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訓
「我是被少爺的母親,也就是那位包夫人給撿回來的。」
夜深,銀時和桂聚在一起分享著彼此這些年的經歷。聽到桂開頭的第一句話,銀時就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像撿垃圾一樣的撿回來嗎?」
「不是撿垃圾,是撿到小貓。」
「是被老鼠咬掉了耳朵的小貓嗎?」
「不是被老鼠咬掉耳朵的小貓,是全身健全只是看起來可憐有可愛的小貓。」
「也就是看起來可愛,實際上是已經被瘋狂博士進行了改造的隨時可以從肚子拿出散.彈槍的小貓嗎?」
「不是酷樂貓,是桂!啊,話題扯遠了……」重振旗鼓的桂繼續回憶起過去,「突然就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而且還是以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姿態,怎麼看都像是被丟到豺狼群里的小綿羊那樣可憐……」
銀時瞬間插嘴:「是專門吃錢的那種黑手黨羊嗎?」
「不是山羊,是綿羊!」
「反正都是羊不是嗎?」
「銀時,明明都跟你說了上課要認真。雖然兩者都有個『羊』字,但實際上是兩種不一樣的物種。從生物學角度上分析,綿羊是有著27對染色體,而山羊則有30對。所以從遺傳學的角度上說,它們是不可能一起繁衍後代的。再者,從生物群居性來說,綿羊是群居性的動物,而山羊則相對的孤高獨立。還有就是…………」
「啊,夠了夠了!繼續說回原來的話題吧!」
深知桂一旦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的銀時趕緊的打岔說道。
「後來被王妃……也就是少爺的母親收留後,我就以她侍女的身份在旁伺候。不過,跟『王妃』這個名號完全不同,她不要任何人的伺候,衣食起居各方面可以說對自己異常苛刻。只是偶爾外出的時候會稍作打扮,但大部分時間卻都是蝸居在一間與偌大豪華的王府格格不入的草茅屋裡生活。這一點也是我們怎麼都想不通的地方——為何王妃會以這樣的方式生活著,簡直就像是對抗著誰一樣。而讓人更加詫異的是對於王妃這樣的行為,王爺——也就是少爺的父親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縱容。我可以看得出來,王爺是深愛著王妃的,但是……」
桂罕見的露出了一絲茫然。
「……王妃很善良,這一點毋庸置疑,在面對陌生的我依然毫不猶豫伸出援手我便可以看出。只是,她的善良只因她而發。她愛著少爺,但是,卻不會多跟他說半句話,更不會跟他提及任何事情。王爺很愛她,她並不抗拒,卻又有種逃避的感覺在裡面……說實話,我覺得非常矛盾。」
摳著鼻屎聽完桂的闡述的銀時將鼻屎一彈,滿臉嫌棄的來了一句:「假髮,別因為對方是個已婚(人)婦女(妻)就這麼熱情的分析人家啊!說到底,不管外表多善良的女人,實際上大部分內心都住著一個女郎蜘蛛,隨時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將你啃噬殆盡的哦!」
「比起女郎蜘蛛,我覺得王妃的內心應該是住著雨女,所以才會一天到晚都能哭出眼淚。」
「這種女人最麻煩了!假髮,我勸你還是放棄比較好!通常這種總是故作善良,楚楚可憐的女人實際上最自私自利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是那種不自覺的自私自利,超可怕的哦!」
「不要因為過去被女人騙過就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是這樣的人啊!」
「喂喂喂,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嘛?」銀時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自己的第一任老公被敵國的人殺了哦!然後她現在是嫁給了敵國的人哦!嘛……那個球是誰的種姑且不論,她現在可是睡在了殺死自己前任老公的那些人的老大的旁邊哦……雖然這麼說。」
