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誰要害她清白?

第三十五章 誰要害她清白?

聖上正色道:「你若有想要的求來便是,朕定會准你,你楚氏亦是朕身邊的肱股之臣,也當是補償於你。」

「王爺謀的是國事,為的是百家燈火,兒臣從不覺得虧欠!」誠懇的看向聖上,語氣沉靜。

主位上的藏青長袍的聖上一直緊蹙眉心,無論高興亦或是生氣都是那般不動聲色,模樣令人生畏,讓人不敢隨意猜測聖心,也許這就是王者之風?從前只是聽說,從未想到有一天能離高高在上的大封皇帝如此近,還同在席上用膳,更做了皇帝的兒媳婦....

「你是好孩子,老五有你亦是福氣!」

外界都傳祁王不受寵,如今聖上就在面前,她絲毫不能察覺這個天下第一的父親偏袒哪個兒子,亦或是不喜哪個兒子,除了那個常受冷落的三公主。

懷王的所作所為難道聖上當真沒有察覺嗎?還是他早就知道了,依舊這般不動聲色,是縱容嗎?打壓正國公,保自己的兒子,還是為了折斷懷王的臂膀?

她對眼前這位天子一無所知,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也許聖上根本就不在乎什麼骨肉親情吧,唯有為大封有利的才是他喜愛之人....

一連幾日,除了晨昏定省外加去御花園走走,她幾乎都是在忙宴會之事,今日臘八,晨省時皇后賜了許多尚功局做的唇脂、口脂,以視節日氛圍,尚食局天還未亮便開始忙碌,熬了臘八粥送到各宮。

楚雲京用完早膳就去找尚食大人對菜品,對了兩個時辰只定下兩樣菜。

這些天不知道寧若水在忙什麼,一連幾天晨省也未曾碰見,神神秘秘的。

她從尚食局出來,在回九華殿的甬道上,一個自稱張貴妃侍女的小宮女跑來,說張貴妃在面見母家家眷,讓她去接六皇子下學,順路帶回宜華殿。

今日確實是張家女眷進宮面見貴妃,她疑惑怎的不讓六皇子去見見外祖母,偏要接回宜華殿?

那侍女又說害怕六皇子調皮,所以不讓見。

雖依舊疑惑,可奈何下學時間快到了,她只能隨那侍女去文德館接六皇子,她並不知道文德館在哪,只知道是在前朝,因外男不得入後宮,所以文德館的夫子都是在前朝授課。

一路穿了好幾趟宮道,方向卻是去前朝不假,她看見了上朝的太極宮,侍女從此處就將她們引的拐了彎,這條甬道偏僻了一些,她向前眺望,瞧見了幾處宮殿,莫非那就是文德館?

此時路過一扇小門,身側突然鑽出幾個太監,眼疾手快的將她和司妤擊暈,她只感覺天旋地轉,越想睜大雙眼就越迷離,最終向後倒去。

隨著『砰』的一聲,楚雲京吃痛的蹙眉,後腦又遭到了猛烈的撞擊,將她的意識撞了回來。

「就這兒?」

「就這!事辦成了就能去領賞,我們走!」

「哈哈哈哈太好了,快走快走!」

楚雲京頭腦一點一點的清晰,隱約聽到兩個男子的對話,隨後是一聲『吱呀呀』的關門聲。

領什麼賞?誰將她打暈的?是誰要害她?

她心中疑問了無數聲,那兩個男子走後,費力的將眼皮抬開,猛眨幾下長睫,逐漸看清從房頂垂下的床幔,這才清楚自己躺在床邊上,這是哪?

後腦兩次撞擊的痛感襲來,貫通全身的疼,她死死咬著下唇,好似能分擔痛感一般。

吃力地抬起左手,想去觸摸一下後腦,看看是否出血了,她緊閉雙眼慢慢往頭上摸。

碰到傷口的一霎,還未感受到痛楚,右肩就被一隻大手抓住,她瞬間瞪大雙眼,那隻大手一點一點的用力,死死包裹住她的右肩,將她禁錮住。

她驚恐的向右扭頭,更讓她震驚的是,裡面居然躺著一個男人!

大概是因為剛才後腦太疼了,未曾注意到身旁的動靜。

那男子雙頰發紅,忽快忽慢的喘著粗氣,目光曖昧迷離!

只見他努力剋制抓住楚雲京的那隻手,將另一隻手死死咬住嘴裡,大汗淋漓十分痛苦的模樣!

莫非是中了禁藥??

眼看他要控制不住,將她右肩的衣物緊緊抓起,露出柔滑似玉的肩頭,那男子又是猛地閉眼克制。

楚雲京不敢妄動,死死地盯著他,偷偷將左手向床邊的燭台摸去。

就在這男子意亂情迷之際,終是剋制不住猛地睜開眼睛,要向她伸出另一隻手時!

