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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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原本的打算是去給真田弦右衛門送點東西,把網和信號連了就趕緊回本丸,可誰想對方拉著她在他的書房裡頭來了兩場考試。

一場考國文,一場考數學。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上一次給自己大量的自學課本與作業時就連考卷也一起準備了,如今她突然到訪可不就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等到她兩張試卷考完,又被對方批閱,確定她真的有在本丸裡頭自學而不是敷衍他后,小老頭兒嚴肅板正的臉上好容易才放軟下來放她走。

五虎退照常每日下午都會在關著葯研藤四郎的和室裡頭陪他一會兒,有時會對圍繞著「今天本丸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主題說個不停,有時他也會什麼也不說,就安安靜靜的與木牢里的葯研藤四郎隔著木牢面對面對視。

只是還不等他組織好語言和葯研藤四郎說起他們現在的主人將藤原家供奉上來的一隻曜變茶盞送給一期一振,對方卻是先開口了。

「退,真是,好久......不見啊。」

有著一頭奶白色頭髮,臉上帶著點點雀斑的正太一愣,稚氣的臉上一會兒空白,一會兒震驚,一會兒懷疑,最後一切的情緒都被激動所佔據。

「葯研哥?葯研哥!你,你清醒過來了嗎?知道我是誰了嗎?嗚~~」

兄弟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五虎退還能讓自己堅強起來,因為整個粟田口就只有他一個刃被主人暴力凈化然後又借著御守復活。

如果他不堅強起來的話,還有誰可以照顧兄弟們?

所以,這一段時間五虎退一直讓自已努力著,哪怕每到晚上,身邊也有刃陪伴著,心中卻刃不住想到兄弟時想要哭泣,他也會讓自已忍著。

可是現在,葯研哥清醒了,哪怕現在的他全身依舊被暗墮之氣纏繞到依舊看不到臉,但他現在也依舊很滿足。

總有一天,這些纏繞在他兄弟身上的暗墮之氣會被主人的凈化之力一點一點的凈化掉的。

葯研藤四郎看著扒拉在木牢把臉往裡頭擠的兄弟想要笑的同時心裡又有些不好受。

盡量將那種心情壓制下去,他下意識的往遠離五虎退的身後靠去,他問:「看你的樣子已經凈化乾淨了,是有審神者接手我們這座本丸了嗎?」

五虎退沒有察覺到葯研藤四郎那點小心思,他連連點頭在那裡嗯嗯嗯,一雙金色的眼睛變成了兩個荷包蛋,「我是在主人接手本丸的第二天時被強行凈化,不過,短刀太過脆弱,刀身的暗墮之氣被凈化乾淨的同時刀身也會碎裂掉,不過好在主人在凈化的時候給予了御守,使得刀身即使碎裂之後還有復活的機會。」

五虎退如同說不完的永動機不停的在那裡講,就彷彿在搶時間一般。

從他被暴力凈化又重獲新生,到他們現在的主人是一位從隔壁國家來的神明,從現在的主人本身是一棵非常漂亮,比萬葉櫻還要漂亮的茶樹,到目前本丸被暗墮之氣所纏繞的刀劍男士身體被他和小夜左文字一起掛到了樹上,據主人的意思掛著近,刀劍男士們的本體受到靈氣凈化的程度越高,但卻又不像她凈化他那般暴力,從與一同被暴力凈化所清配的大家一起每天都花一點時間來整理著這浩大的幾十年沒有刃打理的本丸,到他們在農地那邊合力搭起了塑料大棚,從前幾日主人進到大山裡頭趕回一大群野物到今天早上因為隔壁本丸的審神者被妹妹欺騙當槍使放出了她本丸的刀劍男士跑來了他們本丸,最後不得不叫來她們的大家長出面擺平這件事情。

五虎退拼著一口氣在那裡給葯研藤四郎說著,葯研藤四郎也不只是光聽著,偶爾的,他還會回應他兩聲。

「葯研哥,今天是大晦日,晚上我們一起過新年吧。」

講完自己清醒過來之後的所有事情,五虎退心滿意足的同時又帶著期冀的向他發出了邀請。

他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自顧在那裡說著他的打算,「葯研哥剛剛清醒過來,過不了多久就又會被暗墮之氣影響到失去神智,不過現在才是下午,等到晚上吃飯時中間還隔著好幾個小時,說不定等到了那個時候葯研哥你又清醒過來了呢?到時我拜託小豆先生將我們的飯菜分出來,我就過來這裡陪葯研哥你好嗎?」

「......雖,雖然不能放葯研哥出來可能會讓葯研哥心裡頭不太舒服,不過我相信很快的,我相信纏繞在葯研哥身上的暗墮之氣會被主人的靈力凈化掉的,到時候主人就會將葯研哥從木牢裡頭放出來。」

「葯研哥,我——」

「吼——」

五虎退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然而,他的這份因為有一個兄弟清醒過來的好心情在對方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時被澆滅了。

金色的瞳孔有一瞬變的暗淡無光,然而很快,有著一頭奶白色頭髮的正太自己又重新支楞了起來。

雖然這一次兩刃間的交流對於他來說太過短暫,但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過第一次,那麼第二第三次它還離的遠嗎?

