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

測試

「呃!」

腦中的旖旎想法被望月玲子拔.出的短刀強行打斷,安室透頭皮一緊,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訕笑著擺著雙手:「不了,我覺得還是等你洗完我再洗。」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嘴上這麼說著,望月玲子將刀合了回去。

是挺可惜的。所以說玲子洗澡為什麼還要帶著刀啊!

內心哀嘆惋惜著,在望月玲子的注視下,安室透蔫頭耷腦的關上了門。

原本他下樓扔垃圾,在把裝著垃圾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之前都十分正常。可扔到垃圾桶之後,偷出家裡墨水玩的,鄰居家的調皮小鬼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安室透伸手扶了他一把,手上沾上了墨水,所以他才這麼著急的回來洗手。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如此香艷的場面,還差點用身體的某個部位,換得和女朋友一起洗澡的機會。

不過,之前追求攻略玲子的時候,發現她只是個打架很厲害,會武術的普通女性。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她不僅加入了組織,對於短刀這種會傷人的利器,也十分熟稔的樣子?

甚至於還在裙子下這種隱秘的地方,藏著槍。

和他現在的狀況一樣,難道之前的玲子都是偽裝成普通市民的樣子嗎?

坐在沙發上盯著浴室的門出神,安室透總覺得自己似乎忽視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在浴室里泡澡的時候,望月玲子將自己所在地點的所有情況用簡訊對reborn講述了一遍,當然沒有漏掉在黑衣組織里遇見前男友的事情。

沒有在橫濱尋找到一絲一毫的港口黑手黨痕迹,reborn已經確定瞭望月玲子,現在身處在異世界的事實。

【率先保證你自身的安危,在暗中尋找機會回來。】

看著老師發過來的這條簡訊,望月玲子沉思了一下,問道:【那我真的要幫異能特務科做事嗎?】

總覺得異能特務科成員這個身份並不是真正的身份,望月玲子總有這種感覺。

要是自己還是其他組織派往異能特務科的碟,那豈不是要幫異能特務科打白工的節奏?

哇,想想就不合適。

更加重要的是望月玲子是一個殺手,雖然接受過reborn的卧底訓練,但並沒有真正的執行過卧底任務,做事下意識的會以殺手的思維來思考,並不具有正派人士所有的善心和正義感。

這樣的慣有思維,再加上在這種只做壞事的組織里卧底,很容易就會讓她忘記卧底的身份,做出出格的事情或者是……想到這望月玲子用手捂住眼睛。

讓她和同樣壞事做盡的前男友生活在一起,很難說不會被對方給看出破綻。畢竟安室透曾經在她身邊,偽裝了半年的咖啡店服務生的普通市民身份,半年多的時間正常到沒有引起她的一點懷疑,其聰明程度、城府之深、演技之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要怎麼辦呢?

【一切以不暴露身份為前提。】reborn是這樣回復的,同時不放心的提醒,【要是身份被發現了,知道該怎麼做嗎?】

【知道。】十分迅速的給出答案,望月玲子打字的手停頓了一下,【殺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撤離。】

如果安室透真的威脅到了自身的安危,望月玲子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出手。

洗完澡正在擦頭髮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

拿著毛巾坐在沙發上,望月玲子拿起手機懶散的看了一眼。

【測試他一下——琴酒。】

不想搞清楚琴酒是怎麼得到自己的手機號,望月玲子疑惑的是簡訊的內容。

測試他一下?什麼意思?是安室透不得組織的信任嗎?

那給她發這條信息,是不是也就變相的證明組織是信任她的?

還是說這條簡訊是用來測試她的?

是琴酒和安室透為了測試她的忠誠度,所設的一個局。

畢竟剛回到組織里的卧底,都是需要重新獲取組織信任的,她現在被安排跟著安室透的情況就是如此。

【了解。】

放下手機,任由濕答答的頭髮搭在肩頭,氤濕了一片睡衣布料。墨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浴室緊閉的門,耳邊是花灑的嘩嘩流水聲。

望月玲子在思考要怎麼一語雙關的測試。

只需要一個問題,就能夠同時測試她和安室透兩人。

等到安室透從浴室出來后,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眉眼皆是笑意的望月玲子。

對方睡衣的第一個扣子沒扣,露出一片白皙的鎖骨,頭髮柔順的披散在肩頭,就像是熱戀中等待另一半的情侶,整個人乖巧的不像話。

剛洗過澡渾身散發著熱氣的安室透站在門口,心中升騰起微微的警惕感。

他還沒有忘記不久前玲子拔刀的事情。

在他的不動聲色下,望月玲子指尖夾出一張撲克牌,對他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要來玩一局嗎?」

不明白對方搞什麼名堂,安室透走到她跟前,垂眼看她:「怎麼玩?」

「很簡單,猜牌的點數。」

安室透:「……」

這簡單嗎?玲子是不是對簡單有什麼誤解?