猛地一砸,她將銅製燭台底座狠狠砸到那男子頭上,剛伸出的魔爪也隨之落了下去。

終於鬆一口氣,她迅速起身將衣服整理好,瞧著這男子倒像個侍衛的裝扮,到底是這麼陰損要毀人清白。

轉身走了兩步戛然頓住,揉著自個方才被捏痛的右肩,她想若是要毀她清白定會有人來捉姦,倒時看到這個模樣的侍衛免不了要逼問,倒時把她供出來該怎麼辦!

一個眼刀飛到那侍衛身上,又回身到了床邊,她陰鷙著眸子打量侍衛的身形,足足比楚雲京高出一個頭頸去,又是這般壯碩,她該如何把他帶走!

左右搖擺之際,索性心一橫,身處宮中不能冒著被指認的風險。

她抓住侍衛的兩隻胳膊,用力一拉拖倒床邊,背過身子將他雙臂放到自己肩上,屁股一拱往前邁了一步,這侍衛此刻離了床,雙腿拖地趴在楚雲京身上,這可要了她的命了,背著比自己重數倍的壯漢,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她將兩條腿岔開站著維持平衡。

深呼吸幾口,看向門口,轉念一想此刻不宜走大門!跳窗!

調整穩固的姿勢,朝後窗奔去,用力扭身,讓那侍衛的背把窗子撞開,順手將侍衛掛在窗台上,一半在外一半在里,她扶膝喘了三四口,隨後抓住對方的雙腳,又是用出吃奶的力氣猛的一抬,將那侍衛整個人翻了出去。

她又將燭台歸位,把床鋪胡亂幾下拍平,撿起先前掉在榻上的釵子,胡亂簪在頭上,索性髮髻沒亂,只是落了些碎發。欲走之際,忽聞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她躡手躡腳的從後窗翻下去,抓姦之人來了!

剛把窗子關上,「砰」的踹門聲!

「母后,剛才昌喜來報,五弟妹就是行色匆匆的來了這兒,兒臣真是不解到底出了何事,好像被人追殺一般,實在害怕,才求了母后一同來看看.....」寧若水的聲音飄來,她向來會故弄玄虛。

看來這場戲是寧若水做出來的,還真是個毒婦啊,兩口子沒一個好東西。她在心裡罵了無數聲,眼下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她左右看著,這宮殿許是留宿外臣的,如今很是荒涼,沒有宮人,身後十幾步有一側殿。

她拽起還在昏厥的侍衛,將整個人拖在地上,弓下身子拉著他的雙肩的衣物走向身後的側殿,她早就想好如若被人發現,就說『恰巧路過碰見了暈倒在地的侍衛,四下無人只能將侍衛拖到有人處』,光天化日之下誰又能質疑她。

將那侍衛扔進去,把門禁閉上,她這才摸向方才砸疼的後腦,倒是沒有出血,估計是於腫了,現在不刻意碰它也不會疼。環視殿內,正沖門口有個坐榻,有一張小桌,左側是床榻,右側是書桌,十分簡易。

此處沒有威脅,趴在床邊的窗戶窺視剛才寧若水帶皇後進去的屋子,屋內的景象又怎麼能看到,又過了一會皇后的鳳駕從右方出現,走向宮門,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寧若水。

寧若水奸計未能得逞,此刻一定恨足了她吧,她竊喜,幸虧那兩個太監蠢,將她撞醒了,要不然現下真是要被這毒婦害慘了!

看的正起勁,身後傳來男子帶了殺氣的寒聲。

「你是誰?」

她愣住,這廝怎麼醒的這麼快?藥效過了?害她廢了那麼一大番力氣,剛安頓好就醒了?

畢竟這男人五大三粗的,怕是殺了她很容易吧,心有餘悸的轉過身,方才不曾打量,這小侍衛長得蠻不錯,五官分明、劍眉英挺、鼻上的駝峰更像是這張俊臉的畫龍點睛之筆,目光有些桀驁,此刻更是帶著殺意,剛才捏了一把這小侍衛的身子,健壯適宜,腰細肩寬的,還算上等!

只是那寬窄適宜的額頭上被她砸出血的傷十分晃眼,這侍衛貌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誰讓他要輕浮自己的,活該砸他!

她傲嬌的正正衣冠,今日穿的是十足的宮裝華服,又帶了玉金釵首,拿腔作勢的抬起素手推了一把金釵:「打扮的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嗎?」

侍衛不說話,冷眸微眯著上下打量著她。

「你又是誰?」她抬了抬眼皮,輕蔑的說。

「打扮的這麼明顯娘娘看不出來嗎?」語氣絲毫不帶畏懼,氣定神閑的開口。

此刻侍衛已經卸下警惕,他大概想起剛剛發生的事。

這侍衛竟比她還傲慢,她瞬間來了興緻,正色道:「知道本宮是娘娘,你還敢這麼說話?」

這句話又未得到回應,她並不氣,侍衛巡視著屋子,她打量著侍衛。

隨後捏著架子,端莊的坐上木榻:「還挺桀驁!你欠本宮一條命,抽空記得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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