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聯盟

傑森也沒料到會這麼巧。

他不過是騎著摩托，帶未來的搭檔在哥譚的幾個重要位置轉了轉，想著讓她熟悉下以後活動的路線。

然後在路過酒吧街的時候，就正好碰見幾個混混聚在後門，說著什麼戈登警官被雙面人綁走了。

待他『友好』的詢問完后才知道，今晚雙面人帶著他那幫手下，襲擊了哥譚市警察局，不僅打傷了好幾名警員，還將戈登給綁走。而那個時候，他正因韋恩莊園里那些不快的事關掉了通訊，沒有收到提姆的消息。

所以這該死的丹特又在發什麼瘋？

顧不上多想，也沒時間讓他跨半個城區回去拿裝備。傑森只帶著頭盔和隨身幾支手/槍，就和小姑娘一路飆車到了混混所說的，丹特藏匿的地方——哥譚港西北方的卸貨場。

詹姆斯·戈登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在犯罪巷遇到布魯斯是傑森命運的轉折，那麼在此之前，每周會在救濟站特地給兒童準備麵包和牛奶的戈登警官就是傑森幼年時的期待。

雖然那只是幾塊麵包和一盒牛奶，但卻可以讓他開心一整周。

「還沒給你準備作戰服。」傑森脫下自己的紅色連帽衫，拔出短靴上的匕首，左一刀右一刀，改了件小斗篷出來，罩在了莉奧的身上。「先這樣穿著。帽子不能揭開，明白嗎？」

莉奧摸了摸將她整個人都罩進陰影里的斗篷，點頭。

「這樣看起來，倒有點像小紅帽了。」傑森輕笑了聲，「義警稱號不如就叫小紅帽？和紅頭罩還比較搭。」

他拍了拍莉奧的小腦袋，「我知道你很厲害，但還是要小心。我們之前說好的幾個點，找到人就走，不要戀戰。我在外邊給你吸引火力。明白了嗎？」

「嗯。」

「去吧。」傑森將備用耳麥給莉奧掛上，「保持聯絡。」他指了指自己的耳麥，戴上頭盔，乾淨利落的翻身從壘起的集裝箱上往下跳。

莉奧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麥，覺得有點新奇，她還沒用過這東西呢。

等到前邊傳來陣陣火光和槍聲后，莉奧蹬了蹬腳，將□□調成最小，朝著之前商量好的那幾個可能點飛去。

作為哥譚市最為重要的交通樞紐，哥譚港每日的吞吐量非常驚人。這也就導致了能用於藏人的各類倉庫特別多。

等連續檢查了兩個貨倉都沒有任何發現后，往前飛的莉奧在半道上遇見了一群扛著槍火急火燎往外沖的黑衣壯漢。

她關掉□□，落在地上，小心的躲進黑暗中，看著那群人罵罵咧咧的從她面前跑走。

——看來那邊情況還行？

莉奧摸了摸毫無動靜的耳麥，悄悄往這群人來的方向跑。本來這次的臨時行動，她想去做那個吸引火力的人來著。

雖然傑森很厲害，但再怎麼厲害他也只是凡人之軀。沒有超能力，也沒有配置超級戰甲，能憑藉的只有手中的槍和超高的體術。肯定不如她這種來得安全方便。

而且她個人也更喜歡正面衝擊，總覺得救人這種事不是她該乾的？

只可惜這個方案被對方斃掉了。

沒辦法！莉奧嘆氣。誰讓那是照顧了她好幾天的傑森呢？而且這種被人從頭管到腳的感覺……好熟悉。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那麼一個人。整天對著她嘮嘮叨叨……雖然她現在還想不起那個人的臉，也想不起他嘮叨了些什麼，但這感覺卻讓她無比依戀。

前邊倉庫傳出微弱的燈光。

莉奧小心的將臉貼近倉頂的天窗，打量著裡邊的情形。

昏暗的燈光下，木製長桌旁坐了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他身姿優雅的側著臉，手中把玩著一枚硬幣，不斷的將其拋上拋下。

「那群人怎麼回事？」丹特右手接住落下的硬幣，眉宇間有些不耐煩的看向背著□□的手下，「你，還有你，去看看。」他隨意點了兩個人。

嘶！

倉庫頂上的莉奧倒吸口涼氣。難怪他被人叫做雙面人，這半張臉天使，半張臉惡鬼……黑夜裡冷不丁看見，還真的挺嚇人。

不過，既然雙面人都在這兒了，那戈登警官呢？

她繼續打量著光線昏暗的倉庫，終於在角落裡看見一個被吊起來的人影。

啊，找到了。

莉奧抬起手，沖著倉庫內的燈啪啪就是兩槍。燈泡碎裂，屋內瞬間暗了下來，只剩點點月光勉強能夠看見人影。

「什麼人？！」屋內的人先是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映在地上，然後便是滿臉驚恐：「蝙蝠俠？是蝙蝠俠來了……」有些深受蝙蝠俠照顧的，甚至手腳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閉嘴！」丹特不滿的一腳踢翻身旁的小弟，惡鬼的那半張臉越發扭曲得可怕，「看清楚，不過是蝙蝠俠身邊的小鬼。」

