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回憶

工藤新一帶著收到簽名書的毛利蘭來拜訪天海嵐,卻發現天海嵐並不在家。

真是奇怪,天海先生才搬過來,怎麼又不在了,而且我見他這幾天明明也不怎麼出門,工藤新一撐著下巴思索著。

倒不是他有多麼關注這位新鄰居,如果你的鄰居每天都在接收外賣和冷藏快遞,你也會發現他總是在家的。

毛利蘭扯了扯工藤新一的衣袖,有些遺憾的說道:「真可惜,只能等下次天海先生在的時候,再來拜訪了。」

「啊,等天海先生回來,我去問他要個聯繫方式好了。」工藤新一聳了聳肩。

——

此時天海嵐正在前往北海道稚內的路上。

不久前佐藤桃子提了一個請求——她想見天海嵐一面。

天海嵐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見的理由,就麻煩降谷零和他一起走這一趟。

這些年裡佐藤桃子過的其實還算不錯,在公安的幫助下,她改名換姓,成為了稚內一家小診所的醫生,因為她待人和善的性格以及出色的醫術,很受附近住戶的愛戴。

正值六月初,作為全日本櫻花最晚開花的地方之一,在其他地方的櫻花已經凋謝得差不多時,稚內的櫻花開得正是旺盛的時候。

佐藤桃子說是想見天海嵐,等真正見到的時候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提出讓天海嵐陪她走走,兩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的並肩走在稚內公園裡。

十一年的時光並沒有在佐藤桃子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的外貌沒有多少改變,除了在裸露的皮膚上清晰可見燒傷的傷疤,幾乎是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直到最後,她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和天海嵐道別後,她用手遮擋著,望向太陽,微笑了一下便返回診所。

如果不是這次見面,天海嵐都已經回憶不起佐藤桃子的長相。當死亡成為一件司空見慣的事,就很難將每一次都放在心上。

人的記憶終歸有限,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將過去甩在腦後,畢竟存在過的東西,遠沒有眼前的東西來得重要。

有的時候,天海嵐會去嘗試回想前世的事,可是除了動漫相關的內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

恰好順路的緣故,天海嵐就帶著降谷零去了一趟曾經的北海道特殊基地。

因為君度的叛逃,這個基地裡面的人員早已轉移,只不過在天海嵐的提議下並沒有直接將基地整個毀掉,而是留下了空蕩蕩的基地。

向那位先生打過申請,天海嵐便和降谷零一起進了基地,在領著降谷零介紹了一圈后,天海嵐推開了自己曾經的房間。

「這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咳……咳咳……這個灰塵量,君度這傢伙不會是從我離開后,就沒打開過了吧?」

降谷零笑著扇動著手臂,「這裡似乎和江古田那邊你的房間基本一樣。」

「嗯,江古田的房間本身就是按這裡的裝修的。這些書,稍稍有些懷念呢……」天海嵐捂著鼻子,走進房間,抽出書架上的幾本書,那是他曾經的「教材」。

他隨意翻動了幾下,「你知道庫拉索嗎?」

「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朗姆的手下,而且兩隻眼睛是不一樣的顏色。」降谷零湊到天海嵐身旁,天海嵐瞧了他一眼,把書放到了兩個人中間。

「我還有庫拉索以及大馬尼尓,之前是一起在這裡訓練的,不過我比他們兩個要早一些離開,唔,我們大概也能算是同期吧。」

說到「同期」的時候,天海嵐俏皮地笑了笑。

降谷零問:「他們會成為朗姆的手下是因為離開得比較遲嗎?」

「不是的……」天海嵐搖了搖頭,看著書上自己的筆記陷入了沉默。

「當時和我一起的那個女生就是庫拉索……」

天海嵐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降谷零認真回憶起來,很快,他語氣不確定地問:「便利店?」

「嗯。」

「你和……」天海嵐捂住了降谷零的嘴。

「差點忘了,這裡可是有人在看著的。」他合上書,表情嚴肅了沒多久,又放鬆下來,「啊,犯傻了,這裡都已經廢棄,他應該看不到了才對。不過……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實際上,天海嵐不太懂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只是在發現駛入了一條熟悉的路后,就忍不住指揮著降谷零開到了基地這邊。

回到車上,降谷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剛剛沒能說出口的問題。

「你和hiro說庫拉索不會暴露我們,是因為她其實是你的人嗎?」

「當然不是這個原因,不過她確實曾經算是來著。」

曾經算是?背叛,亦或者是決裂?

