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r的一天
這是player正式入學警校的第一個月零一天,也是諸伏景光他們重生后的第一個月。
大概是時機特殊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自從重生以來就一直久違的噩夢卻在這時又一次找上諸伏景光的門來。
要經歷一場由兒時的血腥殷紅和卧底時的漆黑暗影做底色,好友死亡的場景做背景誕生的噩夢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體驗。
他一次又一次的親眼見證家人,同期與無數無辜者出於種種原因慘死在眼前。
荒誕的夢境放大了諸伏景光心中的情感,他只感覺自己心中的悲傷洶湧幾乎要將他衝垮。
好在從臨睡前未關的窗子中突然透過的強風在這時將窗帘吹的獵獵作響,呼嘯的聲音終於將他從那場夢境中驚醒。
諸伏景光直愣愣的看向天花板,沒有徹底清醒的大腦卻只感覺彷彿天花板上都在滲出那猩紅的血液,耳邊的風聲中也摻雜著無數人的哀嚎。
好在胸腔中一刻不停,轟鳴作響的心臟搏動聲與震動感逐漸的將諸伏景光從那夢境拉回到現實中。
他這才反應過來,恍然想起在現在的時間線上,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摸了摸後背被冷汗浸濕的衣物,諸伏景光甩了甩腦中混亂的思緒,簡單換了一身衣服卻再也沒了睡意,便出了宿舍的門向天台走去。
微熱的五月份夜晚已經有了蟬鳴,涼爽的微風吹去夜空中零星的游雲,銀輝如同隱秘的幕布輕蓋在天台上。
從那荒誕噩夢中掙脫出來的諸伏景光本來只是想來天台吹會風,清醒一下一片混亂的大腦。
但出乎他預料的,深夜的天台不只有他一個訪客。
月光下反射出冷色調光澤的黑粉混雜的長發被風向後揚起,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銳利的弧度,那名俊朗單薄的青年此時正背對著那抹銀月坐在天台的圍牆上。
粉色的豎瞳在陰影中顯得危險且難以捉摸,周身的割裂感更讓他像極了那月上高高在上的神明,僅僅垂眼俯視著整個世界。
渾身上下,只有一貫冰冷的表情在看到來人之時有了一絲柔和。
是堪解由小路冰木原。
啊,他的耳邊還有銀色的反光,是耳釘還是耳墜?算了,反正都是警校不允許的裝飾。
又發現了青年一處違反校規的儀容儀錶,諸伏景光一邊有些出神的觀察著一邊向著粉眸青年的方向走去。
……
如果要讓player來形容的話,他只能說他感覺自己都快可以看到諸伏景光頭上頂著的氣泡里纏做一團的思緒了。
一看就是有劇情的樣子!
於是,當諸伏景光輕輕走到他的身邊時,他也跟著轉過頭來,按照遊戲里的劇情推測著詢問道:「做噩夢了嗎?」
兩人臉頰不超半米的距離讓player清楚的看到諸伏景光那雙好看的藍色貓眼有些驚訝的瞪大了一瞬。
看樣子是的。粉眸青年在心裡點了點頭。
「……是的,一場噩夢。」怔愣了一瞬,諸伏景光露出了一個溫柔而堅定的笑容,隨即說到:「也僅僅只會是一場噩夢而已。」
感覺自己被這個似乎在夜晚中發光的笑容閃到眼睛了的player又默默的將頭轉了過去。
請原諒,畢竟player一直都對萬惡的溫柔系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更別說是有貓貓眼的溫柔系。
堅定的貓派·player在之前玩這個遊戲的時候就更傾向於輕度全員推,但是更偏諸伏景光一點。
雖然大家都是他的好大兒,但是!沒有人,會不喜歡,貓貓!player堅定的在心中想到。
忍不住又悄悄把頭轉了回去的粉眸青年眼眸微動,看著眼前藍眸輕眯露出自然笑容的黑髮青年,嘴角忍不住也跟著上揚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hara呢?現在可是很晚了哦,再不睡明天上課可又要因為犯困被鬼冢教官罵了。」
有人陪著吹了會風,感覺自己情緒穩定下來了的諸伏景光想起還不知道為什麼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會深夜在這裡,於是也開口詢問到。
正常來講,這只是一個無比普通的問題。
但是對於擁有精力條的player來說,這個問題就變得有些難以回答了。
他能說什麼?
他能說因為上課睡覺的時間太長了導致他的精力條在白天補滿了,所以晚上精力旺盛的他根本睡不著只好在夜晚的校園遊盪嗎?
