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勇敢的警官(二)

致勇敢的警官(二)

「喂喂!松田君?」松田陣平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這讓佐藤美和子不免有些焦急。

「這位警官真是勇氣可嘉,我實在不得不讚美你的這份勇氣……」看著炸彈液晶銀幕上突然出現的字,松田陣平平靜地念道。

「拜託!你在說什麼啊?!」

松田陣平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念:「我會暗示你另外一個比這更大的煙火在哪裡。爆炸前三秒鐘,你就會看到我的提示,先預祝你成功。」

「這應該是歹徒顯示在炸彈液晶銀幕上的幾句話吧。」松田陣平斜眼看向旁邊拎著手帕的天海嵐,「看來我要是拆除了炸彈,拔掉銀幕電源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辦法,看到他這個提示了。難怪那傢伙會一開始就計劃把警察困在這個纜車裡,為的就是讓警方看到他的這段話。」

「還有我知道另一個炸彈可能擺在什麼地方了,那封傳真不是寫了戰友的項上人頭嗎?」

「什麼?」

「圓桌武士存在於中世紀的歐洲,那個時候的騎士多半都會戴刻有十字圖案的頭盔,這你應該知道了吧?」松田陣平問道。

在松田陣平的提示下,佐藤美和子很快也想到了,「醫院的地圖符號!」

「對,沒錯,等我知道到底是哪家醫院的時候,再跟你聯絡。還有,別忘了在下面墊防護墊,還要想辦法讓這纜車裡這個傢伙下去才行。就這樣先了。」說完松田陣平就掛斷了電話。

「好!」佐藤美和子突然反應過來,「喂喂,三秒鐘前才給提示……你怎麼……」

「可惡!」她愣神地望向松田陣平所在纜車,「松田君……」

在松田陣平和佐藤美和子通話的時間裡,天海嵐也收到了降谷零的郵件。

【炸彈已發現,正在拆除中,一切小心。】

他抿唇一笑,回道:

【放心。】

「不介意我抽根煙吧?」松田陣平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後面的座椅,在口袋裡掏出一盒香煙,從裡面抽了一根香煙出來,「反對也無效。」

他用牙叼住香煙,拿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瞄了一眼天海嵐,打趣道,「是在和你的女朋友發信息嗎?」

「啊?」天海嵐不解地看向松田陣平。

「七年前的聖誕節你不是和你的女朋友在咖啡廳一起吃飯嗎?還有六年前警校旁的便利店,也是你們吧。你真的很顯眼,我是肯定不會認錯的。」松田說著疑問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終於找到我和Yuki謠言的源頭了。

天海嵐無奈地搖頭,「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朋友。還有警官先生,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和女朋友發信息。」小心被降谷零知道你泥塑他。

「表情。」松田陣平笑著回答,「就算不是女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人才是。所以才會笑的這麼……溫柔。」

不願意去糾結自己的表情問題,天海嵐問道:「警官先生,犯人這麼做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吧?」

「報復警方。」松田陣平嘲諷一笑,「為了他那個在抓捕途中意外車禍身亡的同夥。還真是''感人''的感情。」

「還有7分鐘。」天海嵐看著摩天輪下焦急的警官以及遲遲沒有出現的防護墊,「看來我要和警官先生共進退了呢!」

他朝松田陣平眨了一下右眼,「別擔心,我覺得能和你這樣優秀的警官一起,算是我的榮幸。」

「沒辦法了啊……」松田陣平笑了一下,「7分鐘,不如打個電話說一下遺言吧,和你的那個人。」

「不然就來不及了……」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右手不停的在手機上打字。

hagi,我恐怕要比你先走一步,嘖,以後就沒人總是在打擾你了,可惜那個約定,只能靠那幾個傢伙實現了,不能親手抓住犯人想想還是有些遺憾。

松田陣平只是開玩笑似的提出建議,天海嵐卻認真的陷入了思考。

遺言嗎?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

如果真的到了只能說遺言的時候,確實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啊。

不過,他肯定會難過的,還是什麼都不說的離開比較好。

——

摩天輪的警戒線外,圍觀的群眾都抬著頭緊張的看向摩天輪,有些人雙手抱拳在胸前,為纜車內的警官祈禱著。

降谷零沉著臉穿梭在人群之中,仔細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焦急是最大的陷阱!要冷靜下來,去思考假如我是那傢伙會怎麼做。

如果我是一個想報復警方的炸彈犯,那麼我一定會在最近的地方,親眼看著我安排的炸彈爆炸,親眼看著警察被炸死,才能充分享受到報復的快感。那麼我現在一定就在這群人中間不會錯的。

剛才天海嵐已經告知了他,炸彈犯在摩天輪的炸彈旁安置了竊聽器。所以即使伊達航已經找到了炸彈,在炸彈拆除的過程中,為了防止炸彈犯知道炸彈這件事,他們也暫時不能拆除摩天輪上的炸彈。

即使天海嵐再三保證過,他一定會在爆炸前將松田陣平一起帶出來,降谷零也難免感到整個人彷彿緊繃的弦一般。

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正死死地盯著摩天輪,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眼中滿是興奮和快意。

終於,時間要到了!快來欣賞我送給你們的大禮吧!欣賞這場煙花盛宴!

