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之死

兩人在安全屋內鬧了個雞飛狗跳。

一個戰鬥力高，一個對戰經驗豐富，還都是個說一不二的暴脾氣。你來我往的，只能說得虧傑森刨的這個安全屋夠堅固，被他們這麼造都沒垮塌。

「等我研究完那堆資料，我就和你一起去。」萬般無奈，傑森選擇先把熊孩子安撫下來。

可莉奧也不是那麼好騙的，「那堆資料你都看了兩三天了。」誰知道啥時候能看完……她心中著急，琢磨著要不幹脆去一趟紐約，找這個宇宙的托尼想想辦法。

「那是因為你給的資料太零散了。」傑森也不是故意想拖時間。只要一想到小姑娘說的那些事，他就沒有一刻能安下心來。

可他也畢竟不是十多年前的那個傑森·陶德了。不會因為些沒證據的消息就急匆匆的動手。

刻骨的教訓，只需要一次就夠了。

「小丑是怎麼把蝙蝠俠變成狂笑的？如果我們要動手該怎麼規避同樣的變異情況？如果失敗了該怎麼補救？」這些都是需要花時間去調查，去安排的。

傑森一點一點的給小姑娘分析，覺得怎麼著對方也該聽進去一兩分才是。要知道，當年他做羅賓的時候，蝙蝠俠可不會像這樣給搭檔分享超機密信息。

「只要動手的是我，就不會有問題。」莉奧倔強的看著傑森。

她知道自己提供的那些資料缺漏很多，因為對於他們那個宇宙的人來說，狂笑的出現本來就非常突然。

第一波對抗中就死了大部分的超級英雄。城市被破壞，一部分人類死去，而另一部分成為了狂笑的傀儡。

他們在不斷的躲藏與反抗中，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一同來的那位阿爾弗雷德先生，偶爾清醒后所提供的隻言片語。靠著這些，他們推測出了一些事情，但更多的，恐怕只有狂笑本人才知道了。

莉奧握緊了拳頭。她的體內設置了各種保險裝置，若是這些都攔不住殺掉小丑后的莫名變異，她還有一個自爆程序。

總之，為了殺掉小丑，她已經全副武裝好了。隨時可以動手。

「……」傑森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嘆熊孩子是真的聽不進去人話。

「可沒有我，你殺不掉小丑。」講什麼道理，分析什麼情況，對付熊孩子就該用強權！「首先蝙蝠俠那邊，你就過不去。」

「……」莉奧一口氣梗到了心口。她不服氣，但也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阿卡姆就在那兒，她也去過兩回了，但兩次想殺小丑都被蝙蝠俠阻止。

硬拼，打不過。（這就很離譜了，她那麼高的戰鬥力居然打不過對方！）

來軟的，人家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且考慮到那個世界布魯斯·韋恩的態度，她覺得就算將事情全盤托出，對方肯定也不會同意她殺掉小丑。

千算萬算，沒算到躲過了自己世界的蝙蝠俠，卻沒躲過這個世界的蝙蝠俠。

唉！

「……那你要幾天。」不得已，莉奧妥協了。不妥協也沒辦法，憑她一個人也確實搞不死小丑。

「一周。」

「不行，一周太長了。」想也沒想，莉奧果斷拒絕。

傑森氣笑了，是因為融合了托尼·斯塔克的基因嗎？這理直氣壯的模樣還真是半點沒客氣。「那你覺得要幾天。」

「三天。」莉奧咬著下唇斟酌了一下，「三天夠你查完所有資料了。」她可不是那些好騙的小女孩兒，對傑森和他的資料庫來說，三天時間妥妥的。

「要是不行，我就去紐約找托尼爸爸！」

這小白眼兒狼！

「……行！」傑森咬牙，「但這三天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

「夜巡。」

畢竟，聞名哥譚地下黑勢力的紅頭罩，也是要上班的。雖然作為老大，他只需要偶爾去場子里逛一圈，看看手下和鄰居有沒有按照他的規矩辦事，但這也是需要人去逛一圈的。

當然，傑森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看住莉奧。他說要調查也並不是騙對方，想拖延時間。而是真的對蝙蝠俠變異的原因非常在意。

既然要調查，就勢必不可能有時間看孩子。特別是這個孩子已經上了蝙蝠俠的表。思來想去，他想了個招。

——讓蝙蝠俠和羅賓幫他看住莉奧。這樣，不僅雙方都無法干擾他調查狂笑的問題，就連後續殺掉小丑，也能用莉奧去模糊蝙蝠俠的視線。

講真，就算是他想要殺小丑，只有一個人也是搞不定的。蝙蝠俠……呵！

傑森看了眼包里的通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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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莊園里，奧莉正哼著歌，端著空蕩蕩的牛奶杯從三樓飛下來。每天一杯的睡前牛奶，這可不是個容易完成的任務。特別是考慮到任務對象的不合作態度。

