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雲緩睏倦的把一碗米粥全吃完了,吃完之後,他揉揉自己的眼睛,雖然還是很困,終於清醒了許多。
昨天晚上連鋒真的做得很好,雲緩現在身體內外都是他身上的氣息,他摟著連鋒的肩膀坐他腿上,在他臉頰落下很濕軟的吻:「你昨天晚上很厲害,今天晚上還會繼續嗎?」
不再疼痛之後,會讓人沉迷其中。連鋒不僅時間很長,而且總是很溫柔的照顧著雲緩的想法。
連鋒親他的額頭,這次連鋒勉強算是吃飽了,自然很溫和的同雲緩講道理:「這種事情需要剋制,不可能夜夜都做,暫定十天一次。你這麼年少,更該多讀四書五經,不該沉溺此事。」
他剋制著講出這些,與其說是忽悠雲緩,不如說是麻痹自己。連鋒對雲緩十分溫柔,床上亦會如此,但他天性里總有很強的控制欲和凌--虐--欲,總會擔心剋制不住。
雲緩:「……啊?是嗎?」
連鋒在雲緩心裡已經不是誠實守信的人了,昨天晚上他還說雲緩喊一聲夫君就放過,結果雲緩喊過之後他更為動情,一連逼著雲緩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眼下連鋒突然變聖人,雲緩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管怎樣雲緩現在最需要的還是睡眠,他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渾身都很酸軟疼痛,哪怕連鋒對他做的太輕,他嘗到這些不久,還是很難全部接受。
雲緩想著連鋒腹部的傷口,他湊過去扒連鋒的衣服:「身上的傷是不是很重?」
連鋒握住雲緩的手。
他現在腦海里總是不自覺的浮現昨天晚上的畫面,昨晚雲緩真的很吸引他,哪怕墨發半濕眼睛渙散,依舊任由連鋒為所欲為。
少年乾淨明澈的身體比連鋒想象中更為迷人,他忍不住在每一處都留下吻痕。
「一點都不重。」
雲緩困到腦袋悶悶的疼,他真的很擔心連鋒:「我想看看。」
連鋒知道雲緩怕血,雲緩膽子太小,而且從小被王妃養得文質彬彬,對刀劍打鬥這些事情絲毫提不起興趣,看見別人身上的傷口亦會犯怵。
「沒事,一點皮肉傷,過兩三天就好了。」
雲緩去解連鋒的腰帶。
連鋒只好讓他去看包著傷口的厚厚紗布,雲緩把紗布取下來,外面宮人送來新的紗布和傷葯,早上連鋒沒有上藥,他對疼痛不敏感,隨便裹裹包紮兩下就去上朝了。
之前行軍打仗的時候,連鋒受過的傷比這個多太多,從來都是處理乾淨傷口繼續做事。他身邊的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強勢與無堅不摧,他自己不在意,旁人從來不會過問。
昨天晚上動作幅度太大,稍微有點結痂跡象的傷口果真裂開了。雲緩拿了藥膏小心翼翼的給連鋒塗抹,雪白修長的手指觸碰在堅硬結實的腹肌上。
包紮好之後雲緩低頭親一親他的腹肌:「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
連鋒垂眸看他。
雲緩墨發濃密,綢緞一般帶著很細微漂亮的光澤,身上的單衣穿得不太整齊,因為體弱多病的緣故,他看起來本就比原本的年齡還要小一點,格外惹人垂憐。
慾望總是越壓制越濃烈。
連鋒深吸了一口氣。
雲緩給他包好傷口,裹上被子就去裡面繼續睡覺了,和連鋒做這件事情自然是舒服的,輕飄飄就像漂浮在雲端,但耗費體力太多,他真的困到不行。
