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誼
某年某月某日
天氣:晴
第一次見到禪院直哉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被太宰治迫害的小可憐。
但是這個也不能怪我
畢竟那個時候誰太宰治站一起,都一種會給人被迫害的感覺。
結果,過兩天就看見禪院直哉把剛剛從河裡撈出來的太宰治按了回去,還光明正大的拿了他的錢包。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中原中也
禪院直哉第一次見到中原中也是在一個午後,他剛剛用自己從蘭堂幹部哪裡得來的工資在大樓附近租了一間兩人住的小屋子,把太宰放在集裝箱里的垃圾斷舍離了一次。
然後發現沒錢買菜了。
沒辦法,禪院直哉只能去河裡把太宰撈出來,熟練的從他懷裡掏出錢包,然後在他出聲抱怨之前,把他按回去。
太宰「…你不應該先救救我嗎?」
禪院直哉「乖,反正後面我都會撿到的,我們簡化一下流程。」
正好路過的中原中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笑是事情。」
太宰治肉眼可見的生氣了,他一把拽住禪院直哉的手腕,把他往水裡帶。
中原中也可以看著太宰治落水淹死,但是他不能看著自己的朋友掉入水裡。
於是中原中也隔著禪院直哉,把太宰治拉了出來。
這是禪院直哉第一次見中原中也。
雖然因為太宰治的插科打諢,兩個人並沒有說上話。
第二次見到中原中也,是在旗會的集會上,他是被阿獃鳥帶進來了,獃頭獃腦的傻小子,完全看不出他是名聲顯赫的重力使。
當時的公關官正在試圖勸說禪院直哉跟他一起去森式公關部工作,他相信以他們兩個人的外貌,到時候再把中原中也喊過來獻唱,他可以直接帶這兩人稱霸地下偶像市場!
「…總感覺這不是什麼好事,別叫我了。」這種給森鷗外打三份工還只領一份工錢的事情,傻子都不做。
「而且我還不是正式工,現在更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這種重擔,你乾脆直接交給中原中也好了,他比較合適當橫濱歌姬。」禪院直哉背對著門口,完全沒有看見『橫濱歌姬』已經出現在他後面了。
在挨了一頓揍后,兩個未成年乖乖的在角落喝牛奶,成年人們坐在旁邊吹牛侃大山。
「好過分哦,中也,我可是病人唉。」禪院直哉摸著自己被中原中也揍出的幾個大包,嘟嘟囔囔的抱怨中原中也不近人情。
「怎麼?又被太宰拉倒水裡去了?」經歷過一次這種事情的中原中也覺得這種事情一定經常發生。
「呀,原來中也記得啊,但是這一次不是哦。」禪院直哉神神秘秘的搖頭,表示自己才不會那麼膚淺的被人拉去殉情。
「這一次是被剁成了肉塊,光是縫合就廢了我三個小時。」坐在旁邊的外科醫生一邊喝著酒,一邊吐槽禪院直哉奇葩的死法。
「這次是遇到什麼事了嗎?」鋼琴家好奇的問到,這裡的人除了中原中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見過禪院直哉死而復生。
為了保證死去的禪院直哉能完整的復活,現在的屍體縫合都是外科醫生在做。
「誰敢這樣干!」完全不知道禪院直哉會復活的中原中也第一反應是暴怒,他甚至沒有細想為什麼禪院直哉還完好的坐在這裡。
略帶詭異的紅色覆蓋了他的全身,就連拳頭都捏的嘎吱嘎吱響。
可他們明明才第一次說上話而已。
「中也,冷靜點,我不是好好的嗎。」禪院直哉出聲安撫他,畢竟他們之中可沒有和太宰治一樣的異能力,沒有誰可以牽制住憤怒的中原中也。
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總算是把中原中也按在哪裡喝牛奶了。
「你是什麼雞媽媽嗎?」禪院直哉學著大人搖晃杯子里的牛奶。
其實禪院直哉對中原中也的影響完全來自於太宰治,可想而知太宰治嘴裡不可能有一句好話,但是有一點是太宰治都無法反駁的。
中原中也是一個護犢子的人。
時至今日,禪院直哉也算是明白護犢子能到什麼地步了,他真的像是雞媽媽一樣,試圖將所有人保護起來。
不過自從蘭堂幹部走了以後,都沒有人願意護著他了,突然來了一個代行責任的傢伙,他竟然感覺還覺得不錯。
再後來,魏爾倫就來了。
有一說一,禪院直哉有多喜歡中原中也就有多討厭魏爾倫,雖然他有一張堪稱艷麗的臉,但是也擋不住被殺了二十來次的噁心感。
導致後面就算魏爾倫到了□□,禪院直哉還是會對著那張臉嘔吐。
「你是有什麼毛病?」魏爾倫被吐了兩次,實在忍不住把人揪過來教訓了一頓。
「嘔…等…等一下…嘔。」禪院直哉扶著牆,就在門框處乾嘔,做為師妹的芥川銀在一旁給他遞水。
最後還是中原中也把他扶回去的。
「你和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為難你了?」已經和禪院直哉混的很熟了的中原中也毫不掩飾的拉偏架,介於之前的事情,他已經默認了是魏爾倫的錯。
禪院直哉並不打算給中原中也解釋他被魏爾倫殺了近二十多次的事情,也不打算和他聊過去的事情,只好擺手將話題插過去。
「我覺得你哥是變態。」禪院直哉直言不諱。
「何以見得?」
「他找的學生都是幼女,嘖嘖,不安好心哦,聽說外國人都有特殊癖好。」
「哦?是嗎?」背後的聲音如同陰風陣陣,吹得禪院直哉背部發涼。
「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是一個女孩子?」魏爾倫漂亮的臉上掛著笑意,可惜他說話咬牙切齒的,像是恨不得將禪院直哉連骨頭一起吃下去。
「阿巴阿巴…」禪院直哉人傻了,這個傢伙怎麼追出來了?