也難怪阿福的頭髮掉得那麼凶了。

奧莉真心實意的為老管家感到心累。不僅每天起得比雞早——要起來打掃莊園，準備食材；睡得比狗晚——要等夜巡戰士們安全到家。要是來了點突發事件，還得充當個家庭醫生，或者是臨時情報員什麼的。

這真是比007還慘。還好現在有她了，可以讓老管家早點休息休息。反正她又不需要睡覺什麼的。

哼著歌的奧莉，心情愜意的路過漆黑的正廳，然後又撲騰著倒了回來。

「達米安少爺？」

就著不算明亮的月光，休息廳的沙發上盤坐著個人影。他一手執刀，一手拿著塊白布緩慢擦拭。正是夜巡迴來，本該去睡覺的達米安。

「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奧莉端著牛奶杯飛了過去。

「我在等人。」達米安嘴邊含著抹笑，看上去心情頗好。連眉眼間的戾氣都散去了幾分。

「等人？」奧莉將托盤和牛奶杯放到桌上，有些不解：「這大半夜的，等誰？」

也不可能有誰這個點兒來拜訪吧？

「等我。」一個濕噠噠的人影突然從奧莉的身後冒出來。

「提姆少爺！」奧莉背脊上的汗毛一豎。雖然她能通過聲紋識別來人，但這大半夜猛地出聲，還是很嚇人的。

不過奧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對方狼狽的樣子給轉移了：「你這是怎麼了？」

看上去好像是去參加了什麼水陸馬拉松聯賽，還是三天三夜版本的那種。

「去替人取了點東西。」提姆瞟了眼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的達米安，伸手從腰帶中掏出個小木盒子，扔給了對方。

達米安抬手接過木盒，打開看了眼裡邊的點心——見的確是他小時候在家（刺客聯盟）常吃的那種，滿意的勾了勾唇。又看到對方那狼狽的模樣，心下更是高興：「還不錯。」

「那說好的事……」

「我答應了。」他用手拿出塊點心吃起來，竟覺得比記憶中的口味更好。想來應是用德雷克的慘樣佐餐，的確會更有胃口。

見這惡魔崽子滿意，奔波了一晚上的提姆也鬆了口氣。為了這個家，他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這件事說起來，還得是從傑森的那通電話說起。提姆也不知道怎麼忽然間，自己就變成了傑森與莊園之間的聯絡線。

不管大事小事，對方都好像更喜歡找他。

當然，找他其實也沒什麼。對於自己的前任同事，提姆其實一直對他有點莫名的愧疚。雖然當初那件事他們兩人都沒有錯，但在那個時間段上又確實有幾分尷尬。

考慮到布魯斯和對方之間的裂痕，不知不覺間，提姆就變成了那個致力於修補裂痕的人了。

「什麼，什麼？」好像有八卦可聽的奧莉雙眼鋥亮，好奇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什麼是我這個預備役管家不能知道的嗎？」還不快說出來滿足滿足她的好奇心。

「預備役管家？」達米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她一番，「怎麼你還給自己陞官兒了？」

「怎麼就不是預備役管家了？」奧莉挺挺胸脯，滿臉驕傲：「阿福都說了，韋恩家的未來可全靠我了。等他退休，我就可以接班管家這一職位。怎麼就不是預備役了。」

「……韋恩家的未來？」好像他才是韋恩家的繼承人吧。達米安嘖了一聲，也不想和這小矮子糾纏。「行，你說是就是吧。」蓋上點心盒的蓋子，準備回房睡覺。

「還不準走。」奧莉一手一個拉住他倆的衣擺：「你們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什麼事兒也和你這個預備役管家無關。」達米安將衣服角扯出來，「等你真當上管家那天再來問我吧。」至於那個時候，他肯定也成為了韋恩家的當家人，說不說的……看看阿福拿他爹有辦法嗎？

切！

「不行。」奧莉非常強勢的重新逮住兩人，「要是不告訴我，你們今晚就別想睡了。」

「為什麼？」

「想幹嘛？」

「看看。」奧莉抬了抬下巴，示意兩人看看羊絨地毯上的水漬和泥點，還有沙發上的點心屑。「不告訴我也可以，就勞煩兩位少爺先把這裡打掃乾淨吧。不然明天阿福看到了……」

她滴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笑得奸詐無比。

提姆：「……」

達米安：「……」

明天都要早起的兩人，覺得其實也不是不能說。畢竟是預備役管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