這麼想著,五虎退與理智掉線的葯研藤四郎道過別之後就高高興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之前太過亢奮以至於他都沒有將葯研哥從最開始的完全無理智到現在的有片刻的清明的事情通知本丸的大家,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事後補救」了。

流蘇回到本丸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機聯網,然而她這邊人還沒有怎麼擺弄呢,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來的五虎退所帶回來的消息直接將所有刃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這其中還包括了她自己。

「葯研清醒過來了嗎?」

「這是好事情啊。」

「我們現在去看他吧。」

只聽了五虎退一個開頭在那裡一群人七嘴八舌起來,這讓五虎退想要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有刃已經準備行動了他才急急提高了聲音解釋,「那個,對不起,因為有一點激動所以就忘記通知大家了,......現在葯研哥他又......」

剩下的話不用他來說,其他刃也已經懂了,剛剛刃是清醒的,但是這會兒刃又因為暗墮之氣處在失智之中。

鶴丸國永抬手摸著下巴,突然他提議道:「我們去地牢那裡看看吧。」

面對著眾刃的不解,他繼續道:「既然葯研已經可以出現短暫的理智歸來,那麼其他刃應該在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頭陸續清醒,所以我們去看看吧。

如果有刃出現短暫的清醒的話,我想將它們繼續關在地牢裡頭到不如再讓主人弄幾個「鳥籠」出來,將他們安頓在屋子裡頭,每天我們還可以幫他們拉開和室門讓他們看看屋檐外的景色。

畢竟一直看著周圍一片昏暗的地牢,地牢外的景色可美多了,不是嗎?」

眾刃面面相視,鶴丸國永說的話沒有問題,所以他們之中沒刃反駁,於是一群刃就默默的將視線落到了打從最開始就一直看著他們的流蘇身上。

面對著自家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的刀子精,流蘇也爽快,她站起身,甩甩衣袖,她道:「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看著自家個頭小小的審神者一雙小短腿噔噔噔邁的飛快,一個眨眼間,他們的視野裡頭就沒了人,最先反應過來的小夜左文字和五虎退兩刃如火箭筒一樣刷的一下竄了出去,與他們兩刃相比,他們這些不是機動值特別低,就是本身速度不快的太刀就被墜在了後頭。

等他們氣喘吁吁的跑到地牢門口時,一人兩刃早已經等在那裡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喘一口氣,那一人兩刃又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地牢。

眾刃:「......」

算了算了,一切都是為了兄弟們,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氣的。

葯研藤四郎的短暫清醒就彷彿是一個開關,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牢房被打開,在對著裡頭被大鏈小鏈困住的一團團看不到臉的刀劍男士一個一個問過去,一個又一個刃在被確定理智短暫的回歸之後除去三日月宗近讓他保護流蘇外其他十刃分成了五小隊,開始給他們開鐵鏈,然後再又將他們關進牢房外頭流蘇用樹枝樹藤編織起來的「鳥籠子」裡頭。

當然,他們的行動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比如,在他們給理智短暫回歸的兄弟解開鐵鏈后對方又失智了,雙方一頓反抗與按壓那是絕對少不了的。

一通檢查下來,他們收穫著十個「鳥籠子」,以及一群被「挪了窩」的短刀數十把。

將他們拖離地牢與關著葯研藤四郎的「鳥籠子」放置在同一個和室裡頭之後,眾刃又都重新回到了廣間開啟了會議。

這場會議的主題是「論被暗墮之氣所纏繞的刀劍男士之中為何短刀們最先出現短暫清醒過來?」

「可能是因為短刀鍛造的材料少,刀身小,所以纏在他們刀身上的暗墮之氣也少的緣故吧。」鶴丸國永一臉嚴肅的發表著自己的言論。

當然,如果他們沒有聽到從他口中蹦出來的話的話,他們就真的信了他的邪了。

面對著眾刃投到自己身上的死魚眼,鶴丸國永不怕死的聳肩回看過去,他叉腰:「不然,你們給我找個理由看看?」

「如果按照鶴丸你的意思的話,那麼接下來會清醒過來的應該是脅差了。」和泉守兼定道。

說著他抬起手臂在半空之中比了個握拳的手勢,「那樣的話,再過不久堀川也會清醒過來。」

自家刀派裡頭有著太刀,大太刀兄弟的其他刃們:「......」

他們可高興不起來。

從審神者接手本丸再到現在短刀第一次短暫的出現清醒,用時一個多月,後期脅差還不知道需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出現清醒,如果脅差清醒過來的時間是短刀的雙倍又或者更多的話那太刀,大太刀的兄弟們,等他們出現清醒怕是還要等上一年去。

這時間也太長了一點......

「阿尼甲——」膝.兄控.丸精神萎靡之中。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明明兄弟和自己住在同一個本丸裡頭,然而因為被套了一殼暗墮的殼子從而找不到兄弟,不能和兄長面對面說話,聊天,真的,對於他來說真的太難了QAQ

「不要氣餒。」山伏國廣拍了拍膝丸的肩,安慰道。「事情已經在往好的方向在發展了,只是時間的問題,本丸的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是,山伏閣下說的對。」膝丸抬手抹了一把臉,「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阿尼甲會回來的。」

流蘇看膝丸的目光有點複雜:「......」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髭切和這位有著薄綠色頭髮的青年是兄弟,不然,她都要懷疑他們的關係應該還要再更親密一點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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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一棵茶樹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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