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組新人
「這一批新晉成員的檔案已經通過郵件發給你了。」朗姆破天荒的給天海嵐打了個電話。
因為庫拉索一事,天海嵐和朗姆可以說是徹底鬧僵了,朗姆的郵件,他一般都當做沒看見,沒有拉黑朗姆已經是他的最後的底線。而那位先生像是樂見其成,沒有出面調和,任由兩人關係惡化。
一些平衡之術罷了,只要不要讓他去聽朗姆話,天海嵐不介意那位先生利用他去打壓朗姆。
「怎麼?要給我送炮灰嗎?」天海嵐嘴上不在乎,手上卻快速的點開了郵件。
嘖,各行各業的都有啊,表格做的還不錯,有點應聘的樣子了。
「這都是十分有潛力的新人。」朗姆沒有在意天海嵐的語氣,繼續解釋道。
天海嵐一份一份的往下看,譏諷說:「最有潛力的你應該早就挑走了吧。」
他注意到檔案里寫的的特長几乎都與情報方面相關,沒有寫明實戰能力,「喂,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這真的是有潛力的新人嗎?」
安室透?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天海嵐心神一動,點開詳情果然是那張熟悉的面孔,他記下了安室透檔案的位置,繼續向後翻。
「這些都是被分配到情報組的新人,那位先生的意思是,讓你培養自己的人。」
「行動組的呢?送到琴酒那裡去了?」天海嵐問道。
印象中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好像是同一批進的組織,只是翻完了一遍他都沒有看到諸伏景光的檔案。
諸伏景光他是一開始就被分配到了行動組嗎?
「琴酒只要了兩個有狙擊天賦的新人。」朗姆回復道。
其中一個不會是諸伏景光吧?為他默哀三秒鐘。
「狙擊天賦嗎?這是難得呢,我倒是也想要。」天海嵐嫌棄的將其他檔案偷偷輸入電腦中。
半響,朗姆才回復:「你可以讓這些人都去測試一遍。在你選完前,他們都歸你處理。」
「知道了。」天海嵐直接掛斷了電話。
和朗姆多聊一秒都覺得煩。
將所有檔案都存進電腦的隱藏文件中,天海嵐才打開安室透的檔案仔細的看起來,他略過一大串的訓練表現和任務報告,開始看過往經歷。
「明面上的身份是私家偵探,實際上是地下一個中立的情報販子。唔,因為知道了泥參會的重要消息而被追殺,意外被組織的人發現,為了尋求庇佑,選擇加入了組織。」
天海嵐手指摩挲了一下手機里安室透的照片,「安室先生,你的經歷還真是有意思。」
終於要見面了……
他先以「天海嵐」的名義給自己發布了一條招聘信息,詳細的寫了工作內容、薪資待遇和要求,又用科涅克的郵件號向安室透發送一封郵件。
【去應聘這個人的助理,好好完成你的新任務。——Congnac】
郵件附上了剛發布的招聘信息。
——
刺眼的陽光下,金髮青年站在一棟院子里種滿了銀杏的住宅前。
幾天前,安室透接到科涅克的任務,讓他來應聘一個叫天海嵐的人的助理,就在昨天收到了回復,邀請他到這裡來面試。
科涅克這個人在組織里十分出名,據說任務過程中的任何小動作都會被他察覺,因此抓住了不少組織的叛徒,被譽為是「無處不在的惡魔」,在組織中擁有著和topkiller——琴酒並列的地位,是一個相當難纏的人。
除卻一些有的沒的八卦新聞,關於科涅克的有效信息少之又少,可這寥寥數語已經足以讓他窺見科涅克的可怕。
安室透自信於自己的能力,並不意外自己在一群新人里會被科涅克看中,但是對於這次的任務目標——天海嵐,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這種感覺讓他有種事情似乎在變得不可控。
而科涅克沒有任何提示的任務,也讓他覺得很不對勁。可這是他潛入組織以來接觸到的第一個高層,是必須要把握住的機會。哪怕前面有陷阱,為了可能的利益,他也要踩下去。
安室透查過天海嵐的資料,資料看不出什麼偽造的痕迹,除了先天性的心臟病和出色的外表以及優異的成績外,天海嵐就和所有普通學生沒什麼兩樣,過著簡單而無憂無慮的的生活。
即使是不解科涅克為什麼會讓他來接近這個看似和組織毫無關係的少年,安室透也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按下了門鈴。
「您好,請問您是?」門鈴旁的對講機發出了聲音。
「您好打擾了,我是安室透,昨天約好了來面試的。」安室透妥帖的回答道。
「請進。」隨著平靜的聲音響起,院門緩緩打開了,「等下直接開門就好了,麻煩幫忙關下門。」
安室透撩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進到了院子里,關上了院門,沒有四處張望,直接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
屋子裡的擺設給人一種十分溫馨的感覺,隨處可見的毛絨玩偶,桌子上的綠色小盆栽,乾淨的木地板上鋪著羊毛地毯,看上去就相當柔軟的沙發,這些都讓人覺得這間屋子的主人一定是在用心裝飾著自己的家。
只是當他關上門之後,才感受到遲來的詭異,太安靜了,關門的瞬間彷彿將外面的聲音也一同關在了門外,門內門外像是兩個世界。
一個黑髮琥珀眼的少年端著兩個瓷杯從樓上走下來,進入安室透的視野中。
少年右手上纏繞著的紗布過於扎眼,破壞了整個人的和諧。
「安室先生請坐吧。」天海嵐將瓷杯放在了茶几上,向安室透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呃,恕我冒昧,您就是天海嵐先生嗎?」安室透坐在了天海嵐旁邊,坐姿端正。
