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賴
盯著紙牌反面的花紋思索了一陣,安室透雙手交叉抵在下顎處,面色凝重:「是Q。」
猜對了。
將紙牌放到茶几上,望月玲子脫下了最外面的羽絨外套。
見狀,安室透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撓了撓腦後的頭髮:「還真是僥倖。」
要說僥倖的話,是不可能僥倖這麼多次的,就算是幸運這種字眼,也不足以形容此時的安室透。
從開始遊戲到現在,安室透從沒有一次猜錯,原先套在身上的衣服隨著他的一次次猜對,也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
安室透比望月玲子預想的還要強,快三十次的猜牌期間,他沒有給她一丁點提問的機會。
直到望月玲子只剩下原先穿在身上的睡衣,外加一條圍在脖子上的圍巾,連在腳上套了好幾層的襪子,拖鞋都被她給脫了下來。
遊戲進行到了這裡,下一張牌安室透猜對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傢伙一點都沒有,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心!
「6。」
這一次安室透依然猜對了。
望月玲子忿忿的扯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現在她身上只剩下原先的一身睡衣,和滿臉的不高興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望月玲子可算是體會到了。
「把勝利看的太重,可是會沒有朋友的。」她不滿的對安室透抱怨。
安室透無奈道:「這種勝利,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很看重的吧。」
「你這樣說,會顯得自己很膚淺哦。」手裡拿著圍巾,望月玲子眼珠一轉,順勢問道,「是因為對象是我,還是只是膚淺?」
「這個問題的答案,要等到你贏了我才能告訴你。」安室透並沒有上當。
「唔!」望月玲子捂嘴打了個哈欠,連連擺手,「算了,我不想知道。」
心裡咯噔一下,安室透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玲子她……該不會是想要耍賴吧?
果然,下一秒望月玲子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不知不覺都到這個點了啊,今天忙了一天,簡直是累死了。」
她伸了個懶腰,無視安室透「我已經看透你了的」死魚眼,和他略顯無力的「等一下」話語,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睡早起身體好,晚安!」
說完,不等安室透做出反應,她連拖鞋都沒有穿,頗有些逃跑意味的幾步跑到床上,把自己整個人都裹進了被子里,包成一個不倫不類的粽子,徒留舉手試圖挽留的安室透,呆愣的坐在原地。
看著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望月玲子,再看向沙發上亂七八糟堆著的衣服,避免望月玲子這些新買的衣服變皺,明天早上露出後悔的包子臉,安室透起身整理了一下,將其重新掛回了衣櫃中。
所以說這就是和女友的同居生活嗎?
第一天的晚上簡直是平靜的有些過頭了。
躺在閣樓上盯著近在咫尺的天花板,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安室透罕見的不是因為任務而失眠了。
聽著底下均勻的呼吸聲,在心裡吐槽望月玲子竟然能睡得著。
他可是實打實的失眠了一整晚。
不僅是因為閣樓下睡著望月玲子的緣故,也因為望月玲子的出現,讓他出現了一丁點別的心思。
早上望月玲子起床的時候,安室透已經出門去上早班了。
看著沒有熟悉感的房間,她收起了壓在枕頭下的短刀。
昨天晚上的均勻呼吸都是偽造的,她根本就沒有進入熟睡,直到早上安室透出門,她才熟睡了兩個小時。
打開手機后,毫不意外的琴酒向她詢問測試結果。
想了一下,望月玲子回復道:【他的體力很不錯。】
對方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反而過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再說別的,才不耐煩的發過來一條【說重點】的信息。
說重點?什麼重點?
不是吧,難道琴酒是個純情男性,連這個都不懂?
沒能完成琴酒給出的任務,望月玲子只能硬著頭皮回復:【口才也不錯。】
色調昏暗的酒吧內,從凌晨三點一直待到現在的琴酒,看著手機上的簡訊內容,拿著手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只是一個晚上,波本和望月玲子的關係就發展的如此迅速嗎?
