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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卅離開的第一天,謝芷清的生活一切照舊。幫郎瀟瀟重新梳了頭髮,帶著芙芙和阿忒斯出門轉了轉,之後回來洗漱睡覺。

郎卅離開的第二天,謝芷清去了一趟小菜園,和鹿靈靈說了會兒話。

鹿靈靈給他摘了一棵大白菜,謝芷清笑眯眯地接過,打算回去找大廚做白菜豆腐煲。

但是這棵白菜太大了,謝芷清和鹿靈靈都瘦瘦弱弱的,誰也不想抱著一棵白菜走這麼遠的路。最後謝芷清叫來了阿忒斯,讓它馱著這棵白菜回了家。

白菜豆腐煲很好吃。這位大廚也是郎卅從外面請回來的,帶了很多中原人才會用的調料,據說裝了整整一廚房。大廚手藝很不錯,燒菜的味道和安渝皇宮裡的十分接近。

謝芷清愉快地吃完了一大碗飯。

午飯過後,謝芷清和芙芙玩了一會兒。

他側躺在床上,看芙芙在他懷裡窩著,這裡拱拱那裡嗅嗅。謝芷清抱著它,忍不住感慨道:「好可愛呀芙芙。」

他抱著小兔翻個身,說:「之後我出去買幾塊布,給你做小衣服好不好?」

芙芙用腦門蹭蹭他的手指,乖乖窩在他的脖間。

不知不覺地,謝芷清睡著了。

他沒脫衣服,也沒蓋被子,就這麼橫在塌上睡著了。

芙芙從他身邊跳開,抖著耳朵左右看了看。

這時候,一直安靜趴在角落裡的阿忒斯走了過來。他用頭把芙芙頂開,自己叼起一條薄被蓋在謝芷清身上。

只是這被子太短了,蓋住肚子就蓋不住腿。阿忒斯叼著被角轉了半天,也沒能把謝芷清整個罩住。

最後它放棄了,用被子蓋住謝芷清的上半身,自己充當另一床被子,壓在了謝芷清的腳上。

芙芙在旁邊吱了一聲。阿忒斯又起身,把它叼到謝芷清懷裡。

芙芙這才滿意地抖了抖耳朵。

阿忒斯重新趴到謝芷清的腳邊,用肚子上厚厚的狼毛溫暖著小皇子赤.裸的雙腳。

*

再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謝芷清睡得全身發軟,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又趕緊接住從自己懷裡滑下去的芙芙。

他動了動腳,拍拍阿忒斯的頭頂,說:「肚子上的毛好溫暖,謝謝阿忒斯!」

夜晚的生活也沒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

吃飯,洗漱,睡覺。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了太久,夜晚謝芷清一點困意都沒有。

他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個圈,決定出去走走。

沒帶著芙芙,也沒讓阿忒斯跟著。謝芷清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出門了。

沒什麼目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謝芷清在黑夜裡胡亂走著。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快到郎卅的秘密基地了。

上次來過這裡之後,郎卅在懸崖邊上挖了一個小台階,方便謝芷清上下。

只是這個台階還沒完全挖好,現在倒更像是個小土坡,坑坑窪窪的。謝芷清笨手笨腳地滑了下去,衣服都沾上了土。

他不太在意地拍了拍,連忙跑進秘密基地。

上次郎卅在這裡藏了兩隻小鴿子,不知道現在這裡有沒有什麼別的寶貝!

謝芷清滿心期待地進去看了看。

結果大失所望,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不僅沒有寶貝,空曠的山洞裡異常寒冷,冷風陣陣。

謝芷清沒待太久就回來了。

離開秘密基地前他回頭看了看。

就挺奇怪的,明明上次來的時候,覺得這裡溫暖又寬闊,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冷冰冰了?

謝芷清抓抓臉,回家了。

家門口,阿忒斯正在等他。

他小跑兩步過去,說:「阿忒斯!怎麼在外面啊?在等我嗎?」

阿忒斯蹭蹭他的腰。

「回家回家,好冷呀。」謝芷清搓搓手。

芙芙已經睡了。

謝芷清過去看看它,從兔籠的縫隙中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小兔子的屁股,之後便也打算洗漱休息了。

阿忒斯一直站在床前,看謝芷清用被子嚴嚴實實裹住自己才甩甩尾巴離開。

「哎,阿忒斯。」謝芷清卻叫住他,不好意思地勾勾手指喚他過來,問道,「上次郎卅抓了兩隻小鴿子,很好吃。明天,你能不能……」

說著他又搖了搖頭,笑道:「算啦,我也不會收拾鴿子,你抓來我也不會做,還是算了。」

阿忒斯蹭蹭他的手。

大概真的是下午睡了太久,謝芷清一直到現在都毫無困意。

他乾脆躺在床上,和阿忒斯聊起了天。

「你平時和郎卅是不是經常在一起,形影不離呀?」

阿忒斯點頭。

「你們感情很好。」

「……」阿忒斯撇過頭,沒給任何回應。

謝芷清哈哈大笑,「不要傲嬌!」

謝芷清又問:「那以前他出去打獵,你也跟著一起嗎?」

阿忒斯點頭。

「哦,哦。那……」謝芷清揪緊被子,小聲問道,「一般都去幾天呢?」

阿忒斯歪頭。這個問題不能簡單地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它只是看著謝芷清,眨眨眼睛。