一覺睡到了半下午,雲緩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他在翰林院還有官職,雖然不太忙,每天總要畫卯。這次雲緩沒有過去也沒有和上級請假,肯定少不了一頓批評。
最重要的是,無故不去肯定會扣他的俸祿,在翰林院做事,雲緩一年能有四十五兩的俸祿,這次無故不去,會扣他一個月的薪水,大概會扣三四兩銀子。
三四兩對雲緩來說不算小數目了,能買很多好吃的紅豆酥——紅豆酥在凜州是稀罕點心,凜州大多飲食相對沒有那麼精緻,沒有幾個像樣的糕點師傅,基本上都是幾家貴族當成奢侈品在買,二兩銀子一盒價格能飛到天上去。
在都城不是,都城的點心鋪子太多了,各種花樣數不勝數,價格自然便宜許多,四兩銀子在這裡能買四五十盒。
連鋒在桌前翻看暗衛查到的各種信息,都是關於行宮刺殺一事,和陰謀有關的事情他並不想雲緩參與:「這邊離翰林院很近,有未完成的差事,現在可以過去。」
雲緩捧著茶在喝:「銀子已經扣了,下午過去要白乾一個時辰的工作,不如明天再去。不過,曠工一天就要扣四兩銀子,麒朝的制度是不是太嚴苛了?」
「前朝無故缺勤要打二十小板,扣一季的俸祿。」
雲緩:「……」
他還沒有上夠三個月的班,缺勤一次就扣他三個月的俸祿那也太冤了。
第二天雲緩來到翰林院,高秀並沒有說什麼,彷彿不知道這回事,並沒有問責雲緩,反而把雲緩叫過去隨便問了一下。
最近翰林院主持修撰典制,明面上是整理典故,讓新來的翰林了解翰林院的工作內容,實際上是借著整肅禮俗確立權威。
新帝上位,高秀的位置坐得還不算穩當,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件大事,一旦做好了,他的位置就穩當了。雲緩最近在修史,高秀見他文采不錯,又有皇帝那邊的關係,是皇帝安排到翰林院學習來的,修撰典制一事自然想起了雲緩。
翰林院正三品的掌院學士是高秀,在他之下還有一位從三品的學士名為劉卓誠。新帝上位之前,劉卓誠和高秀都是五品侍讀學士,這幾個月新帝換了許多先帝的心腹,他們兩人因資歷學識和乾淨的背景得以被提拔上去。
高秀如今壓了劉卓誠一頭,他耿耿於懷心有不服。
對於雲緩,劉卓誠原本很喜歡。雲緩出身名門,談吐文雅風度翩翩,待人接物讓人如沐春風。
劉卓誠有個女兒尚未婚配,他一開始想著把自己女兒許給雲緩,像雲緩這樣家世容貌人品都挑不出毛病的年輕人實在太少,劉卓誠慣來喜歡攀附權貴,家裡女兒都是用做聯姻。
這兩日突然聽說雲緩喜歡男子,他不僅大失所望,更從心裡感到憤懣不滿。
昨天雲緩無故缺席,高秀不僅沒有批評的意思,還想著讓雲緩參與典制修撰,劉卓誠愈加不滿了。
「恐怕不行吧?」劉卓誠道,「他進翰林院多久,能參與這樣重大的事情?」
高秀道:「宸郡王身份尊貴些,有他參與,日後更讓眾人信服。」
劉卓誠冷哼一聲:「可是我聽說小郡王品行不端,與男子有所來往。正常人家的公子哪個不娶妻生子開枝散葉?走的路不是正途,旁人如何信服?」
高秀皮笑肉不笑:「那你去找陛下,讓陛下禁止全天下的男子成親,現在就去。」
劉卓誠當然不敢因為這種事情去找皇帝。
他畏懼皇帝,滿朝文武就沒有不畏懼皇帝的,要是說錯話惹怒皇帝,劉卓誠壓根擔不起後果。
兩個人鬧得非常不愉快。
雲緩已經離開了,當然不知道這邊高秀和劉卓誠的爭吵。
劉卓誠一開始對雲緩有所不滿,覺著雲緩本身沒什麼本事,是靠靖侯府的關係才進了人才濟濟的翰林院。後來劉卓誠發現雲緩確實有點才華,他對雲緩的態度慢慢緩和了。
雲緩昨日里沒有來,他不知道劉卓誠變臉比翻書還快,對自己的態度又有了改觀。
今天雲緩的事情格外的多,不僅有昨天堆積下來的,劉卓誠還特意給雲緩安排了更多。
