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聯合任務（2）
石屋內，歐康納靠坐在門框上一邊看著屋裡的少年擺弄借來的十字弩，一邊觀察莊園里的動靜，嘴裡問道：「亞歷克，你能感覺到危險來自哪個方向嗎？」
亞歷克正手把手的教授蘭斯他們幾個使用十字弩，聞言停了下來，想了想答道：「我感覺不到。現在我的心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事將要發生，又象我們檢查時遺漏了什麼。」
夜漸深，莊園里的燈火大都熄滅，只餘下幾盞燈火尤如熒火，空中的月亮在雲中忽隱忽現，萬賴俱寂里連蟲鳴鳥叫都沒有，偶爾有幾隻飛鳥的影跡劃過夜空。
「亞歷克，小心守好。」歐康納突然一躍而起，身後的兩把錘棍已拎在手中，飛快向著古堡內衝去。
「啊！——」「啊！——」就在歐康納飛身而起的同時，兩聲尖叫打破了莊園的沉寂。男聲的尖叫是前門的護衛發出來的，護衛捂著胸口的手縫裡有血噴濺而出，身上的血漬迅速擴大，護衛軟軟地倒了下去。大門外，影影綽綽地一大群人手持兵器沖向聞聲而出的護衛們。
女聲尖叫是從古堡的四樓傳來的，聽著象茱迪婭，緊接著又有些許打鬥聲和重物翻倒聲從上面傳來。亞歷克心下一急，拔出長劍就向外面跑去，蘭斯、巴爾斯、卡羅琳三個少年提前上好弦的十字弩緊跟在後面。剛一衝出屋子來到庭院里，就發現茱麗也已帶著馬克斯、昆西也已衝到了庭院里。與亞歷克等人在古堡門前匯合后，茱麗叫道：「亞歷克，守在這裡，不要正面接戰，用弩射，支援護衛。馬克斯，你上去支援歐康納。」說罷，盾前槍后地向前門衝去，殺入戰團。昆西手持長弓在庭院左右遊走支援前面的茱麗。
亞歷克正待安排幾個少年，蘭斯不停向著著頭上張望，終於按捺不住轉身向樓上跑去。亞歷克連忙一把拉住他，說道：「你幹什麼？」
蘭斯一邊努力掙脫束縛，一邊叫道：「我要去救姐姐！」
亞歷克呆了一下，手中依舊不松，把蘭斯拉了回來道：「已經有人上去了。我們現在的職責是守在這裡。」
「我不管！我要去救姐姐！」蘭斯高聲叫著掙扎不休。
亞歷克一直留心聽著樓上的動靜，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連續但並不激烈，讓他稍稍放下心。前門處的戰鬥有茱麗的加入護衛已漸漸穩住陣腳，不復最初的混亂，向襲擊者發起了反擊。身材高大的茱麗猶如一頭凶獸，左衝右突，左手長鐵盾護住身形，右手的長矛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吞吐挑刺，已有數名襲擊者倒在她的槍下。襲擊者們分出了四人圍攻她，她猶自攻多守少，配合後面昆西的長箭支援打退前門的襲擊者只是時間問題。
亞歷克說道：「我們現在的職責是守在這裡。都不聽指揮亂跑，怎麼保護僱主。」說罷，手上一用勁將蘭斯拉正面朝前門，接著道：「卡羅琳、巴爾斯，跟著我，向那邊射。」說完，瞄準襲擊者密集處扣動弩機，隨後巴爾斯、卡羅琳跟著射出，蘭斯一臉不服口中小聲嘟囔著也跟著射出了一箭。四支弩箭射出，對面襲擊者中兩個倒霉蛋中箭，一人胸前中箭，一人大腿中箭。
再戰一陣，一聲唿哨陡起，襲擊者紛紛退走沒入黑暗中。有護衛欲追，被茱麗大聲制止，又讓護衛們趕緊救治傷員、整頓武器、重整防線。