答案很顯然:他不能。
於是諸伏景光看著青年面色細微的變化了幾番,淡淡開口說出近似玩笑的話語:「其實是因為白天睡的太多了所以晚上睡不著。」
「……」
這個理由充分到諸伏景光都陷入了沉默。
但是不經意間看到粉眸青年眼下從入學就未曾消下去過的淡淡青黑,諸伏景光無奈的笑了笑:「……你的黑眼圈出賣了你哦,快點回去睡覺吧。」
「不然鬼冢教官明天又要罰你檢討和打掃了。」
諸伏景光向後退去,向著坐在孤月前的青年伸出了手,輕輕的將他從圍牆上拉下來,回到了宿舍。
————
第二天的課上,果不其然。
在鬼冢八藏憤怒的吼聲中,從夢中艱難掙扎出的player又收穫了至尊站票和檢討三千。
坐在堪解由小路冰木原身後的降谷零忍不住露出了半月眼。
這一個月里他真的試著叫過他很多次,但是顯然,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像是上輩子沒睡過覺似的,一睡著基本上就是一覺不起,他怎麼叫都不管用。
很快就下課了,降谷零熟練的把站著也能睡著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晃醒,再拉著意識不清的他走向食堂。
這基本上是他們熟悉后每天的相處模式。
他們之前不拉著他的時候,幾乎是閉著眼睛走路的青年總會遭遇一些意外情況,所以後來就變成了這樣,每天由一個人負責牽著意識不清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
好在半夢半醒之間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很乖巧,不會亂動,被人拉著就默默的一直跟在那人身邊。
然後就被松田陣平貼切的評價為:「像是黏黏糊糊的女子高中生。」
到了食堂,這個時候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也基本上清醒了,與他們一起打好飯再找到最初他就相中了的那個牆角,在最裡面落座。
粉眸青年似乎格外喜歡牆角的位置,總會坐在那個兩邊靠牆的陰暗角落裡。
於是並不在意這個的另外五人也跟著成為了這個位置上的常客。
午飯結束再聊一會天,午休時間就結束了。
好在幾人在一個班裡,從來不記課程表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只要跟著其他幾人的步伐,就可以找到下午課程對應的地方。
下午一般是術科課,有時候是文化課。
如果是術科課還好,至少下課前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都是清醒的,不用人看著也可以走到食堂。
但如果是在教室里坐著上的文化課,下午就也要重複中午的流程。
松田陣平再次銳評:「跟養了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兒子似的。」
吃完晚飯後就是較長時間的自由活動時間,一般情況大家都會選擇去自習,一周目的他們也是。
但是畢竟是二周目,所以幾人也就沒再去學那些已經學過,實踐過的東西。
至於player,在正常的遊戲流程中,這段時間應該是他刷屬性點的大好時機。
但是遊戲系統里的這個板塊貌似遺失了,以至於之前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屬性能不能達標通過警校的測試。
但是一個月沒進行屬性點提升,player的月考依舊憑藉身體的本能取得優異的成績。
只能說,這讓本就無心刷點的player更能順理成章的擺爛。
當然,只是在文化課上,體能訓練之類的加武力值的他還是有好好完成的。
player當初設定的角色武力值方向是更偏向爆發輸出,不擅長耐力戰,因此長跑之類項目的在鍛煉的時候還是很痛苦的。
讓他一路支撐下來的不是什麼變強的決心,也不是什麼堅韌不拔的意志。
是松田陣平。
每當player想放棄的時候,想一想松田陣平那張嘚瑟欠揍的臉和嘲諷的話,他就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動力。
……
總之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每天晚上的自由時間他們幾個一般都聚在一起聊天,玩些小遊戲或者一起在操場上訓練。
當然,一旦玩遊戲,不管是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熟悉的還是陌生的,最終的勝利者永遠都只是他。
即使萩原研二嘗試用諸伏景光的貓貓眼攻勢□□(?)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都會被很有玩家道德的player忍痛拒絕。
然後就到了熄燈時間,幾人回到各自的宿舍休息,而player的夜間活動時間也正式開始。
這就是player平淡且充實的一天。
————
今天本應和往常一樣,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但唯一不尋常便是他們為期一個月的封閉時間結束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在自由活動時間在校外自由行動,只要能在宵禁前回到宿舍就可以。
封閉結束的第一天,六人一致決定一起去外邊吃個飯順便去超市補充一下生活用品。
幾人在外邊的餐館飽餐了一頓,感受著學校食堂沒有的美味,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
……
六人勾肩搭背的踩著月光前行,有說有笑的來到了超市附近。
然後就聽見了一聲猛烈的槍響從超市中傳出。
從聲音來判斷是□□。
幾人很快就想起了上周目的便利店搶劫事件。
上次萩原研二的處理方式就已經很完美了,這次的他們依舊打算這麼做。
「是搶劫,劫匪人數還很多!」
「走吧!我們去找人來!」
半長發青年率先向著警校的方向跑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只有跟在最後的player抿了抿唇。
明明這段劇情他很熟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