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夜的委託
這場有些不合時節的暴風雨直到深夜才終於停息。
「這個季節居然會下這麼大的雨，今晚可真冷啊，嘶——～」
黑暗的房間中捏著強光手電筒的麻小開感受到九月下旬夜晚的寒意打了個哆嗦。
從麻小開的頭戴式耳機里傳出在另外一個房間里的同伴的調侃：「誰讓你不多穿一點的。」
「攝像頭都安裝好了嗎？」熊一先通過頭戴式無線通訊耳機問。
他面前的桌子上正擺著三台筆記本電腦。
「我這邊都安裝好了。」祝央通過同樣的耳機回答。
「我也完成嘍！」麻小開也說。
「好，收到。」熊一先戴著耳機從桌旁拉過椅子坐下。
然後他開始操作三台筆記本電腦。
從三台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在黑暗中亮著微光的監控畫面，每台筆記本上有兩個監控畫面。
「畫面正常，你們可以過來了。」熊一先對著耳機上的麥克風說。
「收到。」
「了解。」
耳機另外一端的兩個人應聲。
麻小開最後看了眼裝在書架上的無線攝像機就打著手電筒轉身離開了。
「最近晚上怎麼老停電啊。」
聽到麻小開的抱怨，祝央說：
「不止是晚上哦，聽說白天也有些街區突然停電。」
「不過這次停電時間有點長啊，平常頂多不超過五分鐘。」
麻小開關上房門走進另外一個房間。
明亮的手電筒光束在裡面上下搖晃著，祝央最後檢查了一下裝在牆腳柜子上的無線攝像機角度沒問題后從家用梯上走了下來。
「誰知道呢，搞不好維修電路的人偷懶了。」
打著手電筒從門口走進來的麻小開幫祝央把梯子挪到一邊說：「怎麼可能，搞不好這裡面『有鬼』呢。」
「能造成這種大規模停電的鬼我還真想看看。」祝央說著和麻小開往門口走去。
「大概是因為今晚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吧。」熊一先通過耳機說。
麻小開注意到牆壁上似乎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等等，我好像看到它了。」
「什麼？哪兒呢？」祝央把手電筒光束向麻小開照的那個方向看去，「你眼花了吧。」
「呃，或許吧，我確實沒感覺到什麼，可能就是眼花了。」
然後麻小開把手電筒光照向用吸盤固定在走廊光滑的天花板上的無線攝像機。
「老大，你那邊拍到了什麼沒有？」麻小開通過耳機詢問守在監控畫面前的熊一先。
「沒有，畫面一切正常，走廊里只有你們兩個。」熊一先看著監控畫面說。
「走吧。」祝央對麻小開說。
「老大，我們來了。」
麻小開和祝央走到熊一先旁邊看向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
「辛苦了，我們現在就只要等著它露臉了。」熊一先緊緊盯著電腦屏幕。
麻小開看了眼監控畫面上的時間：23:35
「這段時間最無聊了。」麻小開打著哈欠。
「是啊。」祝央也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旁邊。
「欸？你哪兒找過來的椅子？」麻小開看著祝央。
「這就是在桌子旁邊的啊。」
「桌子旁邊？我剛才不記得那邊還有第二把椅子啊？」
熊一先轉頭看過去。
祝央立刻從椅子上起身，三個人盯著椅子看。
「難道這椅子是……」麻小開開口。
「奇怪，這個房間的監控畫面也沒報警。」
「你確定剛才是這裡沒有這把椅子還是說你沒注意啊老大。」祝央問熊一先。
「我確定，剛才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監控畫面上之前我就從那邊拉過來的椅子，當時確實只有我坐的這一把。」熊一先特別留意地看了一下這個房間里的監控畫面，畫面依舊正常。
「那麼說……是『它』來過了？」麻小開說。
祝央和麻小開把強光手電筒的焦距調到最大在黑暗的房間里觀察起來。
麻小開環顧了房間一圈說。「這也沒——」麻小開剛看向某個方向時就發現問題了，「這，這怎麼又有椅子出現了！」
祝央和熊一先順著麻小開的視線看過去——
在明亮的手電筒光團下，剛才還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又出現了三把椅子，手電筒光把椅子的影子映在後面的牆壁上。
「什麼時候出現的。」祝央皺著眉頭。
「剛才監控畫面沒有什麼動靜——」熊一先剛看向監控畫面突然頓住，「不對，監控畫面上沒有出現這三把椅子。」
祝央和麻小開看向電腦屏幕，確實沒有發現椅子；接著他們又把手電筒光照過去，椅子確實就在那兒，而且椅子被手電筒光照出了影子。
