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聯盟

晨光微曦，薄薄的白霧充斥著整個哥譚市。

噠！噠！

晨霧中的犯罪巷裡，一個身材勁瘦的人影緩緩走來。

傑森一手揉著自己還有些疼的額頭，一手自然下垂拎著紅色的頭盔，慢慢的往前走。

黑色短靴上的金屬環扣，隨著他走的每一步，叮噹作響。

F**KBATMAN！

他在心裡爆了句粗話。

這場蔓延全城的魔法事件，就像一隻手，撥動了蝙蝠俠腦子裡那根脆弱的神經。

一個羅賓，一個夜翼，一個紅羅賓，再連帶阿福和奧莉都不夠他使喚的，居然還厚臉皮的要他也留下來幫忙。

想起那雙深沉的藍眼睛，盯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說：Jason，Ineedyou！時，傑森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全身發麻，麻到手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他怎麼能這樣說？

被刺激到的傑森直接包攬了將阿卡姆逃脫罪犯全部抓回去的任務，連晚飯都沒吃，連夜出門幹活去了。

一晚上開著摩托，從東區躥到西區，從哥譚港到冰山餐廳，一個又一個罪犯被他串在摩托車後座上，拉回了阿卡姆。

（眾多罪犯語：紅頭罩今晚是打了雞血嗎，這麼興奮。我人都要被他錘沒了。）

直到此刻晨光微曦，他才帶著略顯疲憊的身體，慢慢往自己的安全屋走。

——這大概是雞血後遺症？

不過反正他的活兒已經幹完了。

傑森不負責任的想。

至於那個魔法來源/盧瑟在哥譚的實驗室和裡邊的孩子/還有他們口中那個消失了的女孩兒什麼的……又關他紅頭罩什麼事？

這不是還有夜翼、羅賓、紅羅賓、阿福和奧莉在幫忙么？

蝙蝠俠永不寂寞。

想到有可能還在莊園里忙碌的幾人，傑森快意的勾了勾唇角，連腳步都輕鬆了幾分。

「早安，鞋櫃。」

拉開門，他將手裡的頭盔拋到沙發上，然後低頭換鞋。就是這低頭的瞬間，他發現了屋裡的不對勁。

雖然警報並沒有響，家裡看上去也沒有什麼變化。但傑森就是有一種直覺：有人闖進來了。

他掏出別在大腿上的手/槍，悄悄的往房裡去。

客廳，一覽無餘，並沒有什麼能夠躲藏的地方；廚房和衛生間……沒人；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

傑森握住卧室的門把手，輕輕推開。

拉著窗帘的卧室，此時一片漆黑，只有寬大的床上，被子凸出了一小塊兒。

——這小賊還挺會找地方。

他舔了舔牙尖，輕手輕腳的走近，然後猛的掀開被子，槍口對準了床上躺的人。

？？？

怎麼……是個小丫頭？！

還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傑森有些呆愣，不自覺的看了看完好無損的窗戶和沒有絲毫反應的警報器。

一個小丫頭。

他右手仍舊拿著槍，左手輕輕往下一甩，一副特質手/銬便被捏在了掌中。再單腿屈膝壓在床邊緣，也不知他單手是怎麼操作的，就將那小丫頭的兩個胳膊拷在了背後。

「喂！」他推了推，「這裡可不是你睡覺的地兒。」

熟睡的小姑娘微微動了兩下，然後睜開雙焦糖色的大眼睛，定定看著近在眼前的傑森。

「醒了就別再裝死。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傑森打量著小丫頭，目測對方還是個小學生。

一個小學生跑到了他隱蔽的安全屋裡……

會是誰在背後搞鬼？

他拿著把匕首在小姑娘的眼前划來划去，活脫脫一個超級大反派。

躺著的小姑娘沒有絲毫反應。要不是眼睛還追著傑森的手在動，看上去就是個模擬娃娃。

「不說？」傑森將匕首壓在小女孩兒的脖子上，微微用力，「是誰告訴你這個地方，又是派你來的？」他湊到小姑娘的耳旁，如同惡魔低語：「是黑面具還是企鵝人？又或者是……其它的某人？」

鮮血順著匕首滑下，流到了傑森的手上，驚得他猛地往後跳起。

「什麼鬼？」他表情有些奇怪的站在床邊。看著床上那脖子被開了條口都一聲不吭，表情不變的小姑娘，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喃喃：「這……不太對呀。」

-----????-----

客廳里，傑森一手拿著繃帶，一手撇開小姑娘的腦袋，「臉轉過去，擋著了。」他一圈一圈耐心的將繃帶纏到那細小的脖子上。

「讓你把臉轉過去。」傑森又又一次將小姑娘的臉撇開，「你沒事兒老盯著我幹嘛？」他露出個兇狠的表情，「小心我揍你。」

說了半天，這小姑娘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知道愣愣的看著傑森，就像是看見了燈火的飛蛾。

