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嗣與EVA的初見

另一邊，真嗣和葛城在赤木博士的帶領下登上一艘準備好的快艇。

雖然很好奇為何建築內部會有一片深不可測的湖泊，但真嗣卻提不起興趣詢問，只是沉默地被動接受別人要求做的事情。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報后，機械播音員的聲音從廣播中傳出：「全員進入第一種戰鬥配置！」

「重複一次，全員進入第一種戰鬥配置。」

「地對地迎擊，準備啟動初號機！」

真嗣靠在快艇邊緣，一邊為所謂地聽著廣播，一邊看著美里小姐的臉色陡然變得震驚起來，似乎初號機這個不知所謂的詞語給她帶來的極大的困擾。

已經坐好的葛城站起身，仰著頭對著廣播發出的方位大聲問道：「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但沒有任何回應，反而是坐在前面駕駛快艇的赤木博士接了話：「初號機處於B型戰備狀態，目前正冷卻中，因為之前失敗了一次，但現在隨時可以再啟動。」

葛城扭頭反駁道：「我不是指這個啦！之前的通知中不是說零暫時受傷，不能出擊的嗎？駕駛員要從哪裡來？」

赤木博士沒有接話，只是側下頭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身後，欲言又止，但身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一直沒等到赤木回應的葛城只得泄氣般坐了下來，低聲抱怨道：「司令他···到底在想什麼呀···」

真嗣很是茫然，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他豎起耳朵，想要搞清楚爸爸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來看上一眼。

快艇劃開平靜的湖面，身後留下道道漣漪，前側打開的探照燈照亮了湖面，借著微弱的燈光，真嗣能面前看清湖邊有巨大的管狀物，互相糾纏著深深探入水中，不知往何處去。

真嗣只是瞥了眼就收回目光，他仔細聆聽著前方兩人的對話，連岸上那隻突兀地探出牆壁的巨人的手都忽視掉了，可惜風聲太大，只能聽到風中帶來的隻言片語。

「這麼說，NN地雷完全對···起不到一點作用嗎？」

「嗯···只對錶···造成損害，他依舊在前進。」赤木博士沉默片刻，似乎在思量到底能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出秘密。

真嗣趁機往前湊了湊，想聽得更清晰點。

赤木博士有注意到他的動作，但她還是接著說道：「現在的數據分析出第三使徒同樣也擁有絕對領域，而且···還具有學習能力，不過那位——光之巨人——哦，這是最開始一位副指揮官取的名字，現在就這樣叫了下來，巨人最開始的拳擊似乎對使徒造成了一定傷害，因為我們檢測到使徒被擊中的地方依舊有能值殘留。但使徒似乎很快便注意到巨人的格鬥水平並不高，它利用高級格鬥技巧、高速移動以及強力光束進行連續攻擊，將巨人擊敗，對此巨人全無還手之力。我方猜測巨人受創較深，消失是因為維持巨大身體的能量耗盡，但巨人是誰？巨人在哪？我方仍是不知。」

「此外，經此一戰後，根據電腦分析數據發現，使徒並不是外部遙控或者依照具體程式運作的。」

「簡單的說，它，應該是他是一種巨型智慧生命體，有自己的意識！」

葛城被一連串的消息震驚到了，真嗣也不知從何挑起話題，因為他此時仍舊是懵逼狀態，信息太多一下子處理不過來了。

因此接下來一路無話。

在快艇燈光探照不到的黑暗中，一隻巨大的機械手臂從湖岸的牆壁內探入黑漆漆的水中，相較來說，幾米長的快艇都顯得渺小許多。

遠遠地，能看到前方通道大門上懸挂的指示燈，如燈塔般指引著快艇前進。

「到了，就是這裡。」赤木博士提前宣佈道。

快艇很快到達此行終點，他們從一處樓梯通道進入湖岸的牆壁中。

通道里非常黑暗，借著通道大門微弱的燈光，葛城拉著真嗣摸索著前進，還不時提醒道：「小心點，這裡很黑的。」

在真嗣的印象中，三人又往前走了許久，直到赤木博士突然快走幾步，「咔嚓」一聲摁下燈光開光。

嘭嘭嘭。

燈光依次亮起，一個足有兩三層樓房高的巨大頭顱出現在視野中，幽深的湖水掩蓋了大部分身軀，讓人不由幻想深藏水下的身體該是有多麼龐大。

仿人顱的外骨骼裝甲豎在幾人面前，高挺的顴骨，裸露的牙槽裝飾，每一處都散發著冰冷的金屬感。

那頭部正中央還有一支蒼角刺向天空，多邊形的雙眼正空泛地瞪著橋上幾人，給他們，尤其是真嗣帶來了絕大的衝擊感。

這是一種與之前趴在自己頭頂的巨人帶來的溫暖與安心絕然不同的感受，這裡有的僅是種猙獰感與冰冷感，以及與人類極為相似的不適感，那種巨物當面的壓抑感比得知眼前這竟是機械生命體來得更加震撼，似乎若是蘇醒過來，掀起的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真嗣不由發出驚呼聲，隨後便是靈魂質問：「這是···什麼啊！機器人？」

美里小姐似乎經常來這兒，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只是兀自感嘆道：「不管看多少次，都不得不令人驚嘆。」

赤木博士神情自若地解釋道：「雖然外表看上去像是機器人，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的，而是人類製造的終極泛用決戰武器，是人類最後的殺手鐧，其名為——人造人EVANGELION，我們簡稱為EVA。而這架就是EVA的初號機。之前你們遇險本應由它前來支援，但它的駕駛員出了點意外。幸好有巨人救場，不論他是哪一方的，我們在這裡都必須感謝他堅持到最後，讓你們從容逃脫。」

真嗣喃喃道：「莫非···這也是···爸爸的工作嗎？」

「沒錯！」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EVA巨大頭顱背後的牆壁上突然打開一道艙門，門內透著光線，逆著光，能看到一道不算瘦弱的身影站立其上，右手插在褲袋中，那種悠閑放鬆的姿態，仿若凌駕於EVA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