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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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霍豈宴腦子出了問題,依然能意識到工作排在他生活的第一位。

用完了早餐,霍豈宴就打開了電腦開始遠程辦公,期間黎苒產生過勸他好好休息的想法,但不知道怎麼開口,就乾脆閉嘴不言。

霍豈宴工作的時候,完全恢復了平時的狀態,神情淡漠,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擋住了他眼眸中彩屏的反光。

專註的像是遺忘了病房裡還有她在。

處理了半個小時的事務,霍豈宴讓助理給他準備了衣服,聽他對助理下達的安排,大概是要回公司開會。

「那我可以走了嗎?」

黎苒猶豫地站了起來,「我工作上也有些事需要處理。」

她留下來是因為跟主治醫生商量了霍豈宴的詳細檢查,但霍豈宴忙起來就跟智能機器沒兩樣,她好像是白留了半個小時。

霍豈宴瞥了眼她一眼,沒說好還是不好,但冷淡的神情意思應該是無所謂她的去留。

觸到他的目光,黎苒再一次懊悔她太乖巧,她想走就走,幹嘛還要跟霍豈宴交代。

「我跟你說的話你自己記住,現在只是簡單的記憶錯亂,對你沒造成嚴重的生活影響,但要是沒檢查具體問題,任由事態發展,說不定會造成嚴重後果。」

想到霍豈宴有可能智商退化,真成了流著口水,需要人喂飯的傻子,黎苒跟他說完后,單獨找李銳囑咐了一遍,交代他督促霍豈宴做檢查。

「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監督霍總做檢查,注意休息。」感覺到黎苒和老闆的關係突飛猛進,李銳保證的慷鏘有力,瞅了眼病房內,甚至還小聲說了句,「有什麼問題,我隨時報告夫人。」

覺得李銳說的報告的語氣有些怪,但黎苒沒有深究的意思,點了點頭:「好好照顧他。」

等到一切交代完,黎苒離開醫院后,大大吐了一口氣。

跟霍豈宴待在一起,她猜不到他會突然說什麼話,會有什麼冒犯她的舉動,所以整個人都是緊繃的狀態,甚至因為霍豈宴動不動的拉近距離,她都不敢大口呼吸,覺得自己一旦擴大複習範圍,鼻腔里就會充滿他的氣味。

那股帶有清冽薄荷味的木質香調。

甚至因為他的存在太具有侵佔性,連帶她身上他留下的吻痕都隱隱發燙,像是一枚枚帶有氣息的標記。

她本來不遮蓋這些痕迹,是想讓霍豈宴看看他都發瘋做了什麼好事。

誰想到他還在發瘋的狀態中,所以這些痕迹沒尷尬到他,反而尷尬到了她。

想了想,黎苒還是回酒店塗了遮瑕膏,佩戴了一條絲巾,才出發去餐廳開會。

跟大多數千金名媛一樣,黎苒在婚姻上不自由,但在經濟上卻自由的多。

高中畢業后,她在法國讀了四年設計,回國她爸並不急著讓她找工作,甚至對於她不工作也不覺得有什麼所謂。

只是她拿著她爸給的卡玩樂了半年,深感無聊之後,開始了創業。

她媽媽給她留了一棟畫廊。

畫廊本身已經有了成熟的運轉機制,管理起來並不費神。閑暇之餘,她開了一家由她自己設計的咖啡廳。

對於咖啡她喜好一般,但她喜歡特別的設計,喜歡給建築添加生命力的過程。

咖啡廳作為自己的第一個創業項目,黎苒認真地去學習如何辨認咖啡豆,和簡單的西點烘焙技巧,但門店的成功,大部分還是歸功於她費心挖角優秀的咖啡師和甜點師。

第一家咖啡店的成功,讓黎苒開了第二家,可能她的財運的確不錯,兩家咖啡廳運營下來給她賺了不少錢。

幾個月前她聽說她繼母開了家餐廳虧了些錢,想著黎岳嶸本來就不指望她賺錢,再加上她又嫁給了霍豈宴,所以無聊間也找了個地方,做好了設計圖,準備開一家餐廳打發時間。

她到餐廳時還沒到營業時間,檢查了店長採購的花品,她打電話又補定了幾種,然後找了空座坐下,開始一支支的搭配。

她在插花,店長就在旁彙報這幾天運營。

黎苒這家餐廳是走高端私房路線,靠著她的人脈,從開業開始每天預定都是排滿的,快兩個月過去客人數量也沒有降下來的意思。

關於這個黎苒不知道是因為客人認可她高薪挖的大廚,還是認可她是霍豈宴夫人的這個身份。

她是前段時間才曉霍豈宴給她打了不少廣告。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提及的,但許多預定餐廳的客人,是因為霍豈宴一句「我夫人開了一家餐廳」。

那麼想來霍豈宴對她照顧的確不少。

兩個人平日見面不多,但他禮物卻沒少過,一個星期前他參加慈善晚會,還給她拍了一條幾百萬的項鏈。

黎苒四點鐘的時候收到了家政的信息。

問她需不需要做晚飯。

黎苒想了想,把信息轉發給了霍豈宴。

等了十分鐘沒等到霍豈宴的回信,她回了家政「不用」。

回完信息之後,黎苒沒在餐廳久待,而是去了她和霍豈宴的新房。

她卧室的床單被罩已經換過了,包括放在她床頭的那杯水也已經被拿走。掃了眼恢復原狀的房間,黎苒還是覺得裡面有霍豈宴的氣息。

拿著行李箱收拾了一箱子的衣物,黎苒下樓去客廳找書。

那本名為《霸總強制愛:契約嬌妻》的小說插在書架里,在一排金融書籍中看過去,花里胡哨的書脊不搭調到讓人想抽出來把書扔掉。

估計也就是太顯眼了,才讓霍豈宴忍不住抽出來欣賞了一下,並在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忍著不適把書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黎苒叫了快送把書按著霍豈宴公司把書送了過去。

