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周斯年來的時間很巧,閔千結solo完之後沒多久就是金泰亨,剛好可以合排一次。
「他坐過旋轉木馬嗎?」閔千結怕周斯年害怕這個東西,「我看那個木馬還挺高的。」
「他不怕,膽子大得很,」閔心雙坐在一旁玩手機,「一歲多一點的時候就被他爸帶著坐碰碰車了。」
閔千結:「……那我先帶他去玩一下。」
閔千結覺得膽子大這個特質很有可能是遺傳的。
旋轉木馬有大的有小的,閔千結很理所當然地把他抱上了小的那一隻馬。結果這小人還不樂意,坐在小馬上一直往大馬的方向偏,差點栽下去。
金泰亨在旁邊看得蠢蠢欲動:「哥,我抱著他騎大馬吧,到時候直接抱下來就行了。」
反正《InnerChild》的舞台也沒有編舞,兩人有互動也是好事。
「那你——」閔千結還沒有完全把周斯年遞出去,金泰亨的手才剛剛抱上他的時候就被偷親了。
閔千結的話說到一半直接斷了。
偏偏周斯年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似的,非常主動地伸手抱住金泰亨的脖子,仰頭還想往他嘴上啄。
然後他的臉就被他親舅舅一巴掌蓋住了。
「你從哪裡學的見人就親?」閔千結簡直百思不得其解,從捂一整張臉改為捂著他的嘴,就差沒收作案工具了,「你平時也這樣嗎?」
周斯年睜著他清凌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閔千結。被捂著半張臉都還能看得出他笑得很開心,然後閔千結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親了。
閔千結:「……」
該說不說,他有一點被撩到了。
閔千結後知後覺地有些心累,揮揮手讓金泰亨趕緊把人抱走綵排。
然後閔千結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開始互親,一個比一個笑得開心。
「這習慣讓他改改吧,」短短几分鐘閔千結感覺比跳舞還累,坐在姐姐身邊真誠建議道,「再長大點會出大事的。」
「其實他也不是誰都親的,」閔心雙也是又頭疼又好笑,「可能是今天見的好看的人太多了,逮誰親誰。」
閔千結敏銳地察覺到哪裡不對:「他還親了誰?」
閔心雙:「……」
「……其實我想等他自己告訴你的,但是你既然問了,」閔心雙有些遺憾道,「好吧,他見閔玧其第一面就撲上去了。」
閔千結:「……他親哪了?」
閔心雙伸手點點自己的嘴唇。
「……」
閔千結壓低聲音:「他沒有不好意思嗎?」
「沒有,非常主動地撲上去了,比對泰亨還主動,」閔心雙感嘆,「我看到的時候都驚呆了。」
「不過也不意外,他從小就喜歡玧其,當年第一次見面也是一直伸手要讓玧其抱,」閔心雙也壓低聲音在閔千結耳邊小聲道,「我家這外甥是真的肖舅啊。」
「……」
閔心雙打量著閔千結的臉色,撲哧一聲笑了:「真稀奇,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露出這種表情。」
閔千結看了眼在舞台上玩得很開心的兩人:「……換個人頂著你的臉去亂撩,你試試看。」
閔心雙笑得全身都在抖:「我年輕的時候一直在想,要是我有你這張臉,我真的可以亂撩,海得明明白白。」
閔千結無語:「你沒有我的臉也海得明明白白。」
「招人喜歡又不犯法,」閔心雙撩了撩頭髮,「是誰生了孩子還一堆桃花,我不說。」
閔千結已經習慣了,抬手指了指周斯年:「何止,你生的孩子也一堆桃花。」
閔心雙愣了愣,然後扒著閔千結的肩笑得肚子都開始疼了。
「真好,」她欣慰地揉亂了閔千結的頭髮,「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幽默。」
很久都沒再聽過這個形容詞的閔千結:「……」
「我說韓國真的很冷,怪不得你平時都穿那麼多,」閔心雙一邊說話一邊把掛在手肘的外套抖回了肩上,「我說你怕冷的話上舞台也多穿一點吧,加個外套的事——有遮腿的毛巾嗎?給我捂一下這兩個洞。」
她今天穿了一件露腰的小弔帶和短外套,褲子是寬大的破洞牛仔褲。燙過的頭髮披下來,說是二十多都有人信。
閔千結看了一圈沒找到,就脫下自己的外套遞過去:「你穿我的吧。」
閔心雙習慣性地接過來,脫下自己那件不遮風不保暖的外套用來捂腿,然後用弟弟的外套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明天我一定好好穿衣服。」
閔千結都懶得說她:「你最好是。」
「快去綵排吧,不打擾你了,我自己到處轉轉,」金泰亨綵排完后閔心雙就把周斯年抱走了,「排完了給我打電話……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先去定位置,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幫忙帶飯。」
閔千結在調耳返,聞言來了一句:「我想吃你做的。」
閔心雙聽笑了:「你就算了,我付不起毒害防彈的責任。」
閔千結還沒開口,就聽見她自言自語道:「演唱會得減肥吧?要不給你們帶不加沙拉醬的雞胸肉沙拉?」
「……」
儘管聽到雞胸肉三個字都快吐了,但是他們確實不得不吃。
閔千結深吸一口氣:「帶吧。」
「沒事,姐姐陪你吃,」閔心雙的語氣下意識帶了點哄人的意思,「吃完了我陪你去染頭髮,剛好想體驗一下韓國藝人的美容室。」
閔千結側身讓工作人員幫忙把收音器別在腰后:「但是我還沒想好要染什麼。」
「投票第一是銀藍色,我剛看了的,」閔心雙已經幫他安排好了,「順毛久了阿米都想看你整肅,髮型就一半劉海一半背頭,我已經能想象到有多好看了。」
朴智旻19年MMA的酒神舞台髮型閔心雙真的很喜歡,一直想讓閔千結也弄一個,奈何那個時候他還是長發。
閔千結對此真的無所謂,有人幫他拿主意還更好。
「哦,還有一件事。」閔心雙才想起來似的,伸手把頭髮撩到耳後,神情淡淡的,「我想見見你們的社長,或者我親自去法務部也行,跟他們討論一下你的合約問題。」
閔千結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你不是來韓國玩的嗎?
「我可以作為你的姐姐去見他們,當然也可以作為你的律師去見他們,看他們怎麼選,」閔心雙沒什麼表情的幫周斯年把帽子戴好,「把你們經紀人的聯繫方式給我一個。」
閔千結:「……」
閔千結默默拿出手機,把經紀人的聯繫方式推給了她。
其實閔千結對閔心雙的這個舉動和反應一點都不意外。
他愣住只是因為,他在那一瞬間,彷彿在姐姐身上看到了十年前的父親的影子。
當年閔榭和方時赫談完出來看向閔千結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閔千結不知道他和方時赫到底談了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出道后根本沒有體會過在分part或是舞台造型上因為國籍而伴生的打壓問題。
為了團隊平衡而產生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像其他中國成員一樣被公司惡意防爆過。
現在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沒有一點籌碼的少年了,公司就算噁心自己也難以傷筋動骨。
閔心雙也早就不是那個和閔千結一起站在門外、等著父親為遠在異國的弟弟撐起保護傘的姐姐了。
以她現在的資本和能力,倒不如說她是閔千結的姐姐的這件事,才給了公司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