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平權運動

「鐺、鐺、鐺······」

船上人員在駕駛室統一開餐的鐘聲響起。

萬仲早早的昏睡中醒來，長久的凝望天花板，一直處於放空狀態，這可能是他從遭遇這次變故到現在，睡過的最好的一覺。

「萬仲你感覺怎麼樣。」盧敬從廚房出來后，看到剛出門的萬仲擔心的問道。

「頭還是有點暈，不過無大礙。」

萬仲扶著牆壁，彎著身體試圖緩解頭部的疼痛。

「小心永言可能要有動作，他要······」

盧敬小聲的提醒萬仲，但是話還沒有說完，永言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萬仲船長，頭好些了嗎，直接去駕駛室吧，你的餐我去端給你。」永言面帶微笑的輕輕鞠了一躬，客氣的簡直不像他。

「凶多吉少呀。」盧敬一邊攙扶著萬仲一邊提示道。

萬仲交換了一下眼神，悠悠的說：「隨他去吧，以不變應萬變。」

剛剛坐定，文裳、幼筠還有永言先後從廚房走出。時間已經是下午4點了，這餐應該是吃壓縮餅乾，卻變成了罐頭。

萬仲和盧敬略有不解，交換眼神后依舊靜靜的坐著。

永言一邊站起來一邊拿著調羹，輕輕敲擊著罐頭盒，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待大家坐定后，率先發話。

「吃飯之前我有一些問題要說。首先我們的萬仲船長過於辛苦操勞了，以至於昨天暈倒在崗位上。我在這啊，希望萬仲船長不要一個人承受太多，可以將航行技術傳授給我們一些，好讓我們來幫助你的工作。」

「我很樂意。」萬仲微笑著回答道。

「同時為了避免萬仲船長外出求援出現危險，希望以後的外出探險工作由我和萬仲船長共同執行，也能相互有個照應，屆時拜託盧敬在船上接應我們。」

盧敬感覺這小子沒憋好屁，站起來進行抗議，「為什麼一直是我接應你們，應該適當輪換。」

這時萬仲身後把盧敬攔下對永言說：「可以，以後請多多關照。」

盧敬不解的坐下，看向萬仲。但是萬仲並沒有回應他的眼神，繼續看向永言。

永言對於事情進展的順利感到略微的吃驚，繼續說道，「需要建立食物透明機制，即廚房鑰匙並不能為私人所有，應該掛在公共地區，按需借用，並通過借用本進行記錄。」

「可以。」萬仲回答。

「那麻煩把鑰匙交出來吧。」說罷永言面帶微笑的看向盧敬。

盧敬看了看永言，而後又將不解的目光轉向萬仲。萬仲輕輕的點頭示意，才從褲兜里掏出鑰匙掛到了駕駛室的牆上。

看到完成這一切的永言，心滿意足的坐下了，說了聲，「開飯！」

用餐時寂靜無聲，懷疑和不解的空氣飄揚在幾人頭上。

用餐結束后，其他人各自回房，鑰匙在盧敬鎖完門后也被掛在駕駛室的牆上。

「盧敬你來一下。」萬仲把盧敬叫到船長室。

盧敬等到四下無人走進船長室，船長室內沒有開燈，黑潮依舊籠罩在窗戶上，四下一片漆黑。

盧敬看到萬仲於漆黑中坐在會客桌前，而面前擺著一盞熄滅的煤油燈。

「盧敬，你坐呀。」萬仲輕聲招呼盧敬坐下。

盧敬拉開凳子坐下后剛想開口。

「噓——先別說話，你看。」萬仲講話間打開了煤油燈的燈罩，哧的一聲，一根划燃的火柴照亮了煤油燈，而後將煤油燈的燈罩放下，

半間房屋都照耀在溫暖的黃色光芒下。

盧敬大為不解，又想開口問詢，只見萬仲已經緊閉雙眼，見那火苗從剛才的搖曳閃爍突然變成直立狀態，盧敬仔細觀察發現火苗外側有許多細小的波浪。

「看到了吧。」萬仲睜眼開口，那火苗也恢復正常。

「這......也是你的領域能力？你能控制火焰？」

萬仲一愣說：「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不過你觀察的方向的確對了，火焰的跳動的確和我的領域能力有關。我的能力本質上是利用振動去掃描物體，但是我能釋放出來的最低頻振動，人類也是感受不到的，但是火焰作為一種離子態存在的物體卻能感受到領域是否釋放。」

「那今天永言那麼針對你。」盧敬沒有接萬仲的話茬，把問題拉了過來。

「哦，你說他呀，很明顯他怕自己被踢出局，來找點安全感，包括開船技術教學，一同外出探險，以及廚房鑰匙共享，其本意不都是為了讓他獲得和我同等的信息量。而且他肯定拿住了一些把柄，例如他已經知道了食物的確切數量。」萬仲滿不在乎的分析。

「不可能的，鑰匙一直由我和文裳把握著······，不對，昨天晚上幼筠來找過文裳，這裡面肯定有鬼。」盧敬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想要找到文裳和幼筠問話。

萬仲一把拉住盧敬說：「幹啥呀，問這個還有用嗎，八成是趁我昏迷的時候潛入廚房的。已經成定局了，要麼我為啥同意他的每項要求呀。」

盧敬被萬仲按到座椅上，又繼續說著：「那他以後一直和你一起外出求援，我擔心會拖你後腿。」

「那你想，難道在我們兩個都不在的情況下把他留在船上會更安全嗎？更何況他還是要和我學開船的。」

盧敬聽完感覺毛骨悚然，「沒想到這個局這麼大，永言好像一條等著我們一步一步走入陷阱的毒蛇呀。」

「你等著吧，等食物只剩最後幾天，而且他也學會開船的時候，就是最後博弈的時刻。我們做好準備，你去爭取文裳，讓她提防幼筠和永言。我們三對二，優勢在我。」

「你不會又是在給我打穩心針吧。」盧敬調侃般的對萬仲說。

「不會，不過他的意圖還是明顯了一些，如果今天我不答應他的請求，那他肯定會用其他點來壓我，屆時很有可能會暴露我有機械領域的事實。」

「所以你就讓他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盧敬這個時候覺得面前的萬仲心思很深，彷彿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萬仲了。

萬仲看了一眼時間說：「時候不早了，黑潮應該要退了，第一次和永言戶外求援，正好也是一個把他拉回來的機會，你回去吧，我準備一下。」

萬仲熄滅了煤油燈，打開了船長室的照明燈，盧敬被突如其來的強光晃的睜不開眼。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開船長室的門走出去，見四下無人後閃回了他的房間。

萬仲看著表，黑潮退潮的時間到了，但是窗戶上的黑潮沒有半點變化。萬仲心想，可能是船隻移動位置導致的，再等等吧。

就這樣三十分鐘過去了，永言過來敲萬仲船長室的門，說：「萬仲船長我們是不是該去船外了。」

萬仲拉開門把永言請進屋和他一起看著窗戶，永言也第一次進入船長室，恭恭敬敬的進了屋。

在萬仲示意下一同等待著黑潮退去。

又過了許久黑潮依舊沒有任何退去的跡象，萬仲悠悠的說：「永言老弟，恐怕是有點麻煩了，黑潮恐怕是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