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安室透頗有些無奈的問:「籌碼是什麼?」

上鉤了!

望月玲子擺正坐姿,口吻頗具公事公辦:「你如果輸了,就要回答我所提問的任何問題。」

「如果我贏了呢?你要回答我提問的任何問題嗎?還是不要了,到時候你要是惱羞成怒的話,我可是會吃……」

「如果你贏了我就脫下一件衣服,呃……直到輸光底褲。」

【苦頭的】這三個字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沒想到對方竟然玩的這麼大,安室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睛的瞳孔幾乎都縮小成了一個點。

他不由自主的掃了一下望月玲子的穿著,坐在沙發上的女性只穿著睡衣睡褲,就算是算上內衣內褲,算上她兩隻腳上的拖鞋,他只要贏六次,就能夠看到此時佔據腦海的想法。

「你認真的?」安室透直直的盯著她。

只要望月玲子現在說一句是開玩笑的話,他都會馬上壓制住心中的躁動,回閣樓安靜的睡覺。

「怎麼,」望月玲子笑盈盈,「你不敢啊?」

兩人之間靜默了一瞬,隨即安室透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瞭望月玲子的對面,提出要求:「我來洗牌。」

「可以。」望月玲子將牌交給了他。

沒有贏的把握就不會參加遊戲。

剛洗完澡沒有任何作弊空間的安室透,在這種情況下讓他用短暫的洗牌時間來記牌,也是合理的。

在安室透接過牌后,望月玲子猛地起身走到衣櫃邊,眼睛隨著她移動的安室透,心中浮現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望月玲子打開衣櫃門,開始拿裡面的衣服往身上套,直到穿不下,她還強硬的給自己披了一件安室透的羽絨外套,脖子上還加圍了一條圍巾,看起來就熱的要命。

直到她停止給自己套衣服的動作,外形臃腫似企鵝一般的走路滑稽姿態時,安室透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挑眉,嗓音中還帶著笑意:「我說你是對自己多沒有信心啊?」

「就你現在的狀態,我要是控制住你,對你做些什麼的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哎。」

「啰嗦!」行動很受限制,望月玲子瞪了一眼笑盈盈的安室透,「洗你的牌啦!」

盯著對方熟稔的洗牌手法,望月玲子坐下,拿起遙控器將室內的溫度調到最低。

猜牌的點數不是她的強項,事實上她本人是個遊戲廢,之所以選用這種方法,也是讓安室透覺的有把握贏,誘他上鉤。

其實她的真實計劃非常簡單。

身上穿了這麼多件衣服,就算是一直輸,但只要安室透猜錯兩次,她就有把握能夠測試出他。

望月玲子準備詢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對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這樣曖昧的問題。

安室透回答不會的話,遊戲就到此為止,她會另想別的測試方法;他要是回答會,望月玲子就會問出下一個問題:【那我和組織在你心裡,哪一個重要?】

這是她在人生地不熟的這裡,暫時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個快速且有效的測試辦法。

如果安室透選了後者,就證明他這個人把組織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感情在他的生命中只是一個調味品,他也就通過了測試,望月玲子在今後所有的行動,也都會更加小心的提防他。要是他選擇了前者,望月玲子就會控制住他,給琴酒發送安室透不可信的簡訊。

這種死亡性的問題,和她對安室透公事公辦的態度,足以能夠同時測試兩個人對組織的忠誠,和安室透現在對她的態度。

還有第三種,就是他哪個都不選。

這種魚和熊掌都想兼得的想法,望月玲子會狠狠給他一拳,讓他好好的清醒一下。

洗好的牌被方方正正的擺在茶几中間,望月玲子拿起最上面的一張,將有數字的正面對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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