銀時眼裡的戲謔漸漸消失,神情也變得冷漠。
「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了。在那種情況下,要麼死掉,要麼就只能嫁給對方的話,選第二種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管是誰,追求『生存』絕對不是錯誤。睡在敵人的身旁也好,生下敵人的孩子也好,只要自己能夠活下去。所以才對給敵人生的孩子又愛又恨啊!因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但這些都不是她的錯,而是讓她不得不這樣活著的世道的錯。」
「如果愛著自己的老媽,想要救出痛苦的老媽,就只能跟如今的世道作鬥爭了。」
在門外,聽到銀時和桂如此對話的完顏康擦乾了眼淚,小聲的跑開了。
只是他再是如何的小聲,銀時和桂也還是發現了。
看著門外的方向,桂輕聲嘆息。
「少爺的心一定很亂。」
「是挺可憐的啦,別一不小心就心理扭曲了。」
「有你剛才的一番話,我想如果是少爺的話,應該是沒問題了。」
銀時單手撐著臉看向桂:「搞什麼啊,該不會你對那個小子產生了母愛吧?」
桂卻笑了:「與其說是母愛,不如說是師生之情吧。畢竟我一直以來都在教導他啊……」
「教導他————帝王厚黑學。」
「給我等一下!你都在教些什麼東西給一個小孩子啊?話說你還會什麼帝王厚黑學啊?那根本就是腦殘沙雕學吧?」
「少爺怎麼說都是王爺的獨生子,也就是在他成年之後會繼承他父親的位置,在之後說不定還有可能登上皇位,因此教育必須要趁早。」
「喂喂喂,別想當然啊!男人啊,尤其是坐在高位的男人一般都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哦!」
「不會的,我已經暗地裡調查過,王爺是真心愛著王妃,所以外面沒有女人。雖然王妃一直對王爺似乎採取的是逃避的姿態,但是王爺卻非常的遷就王妃。不管王妃做什麼事情,救了什麼人,王爺都不會反對。啊!」
桂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往身上摸索起來。
「銀時,你看看這個。」
只見桂掏出了一塊布遞給銀時,銀時不明就裡的接了過來,隨意的展開,上面的奇怪圖案便映入眼帘。
「這是什麼?」
「你知道《九陰真經》嗎?」
「啊……是有印象,說是什麼天下第一武鬥會的冠軍獎品是吧!」
裘千仞經常吹噓的故事裡,華山論劍就是其中之一,說什麼當年他若參加,根本就不會有現在五絕的事了。當然,銀時是一個字都不信。
「沒錯,就是它。然後,我懷疑這個就是那個功法的其中一部分。」
「誒?你這個哪裡來的?贏得天下第一武鬥會的不是那什麼龜仙人嗎?你成了龜仙人的弟子?」
「不是,我這是從天津飯身上得到的。」
「為什麼明明是龜仙人的獎品最後卻在天津飯的手上啊?」
「詳情並不清楚,只知道天津飯也是是從他們師傅鶴仙人手上偷過來的。」
「所以說明明是龜仙人的獎品為什麼卻到了鶴仙人的手上啊?這麼好的關係嗎?龜仙人和鶴仙人關係有那麼好嗎?」
「說不定鶴仙人是在龜仙人死後從克林手上搶走的。只不過鶴仙人搶走之後又被天津飯和餃子聯手背叛搶走了一部分。」
「所以說為什麼天津飯搶走的功法會在你手上啊?被你搶走的嗎?」
「說什麼呢?我是這樣的人嗎?明明是天津飯和餃子搶走了功法后武功大增到處挑釁,結果沒想到居然被比克的魔貫光殺炮給貫穿了菊花……」
「給我等一下,你現在是在講著哪部分的劇情?是我嗎?比克大魔王指的是我嗎?」
「受傷之後的天津飯和餃子陰差陽錯竟來到了王府被少爺發現了,你也知道王妃是那種非常善良的人,而受她影響,少爺也決定收留他們並給他們治療。」
「等等,無視么?無視我剛才的問題么?」
「畢竟天津飯傷到了菊花,餃子也眼睛出了事,他們也不放心別人,見我善良純潔於是就只允許我靠近為他們上藥和擦拭。」
「前面那幾個形容詞是不是哪裡錯了?」
「也就是在近距離的接觸下,我發現了,天津飯的身上,竟是刻滿了這些圖案。天津飯非常警惕,當時我第一次接觸到的時候他還威嚇了我幾句,但因為我的外表實在是太純潔無害了,因此也就只是恐嚇了我幾句而並沒有對我痛下殺手。」
