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吃完飯後,不破憐和芥川銀並排站在水池前刷碗。

「我來就可以了。」芥川銀說道。

「才不要,飯後運動有利於消化的。」說著,不破憐把用帶著泡沫的海綿擦拭過的碟子遞給芥川銀。

芥川銀看著他那張苦瓜臉,就知道他在逞強。

不破憐的嘟著著臉的,把「好討厭,但一定要做到。」寫在了上面,芥川銀忍不住笑了一下,接過碟子,用清水沖洗。

沒有做飯的人喜歡刷碗,不破憐也一樣。

平時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也在家的時候,不破憐做飯,芥川兄妹負責刷碗。

太宰治呢?

他只負責吃,有時候連吃飯都要偷懶。

但現在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破憐的教養不允許他只留芥川銀一個人孤獨地在廚房刷碗,同樣,他也做不到芥川銀刷碗,他在一邊閑著手聊天。

最後只能接過芥川龍之介的活計,但他實在對刷碗提不起興趣。

「咱們應該買一個洗碗機了。」不破憐痛苦地說著,「為什麼我之前就沒想到呢?」

「不,每次吃完飯你都會說這句話,但每次都忘記了。」

「這次是真的,等我好些了,就去商場買。」

「好些?你受傷了。」芥川銀警覺地注意到關鍵點,這幾天她不是沒發現不破憐的異常,只是都被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含糊過去。

「咳咳,沒有,好得很。」不破憐忘記手套上還有泡沫,尷尬的抬起手撓臉,在芥川銀狐疑的眼神中,蹭了一臉的泡沫。

「那個什麼,真的,不要這樣看我啊。」

看眼前人胡亂的樣子,芥川銀確定家裡人絕對隱瞞了不破憐的身體情況。

「總之就是這個樣子啦,我已經好了不少。」坐在沙發上,不破憐把之前的事講了一遍,看著芥川銀逐漸危險的眼神,為芥川龍之介捏了把汗。

抱歉,你兄弟不小心說漏嘴了。

「我哥說你是在模仿太宰先生。」芥川銀皺著眉頭,「他還說你最近休年假。」

這麼糟糕的借口絕對是太宰想出來的,不破憐想到,要是芥川自己想的話,八成在第一天就露餡了。

「也差不多,港口Mafia沒有休息日的嘛。」

「肺都被刺穿了,你還做飯,還洗碗?」

不破憐看著芥川銀氣鼓鼓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憋出一句話。

「知道錯啦,下次不這樣。」

「受傷是你也控制不了的吧,誰喜歡受傷呢」芥川銀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你,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以後也要加入組織的,不能把我當做被保護者啊,我和你們一樣的。」

「當然,只不過在我們眼裡,你還是最可愛的妹妹嘛。」

「我比你還大半年吧。」芥川銀眯起眼睛。

「……我5月31號,你2月12號…還真是這樣啊。」不破憐抬頭計算了一下,他看見客廳的燈一閃一閃的,最後暗了下去,屋內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停電了。」不破憐伸頭看了看廚房,那邊的燈也滅了。

「外邊的風太大了,」芥川銀看著窗外已經飛舞起來的雪花,有些擔憂的地說,「過一會兒屋裡面就冷了。」

「希望能快點搶修吧。」不破憐嘆了口氣,扯過毯子蓋在身上,他掏出手機,想看有沒有新消息,「你先別急著寫作業了,這個光線看書對眼睛不好。」

芥川銀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不破憐和芥川銀的視線同時轉了過去,這個時候敲門的會有誰呢。

不破憐想了一圈,沒有答案,他站起身,打算去開門,被芥川銀叫住了。

她指了指他的胸口,教他不要活動,自己去玄關開門。

「是推銷保險的。」芥川銀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破憐低下頭打開手機。

室內的光線因為外面的天氣而昏暗不堪,手機的屏幕照亮了不破憐的臉蛋,自從去過擂缽街之後,不破憐會習慣性地看一眼手機右上角的信號。

信號是空的。

突然的斷電、沒有公共信號、還有大雪天的推銷員。

不破憐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在芥川銀開門的一瞬間,他使用出術式【十六障屏】,三塊屏障擋在芥川銀前面。

他拾起咖啡桌上太宰治留下的交流器,快步跑到玄關。

來者是一個穿著黑色常服的男人,在冰雪覆蓋的門框外,他的一身顯得及其單薄。

他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嘴角上機械勾起的笑容,這一身看起來可不是上門推銷員的打扮。

此時他一拳打在不破憐製造的屏障之上,攻擊的方向正是銀的腦袋。

「銀,快跑。」不破憐上前擋住芥川銀,將交流器塞到她的手上。

「不破你……」芥川銀看了一眼男人停在半空中的拳頭,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咬了咬牙,往屋內跑去。

