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區區一隻白痴樹懶(二更……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是什麼聲音??」
深夜,小森川家的別墅因為一聲巨大的動靜被整個喚醒,別墅中處於睡夢中的幾人也被吵醒。
聽到動靜的一瞬間,淺眠的上野秋實就睜開眼睛並從床上下來。
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他迅速打開房門,沒走幾步就正好遇上同樣在二樓客房休息的萩原研二。
兩人表情都有點嚴肅。只對視一眼,沒有交流,又迅速下樓趕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真口澤之正想下樓,樓上傳來腳步聲,小森川由美穿著睡裙外面披著外套,滿臉驚慌地從樓上跑下來。
「澤之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真口澤之頓住腳步,等她來到自己身邊才搖搖頭:「不清楚,好像是從樓下傳來的,我正準備去看,長島老師和大原先生已經下去了。」
他看著小森川由美被嚇得有些發白的小臉,抿了抿唇,側過身。「我走慢點,你跟在我身後,小姐。」
「我帶你下去。」
「嗯,嗯。」小森川由美點了點頭,走廊上的燈之前睡覺的時候被女傭關了,現在打開需要去開電閘。她有點害怕,試探性地向前面伸了伸手,抓住對方的衣袖。
真口澤之眼睫輕顫了一下,但並沒有什麼表示,只帶著人小心踩在黑暗的樓梯上。
樓梯並不長,小森川由美卻莫名感到心驚肉跳,越走越緊張,心臟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狂跳。
在走完最後一個階梯,幾乎在腳尖接觸到堅硬地面的一瞬間,小森川由美就快速鬆開手,並往旁邊退了幾步,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麻煩你了澤之哥。」她有些緊張地說:「我們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嗯。」真口澤之低聲回應。
聲音是從樓下大概左側傳來的,兩人急急忙忙趕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走廊的燈啪一下亮了起來,驟然亮起的燈刺得人眼睛生疼,幾乎不受控制地閉上眼。
「啊——!!」
刺耳的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兩人心裡一驚,又急忙睜開眼趕了過去。
先一步趕到樓下的上野秋實和萩原研二兩人在確認了動靜傳出來的地方就是位於一樓的書房后,兩人迅速來到書房外面。
他們到的時候走廊的燈還沒亮起來,但書房房門的縫隙從裡面透出光來。
裡面有人。
萩原研二擰了下門把,轉不動,房門被人從裡面反鎖了。
他又舉起手啪啪啪地在門口拍了起來。
「小森川先生?小森川先生??」
裡面沒傳來任何回應,也沒有一點動靜傳出來。
上野秋實眉頭微皺,迅速起身繞到別墅後面能看到書房內情況的玻璃窗外,卻驚訝地發現屋后的窗戶是開著的。
風帶動了窗邊的窗帘,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上野秋實臉色微變,單手撐著窗檯翻身進了房間里。
落地后踩到滿地的碎玻璃,他快步走向倒在書桌不遠處腦袋上溢出鮮血的中年男人,蹲下身快速檢查了下對方的脈搏。
雖然很弱,但還有一點跳動。
他心裡微鬆了口氣,一秒也不耽誤,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一邊走到門口開門。
外面正從趕過來的女傭手裡拿過鑰匙開門的萩原研二一愣,還沒說話,身邊就傳來一聲尖叫。
他身旁的千早似乎被裡面的景象嚇到了,面色發白,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
尖銳刺耳的聲音乍一下響起來,刺得人十分不適。
上野秋實皺了下眉,掃了地上的人一眼,又看到聽到聲音趕過來的一男一女,嘖了聲,快速按下報警電話。
警察和救護車來的很快,幾乎是一前一後到的。
還剩下一口氣的小森川會長被救護車帶走緊急治療,救護車還沒開走,警車就停在了別墅外面。
看到救護車,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們稍稍鬆了口氣。
只要還能搶救,情況就不算最糟。
為首的警官整理了下神情,帶著人進了別墅。
「你們誰報的警?」
「我。」上野秋實站了出來,他看著走進別墅里異常眼熟的黑髮捲毛,面無表情:「警官先生,是我報的警。」
松田陣平眉梢輕挑,又瞥了眼對方身側朝他眨了下眼睛的青年,抵著牙根輕嘖一聲,裝作完全不認識這兩人,一臉公事公辦。
「叫什麼?」
「長島秋。」
「說說,什麼情況?」
上野秋實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發生經過陳述了一遍。
聽完后,松田陣平眉頭皺了皺:「案發現場在哪?」
上野秋實還沒應聲,一旁的真口澤之就走了過來:「在書房,我帶你過去。」
小森川會長遇難,小森川由美作為唯一的家屬肯定是要跟著一起去醫院的,而作為助理的真口澤之則留了下來,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至於醫院那邊,已經聯繫過小森川由美的母親了。
