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情緒一放鬆，身上的傷痛就涌了上來，我吐出口血沫，潦草地包紮了一下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嘶啞道：「對不起，井上。」

「不，黑崎君是因為我才……」

我不想聽她這些廢話，雖然於情於理他們不算錯，我打斷她的話：「你們走吧。藍染在現世，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但應該不久，你們現在去還能趕得上。」

既然黑崎一護這麼天選之子，和小烏打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剛剛的開掛更是直逼藍染，那我也不用再糾結勝負了。

我閉了閉眼，說道：「藍染恐怕已經將崩玉和自身融合了。崩玉之所以覺醒那麼快，應該是他將自己原本製造的崩玉和從露琪亞身體內取出的崩玉融合了。崩玉的真正力量是將人內心的希望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發展，從而具現化，但條件是需要擁有實現這個願望的實力。」

那個時候市丸銀就搞錯了，藍染根本沒有摧毀那個半成品，不過亂菊的靈魂早就融合進去提取不出來，所以再告訴他也沒有什麼意義。

雖然我對藍染來說只是個吉祥物一樣沒什麼用的廢物，可因為我的自知之明，反倒是知道他最多的人。

所以，在越發覺得他心思深沉可怕后才一直很想倒戈。也所以……我才會認為他勝算很大，哪怕在練卍解超時很可能沒命也並沒有真的立刻跑路。

不過算了，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了，就沖著他把屬下當工具人，在我心裡已經比腐朽的靜靈庭還糟糕了。

管他呢，一直小心翼翼的也超級累的。

「他的鏡花水月一旦中招就無法擺脫催眠，黑崎君，你應該沒看過他始解吧？」

「……不，他對付我甚至不用拔刀。」

有點無力吐槽：「那就是了，現在也只有你能阻止他。」

「謝謝，我會努力的。」

手腳灌了鉛一樣，我想帶小烏離開，卻也沒有力氣了，最後能做的，也只是扒著小烏不撒手，然後被收拾殘局的死神一起抬到傷員處。

井上織姬稍微恢復一點就開始給傷重者治療，而卯之花帶著黑崎一護已經先行一步從十二番隊開啟的黑腔前往現世。

我拒絕涅音夢的治療，撇嘴道：「你別碰我，我才不要被改造成奇奇怪怪的東西。」

「閉嘴沙月，你現在是俘虜哦。」涅音夢微笑，擺出的表情一瞬間像極了卯之花烈，然後毫不留情將一管什麼玩意兒扎在了我手臂里。

我嘶了聲，然後看見同樣一管葯被打進更木劍八身體才悄咪咪鬆了口氣。

應該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蹲在更木劍八邊上看他沒事的八千流晃到我邊上，戳了戳小烏的臉，問道：「月月，這破面和你什麼關係啊？你跟藍染走就是因為他嗎？」

一群人偷偷將目光往這裡瞥了過來。

喂！之前還是敵人呢現在就聽敵人的八卦了嗎？！

「他們兩個是姘頭！」躺在另一邊的葛力姆喬說，「老早就好了，少說也有那麼個四五十年了吧。那時候沙月還是個小菜雞呢。」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咆哮。

「切。」

反正早晚都要說，我深吸口氣，略過那些解釋不通的，無奈道：「我是個誤入虛圈的魂魄，被他救了就一直跟著他流浪了。之後碰到藍染，然後他就把我帶去了尸魂界。」

朽木白哉：「不論你之前是什麼身份，你既然成為死神，就應該效忠靜靈庭，你為什麼不揭發他的真面目？」

我翻白眼：「浦原喜助也揭發了，你們怎麼對他的？一群人被他玩的團團轉也好意思說。」

朽木白哉：「……」

阿散井戀次：「那市丸隊長到底是站哪邊的？」

「你們那的啊，藍染傷害過亂菊，他想給亂菊報仇，是個二五仔，不過因為你們太蠢了，他只能單幹。但是他也太蠢了，自己的目的暴露了都不知道，所以為了免得他送死，我就把他丟下了。嘖，我演的那麼好，還是被藍染看出來了，差點命都沒了。」