霍豈宴記憶錯亂,但是智商沒出問題,等到他看到書,就是記憶沒有恢復正常,至少也該察覺到不對,深究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到霍豈宴到時候的尷尬境遇,黎苒體貼的沒有在別墅多留,打算過一陣兩人都緩過來了,她再搬回別墅。

*

「你跟霍豈宴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道黎苒從新房搬到了之前住的單身公寓,祁靈拎著酒就衝到了她的住處。

從頭到尾打量了黎苒一遍:「昨天莫名其妙的問我那個傻逼小說,又莫名其妙的掛我電話,是因為跟霍豈宴吵架了?」

雖然這幾件事說起來沒關聯性,但湊到一起好像就能顯出黎苒的不對。

「有一些小爭執。」

既然搬出來黎苒就沒粉飾太平的意思,只是再多她也不說,「你覺得霍豈宴是什麼樣的人?」

「啊?」

祁靈看著抱著抱枕,雖然在問她問題,卻明顯心不在焉的黎苒,「你老公是什麼人,你來問我?」

「我這幾天發現他跟我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同。」

往沙發上一靠,都過去那麼多個小時了,她腦子裡還時不時閃回霍豈宴壓在她身上的樣子。

昨天把書本寄出,她就一直是半緊繃的狀態,想著霍豈宴說不定會聯繫她。

但一直到現在,霍豈宴都沒有給她發任何信息,這種情況像是他已經恢復正常,所以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怎麼不同?」

祁靈雙眼發光,明顯對黎苒的夫妻生活十分好奇。

黎苒伸手把祁靈的臉推遠了:「他的內心可能比他表現出來的要熱情?」

黎苒不確定地形容道,她說完就見祁靈湊得更近,臉上寫滿了有瓜可吃:「這就是脖子掛著一排草莓的原因?」

「我這是被蟲子叮的。」

黎苒下意識捂住了脖子,知道祁靈要來,黎苒上了遮瑕,又找了一件帶choker款式的上衣,沒想到祁靈的眼睛那麼尖。

「黎苒你以為我今年三歲。」祁靈沒好氣地說道。

身為黎苒的好友,祁靈是少數知道黎苒婚姻狀況的人。

知道霍豈宴跟黎苒結婚住在一起后,主動分房睡覺,祁靈不止說過一次,人看著好好的怎麼就陽痿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會有男人放著黎苒這塊好肉不吃,讓黎苒獨守空房。

「我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主動討好你跟你來往的那個女生叫什麼來著,她之後不是找你表白,說她本來是直的,但因為你變彎了。」

讓直女變彎的美貌,霍豈宴竟然能視而不見,哪怕霍豈宴也有一張令女人窒息的好臉,祁靈也覺得霍豈宴有毛病。

幸好霍豈宴這毛病沒維持太久,祁靈滿意地掃過黎苒脖子上的痕迹,知道出手了就好。

「所以你們吵架,是因為他違反約定,對你情不自禁了?」

黎苒搖頭,雖然跟祁靈是好朋友,但她還是想幫霍豈宴瞞著他記憶錯亂的事,畢竟霍豈宴代入的錯亂記憶,是祁靈罵了不止一次傻逼的小說。

「他車禍撞到腦子,對我們的關係有些認知錯誤。」

「什麼錯誤,你們不就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嗎?」祁靈不知道黎苒跟霍豈宴具體的吵架內容,可比起兩個人冷戰分開,她更想看到兩個的關係能有突破,成為真正的一對。

「苒苒,我當然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不過你知道霍豈宴出車禍,還堅持把演唱會看完的確過分了點。」

兩人一起出國去看的演唱會,聽到霍豈宴車禍,祁靈本來想著自己要一個人留下來了,誰知道黎苒掛了電話沒走,說霍豈宴只是小事故。

關於這件事黎苒本來覺得自己沒什麼錯,但在霍豈宴那裡受了幾次「懲罰」后,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早知道就早點回來了。」

雖然她早點回來,霍豈宴也避免不了撞壞腦子。

「苒苒,高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霍豈宴超配的,只是那時候你們不來電,現在陰差陽錯結了婚,不管是相親結婚,還是什麼的,恩愛起來!」

祁靈突然熱血,想到周圍那些對霍豈宴虎視眈眈,等著看兩人笑話的人,祁靈恨不得讓霍豈宴當眾跟黎苒打啵,讓所有人都知道兩人感情好著呢,根本不是表面夫妻。

說完,祁靈翻出了黎苒的手機:「快給霍豈宴打電話,說你原諒他了,讓他接你回別墅。」

黎苒看著遞到眼前的手機,想的確是另外的事情。

要不是祁靈提醒她都忘了高中時期她跟霍豈宴有過幾面之緣,如果她沒出國的話,按著那一陣子兩個人巧遇的頻率,說不定會變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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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老公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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