此時亞歷克帶著幾名少年急匆匆地趕往古堡四樓，一路上有數名護衛的屍體倒伏，讓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甫一衝上四樓，卻見四樓的大廳里倒伏著六具屍體，
看服飾是三名護衛、三名黑衣人。黑衣人的服裝與剛才樓下的襲擊者一樣。歐康納正蹲在一名黑衣人的屍體前翻看。
眼光左右掃視，發現茱迪婭蹲坐在大廳窗邊角落，掩著面哭泣，衣服上血跡斑斑。艾希在旁邊小聲地安慰，身上沒有看到血漬，兩人的十字弩放在一旁，都已擊發。看到兩人似乎無礙，上來的幾名少年方才鬆了口氣，蘭斯更是大叫著姐姐撲到了身前。
歐康納聽到動靜，抬頭向亞歷克點頭打招呼：「樓下如何？」
不待他回答，一個聲音傳來，「樓下沒什麼事。死了五個護衛，傷了六個。襲擊者丟下了八具屍體。」亞歷克循聲望去，卻是雷神傭兵團的馬克斯。他在另一扇大落地窗邊，正在有規律地不斷地搖動手裡的燭火，似乎正與樓下傳遞信息。看來他的回答正是樓下同伴發送給他的。
「叫茱麗上來吧，這具屍體應該是頭。」歐康納邊翻著屍體邊說。
很快，馬克斯下樓將茱麗替換上來。看到他們的行動，亞歷克有些郝然。走到茱迪婭身邊看到她沒有受傷，身上大片的血跡應是襲擊者留下的，就準備讓茱迪婭她們都下去警戒。「不必，讓她們都留下，有些事情還需要她們。亞歷克，你過來看看。」歐康納頭也不抬的說道。
亞歷克走近仔細看著那名襲擊者：年約四十餘歲，身高一米八上下，身材偏瘦但絕不孱弱，虯結的筋肉，粗大的手掌上厚重的繭子，旁邊一把寬大的雙手重劍，上身黑色的皮甲，下身黑色的皮褲，腳穿黑色馬靴。如果不是胸前和額頭正中各插著一支弩箭，絕對是一名驍勇善戰的武士。
歐康納招手讓茱迪婭和艾希兩人走近，說道：「我上來時，他就已經倒下了。你們一直守在這一層，將當時的情形告訴我們吧。」聽到他的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兩個少女身上，包括站在四五之間樓梯上的西斯子爵一家。
…………
艾希與茱迪婭被安排在四樓藉助落地窗居高臨下的觀察莊園四周，一有情況便敲響安置在廳里的大鐘。兩名少女各自負責兩面。
隨著時間流逝，夜色漸深，四樓的燈火也已熄滅，初時偶有交談的兩名少女也漸漸沉默下來，在黑暗中機械的來往走動觀察。
茱迪婭努力地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睡著。忽然前門外林中一道亮光閃過，茱迪婭睜大眼睛努力搜尋時又不見了，過了一會兒，她只當自己眼光準備放棄。又一道亮光閃過，茱迪婭再次仔細觀察，她的臉幾乎貼到落地窗上了。這次不多時，她就發現了幾道亮光，正在向莊園前門慢慢移動。她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裡的十字弩，又旋即想到要去敲鐘。
茱迪婭猛然轉過身來，發現一個高大的黑影擋在身前幾步，手中持著舉著一根棍子正要砸下來。驚慌失措的茱迪婭「啊！－－」地驚叫起來，她只覺渾身一震，手中端著的十字弩已經被她無意中擊發。那個黑影直接向後倒去，砸倒在一件傢具上發出轟隆的巨響，接著便是樓上的幾名護衛聞聲衝下來和兩名黑衣襲擊者打在一起。稍後，歐康納與馬克斯先後加入了戰團。
…………
聽完兩人的述說，茱麗又仔細地看了看幾個屍體，疑惑地說道：「我們守得很嚴實，這三個人是怎樣溜進來的？既然能瞞過我們，為什麼只派了三個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