眾人：「……」

我看了眼表情飄移的露琪亞，說道：「對不起啊露琪亞，那個時候沒能救你。」

「啊？不，沒關係，你也打不過他。」

我贊同點頭：「那就好，如果你那時候死了，我真的會悔恨一輩子的。那時候估計也只能安慰自己你大哥你情人都不救你了吧。」

朽木白哉：「……」

阿散井戀次臉爆紅：「喂！誰情人啊！」

露琪亞嘴角抽搐：「沙月你還是閉嘴吧，我怕我忍不住想打你。」

八千流：「月月，你還和我們回靜靈庭嗎？你將功贖罪我們再幫你說說話你不會被判刑的。」

「……你們先打贏藍染再說好吧。」

黑崎一護那幾個小夥伴紛紛表示相信他能獲得勝利。

我心裡嘀咕，我也覺得能贏，親兒子不贏就是臨時來個天譴也得給他贏啊。

葛力姆喬問道：「喂，死神，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們？」

朽木白哉：「虛大量死亡也會造成尸魂界、現世和虛圈平衡的破壞。只要你們答應不再找靜靈庭的麻煩，我們就會放過你們。不過別想著以此進行挾制，就算拒絕，我們也有別的辦法，只不過麻煩些而已。」

「我對尸魂界沒有興趣。我只是喜歡戰鬥而已。」

「那最好不過。」

我放下心裡的石頭。

小烏最不喜歡麻煩了。

過了半個小時，藥效發揮作用，很快我就活蹦亂跳，盯著井上織姬看她稍微好點就拉著她給小烏治療。

可等到小烏四肢都長出了細棍、等到藍染戰敗的消息傳達，小烏都一直沒醒。

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

之前化灰的時候感覺腦子也挺正常的啊。

不，都說放我自由了這種話了，果然還是傷了腦子。

那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告訴他，他是我養的小白臉~

……可是沒這麼機會了。

和可以被放過的破面不同，我這個死神到底是歸靜靈庭管的，很快就被押送前往尸魂界，暫且關押，只能在臨走前拜託葛力姆喬照看一二。好在這傢伙對可以成為對手的虛包容度很大，又不是個喜歡欠人情的，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不知道過了幾天，我和同樣被束縛的市丸銀，還有臉都快看不見被包成粽子的藍染被押往重新恢復運作的四十六室，接受審判。

一群看不清真面目的人隱在面簾之後，商量著對我們的判決。

作為證人的亂菊將多年前那次座談會時與市丸銀的話托盤而出，以驗證我和市丸銀的無罪，卻被「他們二人青梅竹馬早有感情證據不足」給否定。

其後黑崎一護幾人出庭說我提供了藍染的信息，被以馬後炮之名否定。

黑崎一護辯解道：「當時勝負未分，怎麼就是馬後炮了？」

「當時她已重傷，不過是脫罪之言！」

啊，我就知道，應該要把那些候選也都殺光才對。不過我完全沒參與到藍染的計劃中去，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殺的人，當然也沒辦法提出讓他補刀的建議。

市丸銀輕笑道：「那諸位打算怎麼判決呢？」

上面嘀嘀咕咕。最後當中一人道：「市丸銀，前三番隊隊長，助紂為虐，知情不報，判處有期徒刑八百八十八年，關進地下監獄第三層。白瀧沙月，前十一番隊五席，心懷不軌，潛入尸魂界，參與叛亂，押入蛆蟲之巢，永不見天日。藍染惣右介，前五番隊隊長，戕害同僚、喪心病狂，判處有期徒刑一萬八千八百年，關進地下監獄最底層第八監獄無間！」

亂菊失神：「怎麼會這樣！」

黑崎一護：「喂，你們聽不聽人講話啊！」

我嘆氣：「為啥就我永不見天日，歧視女性，臭不要臉。話說他們多喜歡八啊？」

「嘛，誰讓你是虛圈過來的，剛開始屁股就是歪的，可不把他們都嚇壞了~」市丸銀說著風涼話，「要不是雙極被毀了，該是極刑的吧。」

「閉嘴！」上方怒斥。

我問：「藍染隊長，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

「如果你贏了，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在你離開虛圈的時候，就已經捨棄我們了吧？」東仙要還是他下的殺手。

「如果你不多管閑事的話，我是不打算那樣做的。後悔嗎？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預料之中。再說我也沒覺得你能贏。」

「為什麼呢？你早就知道崩玉的能力，卻對我毫無信心？」

「因為你在刻意養蠱，明明雙極的時候就可以把黑崎一護這些變數全部殺掉，可你沒有。也因為你說我讓你覺得平凡所以縱容我。當然，這些都不是決定性的。你現在在這裡，就是最好的理由，不是嗎？」

我當然沒有透視眼能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我之前只認為黑崎一護有主角光環，這幾天蹲大牢才反應過來他早就可以順手把他們都殺掉的，因為根本沒有必要刻意搞一出將部分死神引去虛圈，他完全可以帶著破面傾巢出動。

而後者，是黑崎一護探監時候說的，說也許是他自己想輸。黑崎一護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反倒讓我想起藍染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呵。」藍染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