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與醉酒
總之,經歷了一系列就業前的準備工作,當六人真正有時間拍照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啊,我有帶相機哦。」
剛剛忙完工作的堪解由小路柊吾笑眯眯的舉起了手裡的相機,阻止了正要去便利店買拍立得的幾人。
「而且拍立得出來的照片很容易褪色呢。」
「……所以說,為什麼你準備的比要畢業的我們都全啊。」
看著監護人先生手中的相機以及一系列配套輔助工具,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還是沒忍住吐槽。
「其實是因為想記錄下來每一個階段的小原啦~」
安裝好三腳架,固定好相機,那雙黑眸閃爍著笑意從相機后露出,棕發男人故意肉麻的這麼說到。
「……你還是走吧。」
有被肉麻到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果斷轉頭拋下了自家監護人,走向了正看向這邊的同期們。
「他說他可以給你們拍照。」
省略了前因後果,自動翻譯了一遍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如是對著五個同期說到。
「不是『你們』,是『我們』哦。」
降谷零笑著將站在隊列外的粉眸青年拉進了他們之中。
「好啦,看鏡頭哦。」
萩原研二也配合極好的將人翻了個面,示意正要掙扎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看鏡頭。
「等等…」我不是很喜歡照相……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松田陣平按住了腦袋。
「別亂動,一會照片花了。」
隨著「咔嚓」的一聲響起,這幅美好的畫面便被永遠的記錄了下來。
下一刻,六人頓時鬧做一團。
看著相機中明明說著看鏡頭,但是每一個人都看著彼此充滿笑意的溫馨畫面,堪解由小路柊吾也忍不住被感染似的勾起了笑容。
看在小烏鴉難得這麼有趣的表情的份上,勉強讓這幾個無關人員進相冊好了。
————
晚上,警校附近的居酒屋。
自覺的堪解由小路柊吾在將他們送到地方后就開車離開了,只扔給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一個黑色的手機。
「不識路就不要亂走了哦,吃完飯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這麼說著的棕發男人向粉眸青年揮了揮手,坐上了駕駛位。
「洗好的照片我也會帶來的。」
於是,他們畢業團聚的晚飯在這家居酒屋開始了。
一開始還只是和往常一樣平平無奇的晚飯。
直到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好奇嘗了一口班長點的清酒為止。
————
「你喝醉了,hara……」艱難的控制住堪解由小路冰木原行動的降谷零這麼說到。
「不,我沒有哦~」帶著不自然的笑意,長發青年語調飄忽的回答。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就連粉眸青年常年蒼白的面容都帶上了幾分血色,那雙豎瞳也泛上了迷濛的霧氣。
「因為……」
停頓了片刻,彷彿陷入了思考的青年很快就又帶著清冽的酒香開口,說出了讓正看熱鬧的幾人心臟幾乎停跳的話。
「因為…」
「啊,對了~!我還記得你死了多少次哦!」
感受到固定住自己的力量瞬間有所減弱,粉眸青年立刻柔若無骨的從空隙脫身。
「哼哼,我就說我沒醉吧……」
避開了降谷零後知後覺伸出的手,重獲自由了的粉眸青年先是略顯迷茫和警惕的掃了一眼身處的包廂。
卻在發現有五個熟悉的人正僵坐在桌旁時愣住了。
「捲毛笨蛋一號,長發笨蛋二號,貓貓笨蛋三號,金髮笨蛋四號,倒霉現充五號……」
他一個個的俯身觀察,發現確實和記憶里的人一模一樣,這才有些愣愣的開口:
「……現在我倒相信我是喝醉了…嗯,一定是這樣……」
這麼說著,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又乖巧的輕聲哼著歌返回到他原來的位置,安靜的閉上眼睛趴下,只當自己睡著了。
「……為什麼,見到我們就一定是喝醉了呢?」
儘力克服喉口的阻塞感,諸伏景光輕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誒?」
聽到問話,粉眸青年又抬起了頭顱,思考了片刻然後歪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語氣輕鬆的回答。
「因為這一次的我又是,誰也沒能救下來啊~」
「……」
空氣頓時變得沉重又黏膩,他們彷彿又回到了昨天晚上,被那股只能旁觀的無力感與絕望感籠罩著。
「……對不起…」身邊輕到幾乎不可察覺的聲音只能無助的重複著道歉的話語。
「為什麼要道歉?」醉酒的人疑惑的努力開動被酒精泡發了的腦子,試圖擠出幾句安慰的話語。
「是我自己選擇救你們的,和你們沒關係啦…所以沒關係的!」
「……」
看見屋裡的氣氛因為這句話更加沉重,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也沉默了。
似乎無法忍受這奇怪的氛圍,頭腦不太清醒的粉眸青年一把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
「……醉酒的感覺好奇怪,果然還是現在就重開」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正好坐在門口的諸伏景光顫抖著抓住手臂直接拉得坐下后緊緊抱住。
「別……」
他總是較低的體溫總會給諸伏景光一種不安的感覺,於是他只能從緊握著的手腕中感受他那正代表生命跳動的脈搏。
幻覺還會有體溫啊……和屍體不一樣誒。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有些出神的想著。
在稍顯涼意的深秋,貓貓笨蛋先生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粉眸青年有些困。
於是他懨懨的打了個哈欠,低聲模糊的道了晚安后就直接陷入了沉睡。
「……晚安,貓貓先生。」
只留下心情複雜的五人繼續吃著食不知味的飯。
————
第二天早上。
頂著一頭亂糟糟長發的青年揉了揉因為宿醉正隱隱作痛的腦袋。
他努力的試圖思索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可記憶只持續到他咽下那口酒為止。
救命吧,千萬別畢業了還留下了醉酒耍酒瘋的黑歷史。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幾乎祈禱的想著。
……
於是,當監護人先生來叫他順便給他梳頭時,粉眸青年詢問了昨晚的情況。
「唔,我也不太清楚呢。」棕發男人聲音帶著笑意。
「是那個降谷零給我打的電話,說你喝醉了,然後我就飛速趕過來啦。」
「但是……」
聽著身後男人不懷好意的長音,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心裡一陣忐忑。
「是那個叫諸伏景光的把你抱上車的,順帶一提那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哦。」
好啦,可以去世了。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頓時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他都在人家畢業前的最後一頓飯上幹了什麼能讓他們表情全都不是很好啊!?
到這個時候倒是要感謝他們都是警校生,都有良好的道德素養,沒有直接把他扔在那家店裡。
就是不知道這友誼的小船翻的徹不徹底,還能不能搶救一下了。
在心裡想了一百零八種謝罪方式的粉眸青年表面上來看也只是嘴角僵了僵。
他動作迅速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每一個人的郵箱發去了情深意切的五百字道歉書,然後逃避似的合上了手機。
生死由命了。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安詳的想著。
然後就是下一個問題了,關於他的卧底工作。
「公安沒有同意?」粉眸青年淡淡的問到。
「不,準確的來說是『還在考慮』。」
理順了自家小烏鴉的羽毛,堪解由小路柊吾放下了梳子帶著笑意這麼說到。
「所以,你現在的工作就是在我手下當助理了哦。」
彳亍口巴。
倒也正好,如果一畢業就卧底的話估計就要錯過爆破組那兩人最初的事件了。
就是關於之後的卧底的話……可能要找個黑衣組織的人碰瓷了。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