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隻廢物

第二隻廢物

當從派蒙口中得知,我硬生生砸死一隻史萊姆后,我驚呆了。

派蒙樂顛顛地說:「衿很厲害哦,啪嘰一下就把史萊姆壓死了。」

我深深地反省一下自己:看來要減肥了。

一米五五的身高,九十斤的體重,果然還是太重了嗎?

空捂住派蒙的嘴,金色的瞳孔定定地看著女孩子:「衿很輕,可以再重一點。」每個女孩子似乎都有這種煩惱,總認為自己不夠瘦。

有一個妹妹的空對此經驗豐富,他淡定地說:「我一隻手,就能把你舉起來。」

空沒有說大話,他的力量確實被封印了,但也不至於抱不起一個女孩子。空的武器是單手劍,雖然重量比不上雙手劍,但其實也不輕。

用單手劍戰鬥的空,輕輕鬆鬆就可以把衿提起來——嗯,單手。

「很輕呢。」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

一個女大學生,在一個小弟弟面前失去了所有體面。

我不認輸,倔強表示:「我一隻手,能把派蒙舉起來。」不,其實要兩隻,而且是在水裡。

開始瞎編:「兩隻手,能把空舉起來。」

反正空也不能求證不是,難不成他還能讓我試試嗎?

空:……

派蒙:重點完全歪了呢。

…………

我們來到了星落湖,波光粼粼,湖水清澈湛藍,黑背鱸魚在裡面慢悠悠地游,翠綠的岸上生長著可愛的嘟嘟蓮。

星落湖的中央有一塊陸地,正中央立著一座巨大的神像。神像栩栩如生,神色溫和。但神像畢竟是用石頭雕刻的,千年的風吹雨打令它不再完美,卻多了幾分歷史的厚重。

我和空從岸上遊了過去,萬幸我中考體育選的是游泳,不然我也不會去學。

就是,我擰著衣角,濕噠噠的,不舒服。

我不禁望向空,少年的衣服似乎是一種神奇的材質,上岸后沒一會兒,就已經幹了。

衣服是幹了,但身上……

水滴順著勁瘦的腰線滑下,明明是剔透的水滴,卻因為所處的位置太過糟糕,讓一個女大學生有了奇怪而不好的想法。

我攤牌了,我饞弟弟的身子。

小蠻腰什麼的也太澀了啊!

空的動作有些急切,他飛速跑向神像,金色的蠍尾微揚,似乎是在掩蓋那微紅的耳廓。他急急忙忙在神像前站定,按照派蒙的指示,用手覆上神像。

淡藍色的柔光緩緩包裹住了金髮少年。

他獲得了風元素的力量。

在派蒙的強烈要求下,我將手按上了神像。

安安靜靜,沒有反應。

派蒙明顯很失望:「衿……」

我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啦。」空的路線不適合我,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最厲害的成就不過是在高考中成功過了獨木橋。

我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人最重要的就是知足,掉落異世界但被人救起來,人家不嫌棄我沒用,帶上我這個拖油瓶,這已經足夠幸運。

老天爺已經夠眷顧我的了,有了自行車還想要什麼摩托車。

我躍躍欲試:「空,你會用風了吧!」

空遲疑地點點頭。

我興奮地指著湖裡的魚,眼睛亮晶晶的:「爹,幫我用風卷條魚唄?」那條魚看上去就很肥啊。

吸溜。

空的語氣委婉:「……我還是單身。」暫時不想要這麼個好大兒。

他順手就飛了個小型龍捲風,把魚卷了上來。

有魚萬事足,我胡亂地點點頭,接過魚就想把它放進背包里。這個背包是我來到這裡后突然出現的,只能用來放東西,不然是個很好的苟命神器呢,遇到危險就鑽進去什麼的。

我拎著魚,疑惑地打開背包——為什麼放不進去?

往背包里一看,整整齊齊的創世結晶把背包塞的滿滿當當。

我:……

派蒙說,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是摩拉。所以這些創世結晶似乎沒什麼用啊,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礦物,能賣錢嗎?

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

問題是,我必須挪出一個位置來放魚。

環顧四周,空正在練習風的力量,派蒙惱怒地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頭髮。

我趁著他們不注意,悄悄把一個創世結晶塞到了風神神像的一個凹陷處,那是千年的風雨在神像上留下的痕迹,位置隱蔽——亂丟垃圾是不對的,親愛的風神大人,等我吃完烤魚,我就會把垃……結晶拿回來。

女大學生如此想。

空的餘光瞄到了一切。

空:……

衿,你在做什麼啊?

突然,一陣淡藍的光撒下來。

轉瞬即逝。

我獃獃地往凹陷里摸了摸:結晶呢?

凹陷空空蕩蕩,結晶不知去向。

我斟酌著,努力組織語言:「派蒙啊,那個……神明,他吃垃圾嗎?」

派蒙:「就算是丘丘人也不吃那種東西啊!」

空頭疼地捂住額頭:所以你做了什麼啊。

…………

遠處正準備用琴聲哄騙特瓦林的溫迪剛把手放在了風琴上……

「噗!」一口鮮血噴出來。

溫迪:……

是哪個信徒的供奉?

他擦擦嘴角的血:這也有點太補了。

多來幾次他都可以硬扛天理了。

…………

殊不知,他的「信徒」正蔫蔫地聽訓。

派蒙叉腰:「也太不對了啦衿!」怎麼可以讓神明吃垃圾呢!

