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

美味

眾所周知,海魚是一種美味的食材。

最高端的妖獸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比如——海鮮燒烤。

蠃魚迅猛地游向海岸,在靠近陸地的一瞬間,它們張開了翅膀,在低空中騰飛。

滔天的巨浪隨之呼嘯而來,以催枯拉朽之勢淹沒一切,眼看便要席捲城牆。

城牆外的火牆根本沒有讓它們感到威脅,它們有自信憑藉來自大海深處的水澆滅一切火焰。

直到穿過那面火牆,他們才意識到一切都遲了。

後面的蠃魚終於感受到那迫人的熱氣,恐慌地往後逃竄。

此刻在蠃魚眼中,岸邊站著一個人族女子投擲著魚叉,一眨眼又有不少蠃魚被永遠留在陸地。

魚腥味重得玄女都皺了眉,這味道混著蠃魚血,到了蠃魚那裡便如同催命符一般。

折損了大半族人,它們大概百年內都不想再到這片海來了。

剩餘的蠃魚逃之夭夭,玄女卻並未趕盡殺絕。

蠃魚看著後面窮追不捨的玄女慌張得不行,甚至忘了原本的計劃,只想著趕緊逃跑。

玄女一直追到海的「盡頭」,蠃魚一頭鑽進結界,只見結界波紋晃動,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只余無盡的大海,周圍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看來這裡便是「妖界」,還是妖界的入口,她還是第一次見這個世界的兩界邊界。

難怪這清城這麼多妖,竟是因為離妖界如此近。如同雲城那邊靠近魔界,總是受到魔族侵擾。

這交界之地,一眼望去彷彿什麼都沒有,走近才會發現對面的海面遙不可及。

玄女卻沒有入妖界的想法,她如今的實力,在人界可稱第一,畢竟人界如今太過弱小,到了其他五界便不同了,還是謹慎些好。

記住妖界入口的方位之後,玄女乾脆地返回清城。

回到海岸,雲平樂正焦急地等待著她。

「不必擔心,我是追著它們到了妖界與人界交界之地。」

「師父可有將它們一舉殲滅?」

「滅族有傷天和,它們死傷慘重,百年內不會再來。」

「我們會去妖界嗎?」

」平樂,你倒是膽子大。」

」有師父在,我不怕。」雲平樂的眼中滿是信任。

「待到以後。」

玄女用之前滅掉的樹妖的樹枝將蠃魚串了起來,又堆了些樹枝在地上,點燃火焰后便開始了烤魚大業。

蠃魚體內充斥著海水,連鹽都不必放了。

玄女從葫蘆里取出些胡椒、蔥花之類的調料,專心致志地開始烤魚。

「城裡怎麼樣?」她邊烤魚邊詢問。

「很好,沒出大亂子。本來我還擔心他們人擠人踩到別人,不過我一去喊他們就冷靜下來了。而且師父太厲害,那些妖怪根本沒一個進了清城的。」

「你喊了什麼?」玄女發現雲平樂的話總是能讓此界百姓信服,能輕易讓人聽從。

「道君法力高強,城裡作惡的樹妖已被道君斬了,城外那些妖怪也絕無機會進城,還請各位安心。」

「平樂的音術練得不錯。」玄女最先注意到的卻不是雲平樂說了什麼,而是整個清城都能聽到雲平樂的話。

「真的嗎!」雲平樂沉浸在被師父誇獎的喜悅之中,師父給她的那本記載了諸多簡單卻實用的的小法術,她都一一學過。

能讓整個城的人聽見,可見雲平樂平日里是真的刻苦練習了的。

「嗯,短短几天有如此精進,可見你下了功夫。可也不能太勞累。」玄女再次給予雲平樂肯定。

「師父每晚都給我講故事,還給我好吃的,我不覺得累。」

「那是睡前故事,講給你聽的意思是聽完了進了心裡便去休息,不是讓你聽完了刻苦用功。那些小吃是因為你勞累一天到了晚上肯定餓了。」

「謝謝師父關心,我覺得挺好的,我沒覺得難受。」雲平樂笑得很是開心。

她是真的這麼覺得,比起以前迷迷茫茫渾渾噩噩的狀態,她喜歡這種每天都在汲取新知識的感覺。

「真的,我怎麼覺得你眼圈黑了?」玄女揉揉她的臉,一臉驚訝地問。

「啊?!」雲平樂瞪大了眼睛,不由得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逗你的!」玄女捏捏她臉頰。