「這不是人,快跑。」說著,不破憐再次用術式擋住男人的攻擊。

他看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不是一個活人,因為男人身上沒有惡的存在。

這種不存在和太宰治的乾淨不一樣,不破憐看太宰治,是在異能選中個體之後,被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抹消掉了。

但眼前的男人不一樣,這是個物體,連生物都算不上,就是一具會活動的屍體。

不破憐的異能根本就選中不了。

「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要更敏銳呢。」男人開口說道,他的身下功夫並沒有停下來,不破憐不敢硬接,男人打在他屏障上的力道足以打折人的胳膊,這不是人類正常情況下能達到的力度。

他應該是有特殊能力存在的。

自己的異能使用不出來,槍又不在身上。不破憐沉下心,控制住術式抵擋男人的拳腳。

男人臉上一直帶著不急不躁的笑容,好像這個表情縫在了他的臉上,「你的術式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不破憐因為上個禮拜被偷襲,開始撿起自己的術式訓練,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暈車不是吃了葯就安全無憂的。

他同時打開了十六個視野,暈眩感瞬間讓他一陣噁心,六個用來的抵擋攻擊,剩下十個對男人進行切割。

【十六障屏】本身是十六個一平方米的全知視角,它本身是沒有實體的,需要術式擁有者控制視野同時活動,在關鍵時候注入咒力,使其變成相應需要的模式。

目前,不破憐只會用最基礎的兩種模式。

視野既可以當做盾牌使用,也可以位移到不破憐想要攻擊的地方,瞬間實體化,對物體進行切割。

順便一提,這個術式可以和不破憐的異能一起運用,不破憐的異能並不是作用在他的眼睛上,而是作用在「看」,也就是視野上。

他只是遺傳了父親少見的金色眼睛罷了,那是一雙普通的好看眼睛。

玄關已經一片狼藉,男人攻擊到的地方瞬間化為粉末,不破憐知道,只要自己用身體接下他的一招,就要跟這個美麗的世界說再見了。

他小心地用屏障護住自己,隨機而動,用來攻擊的視野越來越靈活,從四面八方對男人進行分割。

當視野脫離開不破憐身上時,是帶有咒力的,不破憐並不懂得咒術師看咒力的技巧,不會隱藏,這讓羂索可以事先躲避,但還是不免被割傷。

他一個躲閃不及時,胳膊被不破憐的視野切斷,鮮血迸射出來,他抖了一下肩膀,一條新的胳膊重新出現。

羂索舔了舔嘴角,似乎在吃什麼美味的東西,就像在東京的咖啡館里,他對里梅說的話,不破憐的身體,是他可以改變一切計劃的東西。

他的異能甚至可以直接把咒術界的最強殺死,且不需要任何戰鬥。

只要五條悟還是個人類,就逃不開不破憐的異能攻擊。同時,不破憐的咒術天賦很好,術式罕見的與空間聯繫在一起,咒力儲備也異常龐大。

羂索自然看出不破憐對於術式運用的生疏,如果不是不破憐對自己的術式不了解,也沒經過專門的咒術訓練,羂索特意為殺他而準備的佐佐木毅太的身體和術式很可能抵擋不住。

但天平今天倒在他這邊,他準備充分,勢必能得到這個好容器。

敵人的胳膊砍斷又突然長出來讓不破憐驚訝了一下。

他的表情被羂索看在眼裡,羂索一個后蹬腿,踢在旁邊的鞋柜上,木質的鞋櫃瞬間崩壞。

用這個推進力,他從側面攻擊斜踢過來。

不破憐立刻用視野化作屏障去抵擋。

但就在半空中,羂索以奇怪的姿勢改變了身體的方向,躲避開不破憐空間的切割。

同時,他從衣服里抽出一把刀,刺在了不破憐的視野上。

視野屏障瞬間破碎,刀立著刺進不破憐的右胳膊,穿過軀幹,從左胳膊上冒出刀尖。

不破憐大口大口的吐出帶著內臟塊的鮮血。

這一擊穿過他的心臟,和那箇舊傷,他像是被橫著穿在鐵簽上的肉,被敵人握在劍上。

羂索此時的笑容真心實意的令人厭惡,但確實是發自內心的。

他抽出長劍,看著不破憐失力的倒在地上,一灘血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粉碎的花紋瓷磚。

「為了淘一把和天逆鉾有相似之處的咒具可是花費了我不少心力呢。」羂索手中的長劍逐漸風化掉,變成白色的碎末消散在空氣里。

「對付你絕對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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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沒想當首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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