天海嵐將一個瓷杯推到安室透前面,點了點頭,「安室先生直接叫我天海君就好了,叫嵐君也可以。」
「好的,天海君,你對助理有什麼要求,或是有什麼問題需要問我嗎?」安室透順勢改了稱謂,「我相信自己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這個少年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我看過安室先生的簡歷了,挺滿意的。」天海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過有一點我沒有寫上去,就是助理需要和我一起住,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呢?」
如果和天海嵐一起住可以更利於完成組織的任務,只是聯繫公安的人勢必要更小心了。
安室透故作猶豫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可以接受,只是我記得工作內容似乎不包括私人生活,所以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這樣比較方便不是嗎?」天海嵐抱著雙腿,將頭撐在膝蓋上,看向安室透,反問道。
反正後面組織任務也要待一起,趁這個機會適應一下唄。
「那天海君還有別的要求嗎?」安室透無奈的看著動作隨意的天海嵐。
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唔……」天海嵐注視著安室透的臉,陷入了沉默。
上次在便利店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個人真的一點都沒變啊,相貌和七年前相比沒有什麼區別,雖然沉穩了一些,但是眉宇間還帶著少年意氣,更像是天海嵐印象中動漫里的降谷零,而不是安室透。
「天海君……」安室透臉微紅,有些手足無措的喝了口水。
聽到安室透的聲音,天海嵐才反應過來,「呃……我想問……你會做飯嗎?」
名柯里的安室透可是有著一手的好廚藝,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有沒有學。
「嗯?」安室透意外的眨了眨眼,「做飯嗎?」
「不會嗎?」天海嵐歪著頭看著他。
「也不是……」安室透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才剛開始學,做的不是那麼好吃,會的也不多……」
他在卧底培訓的時候,順便學了點廚藝,沒想到居然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沒關係,我可以當你的實驗品。」天海嵐捻了捻遮擋自己眼睛的碎發。
「那你呢?你有什麼問題嗎?比如薪資待遇工作內容什麼的。」
安室透的視線在天海嵐右手的紗布上停留了片刻,「這些在招聘信息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我沒什麼疑義。」
他頓了頓,「不過有一點讓我比較好奇。」
「什麼?」
「天海君你的手是怎麼了嘛?」安室透皺了皺眉。
「實際上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不影響生活。」天海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攤平在安室透眼前,「是不久前不小心弄傷的,現在也快好了。」
其實是之前自己砸鏡子留下的傷還沒好就趕上了組織的任務。結果傷口在任務中撕裂了,右手還挨了一刀。本來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右手的刀傷前不久又不小心被自己扯裂開了,真是多災多難的手。
快斗知道后還送了一大堆葯來,說著「魔術師的手要好好保護」。
安室透湊近了一些,「天海君介意我來幫你換藥嗎?」
「呃……不了……不介意……」在安室透擔心的目光中,天海嵐選擇改口。
真的好奇怪,為什麼面試最後會變成換藥啊!總覺得進度有異常……
天海嵐靠在沙發上,臉側著,低頭不語,左手搭在自己腿上,右手被安室透握在手心裡。
紗布被一點點解開,「天海君綁的有些緊了,這樣對傷口的血液循環不太好。」
天海嵐嘴上「嗯」了一聲,心裡卻默默說著,就是要減少血液循環。
似是聽出了他的口不對心,安室透抬頭看了一眼他。
「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安室透搖了搖頭,確認傷口沒有感染髮炎后,用消毒水由內向外擦拭著創面。
指關節上的傷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划傷的,深淺不一,是碎玻璃嗎?有些已經只能看出個印子了,有些還有明顯的疤痕。
掌心的刀傷從左向右逐漸變淺,似乎是用手去擋刀子造成的,絕對不是普通的意外……
塗上了凡士林,安室透重新用乾淨的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好了!」
「安室君是經常受傷嗎?」天海嵐看了看自己被包紮的可以說是精緻的傷口問道。
「嗯。」安室透一邊整理著醫藥用品一邊回復,「小時候經常會打架,就比較容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