就在這時,他的雙臂被兩隻手從後向上一掰,「啊!」

那兩隻手很快握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向內一折,隨著「咔嚓」一聲,兩隻手腕無力的垂落。

降谷零從他身上迅速搜出控制炸彈的手機,按下了終止鍵,一拳將手機砸碎在地,再一腳將炸彈犯踩在地上。

炸彈犯發出凄厲的慘叫聲,他驚恐地轉頭看著背後面無表情的金髮青年,又是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已經結束了。」降谷零語氣溫和的同天海嵐打著電話,彷彿是在講述著電影已經完結了一般,只要忽略掉他腳下的人。

周圍的人被他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四散開來。

諸伏景光從人群的另一邊趕來,一腳「不小心」踩在炸彈犯身上,「看來是zero先找到了。」

——

「不妙,只剩三分鐘了。」目暮十三看了看手錶,沉痛地說,「所有人退到警戒線以外,快!」

「防護墊還沒準備好么?」他朝白鳥任三郎吼道。

「還在路上!」白鳥任三郎焦急地來回踱步。

「松田君!」佐藤美和子眼中含淚,「他在做什麼啊?明明告訴了他伊達警官已經找到另一處炸彈了,他為什麼還不拆彈啊?」

「佐藤!」目暮十三攔著往前的佐藤美和子,「這是松田自己的選擇!」

白鳥任三郎拉住佐藤美和子的手臂,「恐怕是因為有竊聽器,剛剛你們通話的時候,松田警官那邊的聲音就一直有雜音。如果讓歹徒知道另一處炸彈已經被發現了……」

他沒有說完,在場的人都已明白他的意思。

歹徒恐怕會直接引爆炸彈。

佐藤美和子不願離開,她望著松田陣平所在的地方,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腦海里浮現出她和松田陣平相處的點滴。

一開始在目暮警官的要求下,她還很不樂意同松田陣平一起出任務。因為這傢伙散漫任性又毒舌,缺點一數一籮筐。真是討厭死了……

但是……這傢伙是個再好不過的人了……在相處中,她能感受到松田陣平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那顆赤忱之心。

她想起松田陣平在把玩著她父親留下的手銬時,對她說的話。

【「幹嘛要把它忘了呢,要不要踏出那一步是你的問題。你要是真的忘了這種感覺,那你的老爸,也就等於真的死了。」】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只要是我身邊的人都會遭遇不幸,就像父親那樣。

松田君……

佐藤美和子崩潰地扶住欄杆,淚水從臉龐劃過,浸濕了她的衣領。

時間到了!

眾人屏息看向摩天輪,但是爆炸聲卻意外的沒有傳來,反而是人群處騷動不斷。

「滴滴滴—」

是電話鈴聲!佐藤美和子顫抖著接通。

「喂喂,炸彈已經被我拆除了。」松田陣平意氣風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但是現在有個大麻煩。」

「什麼麻煩啊?你這個混蛋……」佐藤美和子帶著哭腔問道。

「我和我旁邊這傢伙不知道該怎麼下去了。」松田陣平笑了一下,「都說了我可是專家,別說才兩年,就算離開二十年也是。這種炸彈完全是小菜一碟,我已經沒事了,別擔心。」

「不過這次可是欠了一個不得了的人情啊……」他輕聲說著。

——

隨著液晶銀幕上的倒計時慢慢減少,松田陣平坐直身體,靠近炸彈,時刻準備著提示的出現。

身後的天海嵐透過窗戶往下看,下面的人群突然亂作一團,「松田警官可以拆彈了。」

松田陣平咬緊嘴中的煙,正想開口詢問時,液晶銀幕上的倒計時突然停止了,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

不是吧,真的假的?

在確認倒計時確實是停了下來后,他用手按滅了煙,拿起之前放下的工具繼續拆彈。

「你是什麼人?還怪神通廣大的。」

聽著電話里降谷零的聲音,天海嵐按住傳聲孔,他問道:「松田警官你之前是說我笑的很溫柔嗎?」

「是哦。」松田陣平嗤笑一聲,「簡直和那些墜入愛河的小女生沒什麼區別。」

「這樣啊……」天海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對著電話回復了一句:「我應該很快就能下來了,等我。」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我應該算是zero的人吧?」天海嵐想了想回答松田陣平剛剛的提問,「各種意義上的。」

松田陣平剪線的手一抖。

啊,好險好險,差點剪錯。等等,zero?我沒聽錯吧?

「你說的zero是一個金髮膚色比較深的男人嗎?」

「如果你說的是降谷零的話,那就是。」

松田陣平猛地回頭,搞什麼,他不就是和那傢伙兩年沒見嗎?怎麼感覺錯過了很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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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是一瓶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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