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大爺懷疑人生
李進軍此言一出，孫主任還沒表態，一大爺就跟貓被踩了尾巴似的，跳出來瘋狂貶低。
「你李進軍只是個小小的三級鉗工，平日里不學無術，天天曠工酗酒，哪來的底氣敢試？」
「要是修壞研磨機，給國家帶來重大財產損失，你能擔得起這責任？」
「恭喜宿主獲得來自一大爺的五十點仇恨值。」
足夠兌換自行車票了。
李進軍聞言淡淡道：「就算從其他廠找人來修，一來一回不也得折騰個一天，一天時間得耽誤得多少生產？大不了我立軍令狀，一個小時內修好研磨機。」
孫主任瞅瞅堅決反對的一大爺，又看看信心滿滿的李進軍。
李進軍今天可謂讓他刮目相看，與從前判若兩人，孫主任隱約覺著，李進軍應該不是胡鬧，是真能帶來驚喜。
李進軍以為孫主任還在猶豫，繼續增加籌碼。
「主任，找兄弟單位援助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咱們修不好，被他們修好了，豈不是承認咱們技不如人，咱們第三軋鋼廠不如他們一、四軋鋼廠？」
這年月可是最在乎集體榮譽的，兄弟單位歸兄弟單位，但是上到領導下到普通工人，都互不服氣。
李進軍的話術將問題上升到「廠爭」的高度，由不得孫主任再糾結，就連研磨車間的主任也跟著著急。
「對，不能讓第一、第四軋鋼廠的崽子們曉得，不然非得胡說八道，硬說是咱技術不行，才把機器弄壞的。」
「進軍是吧，放心大膽的試，我相信你。」
倆位主任統一意見，哪還輪得到一大爺指手畫腳。
李進軍鑽進研磨機，一大爺冷眼旁觀，他壓根不信李進軍有這本事，回頭等李進軍失敗了，他非得好好治治李進軍，讓小王八蛋知道出頭鳥不是那麼好當的。
李進軍剛才已經找出故障點，只是出於謹慎再確認一遍而已。
幾分鐘后，眾人便看到李進軍帶著一片齒輪鑽出研磨機。
對著圍上來的眾人，李進軍指著齒輪上的豁口道：「豁口導致傳動軸傳動不順，現在只要重新製作齒輪換上就行。」m.
沒想到李進軍這麼快就能找到病因，而且邏輯清晰有理有據，孫主任他們本來只是硬著頭皮讓李進軍試試，現在則是徹底相信李進軍能解決問題。
有望解決難題，大家都很高興，唯獨一大爺的表情不太對。
小王八蛋一定是蒙的，他進廠才幾年啊，自己都看不懂的結構，他說修就修？
思前想後，一大爺沒有否定李進軍，而是伸手打算接過李進軍手上的齒輪。
「實踐出真知，那咱們就重新做塊齒輪換上，看研磨機能否正常運轉，把齒輪給我瞧瞧，我爭取一個小時做個新的。」
否定不了那就搶功，一大爺想的倒美。
對於一大爺的厚臉皮，孫主任他們並不意外。
李進軍冷冷一笑，躲開一大爺伸來的黑手，他如今可是搏擊滿級，反應超群，豈能被老東西搶走手上的東西。
一大爺抓了個空，下意識又想倚老賣老的教訓李進軍。
「你……」
「恭喜宿主獲得來自一大爺的70點仇恨值。」
李進軍反將一軍，用一大爺打算教訓他的話教訓回去。
「時間就是生命，研磨車間等著設備開工呢，等你一個小時製作好再換上，都快中午了，國家的損失你老易彌補？」
李進軍拿著齒輪走向作業區，「這麼簡單的齒輪還得一個小時，老易你行不行啊？交給我，最多二十分鐘。」
一大爺氣的渾身顫抖，李進軍竟敢喊他老易，竟敢質疑他的技術，反了反了！
又是70點仇恨值到手，光一大爺就夠李進軍發家致富，李進軍真想感謝一大爺的八輩祖宗。
一大爺扭頭就向孫主任告狀。
「主任，李進軍這小子忒不像話，他一個三級鉗工，平時只有打下手的份，怎麼可能……」
孫主任現在將希望全部寄托在李進軍身上，而且李進軍也沒讓他失望。
反倒是一大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打岔，左一句貶低，右一句不可能，光知道動嘴有個毛用？
孫主任哼道：「老易，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不能快退休了，就放低對自己的要求。」
「你的問題咱們回頭再聊，不管李進軍成不成，也就二十分鐘，讓開，別擋我的路。」
一大爺的心瞬間沉到谷底，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在四合院里他跟李進軍對上，沒有討到好，怎麼在車間里，孫主任也幫著李進軍說話，他可是車間里唯一的八級鉗工，是車間的技術天花板啊！
當一大爺接受現實，回過神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大家都簇擁在李進軍身旁，似乎李進軍才是車間的技術大拿，一大爺心裡那個失落。
一大爺還是不信李進軍能那麼快，二十分鐘便能重新製作好齒輪，換成是他這樣經驗老道的八級鉗工，最快也要四五十分鐘。
一大爺不信邪，走向李進軍。
經過測量，李進軍已經將齒輪的各項數據記在大腦里，然後找到一塊大小適合的鋼錠，畫好輔助線，直接啟動車床開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鉗工車間都是最老的卧式車床，全靠操作者的手、眼配合。
李進軍的每次進刀、切削都非常乾脆，節奏流暢，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王海看傻了，「進軍這是啥時候練的？」
他跟李進軍差不多同時下車間，目前已經是四級鉗工，本來王海還有點沾沾自喜，現在看來，是李進軍平時隱藏太深，不忍打擊他而已。
內行看門道，像王海這種初級鉗工只知道李進軍很強，但是不知道李進軍強到了何種地步。
作為全場唯一的八級鉗工，一大爺的心中那叫個翻江倒海。
因為，他不如李進軍。
不可能，李進軍才幹幾年，難道他打娘胎里就開始練習了？
還是說自己天賦太差，幹了幾十年，比不上李進軍只干幾年？
一大爺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鉗工車間除掉一大爺這位八級鉗工，還有一位姓黃的七級鉗工。
黃師傅眼神狂熱，他一把握住孫主任的手，激動說道：「主任，一定要留住進軍，一定要把他留在咱們車間。」
孫主任不明所以，李進軍本來就是鉗工車間的人，能跑哪去，老黃激動個什麼勁？
令孫主任聽不懂的話還在後頭。
黃師傅搓著手忐忑道：「主任，回頭我想拜李進軍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