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之死

「哇哦，他看上去好像比你年輕一點。」神奇女俠沖自家隊友開玩笑，「看來那邊宇宙的時間線更早一點？」

蝙蝠俠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打量著光束投影中的人。

「你們能看到這個視頻，想必已經觸發了IM-E22的保護機制。所以，小丑已經被殺死了，對嗎？」投影中的布魯斯這般問道。

在場的幾人皆沉默，唯有傑森似有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當然，一個過去錄製的視頻也不需要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答案看來是毋庸置疑了。」投影中的布魯斯扯了扯嘴角，「托尼想要做的事情，從未失敗過。」

「說得不錯。看上去他還挺了解我。」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眾人看去，只見一身紅金戰甲的托尼·斯塔克正靠在門口，抬手與他們打招呼：「嗨！各位。」

「托尼？」蝙蝠俠看見了自己的好友，眉頭皺得死死的，「你怎麼來這兒了？」

「大概是因為去韋恩莊園拜訪，然後撲了個空？也許你還記得我們有個約會？」他聳了聳肩：「雖然我是比不上什麼封面女郎，但認真的，你放我鴿子？」

「那是三天後的約。」

「這不重要，兄弟！」飛到半路才想起來沒有通知對方改時間，然後直接衝到韋恩莊園的托尼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好了，好了。這些都不重要，還是先聽聽另外個你準備說什麼吧。」

視頻的確還在繼續，蝙蝠俠也只好按耐住想說的話，繼續和眾人看另外個布魯斯韋恩留下來的東西。

「我從阿福那裡拿到過一管狂笑蝙蝠的血液。雖然他已經趨近於無敵，但作為貼身管家，阿福總是比別人更容易取到些東西。

不知道是狂笑對他的轉變不夠徹底，還是阿福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抵抗了那種轉變。總之，在他清醒的那幾個時刻，他將狂笑的血液送到了我的手上。」

布魯斯·韋恩頓了頓：「然後我在裡邊發現了非常活躍的小丑病毒。是的，這是一種和笑氣相類似的病毒。從活性和危害性上來說卻要比笑氣更加危險萬倍。它並沒有太多的改變中毒者的行為方式，而是強化了其中的某一方面，使其更加的瘋狂和沒有底線。」

「就像蝙蝠俠。在蝙蝠俠的精神中，他一直堅韌無比。沒有什麼能夠打敗蝙蝠俠，不管是窮凶極惡的罪犯，還是□□和精神上的多重打擊……這些都不能。而小丑病毒強化了這方面的認知——蝙蝠俠會永遠勝利，所以在面對他所認為的敵人時，他就能永遠勝利。不管勝利的手段是什麼。」

「蝙蝠俠會永遠勝利？」傑森神情古怪的扭頭看了眼自己的老父親。

「目前來說，這種小丑病毒我還沒有做出可以完全解除影響的解毒劑。所以當托尼和萊克斯想要殺掉小丑來以絕後患的時候，我是拒絕的。最穩妥的方法是永遠不要讓小丑病毒出現。只要蝙蝠俠沒有失去控制殺掉小丑，那麼這一切自然就不可能發生。」

「萊克斯？」超人表情有些怪異，想來他是怎麼也沒料到，這裡面還有盧瑟的戲份。

「但他們還是瞞著我偷偷研製了IM-E22的同類體。」說到這裡布魯斯忽然勾起了唇角：「他們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可惜的是，在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瞞過蝙蝠俠。」

聆聽著的蝙蝠俠也勾起唇角，露出了個贊同的笑容。

「他們給IM-E22同類體預裝了許多防治小丑病毒漫延的機制，甚至還有自爆程序。但他們都不了解小丑，再多的機制都無法阻止小丑病毒的入侵——畢竟擁有最好裝備的蝙蝠俠不也中招了不是嗎？而且按照小丑的一貫特性，爆炸只會擴散病毒的傳播。」

說到這裡，投影鐘的布魯斯·韋恩非常疲憊的嘆了口氣。

「只是在我們動手製作IM-E22的時候，整個宇宙的情形已經非常糟糕了，我沒能說服他們。最後只能在IM-E22的體內重新加了一道保護程序，在它的同類體準備自爆的時候，直接進行能量干擾，並持續不斷的注入臨時解毒劑。」

投影中出現了一張寫滿各種字元的化學式紙條。

「這種解毒劑是我在笑氣解毒劑的基礎上做的改良版。但對於小丑病毒，它究竟能控制多久，能控制到什麼程度，我沒有把握。」

「滋滋，滋啦。」光束中的投影突然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只，只有……只有研製出小丑，小丑病毒的解毒劑……才能，才能永久的消滅它。殺戮，只會，只會讓病毒的傳播更加肆無忌憚。」

