩也想知道翔雲哥哥是怎麼察覺沐寒蕾的身份？」「沐寒蕾在紫煙軒中當了許久的掌柜，雖然為人看上去帶著商賈的精明，可依舊透著一股英氣，這點從她對待婢女便可看出。」佟博笑道。「嗯！軒中的侍女似乎都很怕她，唯命是從。」柳凝詩很贊同佟博的話，點頭稱道。「要知道沐家可是將門之家，沐府當家沐劍受封揚武將軍常年鎮守濡須口，以據燕國。」佟博繼續說道：「沐府出身的人自然會沾染這種武人英氣，以及御下之道。」「翔雲哥哥所說雖然在理，可這些都是猜測，萬一錯了，可會弄巧成拙。」柳凝詩總覺得還缺些什麼，不住搖頭。「姑娘顧慮周全，我也是這麼想的。」佟博笑了笑，說道：「所以，能不能從陸少雲嘴裡得到有用的消息便成了印證此事的關鍵，為此我可沒少下功夫！」「先前見沐寒蕾似乎對陸少雲很有好感，可陸少雲卻面露嫌棄之色。」柳凝詩經佟博提醒，頓時醒悟：「當時凝詩還在奇怪，沐寒蕾樣貌上乘，陸少云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現在想來他一定是知道沐寒蕾的身份與過往，才會如此。」「姑娘果然一點就透。」佟博笑道：「所以我便費了點功夫，從陸少雲的嘴中套出了沐寒蕾的身份與過去。」「那你方才還說梁伯伯。。。。。。」柳凝詩瞪著眼睛看著佟博，似乎對他有所不滿。「太傅擔心沐寒蕾是事實，也的確查過她的事情，只不過沒能查到。」佟博趕緊解釋道：「但當時那種情形下，我只能借太傅之名來擊潰沐寒蕾的心防。」「那等咱們出去之後，可得把沐寒蕾的事情說於伯伯聽，也好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柳凝詩抿嘴一笑，卻話鋒一轉：「那沐寒蕾被攻破了心防，日後豈不是對翔雲哥哥言聽計從了？」「姑娘真會說笑，如今的沐寒蕾可不是昔日那個天真無邪的沐綾了。」佟博無奈的搖了搖頭，思緒又回到了與沐寒蕾的交鋒中。「沐掌柜可覺得舒服些了？」佟博見沐寒蕾哭泣聲小了下去，呼吸也從急促漸漸平緩，適時的問道。「好多了！」沐寒蕾取出一方手帕輕輕拭去淚珠，抬頭問道：「公子願意幫寒蕾報仇，不知道需要寒蕾為公子做什麼？」「不愧是軒中掌柜，被我使用攻心之術到如此地步，居然還能保持著清醒的思緒。」佟博暗道：「看來左天豪正是看上了她的這種特氣，才會救助吧。」「公子若是不說話，那寒蕾便當公子並無所求好了。」沐寒蕾見佟博發愣，又補了一句。「在下的要求也很簡單，便是與掌柜共享閣中情報。」佟博說完，暗暗吐槽：「切，差點就被擺了一道！不過她對我稱呼的改變，看來敵意消散了不少。」「那得是我知道的。」沐寒蕾點點頭，隨後問道：「除了這點還有其它要求嗎？」「在下倒是很想掌柜如助左天豪般相助在下，就是不知掌柜是否同意？」佟博試探著問道。「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公子能出到什麼價了？」沐寒蕾雖然是將門出聲，可數年的商賈生涯，早已學會了待價而沽。「既然如此，在必要的時候在下會考慮的。」佟博也不會講話說死，畢竟在這步步兇險的紫煙閣內，多一份戰力便多一分勝算。「還有一點令在下很是在意。」佟博接著說道：「掌柜為何會改名為寒蕾二字，聽著實在讓人渾身寒意。」「那是天豪為我起的，他說在雪夜遇到我的那一刻，便覺得自己看見一朵寒風中的花蕾。」沐寒蕾提起左天豪總會有一種憂傷之情。「可在下卻很不喜歡這個名字。」佟博笑道：「在下只希望日後與之合作的還是那個帶有英氣的將門之後沐綾。」「這？」佟博洒脫的朝著沐寒蕾擺了擺手，便示意四名婢女帶他去石室，只留下沐寒蕾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