「你別嚇他。」雞媽媽中原中也立馬把禪院直哉護在後面,但是有意無意的不去觸碰禪院直哉的身體。
「嘖。」魏爾倫看禪院直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狐狸精,偏偏這隻小狐狸精還搖著尾巴向自己弟弟撒嬌。
「中也你送我回家,你哥哥知道了不會生我的氣吧?你請我喝奶茶,你哥哥知道了,不會打我吧?不會吧?你哥哥好可怕啊,不像我,我只會心疼中也。」
「你正常點,我害怕。」
魏爾倫倒是沒有發怒,他只是冷冷的看著禪院直哉,把盛夏的高溫全部溶解。
「不吐了?」魏爾倫大手一伸,將禪院直哉從中原中也的背後提了出來。
「嘔…」
(現在)
「想想當初真是美好啊。」禪院直哉趴在中原中也的沙發上,吃著中原中也買來的點心。
「禪院先生,我們這樣真的好嗎?」中島敦有些拘俗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和禪院直哉的悠哉悠哉比起來,他要緊張的多,就好像他們不是來做客的,是來做賊的。
當然,如果不是他看著禪院直哉翹門進來的,他或許會好一點。
「你要是真的覺得當初美好,就不要去招惹我哥啊。」中原中也從外面回來,將帽子和大衣都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他還順手摸了摸中島敦的頭,給他到了一杯牛奶。
「中也現在還在堅持喝牛奶嗎?恐怕來不及了哦!」
「你是想挨揍嗎?」中原中也舉起他沙包大的拳頭威脅到。
「…對不起。」雖然體術不差,但是和控制重力的中原中也一比還是差了不少的禪院直哉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討打比較好。
「哼!這個就是你的孩子?你和太宰領養的?這一次要丟給誰?」中原中也也不傻,那麼大一個孩子,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禪院直哉自己生的。
不過他已經習慣這兩個人隨手領一個動物回來養了,一般等他們沒有興趣了,就會扔給首領,或者是魏爾倫養。
至今為止,他們已經養了三隻貓,兩隻狗,一頭豬,還有他沒有見過的一隻垂耳兔,現在只不過是上升到養人而已。
「中原先生!我…我是直哉先生的養子,中島敦!請多指教!」
「哦,請多指教。」中原中也在口袋裡翻了一下,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卡塞給了中島敦。
「別推辭,我們一家四口,不對,現在是三口了,幾乎都是靠中也的卡再養,太宰連他自己都養不起。」禪院直哉都這樣說了,中島敦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收下,但是他心裡暗下決心,要成為可以賺錢養家的男人!
「話說,其他人呢?」中原中也安撫了一下小腦虎,問還癱在沙發上的禪院直哉其他人去哪裡,不是說今天聚會嗎?
「我有說是今天嗎?」禪院直哉歪頭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說時。
「那你今天來幹什麼?」中原中也疑惑的問到,要知道因為魏爾倫偶爾回來住,所以禪院直哉可是非常討厭到他這裡來做客的。
「太宰讓我來看煙花。」
「煙花?」
【碰】
巨大的聲響從中原中也的車庫裡響起,頃刻間,他最愛的豪車在爆炸中化為殘骸。
「……」
「啊,煙花炸了。」
「直哉先生!為什麼這麼淡定啊!先救火啊!」
伴隨著中島敦焦急的呼喊,中原中也的怒號聲從心底傳至整個橫濱。
「太宰治!」
「啊,耳朵好癢,一定是某個黑漆漆的帽子架在罵人吧。」太宰治掏著耳朵,和身邊的人聊天。
「啊,這樣嗎?會罵人的帽子架,有點想見識一下。」織田作之助淡定的點頭。
「才不要!」
穿著駝色風衣的太宰和織田作之助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政府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