然而謝芷清也並非真的想問這個問題,他真正想問的是……

「每次都去這麼久嗎?」謝芷清視線飄忽,「去幾天才回來呢……」

郎卅離開的第二天,謝芷清好像有點想他了。

*

郎卅是在第三天傍晚回來的。

謝芷清待著無聊,出去轉了一圈。和昨晚一樣,依然漫無目的地到處閑逛。

路上他遇到幾個半狼人,他們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叫他「王妃」。

謝芷清臉紅紅地應下,這次沒再讓他們叫自己的名字,只靦腆地默許了這個稱呼。

沒人告訴他郎卅已經回來了,他便一個人溜溜達達慢慢吞吞地往回走著。

走到家門口才發現不對勁。

門口散著兩三件衣服,帶著大片大片的血跡,凌亂地堆在一旁。

那衣服很熟悉,正是郎卅出門時穿走的。

謝芷清噔噔噔跑過去,正要推開門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郎卅走出來,笑著說:「去哪兒了?」

他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手上破了幾個口子。他站在門口,微微低著頭看著謝芷清。

「……你回來啦。」謝芷清獃獃道。

他又想起地上帶著血跡的衣服,緊張地抓緊郎卅的袖口,問道:「外衣為什麼有血?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是我的血。」郎卅擦擦手,牽著謝芷清回房間,說,「路上遇見一隻狐狸,是狐狸的血。衣服丟在門口,你不用管,一會兒會有人拿去洗。」

謝芷清被他牽回房間。

「真的沒受傷吧?不要瞞著我。」謝芷清還是不放心,兩隻手攥住郎卅的手腕,又問了一次。

「沒有,就幾個很小的口子,不用擔心。」郎卅莞爾一笑。

他正準備洗澡,見謝芷清這樣擔憂,郎卅頓了頓,用下巴指指遠處,道:「我正要去洗澡,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謝芷清丟開郎卅的手,嘀咕道,「你這個人,真是的。」

郎卅悶頭笑了笑。

謝芷清道:「我剛剛出去的時候,他們還說你沒有回來呢。」

郎卅搖搖頭,說:「他們確實不知道——我是先回來的。」

他用手背碰碰謝芷清的臉,說:「等我一下,先洗個澡,實在受不了了。」

*

郎卅洗澡的時候,外面有人來敲門。

一位個子小小的狼妹妹,身後還拖著收不回去的狼尾巴。

她抱著門口幾件臟衣服,仰著臉問謝芷清:「王妃,除了門口這幾件衣服,還有別的衣服要洗嗎?我幫你一起拿去洗。」

謝芷清道了謝,回房間抱出幾件衣服遞給她。

狼妹妹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郎卅很快衝好了身體,過來叫謝芷清去洗漱。

時間不早了,謝芷清也很快洗好了長發,擦乾身體后回到床邊準備休息。

出來時看到郎卅正在擺弄辮子。

聽到動靜后他回頭看看,沖謝芷清說:「頭髮弄不好了。」

謝芷清說:「我幫你。」

他坐到床上,沖郎卅招招手,說:「我幫你梳。好巧,前天我才幫瀟瀟束過發呢。」

「啊,是嗎。」郎卅含糊一句,起身走到謝芷清身旁。

謝芷清的頭髮鬆散著垂至腰間,髮絲上清新的皂角味道那樣熟悉。

他的臉龐乾淨濕潤,郎卅用手指碰碰,略顯遺憾地說:「狼怎麼就是色盲呢。」

謝芷清跟不上他的思路,歪著頭「嗯」了一聲。

郎卅沒再繼續,只抓過自己的辮子給謝芷清看,說:「亂七八糟的,不會弄。」

郎卅的頭髮不知受了怎樣的蹂.躪,細細的麻花辮中髮絲全都翻了出來,亂糟糟地堆在尾部,幾乎快要結成複雜的蜘蛛網。

謝芷清看了直皺眉,「這是怎麼了?」

郎卅眨眨眼睛,編了個瞎話:「哦,被狐狸一爪子拍成這樣的。」

謝芷清緊張起來。他立刻握著這根麻花辮比了比,發現這團亂七八糟的部分正好就在郎卅胸口的位置。

「那你、你還說沒有受傷?」謝芷清緊張道。

「……」郎卅說,「我躲開了,它只抓到了我的頭髮。」

謝芷清又擔憂地望向郎卅的頭頂。

「……」郎卅編不下去了,笑著擺擺手,道,「騙你的,這頭髮是我自己弄亂的。」

他順勢躺到謝芷清的大腿上,手指卷著那人半濕潤的髮絲,說:「郎瀟瀟跟我說你幫她束了發,我吃醋,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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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萌美人和親狼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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