顯然，這樣的高度，這樣的斗篷樣式。他將莉奧認成了蝙蝠俠的羅賓。雖然從外形上來看他們倆的確是差不了太多就對了。

密集的槍火撲面而來。莉奧一腳踹破玻璃，飛進倉庫。一邊衝來人投射蛛網，一邊閃避著子彈。

「你不是羅賓。」被蛛網罩了個正著的丹特氣急敗壞的用力掙扎，但蜘蛛俠正版蛛絲做的網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掙脫開的？

莉奧沒管地上這群人。她飛到半空中，以手為刀砍斷懸挂著人質的繩子后，接住了狀似已經昏迷的戈登警官。

「你找到人了嗎，小紅帽？」耳麥那邊傳來傑森帶著喘息的聲音。

「嗯。我……我我們，馬，馬上，撤，撤，撤離。」莉奧將半倒在她身上的戈登警官翻過來。一張枯瘦如柴，臉頰和眼窩都深深凹陷下去的臉映入眼帘。

這是……戈登警官？

莉奧奇怪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

「這，這個人，不，不太，對，對，對勁……他，他……」莉奧閉上嘴，咽下了還沒說完的話。安靜的環境，讓她明白了剛才聽到的滴滴聲並不是錯覺。

滴！滴！

是炸彈！

轟——

她騰的一下飛起來，卻還是被炸彈的熱浪掀了出去，血漿和碎肉落在她的斗篷上，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詭異的綠色氣體。

「小紅帽？小紅帽？！」耳麥那邊傳來傑森著急的聲音。

「我，沒事。」莉奧從地上爬起來，還在給傑森解釋：「應，應該是，是我找錯人了。這個，這個人不，不是戈登警官，但，但我也不知道是誰。他身體里裝了炸彈，剛，剛炸了。」

她拍了拍斗篷，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想脫下來又顧及著傑森的囑託。

「幾號點？」傑森大步的往前跑，臉上寫滿了焦急。

「三……三號。」莉奧感覺有些頭暈，視野里的東西忽然晃動了起來。「你……你小心。」

啪！

她兩眼冒著蚊香圈倒了下去。

「小紅帽？小紅帽！」耳麥那邊毫無反應。

「該死！」傑森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兩招撂開了圍上來的黑衣打手，拼了命的往三號點趕。

這段路並不長，但對現在的傑森來說，卻彷彿長得沒有盡頭。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起了當年那件事。

那個時候，當他躺在空無一人的倉庫里的時候……蝙蝠俠也是這種心清嗎？

內疚與悔恨像潮水般淹沒了他。

「滴……滴……」耳麥里傳來嘈雜的電流聲，「喂，傑森，你是不是在哥譚港？」

是紅羅賓提姆。因為傑森關了家庭內部頻道，他只能黑進他的私人頻道里找人。

「說！」聲音又冷又凶！

誰惹他了？

提姆看了眼通訊器，表情有些莫名：「戈登被雙面人綁走了。我在他辦公室里發現了謎語人留的謎語。」

他伸手撥弄了下鐵盒裡的鐘擺，「現在備選答案有兩個，一個是哥譚港，一個是廣播發射台。」

「哥譚港的是假的。」

啪！信號被切斷了……

「怎麼這麼著急？」提姆不解的呢喃了一句，「B，在廣播發射台。」

羅賓：「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哥譚港剛剛有個小型爆炸。」以一拖著二，半道上被叫去逮人的夜翼靠在電線杆子旁看通訊器。他腳下躺著的是鼻青臉腫，陷入昏迷的殺手鱷和毒藤女。

「大紅的動作還是那麼大。」

「唰！」一輛蝙蝠車非常準確的停在了他跟前。

「(????)??嗨，夜翼！」車窗搖下，副駕駛的奧莉歡快的和迪克打招呼。

「你怎麼也來了？」夜翼將人捆巴捆巴塞進車後座，然後將自己也擠了進去。「呼……還好有你們。」不然他這一帶二可拖不走人。

「請系好安全帶，夜翼先生。」阿福用著最一本正經的表情，飆著最危險的車。

「這就是殺手鱷？」奧莉有些好奇的趴在椅背上，「居然真的長得像鱷魚。他是人鱷混血嗎？」

人類和鱷魚……咦？

「額，只是一種返祖現象。」

「那這個呢？」她又指著渾身綠油油，長滿葉子的毒藤女。

「額，這個是化學產物。」

「……好厲害！」雖然搞不懂得是怎樣得化學實驗，才能把人搞成半人半植物。

但……不明覺厲！

另一頭。

倉庫里，傑森抱起昏過去的莉奧，輕輕鬆了口氣。

還好！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