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孤立

自從二狗家媳婦去楊誕家討洗澡水未果以後，楊誕壯陽的名那是徹底打出去了，不僅是在大人之間當個笑話流傳了開來，在小孩子群里也流傳開了。

小孩子雖然還不知道補的是哪，可完全不影響他們的興趣，甚至還有幾個孩子編了順口溜來唱！

「大山羊，前頭走，小小羊蛋掛後頭，

小羊蛋，圓溜溜，風吹柳條蛋兒抽，

洗蛋水，煮稀飯，二狗媳婦一大碗，

李二狗，補的胖，把他媳婦整夠嗆。」

楊誕火了，他卻好像不怎麼開心，因為他被孤立了，開始的時候只是班裡的女同學，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他，幾個女孩在一起玩的時候，看到他過來總是看著他竊竊私語。

其實女生對他的態度還算好的，他最怕的是那些男孩子，「羊蛋，過來我看看洗澡了沒。」看見楊誕過來總會有人這麼問他。還總會有那麼三五個人，圍著他唱順口溜，他跑他們也跑，他停他們不停，而是圍著他一邊轉圈一邊唱。楊誕那是欲哭無淚啊。

他的淚早就流幹了，他媽是每天都給他摘柿子哄他，樹上柿子都快吃光，他還是每天哭哭啼啼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都怪你，給我起這個名字，害我在學校都被人笑，我要換個名字。」回答他的是他爹那三尺長的牛皮腰帶。

「啪！」掄圓了就抽身上了，「嫌我起的名不好？」說著「啪！」又是一腰帶，「想改名字？」又是「啪」的一聲，三腰帶下去，那是抽的楊誕滿地打滾，「我告訴你，改名，門都沒有，我現在打死你，你再投個胎，起個好名去吧。」說著掄圓了腰帶又要抽。

「爹，我不改了，不改了。」楊誕看他爹這架勢立馬就慫了，名不名的，叫啥不是叫，他這才幾歲，真打死了，誰知道下個爹會不會給他起個驢糞球子啥的！

那他爹為啥打他呢？因為他爹也憋了一肚子邪火，那是怎麼也發不出來，那二狗媳婦來討水這事那是滿村皆知啊，農村沒啥新鮮事，現在整這麼一出，可真是讓這些貓冬的鄉親們茶餘飯後多了很多歡樂，真是造福百姓的善舉啊！

可他堂堂一個讀了幾年私塾的文化人起的名字，被人拿來當笑話，那可真是氣煞了這文人也！可他卻又無計可施，打又打不過那些整天下地出苦力的壯漢，罵吧，他還干不出那潑婦罵街的事，惱的在家轉著圈的跺腳的時候，他兒子給他鬧著改名字，這一肚子邪火可就決了大壩嘍。

噼里啪啦三腰帶，火氣下去了一大半，他也冷靜了，這事，不怪孩子啊，可打都打了，怎麼辦？「別哭了，挺大個男人了，整天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一樣，再哭，我還揍你信不信？哼…」說完，一甩手，走了。剩下楊誕一個人，倒是真不哭了。

楊誕在家挨打呢，他媽呢？他媽這會也挺忙，他爹干不出那潑婦罵街的事，那就只能他媽來幹了，他媽這會就在街上忙著罵街呢，堵著二狗家大門，硬是嚎叫了一天，中午飯都沒吃，要不是半下午的時候餓的實在沒力氣了，她能在那嚎到晚上。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本來是叫楊誕爸中午給她送飯的，可他爸死活也不答應，最後沒辦法，她才臨時決定，能罵到幾點就罵到幾點！

二狗家媳婦討水沒成回家后，被二狗訓了一通，加上二狗對這事心裡理虧，也沒出來，任由楊誕媽在他家門口出了一天惡氣！

大人心頭火氣是出了，可這楊誕，卻是實實在在的，被他同學給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