光束投影中，一個巨大又可怕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布魯斯·韋恩的身後。【找到你了，布魯斯。】

那個戴著金屬面具的怪物這樣說道。

「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剩下的……祝你們好運。」布魯斯淡然的回頭望了那怪物一眼，然後抬手戴上了自己的蝙蝠俠頭盔，關掉了視頻錄製。

光束消失，懸於半空的電網也劈里啪啦的漸漸消散。

「莉奧！」傑森腳下輕蹬，輕鬆飄上半空中接住了緩緩墜落的女孩兒。

神奇女俠：「看上去，另一個宇宙的你要更加坦誠。」

「那個宇宙的情況可不太樂觀。」超人將速記的解毒劑配方默了出來，交給了自己的好友。「最後那個人影就是狂笑蝙蝠？他看上去似乎已經不像是人類了。」

超人的神情悲憫，為那些被狂笑蝙蝠所毀滅的家庭，也為另一個宇宙中的友人。

「好在如今結局已經改變了。」神奇女俠拍了拍超人的胳膊，安慰道：「你瞧，蝙蝠俠還好好的站在這兒。我想那個宇宙的未來也應該被改變了才是。」

「這還不一定。」傑森抱著小女孩兒滿臉嚴肅，「按照正常時間線的發展，狂笑會在大約一個月後的時間誕生。」是不是真正的改變了未來，還得看一個月後的情況。

而一個月後蝙蝠俠會不會被轉變成狂笑……傑森看了眼懷中抱著的女孩兒。

他們既然已經掌握了先機，又有充裕的時間。若是這樣都讓蝙蝠俠變成了狂笑蝙蝠，那這個宇宙也沒什麼可拯救的了。

「這就是另外個我做的擬人態系統？」穿著鋼鐵衣的托尼走過來探了個腦袋：「唔……頭髮和我挺像，鼻子也像我。這要是讓外頭那群記者看到了，恐怕會以為斯塔克家多了個小公主……雖然這樣也不是不行。你說呢，X？」

他倒是一點不見外，上手就去摸小姑娘軟嫩嫩的臉蛋。笑得像個不懷好意的狼叔叔。

「當然，先生。我想波茨女士會很樂意的。」

「綠燈俠和火星獵人什麼時候回瞭望塔？」另一邊，站成一個圓的正義聯盟三巨頭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處理方案。

準確點來說，是顧問先生思考處理方案，並通知兩位隊友。

「哈爾目前聯絡不上，應該是軍團有緊急事務。他走的時候特地給我說了一聲。」超人抱著手肘說道。

神奇女俠：「火星獵人和小閃電在處理另外個案子，算算時間，大概一周后能回來，需要提前將他們召回嗎？」

「不用。一周后也來得及。」蝙蝠俠搖搖頭，心裡有數了。然後轉身走到傑森和托尼身邊。

「要我幫忙嗎？」托尼看著好友得意洋洋的翹了翹小鬍子。

「如果我說不，你會老實呆著嗎？」顯然，對於自己這位竹馬的性子，蝙蝠俠是再了解不過了。

「當然……」托尼聳了聳肩，扭頭往外走，「看我心情。」他哈哈的大笑了兩聲，「我去看看阿福，他剛才說給我烤了小甜餅。」

——那是我的小甜餅。

蝙蝠俠在心裡反駁了一句，然後看向傑森：「把她給我吧，傑森。」

「你想怎麼做？」傑森沒有鬆手，固執的看著蝙蝠俠的眼睛。

「……我需要觀察，以及製作解毒劑。」

「所以你不會傷害她。」

「當然。」

「我要參與全過程。」

蝙蝠俠皺了皺眉，還是點頭同意：「可以。」

於是，傑森將莉奧小心翼翼的交給了蝙蝠俠。

小姑娘輕飄飄的，抱在懷裡就像一片羽毛。「謝謝你，孩子。」蝙蝠俠輕輕用下巴蹭了蹭小姑娘的臉頰，「安心睡吧，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我們。」

一旁的傑森嫌棄臉：惡寒！老頭子好肉麻……然後再也不懷疑蝙蝠俠是不是要用小姑娘做實驗了。

昏睡的莉奧被蝙蝠俠安置在了瞭望塔的H號實驗室。

說是實驗室，其實裡邊也有一個小型的休息間。只不過以莉奧目前的狀況來說，韋恩集團在融合了氪星技術製造出來的療養艙比休息間更適合她。

更別說超人還臨時對這個療養艙進行了升級，以便大家能更好的觀察其狀態。

『噠，噠，噠』

實驗室里安靜極了，又沒有燈光。只剩掛在牆上的時鐘，一秒一秒安靜的走動。

忽然。

沉眠在療養艙中的莉奧唰一下睜開了那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她勾起微紅的嘴唇輕聲笑了笑。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