降谷零皺著眉,這些不好的猜測讓他想阻止天海嵐繼續講下去。

「櫻井祐希,這是庫拉索的名字。她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後來她就被朗姆洗腦了。」天海嵐出神的望向基地,「也被刪除了過去的所有記憶,已經忘記你們了,當然,也忘了我。」

「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吧。」降谷零拉住天海嵐的手,輕聲說道。

天海嵐回頭看著降谷零,單手撐在車門上,笑著說:「好啊。」

天海嵐和櫻井祐希的過去乏善可陳,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有趣的故事,也沒有什麼津津樂道的回憶。說來說去也只有一些瑣碎的小事,一起聊天、一起訓練、一起吃飯,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這樣的瑣事他們做了十年,就這樣陪伴著彼此從年幼時期一直走到足以獨擋一面。

除了同櫻井祐希的往事,天海嵐還講了一些自己的經歷,全程平鋪直敘,讓人聽的昏昏欲睡。就像是在告訴降谷零,他或許不是降谷零想的那個樣子,也不是降谷零想要的那個人。

但降谷零並不覺得枯燥,他感覺自己的心如同被人鑿開的山谷,大風從缺口處驟然刮進來,久久不能停歇。

降谷零緊緊攥著天海嵐的手,又在天海嵐詫異的目光中鬆開。他伸出手指貼上天海嵐的臉,一點一點將其捧在手心,俯身低語。

在那雙紫灰色的眼眸中,是足以將人燃燒的熱切。熾熱的溫度從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傳來,這讓天海嵐發現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到幾乎喘不上氣,但馬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逐漸平靜下來。

——

一個身材高瘦,眼睛炯炯有神的男子雙手拿著小手冊,讚賞地看著身邊魁梧高大的濃眉男人。

「伊達前輩你真是太強了!遇到那種壯碩的嫌犯也能瞬間逮捕他,聽說你在警校的成績也是第一名呢!」

「笨蛋,那些都是謠言。」伊達航叼著牙籤,爽朗一笑,「我一直都是第二。不管頭腦還是體能,我一次都沒贏過那傢伙。」

「誒?那傢伙?」高木涉疑惑道。

「一個像你一樣瘦高又文雅的男人。」伊達航停下腳步,眼神中帶著懷念,「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還有諸伏,這兩個傢伙一畢業就消失不見,估計是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去了。只是之前好不容易才見到,本來以為多少能再有點聯繫,結果現在又了無音訊了。

「說不定因為過於自信,就勉強自己拚命,早死在哪兒了吧……」

他轉身對著高木涉說:「你也小心為妙,雖說是警察,小命也一樣只有一條,別在不該拚命的時候拚命。」

「是!」高木涉嚴肅的朝伊達航敬了個禮。

「喂喂,我說班長……」遠處一個帥氣的捲髮男子單手插兜,靠在牆上,另一隻手正快速的在手機上敲字。

他合上手機,漫不經心地說:「如果那兩個傢伙敢死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挖也要把他們挖出來,狠狠地揍一頓。」

「啊,雖然感覺不太好。」伊達航摸了摸下巴,「但是我贊同。」

一旁的高木涉額頭冒出冷汗,伊達前輩……松田警官……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聽起來那麼恐怖……

「是是,不過在那之前……」佐藤美和子拿著一沓文件朝松田陣平走來,然後猛地一甩將文件甩到了松田陣平懷裡。

「給我先把這些案卷都處理乾淨!」她拍了拍手,不滿地說,「每次案件結束立馬寫好報告,就不會堆那麼多了啊。」

「真是的……」松田陣平嘆了口氣,「我也想一結束就寫好,可是每次剛結束就又有新的案子……」

簡直比他在□□處理班的工作量大了不止一倍啊,而且他真的是很頭疼文書工作。

「班長……」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伊達航。

「松田,我相信你可以的。」伊達航認真地點了點頭。

「班長……」松田陣平的眼睛裡帶著一分怨念。

「能者多勞啊,松田君。」佐藤美和子推著松田陣平往前走,又回頭朝伊達航和高木涉笑了一下,「這次出外勤辛苦啦,伊達警官,高木君!」

伊達航也笑著揮了揮手。

「不,不,一點都不辛苦……佐藤警官……?」高木涉微紅著臉回道,聲音越說越小,抬頭時發現佐藤美和子已經不見了。

他難掩失望地嘆氣,被伊達航捅了捅。

伊達航調侃道:「喜歡就要大膽去追嘛!」

高木涉有些無奈地說:「但是佐藤警官和松田警官確實……看起來很般配……而且怎麼想佐藤警官都不可能喜歡我的吧?」

「笨蛋,有些事不去嘗試就放棄,可是會後悔一輩子的。」伊達航拍了拍高木涉的背,「我的WATARU兄弟也不比松田那傢伙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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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是一瓶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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