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上野山愛子花了點時間早起,坐在床上發獃的她聽到被自己按掉的鬧鐘隔了五分鐘又響起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也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人了。

雖然說是上班她壓根沒事做,昨天一下午除了高見搭理她,給她介紹了公司內部她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外,她就只做了通過內部區域網把九井一的電腦翻了個遍。

倒是存了很多關於梵天走私倒賣的證據。

其實揪出他們的馬腳並不難,他們就像張網滲透著整個日本的地下暗網,誰都知道他們在犯罪,在通過黑暗產業謀取暴力。

但日本警方缺少的是關鍵性能夠將這群傢伙送到絞刑場的證物,鐵到能讓那些為了利益可以對受害者的血與淚的哭訴視而不見為的律師找不到任何漏洞。

今天也是早起為正義努力的一天呢。

上野山愛子這次熟悉了會社的路,路上找了家便利店解決了早餐,然後帶著咖啡匆匆踩著九點打了卡。

剛坐下來準備接著當個正義黑客時,她的辦公室門響了。

「請進。」

九井一推門走了進來,「早啊。」

上野山愛子有些茫然,「早。」

這傢伙不會是來查崗看我到底有沒有準時上班的吧!

萬惡的資本家,簽合同前是一套簽合同后又要是另一幅嘴臉了嗎!

「看來你適應的還行。」九井一掃了一眼上野山愛子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桌子,微笑道,「今天吃了早餐再來的?」

「……嗯。」

「等下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教你做財務報表。」

「……好…老闆你這麼閑的嗎?」

「這不是答應了武臣,好好照顧一下他朋友的妹妹嗎?」九井一盯著並沒有摘下墨鏡的上野山愛子試探問道,「你哥哥是誰?」

「……」作為獨生女二十五年的上野山愛子只能含糊不清道,「他死了。」

明司武臣的意思是佐野真一郎是自己的哥哥,而武道又說他救真一郎成功了,又失敗了,這不就是代表著她「哥哥」佐野真一郎又死了嗎?

反正從最開始接觸他們就在撒謊,再滿口謊言下去也無所謂了。

「抱歉。」九井一表情居然一時間流露出一絲歉意。

「過去的事情了,沒什麼要緊的。」

上野山愛子只覺得眼前這人太奇怪了。

怎麼態度一下子變了?

九井一轉移話題,「你確實分類收納做的不錯。」

上野山愛子茫然的睜著自己墨鏡下的眼睛,九井一見她似乎沒懂自己的暗示,或者說還在為昨天那句『滾出去』而生氣,接著道,「我想了想覺得確實收拾一下會比較好,但不能像昨天那樣全都碼到一起,那之後就麻煩你更仔細的做分類了。」

他該不會是清醒了反應過來開始懷疑昨天自己在偷窺隱私吧……

上野山愛子心下思緒萬分,面上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知道了,老闆。」

九井一這才離開,他還順手把愛子的辦公處的門關上了,「等你。」

上野山愛子面色凝重。

這人有大問題。

她灌下自己濃稠的糖精咖啡,開始思索著自己昨天一天到底哪裡可能是暴露了,一邊以防萬一帶上了自己的麻醉針隨身攜帶著。

那是一個類似袖箭一樣的發射器裝置,上野山愛子一般不會使用全部部分,因為她的手套確實很貴。

別慌小問題而已。

上野山愛子甚至對著鏡子補了一下口紅,推了推墨鏡,確認自己的戰鬥姿態完美無瑕之後才邁開步子,走到了心中假設的戰場。

九井一接著對她微笑,「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結果還真是一場對萌新的輔導。

上野山愛子一邊聽著一邊研究自己是該正常上手,還是該表現的笨一點,又聽到九井一問她,「你為什麼不摘下墨鏡。」

「因為我近視,這個是帶度數的。」

「可以看看嗎?」

上野山愛子摘下了墨鏡遞了過去,反正他人看來也就是個普通墨鏡而已,拒絕倒是顯得很奇怪。

九井一沒有伸手接過上野山愛子的墨鏡,而是盯著她的臉愣住了,「……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上野山愛子眯起眼睛略顯不耐道,「這麼俗套的搭訕方法早就不適用了。」

「不是,」九井一伸手扶住了脹痛的太陽穴,報出了他小時候常去的那家圖書館的地址,「你是不是去過這家圖書館?」

愛子小時候確實常去這家家附近的圖書館,她不喜歡回家,因為回家就要面對那個讓她想一刀捅死的男人。

「去過是去過……」但上野山愛子壓根不記得自己跟面前這個傢伙有過任何交集。

九井一這才像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啊。」

上野山愛子將墨鏡帶了回去,直言道,「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嗯,也就是找書的時候遠遠見過兩次,我都不知道我會印象那麼深刻。」九井一微笑了一下,又收起了所有表情,他沉默片刻,對愛子淡淡道,「你回去試試,有什麼不會的再問我。」

上野山愛子捧著他塞過來的文件離開了。

她老闆可真是個反覆無常情緒化的傢伙。

坐回辦公室的她聽到手機震動了一下,瞥了一眼是灰谷龍膽給她發來的消息。

——你去過遊戲廳嗎?

