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哥譚

「我……在找我妹妹。」費比垂眸盯著腳下，喉嚨干啞的開口。

「你妹妹？」

「我妹妹翠茜，一周前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擄走。」他左手掐著右手，努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

「你懷疑她也是像我們這樣，被帶到了哥譚？」丹尼皺眉，「你看到了？還是查到了？」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費比並不打算細說，「現在最主要的是犯罪巷裡的那群人。我們得儘快將他們送出哥譚，不能讓他們被那些人抓回去。」

「那些人找來了？」丹尼瞪著眼睛往身後看。

費比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轉頭看向對面二樓的窗戶。

那裡，一個帶著面罩的性感的女人正以手肘支在窗戶上，勾起烈焰般的紅唇靜靜看著他們三人。

是貓女。

「先上去。」費比拉了拉帽檐，掩飾般左右打量著，率先穿過馬路。

三人順著狹窄的樓梯往上走，剛到二樓拐角，就見前方的扶手上蹲著兩隻碧眼黑貓，正如睥睨天下的君王般審視著他們。

「我們找貓女。」費比認真的盯著那兩隻貓說，「黑沙介紹我來的。」他晃了晃手中的紅色盒子。

這是在和貓說話？

莉奧歪頭看了眼那兩隻貓。

只見那隻長毛的緬因竟果真像聽懂了般，優雅的跳下扶手，然後用爪子扒拉開木門鑽了進去。

就像一個傳信兵。

「果然是貓女養的貓，和論壇上說的一模一樣。」丹尼有些興奮的往前邁了兩步，看上去非常想摸摸那隻仍留在原地『監視』他們的短毛貓。

莉奧：「論壇？」

丹尼：「超級世界——由幾位不知名大佬打造的論壇。裡邊不僅有我之前說的超級英雄板塊，還有超級罪犯的。包含了肉食系罪犯，草食系罪犯等等。貓女就是其中之一，上面說她能和貓溝通，並讓貓做她的情報兵。」

「凱撒可不是什麼情報兵。」一位穿著緊身衣，身材凹凸有致的性感女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邊，「小男孩兒。」

她看了眼樓梯口的三個矮蘿蔔，眼眸迴轉著將門拉得更開，「先進來吧。」

三人跟著進了屋，坐到了沙發上，還一人得了杯牛奶。

「說吧，千方百計的打聽我，還找了過來，為了什麼？」貓女坐在他們對面，姿勢放鬆的靠在沙發背上。

「我們想要送一批人離開哥譚。」費比謹慎的看了眼對方的黑色眼罩，「從哥譚港逃出來的那群人。」

「唔？哥譚港的那批人……」貓女似乎來了點興緻。她身體前傾，盯著費比，「從走私船上逃下來的？」

費比沒吭聲。

來之前他信心滿滿，覺得一定能將那些小孩兒安全送走。但當他坐在這裡，直面貓女時才發現，他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篤定。

他在害怕，他害怕被貓女拒絕。

「那可不是什麼好活計，男孩兒。」貓女勾唇一笑，又恢復了之前放鬆的姿態。

「我們可以付報酬。」丹尼見貓女似乎並不准備接招，急忙開口：「用寶石。」

「唔哼……」貓女打量著丹尼，「寶石？」

「對，我們可以付寶石給你。」

「有什麼寶石是我自己拿不到的？」她伸手摸了摸丹尼的小臉兒，調笑道：「又何必摻和進你們這個大麻煩。」

「額……」丹尼漲紅了臉。

「黑沙說，只要給足報酬。」費比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對方，「你就得接單。按照你們的規矩。」

「看來你打聽了不少。」貓女翹起二郎腿，仔細打量起自己的指甲。「那麼黑沙有沒有告訴你，我貓女，可不是誰的單都接的。」

「……」

「你可以開個價，多少才接這個單子？」丹尼綳直了脊背。

「唔……」貓女戲謔的打量著三個蘿蔔頭，「那我考慮考慮。」

「要考慮多久。」

「看心情咯。也許十天，也許兩天……」

莉奧皺眉，莉奧唰的一下站起來，引得旁邊兩個夥伴都驚訝的看著她。

「既然她做不了。那我們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抓緊時間找找其他人，不是有什麼紅頭罩，蝙蝠俠嗎？再不然她直接去黑一艘貨船？