「你能感覺到房間里有什麼其他東西存在嗎？」
祝央看著閉上眼睛的麻小開問，麻小開搖頭。
「沒有，我感覺不到。」
「監控畫面確實是正常同步的，但這三把椅子又是怎麼回事。」熊一先盯著監控畫面上晃動的手電筒光團。
「但是椅子有影子啊。」麻小開疑惑地說。
麻小開打著手電筒正準備湊近椅子，祝央拉住他。「小心，先別過去，別被牽著鼻子走我們就是安全的。」
「祝央說的對，最好別靠近。」熊一先也提醒麻小開。
「可是……」麻小開有些遲疑地說，「那三把椅子是有影子的。」
「但它們沒有出現在監控畫面上。」熊一先說。
「那我們試和『它』對話試試看？」祝央提議。
熊一先點點頭，「嗯，那就試看看吧。如果是有智能的東西大概會有回應的」
「我去拿設備。」
祝央走到另外一張桌子旁從上面拿過一個長長的麥克風。
然後他把一條2米長的耳機連接線的一端插在麥克風上，另一端插在頭戴式耳機的耳機孔里。
祝央走過去和椅子保持一定距離的地方把麥克風對準那邊。
「你好，在的話請回應。」
「怎麼樣？」麻小開看著祝央。
祝央搖搖頭，「沒聲音。」
「你好，在的話請回應。」祝央又重複了一遍。
原本放在麻小開旁邊的椅子突然發出聲音移動到那三把椅子最左邊，然後轉個圈，把正面朝向他們這邊。
椅子移動的一瞬間麻小開立刻退後。
「不行，監控畫面里還是沒有椅子，一把都沒有。」熊一先皺眉，他繼續盯著屏幕。
「你好，在的話請回應。」
祝央再次重複。
「還是沒動靜嗎？」麻小開看著剛才移動的那把椅子。
「不行，還是沒有回應。」祝央說。
「難道是沒智能的東西？」麻小開繼續盯著那四把椅子。
熊一先沉默著。
「老大，要用干擾儀嗎？」祝央看向熊一先。
「沒辦法，只能用那個試試了。」熊一先點頭答應。
干擾儀——他們平常一般不會用那個東西，因為這很大可能會惹怒那些看不見的東西，但也能讓一部分不可見之物顯形。
「先把安全帽戴上，以免待會兒它扔把椅子過來砸到我們腦袋。」
熊一先和麻小開接過祝央遞過來的安全帽，取下頭戴式耳機把安全帽戴上。
「老大，我們以後能不用頭戴式耳機嗎？」麻小開一邊戴安全帽一邊說，「這樣也太不方便了，每次戴安全帽都得取下耳機。」
「但做這種事還是頭戴式耳機更可靠一些，這是經驗之談。」熊一把耳機放在桌上。
「或許可以讓老大製作帶耳機的安全帽。」
祝央戴好安全帽，手裡拿著一個模樣像是照相機和喇叭拼湊在一起的儀器走到麻小開旁邊，這個儀器就是干擾儀。
「嗯——」熊一先摸了摸下巴，「回去后我試試看。」
祝央把干擾儀喇叭狀的一部分對準前邊四把椅子。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麻小開和熊一先同時應了一聲。
「那麼……」祝央打開干擾儀電源開關，然後轉動上面的一個旋鈕，「干擾強度先從一檔開始。」
麻小開又閉上雙眼。
干擾儀被啟動的一瞬間，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全部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這是因為干擾儀本身的作用導致的。
「監控畫面沒有異常。」熊一先繼續專註著監控畫面。
幾秒鐘之後，祝央再次轉動干擾儀上的旋鈕。
「接下來干擾強度調升至二檔。」
麻小開睜開眼睛，他依舊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監控畫面再次劇烈抖動了一下，除此之外再無變化。
「還是一切正常。」熊一先說。
麻小開移動手電筒光束，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
「接下來干擾強度調升至三檔。」
說完，祝央再次轉動干擾儀的旋鈕，監控畫面再次劇烈抖動了一下，接著又恢復原來的畫面。
「還是一切正常，沒有看到椅子，也沒有看到別的東西。」熊一先挨個看過去，「其他房間也沒動靜。」
「這應該是不正常吧？」麻小開走到熊一先旁邊掃視著電腦屏幕，「難道不是鬼魂？」
「嗯——」熊一先沉吟片刻，「也有可能，所謂『鬧鬼現象』的原因有很多，『鬧鬼』不過是對多種所謂『超自然現象』的籠統概括而已，很多類似鬼魂但又不是鬼魂的東西也會造成類似的現象，更多的鬧鬼現象其實是一種幻覺……」
「老大，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幻覺那一類的啊？畢竟人會出現幻覺，但儀器不會，所以只有我們能看到，但監控畫面上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