「所以說那幾個形容詞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嘴臉說出這樣的跟你完全不搭邊的詞啊?!」吐槽完后的銀時頗具一言難盡的看向桂:「然後你就記下來了?」
桂:「然後我就印刷下來了。」
「印刷?他肯給你印刷?」
「畢竟是刻上去的,坑坑窪窪,有泥的話就能當做墨汁來使用了。」
「所以說哪裡來的泥?」
「不管是誰都喜歡來個搓澡的吧?」
銀時沉默了數秒,繼而憤然吐槽:「這上面的泥是天津飯身上的泥??」
桂點頭後用分外嚴肅的語氣說道:「我發現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大多數都不喜歡乾淨,這樣可不行啊!很容易生病的啊!」
「先不說他們生不生病,你居然拿別人身上的泥來印字你不嫌噁心啊?難怪從剛才開始就總覺得聞到一股酸臭味!!」
銀時連忙跳開,理那塊布遠遠的。
「虧你一直帶著那塊布啊,假髮!」
「身為武士就必須要有隨時隨地解決困難的勇氣。」
「武士才不需要靠搓泥來寫字呢!!」
「總而言之,我在那個時候就覺得這些圖案一定有什麼秘密,因此暗地裡將它複製了下來。然後就在不久前,我大致上了解到了真相。」
「就是那個最強功法嗎?」
「只不過詳細是否如同我猜測的一般就不得而知了。」
銀時摸了摸腦袋:「那麼,就來問問老江湖吧。」
於是,裘千仞被銀時帶過來了。
「大晚上的這是在幹什麼啊?你不知道老年人睡眠是很重要的嗎?更何況今天還被踹了一腳,腰老疼了!」
「反正遲早都可以睡個夠的,趁現在能起來就盡情的起來不好嗎?」
「你這是在咒我去死啊??!」
桂倒是看起來挺有禮貌的朝著裘千仞點了點頭。
「大晚上的打擾了,聽銀時說你是個老江湖,可以麻煩跟我們說說有關《九陰真經》的事情嗎,阿爺?」
「為什麼你也來叫我『阿爺』啊?對我更尊重一點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裘千仞期期艾艾著,但也知道桂是銀時的朋友,裝模作樣只會叫人尷尬,也就乾脆破罐子摔破了。
「北宋年間,有一文官黃裳,他在編纂道家典藏時領悟並無師自通練成了絕頂武功。後來黃裳被派遣消滅明教,官兵無能敗陣,黃裳不服,單人匹馬殺傷了明教多人,引來眾人上門尋仇。黃裳不敵逃去,家人盡數被殺。為雪深仇,黃裳隱居40多年,苦思破解敵人武功之道。40餘年後他重出江湖,此時仇家均已死去,餘下的當年一個少女,也已年邁。黃裳有見於此,對自己為仇恨而偏執感慨萬分,遂將畢生所學寫成一本書,傳之後世。這便是《九陰真經》。」
「對整個武林而言,《九陰真經》是天下學武之人視為至寶的經書!因此,在它重現天日之後,江湖人士為了得到它引發了非常多的紛爭,最後,以華山論劍作為舞台,挑選出武功最強者將其佔有。而最終獲得勝利的正是全真教派的祖師,王重陽。」
「那年華山論劍,五人爭一部《九陰真經》,說好誰武功最高,這部經就歸誰,當時比了七日七夜,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盡皆服輸。後來王重陽逝世,於是又起波折。聽說那老道臨死之時,將這部經書傳給了他師弟周伯通。東邪黃藥師趕了上去,周伯通不是他對手,給他搶了半部經去。這件事後來如何了結,就不知道了。」
桂看向銀時:「看吧,果然跟我說的差不多。之後就是天津飯和餃子聯手背叛鶴仙人的劇情了。」
「天津飯什麼的就別再提了。」銀時一臉嫌棄的將布丟到了裘千仞的面前,「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個最強秘籍。」
「什麼最強秘籍……你是說《九陰真經》?」
裘千仞吃驚的趕忙展開布塊查看。
「這個……因為我也沒看過原版所以無法肯定,但是……聽聞《九陰真經》分為上下兩卷,上卷為經文,下卷為圖騰,這……莫非當真是……」
「好,那就沒問題了。」
銀時果斷的收走了裘千仞手上的布塊並且塞進了口袋裡。看著他這舉動的桂問道:「你剛才不是還嫌棄它臭的嗎?」
「說什麼呢!」銀時笑了,笑得非常奸詐,「賣出去后,誰會嫌棄它臭啊!這東西,超級值錢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