「嘖！」傑森看著呆愣的小姑娘咂摸了下：「在這兒呆著別動。」然後將矮桌上的醫療用品收到了箱子里。

「別動啊。」他起身時還不忘叮囑兩句，然後提著箱子繞回了卧室，從卧室衣櫃後邊的暗門，下到了地下室去。

那裡，才是他真正的安全屋。

「嗡——」鋼製的金屬門在身後合上，藍色的充能光從門上一路往裡延伸。『啪』傑森按開了室內燈，整個屋內全是超科技的物品和裝飾，看上去一點也不輸給韋恩莊園的蝙蝠洞。

「許可權確認成功，歡迎回家，傑森。」

「上午好，電腦。」傑森將醫療箱放在桌面上，兜頭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只穿著件藍色T恤，鼓鼓的肱二頭肌顯得特別有力量。

他伸出左手在電腦鍵盤上隨意敲了兩下，特大電腦屏幕上便顯示出了樓上屋內的情景——小姑娘乖乖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還挺聽話。」傑森滿意的動了動唇。就像撿到一隻小貓咪，她不僅毛色順滑優雅好看，還非常懂禮貌。這就很讓人心情愉悅了。

盯著小貓咪看了會兒，傑森又伸手抓過桌上的醫療箱，將裡面一支裝了血液的試管放進了檢測盒。

「電腦，進行血液分析和基因篩選。」

「收到，正在進行對比分析……」熒幕上出現綠色的進度條，忽然！「警報！警報！該基因分析與托尼·斯塔克匹配度100%。因托尼·斯塔克設置了信息加密，現已被追蹤，預計三十秒內對方將入侵電腦。」

？？？

傑森怎麼也沒想到，只是查只小野貓的基因，竟然能查到紐約的鋼鐵俠身上。

「消除搜索痕迹，關閉外鏈網路系統，刪除電腦E系資料，關機。」他語速飛快的下達命令，總歸是在紐約信號入侵前將自己的東西最大程度保留了下來。

托尼·斯塔克的……女兒？不，不對，即便是親子關係，匹配度也不可能到100%。

傑森摸著下巴，覺得事情有點複雜了。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他看著已經歇菜的電腦，微微眯了眯眼睛。

韋恩莊園內，正給自己灌下第五杯義大利咖啡的提姆，收到了條信息。

提姆：？？

傑森：幫我分析個東西。

提姆：什麼？

然後手機收到了一份半殘的報告書。

傑森：幫我看看這裡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提姆：比如？

傑森：比如什麼不得了的池水，或者基因復刻。

提姆：？！你認真的？這是誰的報告？

傑森：誰的報告不重要，記得幫我用蝙蝠洞的儀器分析下，越快越好。

說完，他就單方面下線了。

雖然這麼說太武斷，傑森提著醫療箱往外走。但小姑娘這副身在魂不在的樣子，的確和當初從拉撒路池水中起來的自己差不多。

況且她和斯塔克的基因匹配率為100%。

是誰偷走了托尼·斯塔克的基因給他複製了個女兒？不對，就算是克隆，也不該是個女孩兒……

還有，這件事斯塔克知道嗎？又或者，那份未檢測完的報告里還有其它什麼東西？

從卧室回到客廳，沙發上的小姑娘還是像半個小時之前那樣兒，沒有移動過絲毫。

與剛才唯一的區別就可能是，之前沒人的時候她只獃獃的坐著，而一旦傑森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她的眼睛就像追光一般，再也沒離開過他身上。

……

「中午你吃什麼？」

另一邊，莫名被傑森甩了個工作的提姆，看著黑掉的手機屏發獃。

「怎麼了？」一身西裝筆挺的布魯斯路過，整理著脖頸處的襯衫隨口問道。

「沒什麼。」提姆回神，「你要出去？」

「我去一趟紐約。」布魯斯伸開手，任奧莉將大衣放到他的肘彎處。

「你約了鋼鐵俠？是那個女孩兒……」

「是的。我要和托尼好好聊聊。」

「那什麼時候回來？」提姆摩挲著手機，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該把傑森發過來的這份東西告訴布魯斯。

「看情況。」

阿福將雙開的木門打開，一輛勞斯萊斯正好停在門口。「老爺，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阿福。」布魯斯兩三步下了樓梯，正要上車時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頭道：「這周還有兩個例會和一個發布會，韋恩集團的，別忘了。」

「？嘿！等等，我手裡還有盧瑟實驗室的事兒呢！」提姆追到門口，可布魯斯早就坐上車，在阿福絕佳的車技下，開向了大門口。

「F**KBATMAN！」

還想要傑森發的報告？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