小森川父女退場,如今這房子里剩下的就只有疑似黑櫻桃的嫌疑人們了。
看著走在前面的人,上野秋實輕輕皺了皺眉,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黑櫻桃不可能這麼衝動動手才對,至少在TA能安全撤離之前,對方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而且以組織成員下手的狠辣來說,正面交鋒后小森川會長不可能還有喘息的機會,只會一擊斃命。
「小秋實,你怎麼看?」
走在他身側的萩原研二又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湊到他耳邊用著氣音詢問,上野秋實搖搖頭。
老實說,他現在也有點看不懂目前的情況。
不好評價。
警察們到了書房查看案發現場,書房很亂,地上亂七八糟的落了一地文件和東西,甚至還有水和碎玻璃渣,桌椅也出現了歪斜,看起來像是經過一番激烈打鬥,房間各處都顯得凌亂不堪。
松田陣平大概掃了一圈,盡量避開地上的東西往裡面走。
牆上的窗戶開著,書桌的抽屜和柜子都被打開了,角落柜子下方的保險箱也被打開了,裡面明顯少了點東西,像是入室搶劫的樣子。
他又走到窗戶,檢查了下窗戶平台,又從裡向外勘察了一番。
跟著一起來的警察們已經在對現場物品進行取證了。
退出房間后,松田陣平又看向聚集在房間門口外的一群人,對身後的人招招手。
「帶他們去做筆錄。」
「是。」
警察走了過去,松田陣平又抬手點了點對面的青年:「報警那個,你跟我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一旁的萩原研二擠過來,主動提議:「警官先生,我也一起去吧,長島老師剛回國,我怕他對國內的流程不太熟悉。」
松田陣平皺了下眉:「長島老師?」
萩原研二笑眯眯點頭。「是的,長島老師,老師是從美國剛回來的小提琴演奏家,前段時間還在杯戶劇院參加過演出呢。」
「至於我,我是長島老師的超級大粉絲。」
超級大粉絲?
松田陣平嘴角一抽,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行,就一起過來吧,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留在別墅里的人被分成兩邊錄筆錄,其他的警察們分別記錄真口澤之和兩名女傭各自的筆錄,而萩原研二和上野秋實則被帶到了別墅的庭院里。
確定安全距離,這個位置在別墅里的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松田陣平停下腳步,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打火機的啪嗒聲在寂靜的夜晚過於清脆。
他輕輕吸了口,夾著煙吐出煙霧,又側過身看向身後兩人。
「說說看,什麼情況。」
「你們倆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頗顯冷靜的語調讓上野秋實有一絲詫異,想到之前的事,目光微微遊離了片刻。
那次感冒醒來以後他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後來接到了他當時隨便找的那家酒店的電話才意識到不是,他是真的碰見這人了,還意識不清醒的跟人撒了嬌。
兩年後的再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展開,上野秋實整個人都麻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的尷尬,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對方的提問,只能綳著下頜拿出應付組織成員的撲克臉,掛著滿臉冷淡不泄露任何情緒地站在旁邊掩飾自己的尷尬。
和他相比,萩原研二就顯得放鬆多了,他們之間又沒斷了聯繫,前段時間還私下見了面約飯呢。剛才之所以裝出不認識的情況是因為,辦案的警察如果和涉案人員有關係就不能繼續跟進案件過程。
而且萩原研二用的假身份,要是露餡了問題可就嚴重了。
不過吧……
以萩原研二的敏銳,自然察覺到自家幼馴染話里透出來的意思。
他的臉一下就變得很嚴肅。
「小陣平,你之前就見過小秋實了?」
松田陣平一怔,詫異地看向他:「我沒和你說?」
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猛地搖頭。
說個屁啊!他根本沒聽說過這事兒!!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那估計是我忘了,不好意思。」
萩原研二:……
要不是現在披著大原一的身份,他簡直想衝上去搖晃自家幼馴染的領子。
你在搞什麼啊小陣平,這麼大的事都能忘,難道我已經不是你最愛的hagi了嗎!!
可惡!
松田陣平裝作沒看到他氣得咬牙的神情,又吸了口煙,一邊語氣平靜的說:「差不多兩個月前我就看到他了。」
「不過這個大忙人……」松田陣平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滿臉冷淡看著別處的青年,露出幾分譏諷:「把人用過就丟,還一點沒打算聯繫。」
「區區一隻白痴樹懶,真是長能耐了。」
嘲諷完,他又瞥向自家氣悶的幼馴染,語調平靜:「對了,hagi,零和景光早就遇見這傢伙了。」
「大概比我還早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