玄女是從簡單基礎的法術學起,慢慢增加難度。那些攻擊法術玄女卻教的少,她有意先鍛煉雲平樂本身的力量,法術不可一味倚仗,不如先把各種槍法學個遍。

卻沒想到雲平樂如此用功,學得也快,她本是擔心雲平樂因為被壓制學得慢,卻沒想到她現在應該擔心雲平樂學得太快根基不穩。

該想辦法讓雲平樂歷練歷練了,天天紙上談兵可不行。

玄女心裡盤算著,手上動作不停。

雲平樂專註地盯著烤魚,忍不住有些懷疑:「師父,我們要吃妖怪嗎?這可不是普通的魚啊!」

她心裡還是有些發怵,可是聞著香味兒又很心動。

待蠃魚透油焦黃,香氣四溢,玄女將烤魚一翻,雲平樂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的問題。

鮮美的魚肉帶著樹枝的清香,溢滿唇齒,吃下去更是有一股靈力隱隱化入體內。

「吃著覺得味道怎麼樣?」玄女享受地咬了一口魚肉。

「這翅膀,吃著好像雞翅啊。」雲平樂又扯下一隻「魚翅」,這味道剛剛好,「好吃!」

待到雲平樂吃飽了,玄女把剩下了魚收進葫蘆,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這算是午間吃過了,進城。」

清城很有些江海特色,城中流過一條大河,注入海中。正當午時,戶戶人家皆有海鮮河鮮的菜香飄出來,所幸她們已經吃過了,不然該被勾出饞蟲來。

兩人又回到樹妖旁,還有些人在那裡圍觀。

「你們說,這樹妖到底怎麼死的?從中間劈開啊!」

」沒聽見嗎?剛剛那些妖魚來的時候,那小姑娘說了,是道君!」

「可這道君到底是誰啊?」

「是好人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這樣的大人物不想讓你知道是誰你還能知道不成?」

「我這不是覺得,要是能留下這道君不就好了嘛!這樣我們還怕什麼妖怪?」

「人家那等神仙人物憑什麼留在清城啊?」

「這不是就想想嗎!也不盼著真能得到庇佑,這次也算是好運。」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那個……」一個小孩子弱弱地插嘴。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他爹瞪了他一眼。

「什麼啊!看天上!你們光說話有啥用啊!爹你還訓我!」小孩兒立刻頂嘴。

「?」地上一堆人紛紛抬頭望天。

玄女瀟洒飄逸地落在分開的樹榦最高處,雲平樂則搖搖晃晃地駕馭著九曲槍,還在半路上。

高空勁風一吹,雲平樂一個不穩便從槍上跌落,好在九曲槍有靈性,又接住了她。

過了好一會兒,雲平樂才磕磕絆絆地飛了過來,暈頭暈腦地落在玄女身邊,一個沒站穩差點又掉下去,玄女趕忙把她拉回來。

「好好看啊!」這是在說玄女。

「嘿!那女孩兒看著眼熟!那不是方才的女孩兒嗎?」

「那她身邊的不就是……」

「道君!」

「果然是神仙啊!」

「道君!多謝您救我們於水火之中啊!」

「多謝您啊!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道君……」

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看天上的玄女,清城立刻喧嘩熱鬧起來,玄女乾脆回到地上。

一個少女驚喜地看著玄女:「是您!我是安文珠,您還記得我嗎?我隨家裡人去原城,遇見了狐妖,好在您救了我。」

「記得,是原城遇見的姑娘。」

「您還記得我!」安文珠受寵若驚,「太好了!您果然是憐愛世人的神明!」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清城百姓越發激動起來。

待到眾人漸漸散去,玄女問安文珠清城有沒有好客棧,才帶著雲平樂往清城的客棧走。

路上由安文珠帶路,她卻一直盯著雲平樂看,不時皺起眉頭。

「怎麼了?」玄女注意到安文珠的表情,拍了拍身邊的安文珠。

「道君,我總覺得您的徒弟……」安文珠依舊目光灼灼,「我好像在哪見過。」

「哎?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之前師父在原城救安文珠的時候,她和龍明山弟子吵了起來,便沒有跟著師父一起。

「或許是我認錯了?我也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你眼熟。」

「看來你們有緣分啊。」玄女笑著說道。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安文珠把她們帶到客棧門口便拜謝離開了。

進了客棧的房間,雲平樂立刻放鬆下來。

「師父,御槍好難啊,我總覺得自己要會摔到地上。」雲平樂嘆了口氣,這種感覺太刺激了。

「都說了別站著,槍與劍不同,不好站著。」玄女都提點過了,可雲平樂執意要站著。

「可是坐著硌得慌,久了人都坐麻了。」雲平樂無辜地眨眨眼。

玄女無奈地問:「你站著就不硌腳啦?」

「比硌屁股好些!」

「等你站久了就知道了。」玄女無奈至極,雲平樂現在到底是肉體凡胎,站久了可比坐久了更容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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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正常神仙穿進仙偶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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