空嚴肅地說道:「不要隨便動未知的東西,太冒險了。」

空憂心忡忡,宛如一個老父親。

我泄氣了:「空,明明我才是年長的那個,我今年二十歲了哦。」

空冷笑。

派蒙氣鼓鼓的:「但是,衿,你的舉動完全比空幼稚啊。」

我:……

空嘆著氣說:「衿,我其實比你大。」

異世界的旅人,其經歷的歲月,遠比他的樣貌所呈現出來的要多得多。

我:明白了。

於是,我甜甜地叫了一聲。

「知道了爸爸。」

空:……

派蒙:已經放棄糾正了呢空。

正當幾人討論魚的做法,且越來越激烈時,一陣狂風襲來,把派蒙吹得飄飄忽忽,空一手護住眼睛擋下飛來的沙,一手扯住下盤不穩的漂亮廢物。

我:嗷嗷嗷嗷嗷!

刺、刺激!

龍的虛影在上空飛過,遠遠地在森林的深處落下,狂風隨之停下。

…………

跟隨巨龍,我們進入了低語森林。

幽深的林子里,前方的聲音清越,他似乎在安撫著。

「……特瓦林……」

那是一個少年,兩根小辮子由黑轉至墨綠,輕輕地拂過少年精緻的面頰,他溫柔地與巨龍對話。

我還來不及感嘆畫面的唯美,那頭巨龍感應到他人的氣息,扭頭望過來。

我倒吸一口冷氣,捏著空的小臂,生怕我們三個人嘎在這裡。

身為一隻兔子,我不怕龍,甚至可以說是喜愛。但這個範圍僅限於東方龍,誰會怕自家的圖騰龍龍呢?

問題是,面前的是頭西方龍。

空的肌肉悄悄繃緊,不動聲色地擋住身後的女孩子,順便把瑟瑟發抖的派蒙扯到身後。金色的瞳孔映著巨龍那龐大的身軀,毫無懼色。

「——」一聲高昂的龍吟過後,熟悉的狂風再次被掀起,巨龍盤旋而上。

派蒙哇哇哇地拉住空的披風。

我嗷嗷嗷叫喚,毫無形象地抱住空的大腿。

凄厲的尖叫響徹天地。

——「爹啊啊啊啊啊!」

…………

龍走了,少年不見蹤影。

我堅信他是被風吹走了,但派蒙覺得會和龍說話的人根本不會被吹走。

我超大聲:「你看他這麼瘦,肯定被風吹走了!」

派蒙氣沖沖地叉腰:「他會和龍說話,他不簡單,才不會被風吹走!」

我:「他瘦啊!」

派蒙:「他和龍說話!」

「他瘦!」

「空也瘦,他也沒被風吹走!」怒氣沖沖。

「空還會和派蒙說話呢,也沒有被吹走!」據理力爭。

被迫加入戰局的空,面無表情。

派蒙氣到跺腳:「會和派蒙說話是什麼意思!」

我:……

空:……

派蒙快氣死了:「派蒙才不是應急食品!」

我和空默契地移開視線。

…………

「喂——!」

火紅色的女孩子從一旁閃現,她說:「願風神庇佑你們。」

說完,她的臉色變得嚴肅:「我是西風騎士團的偵察騎士,安柏,你們呢?」風魔龍肆虐,所有外來人員都需要記錄。

我淡定地指指自己:「我叫衿。」

指指空:「他叫空。」

再指指派蒙:「派蒙。」

安柏問道:「你們是兄妹?」

我:……

你看清楚,我可是一個二十歲的大學生。

我搖搖頭:「我是他姐,他是我爸。」

安柏:???

偵察騎士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混亂的家庭關係,可以看出來,她正在努力理解這對男女的關係。

空冷酷地捂住我的嘴:「別聽她胡說。」

「我們是旅行的同伴。」

…………

蒙德城。

兩位守城的騎士向我們表達歡迎,並囑咐我們在龍災期間,不要亂走動。我想到了那隻森林裡的巨龍,那是風魔龍嗎?

但我記得,那個少年叫它「特瓦林」。

謹慎起見,我沒有提出我的疑惑。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該怎麼在蒙德里安家?

一隻兔子最在意的就是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而我們身無分文,別說一棟房子,就是租一間房間,也根本不可能。

我:真是長見識了,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嘗過缺錢的滋味。

我試探性地把背包里的結晶掏出來,希望鐵匠瓦格納給我看看,這種石頭算不算礦物。

瓦格納沉吟片刻,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石頭,但是這種質地……」他搖搖頭。

我明白了,這結晶在這裡不吃香。

我遺憾地把結晶收回背包。

所以該怎麼賺錢?

我本來想和之前一樣,去投個股票什麼的,父母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就斷了我的撫養費,萬幸我被爺爺養大,曾經的金融大鱷教我許多東西,這才讓我快快樂樂到二十歲。

但是,提瓦特沒有股市啊。

這裡連路都沒通全!

我大學修的是法學,但是提瓦特的法律我還沒搞明白……這咋整啊?

最終,我在西方騎士團的介紹下,來到了麗莎的圖書館,進行一些核對整理之類的文書工作。

空也沒有閑著,他去冒險家協會掛了名,完成委託后拿報酬。

而派蒙……

嘛,她就負責飛吧。

我唏噓:怎麼有種爸媽賺錢養家糊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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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廢物只會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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