奧莉認真的想。就是不知道這邊的貨船好不好控制，要是純機械的還有點棘手。

她的能量每分每秒都很珍貴，可不是用來坐著和人耍嘴皮子的。

「莉奧……」丹尼打量著貓女忽然變了的臉色，小心的扯了扯這位脾氣也不太好的夥伴。

「我做不了？」貓女收緊了下巴，盯著莉奧滿臉不悅。「你說，我做不了，哈？！」

貓女被小看了，貓女覺得非常不高興。

——不然呢？

莉奧冷淡的看著對方，「如果你願意，那麼開價。如果你不願意，也不用浪費時間耍著我們玩兒。」

貓女聞言挑了挑眉，紅唇高挑，「你膽子很大……」她說：「也很聰明。」

「我可以將那些人安全的從哥譚送走。但有個條件。」

嗯？

------???------

「真的不用我們幫忙嗎？」

巷子里，丹尼憂心忡忡的看著莉奧，「要不，我們想想其它辦法？」這話是對著費比說的。

「沒有其它辦法。」費比捏著帽子，嘴唇微動，「那些走私犯的背後是哥譚市醫院，警局和政府里都有他們的內應，而其它人……」

他冷笑，「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在裡面分一杯羹。只有貓女，這個是我能肯定的。」

「市醫院？」丹尼驚呼，「為什麼？」

費比閉口不答。

「那，那我們可以找蝙蝠俠，或者羅賓？他們一定會願意幫我們的。」

「不行。不能讓蝙蝠俠知道。」

「你在隱瞞什麼？」莉奧看向忽然緊張起來的費比，「我可以去偷布魯斯·韋恩身上的那顆寶石，我也可以幫你去找你妹妹。但是……」

費比抬頭。

「但是我要知道真相。」

「我……」費比動了動嘴唇。

「費比。」丹尼也看向他：「我們一起從船上下來，還有莉奧這兩天也一直在保護我們。你還不能信任我們嗎？」

「我不是不信任你們。」費比扭過頭，「這件事很危險，你們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就算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你覺得那些人會信嗎？」丹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不如把真相說出來，我們也能幫忙想想辦法。」

又被代表了的莉奧淡淡的看了丹尼一眼。

「附近沒有監控，也沒有其他人。這裡，只有我們。」

費比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過身，將額頭抵住牆壁。

「我媽媽是萊克斯集團的研究員。」他閉著眼睛輕聲說：「負責研究黃金血。這是一種PR生態素，可以刺激和促進人體細胞的強再生化。」

「因為我妹妹出生后，就有非常嚴重的細胞衰弱病，媽媽一直想找到醫治她的方法。」

「這個實驗進行了快一年，一直沒能成功……」費比深吸了口氣，「直到上個月，媽媽興奮的回家說實驗成功了，妹妹有救了。」

「這，這是好事呀。」

「是呀，我也以為是好事。妹妹在注射了這種黃金血后，也的確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可……」

費比面色驚恐的盯著眼前的牆壁，彷彿那裡有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

「可我發現，那個生態素是他們從兒童的血液中提取的。特定的年齡段，特定的血型……必須在注射了凈化劑之後的24小時內活采，一個兒童全身的血液只能提出不到3%的PR生態素。」

他滿臉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更可怕的是，注射了黃金血后，我妹妹就變成了怪物。她力大無窮又喜食生肉，從活的雞鴨，到豬狗，她的胃口越來越大……」

丹尼：「……」

莉奧：「……」

丹尼抱住顫抖的費比，輕聲安慰。

「後來呢？你妹妹怎麼又在哥譚？」莉奧輕聲問。

「媽媽說這是黃金血的排斥反應。她要將妹妹帶到實驗室去做抑制。」費比咬著牙關，

「可之後，她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我從備用電腦裡頭查到，他們準備就這樣把我妹妹喂大，然後製造出更多這樣的怪物。而哥譚，無疑是最好的實驗場所。」

「我不能看著他們把我妹妹變作嗜血的怪物。她只是個小姑娘，即便最後會因為細胞衰弱死掉，也應該乾淨清白的回到上帝的懷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聽到她在哭……她在喊哥哥，她讓我救救她……」

「所以，我們不能找蝙蝠俠或者其它超級英雄。」丹尼盯著牆壁上的花紋呢喃，「因為他們很可能會直接將你妹妹當作怪物打死。」

「也有可能會立馬逮捕你母親。」莉奧關掉了搜索界面。她深深吸了口氣，又淺淺的吐出來，「呼！我明白了。你們倆自己藏好，我先去了。」

「你去哪兒？」

「先去搞定布魯斯·韋恩。」莉奧雙手挽住自己的棕黑色長發，「讓貓女把犯罪巷裡的那群人送走。」在腦袋上團成個包包頭。

「然後再去找到你妹妹，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她變回來。」她輕輕活動了下手腳，總算有點事能讓她稍稍提點精神了。

「變回來？」費比呆愣愣的看著莉奧的背影，「還能……變回來嗎？」

「你真要一個人去啊？要不我去找布魯斯·韋恩？我爸的面子還是挺好使的。」

「貓女都說要用偷的了。」莉奧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放心，一個花花公子，不是什麼問題。」

「啊……可是偷東西，是不是太好吧。」丹尼小聲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