上野山愛子面無表情回了兩個字——不去。

在拒絕這塊上她從不弔人胃口,非常果斷。

灰谷龍膽回了她一個省略號。

他當然不是忽然重回初心,忽然想約喜歡的女生出來打街機這麼幼稚,而是為自己腦中忽然出現多出來關於上野山愛子的回憶而困擾著。

他夢到自己八歲那年,他看到自己經常遠遠看著的暗戀女生被兩個穿著特攻服的不良少年帶到了烏煙瘴氣的遊戲廳——那家遊戲廳他記得,地下還有個賭博場來來往往的都不是什麼好傢夥。

還年幼的上野山愛子跟著這兩個傢伙,眉頭緊鎖著。

不用對上視線他就知道了那個女生在用眼睛告訴他,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於是年幼的他拽住了自己還在搓大招的大哥的辮子,「哥,她怎麼會來這裡!」

被他這麼一拽錯過決鬥良機的灰谷蘭扭過頭來給了他腦袋一下,「你找死啊,都害我輸了!」

可向來很看自己大哥臉色的灰谷龍膽只是盯著那個坐下來一臉不開心開始打遊戲的女孩。

他滿腦子只有她把劉海剪了。

果然很可愛。

就像個情竇初開的毛小子,他拉著大哥,像個騎士一樣。

明知那兩個不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但還是拼荊斬棘將自己喜歡的女生拉出了她不願待著的地方,雖然那只是個他一廂情願的誤會。

然後……

夢裡的上野山愛子對他笑了。

毫無陰霾的,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的,令他心跳不止的可愛笑容。

灰谷龍膽躺在床上盯著手機屏幕這段時間和上野山愛子之間的所有聊天記錄,他胸腔的心跳還在加速跳著,陌生的少年情竇初開的情緒控制著他。

上次心跳這麼快的時候。灰谷龍膽想到,還是他在被人用槍指著頭下一秒就要死的時候。

「艹。」他把手機拋了出去,就像想將那段莫名其妙的回憶跑出腦海一樣。

……這段回憶真的發生過嗎?

上野山愛子還在琢磨著自己該怎麼出錯比較合適。

扮蠢也是有技巧的。

她折騰了半天,忽然靈機一動,現場找了她在美大冤種徒弟。

被從遊戲被迫頂號下機的大冤種敢怒不敢言,畢竟他老婆還在愛子這個大魔王手裡,花了兩個小時任勞任怨的做了幾份滿是問題的財務表。

看得上野山愛子很是滿意——你真是個人才!

但是她倒是沒那麼急去教任務,而是黑著全公司內的電腦,一邊慢悠悠等到午餐時間,吃完午餐又打了個小盹之後,她才整理好自己,帶著別人的作業去交任務了。

九井一讓她等了一下,才抽出空看上野山愛子交給他的東西,沉默了一下他乾脆直白道,「你這個理解能力,是怎麼從大學畢業的?」

上野山愛子正色道,「當然是憑實力。」

「……」

由於對方過於理直氣壯,一時間九井一都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只能結舌,「我以為你小時候那個閱讀量應該再怎麼說也是個聰明人。」

上野山愛子推了推墨鏡,像個大爺一樣,「我都不記得我小時候讀了什麼了,你卻還記得?」

這讓九井一也意識到不對勁,不過他覺得是自己不對勁。

「你沒記住可以來問我的……」九井一嘆了口氣,「算了你就留在這吧,有問題及時開口。」

上野山愛子不太樂意,但也沒法。

她搬到了九井一辦公室的沙發上,敲兩下鍵盤就瞥了一眼九井一,他埋頭盯著電腦屏幕,時不時嘖兩下,然後起身去打個電話,壓根把在角落窩著的上野山愛子忘了。

這倒是方便愛子行動,只需要應付一下他忽然想起來時的檢查就行。

一直磨磨蹭蹭,總算要到了下班的時候,上野山愛子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敲下enter,「老闆,我做完發你了,你檢查一下。」

九井一向後一靠轉了一下椅子,「你要不出聲,我還以為我這多了一個烏龜。」

上野山愛子充耳不聞,開始游神琢磨自己下一步該調查的東西。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你這不是能做得很好嗎?」九井一抽空抬頭,「進來。」

一位金髮臉上有火燒過的疤痕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反手鎖上了門,對屋內兩人視而不見,疾步走向窗檯拉上了窗帘。

「阿乾,你不是去……」九井一有些疑惑,但下一秒面無表情的男人倒了下去,即使隔了這麼遠上野山愛子依舊聽到了他痛苦的喘息聲。

九井一慌亂的撞開椅子跑過去,抬起男人的腦袋,「發生什麼了?」

金髮男人手緊緊按著自己的腹部,被膠帶緊急處理的傷口依舊有鮮血不斷的滲出來,他閉著眼睛因疼痛喘息著,「有、有叛徒,交易是陷阱,我被盯上了……」

面對眼前的突發事件,上野山愛子頓時覺得大事不妙,她按住了自己的手套下的發射器,與此同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她的腦袋。

九井一對她舉起槍,面無表情口吻冷厲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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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梵天的我全員修羅場[東京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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