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了。
更加超出他預料的是,被老闆賦予了絕對信任的望月玲子,組織中元老級別的人物,竟然為新人波本說話。
這其中也有可能是因為波本技術好的原因,但琴酒相信,能讓那位大人信任的人,絕對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而罔顧組織。
「大哥?」
坐在琴酒旁邊,身材魁梧的威士忌,見自家大哥一直盯著手機,面上的表情說不上有多好的樣子,擔心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聲音沒多大的起伏,琴酒盯著簡訊眯了眯眼睛,隨後合上手機,「只是一點小插曲。」
午飯草草解決,下午的時候望月玲子決定出門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她在安室透的住所發現了一個異樣點,安室透住在樓層的最高一層,正對面還有一棟樓,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正好能夠觀察到對面那棟樓的偵探事務所,以及偵探事務所樓下,他打工的那家波洛咖啡廳。
如果有一個望遠鏡的話,望月玲子敢肯定,偵探事務所裡面的一切都能夠盡收眼底,而波洛咖啡廳,也只能看到待客的一小部分區域。
很奇怪。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住在這種有利地點可以說是巧合,但安室透不一樣,他是一個演技超好,心思狡猾的黑.道人士,他選擇這個住處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現在這種沒有人可以信任,孤身一人作戰的碟式戰鬥,想要了解變聲器老闆所統領的□□,只能從安室透入手,找到他在咖啡廳打工的目的。
榨乾他的利用價值后,就把他送進警察局裡去吃牢飯!
讓他知道知道,壞事做盡總是要還的!
拿著安室透昨天給她的鑰匙,望月玲子開始了在街上閑逛。
直到她站在便利店的收銀台前,被劫匪用刀架住脖子當人質的時候,她覺的米花町這個地方的治安,簡直是差的一批。
在她出來的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光是小偷事件她就旁觀了兩起,去銀行辦理賬戶的時候還遇到了想要搶劫銀行,但不知道為什麼半途而廢的傢伙,之後更是在便利店買了飯糰吃,正要結賬的時候被搶劫的倒霉事件。
由於收銀台前只站著她一個客人,兩名劫匪其中一個快速往袋子里裝現金,另一個劫匪一手拿刀抵在望月玲子的脖子上,還分神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被嚇暈的便利店員工。
而店裡的客人們,在劫匪持刀闖進來的時候,就被嚇得全部躲在角落,劫匪顯然也沒有將客人們兜里的這些散錢放在眼裡,一進來就直接控制住了收銀台,包括站在收銀台前正準備掏錢的望月玲子,和被恐嚇幾句暈倒的女性員工。
期間沒有人報警,看來要撐到警察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就是希望警察不是在劫匪完成搶劫之後,才會響著警報的到達現場。
身為一個殘忍無情的黑.道人士,被一個區區劫匪拿刀挾持,這讓望月玲子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是她剛來到這邊,為了不引人注目,此刻也只能憋屈的乖乖站好,充當一名合格的人質。
手法這麼生疏,被黑巾蒙著僅露出的眼睛也窘迫緊張的不行,這兩個人應該是第一次搶劫吧。
話說正在裝錢的劫匪手法是真不行,沒看到都有現金順著他從袋子里拿出的手,被帶到地上了嗎?
正出神想著有的沒的,望月玲子卻猛地注意到了,在便利店門口的斜對角處,一名小學生將足球放到地上,做出準備踢足球的動作來。
望月玲子有些鬱悶,米花町不僅罪犯多,就連熊孩子也多啊。
正當她鬱悶之間,那名小學生抬腳猛然將足球踢出,球體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快速旋轉著,衝破便利店的皮質透明門帘,擦過望月玲子的髮絲帶起一陣風波,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挾持著她,正在不停催促同伴快點的劫匪臉上。
劫匪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整個人倒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他正在裝錢的同伴看著這個變故,僵在了原地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而望月玲子看了看臉上印出足球印,張大嘴巴婚過去的劫匪,和被三名小學生歡呼雀躍著,圍在中間的小學生,有些獃獃的眨了眨眼睛。
是她過時了還是怎麼了?
現在的小孩子都已經這麼厲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