一直到翰林院的人都走光了,雲緩才放下手中的毛筆。
他鬆了松自己的手腕,手指因為寫字而有些酸痛,雲緩稍微揉了一會兒。
外面天色早就已經黑了,他面前放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今夜月色太好,燈火熄滅之後,柔柔的月光照了進來,照得一地銀白。
推門出去,居然看到勞禧站在外面,他奉皇帝命令接雲緩回去,雲緩遲遲不出來,他在外面等了許久。
像勞禧這樣的大內總管,五品以下的基本沒能力接觸到他,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對他尊敬有加,畢竟是離皇帝最近的太監。他在大臣面前有時候態度倨傲,在雲緩面前從來低眉順眼,不敢絲毫得罪。
連鋒在刑部待了一天,即便洗了次澡換了衣服,身上依舊沾染些許血腥氣。
雲緩完全不知道這些,他拉下連鋒的衣服看了看傷口。
太醫院對連鋒的傷很重視,送來的藥膏都是最好的,保證不會留傷疤那種。這麼短的時間內,傷口已經結痂,並且不再滲出血珠。
雲緩鬆了一口氣。
他把連鋒的上衣合上,合好之後又想和連鋒親近。連鋒在床上的表現讓人意亂情迷,強悍結實的身體給人很深的安全感。
但連鋒看起來喜歡公務多於喜歡他,每天對著厚厚的奏摺批閱,從早到晚都在看摺子。
麒朝的皇帝頗為辛苦,倘若想要不辛苦,那權力就得分給大臣,要能容忍大臣厲聲厲色的批評,既要唯吾獨尊又要清閑自在還要四海昇平這是不太可能的。連鋒一直以來都精力充沛,落在他手上的事情,他都要辦得完美,對他而言皇權不可能旁落。
雲緩真的很粘人,而且很愛撒嬌,他在旁邊處理奏摺,雲緩趴在他腿上睡覺,睡覺的時候都不肯離開他半步。
連鋒終於處理完最後一份奏摺,雲緩這個時候已經睡得很熟了,側臉枕出些許紅痕,濃密的眼睫毛在雪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把雲緩抱到了床上,雲緩睜開眼睛,摟著連鋒勁瘦的腰往他懷裡鑽。
連鋒單手按著雲緩的肩膀,任由雲緩這樣磨磨蹭蹭對他撒嬌。
過了一會兒雲緩親他唇角,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我們要不要做那個?」
那天晚上嘗到了一次甜頭,雲緩便很迷戀連鋒,而且迷戀得不可自拔。
他還年輕,十八九歲正是青春最美好的時候,之前雲緩沒有在這方面接觸太多的信息,對此完全沒有想法,可他又不是聖人,在嘗到甜頭后不可能向先前一樣對這種事情毫不在意。
上次連鋒溫柔持久的攻略讓雲緩一晚上眩暈過去好幾次,現在雲緩還想和他在一起。
連鋒握著雲緩嫩生生的手指,掰著他的手指和他算時間:「說好了十天一次,你看現在才幾天?」
雲緩道:「十天。」
「胡說八道,」連鋒捏他手指,冷靜克制的同他講話,「中間只隔了一天。前天晚上你暈了三次,每次將近一刻鐘才清醒,身體這麼差,全是因為你平時不好好吃飯只吃甜點。」
連鋒精力充沛,每晚好幾次不成問題,關鍵雲緩不僅身體差得要命,還總是暈過去。
雲緩趴在他肩膀上:「可是我好喜歡你,而且我暈過去是因為你特別厲害,才不是因為身體差,就算我身體很好也會在這種時候暈過去。」
「那你答應我,從明天起只准吃兩塊甜點,吃飯的時候多吃肉和時蔬。」
雲緩並不想答應連鋒。前幾年雲緩不怎麼挑食的,除了特別腥氣粗糙的飯食外,給他什麼吃什麼。但在凜州的時候連鋒天天給他買紅豆酥,來到都城更是讓御膳房按照他的口味來做,把他慣得只願意去吃他特別愛吃的甜食。
連鋒現在已經意識到一味的溺愛不太好,太溺愛了只會把雲緩養得比白玉瓶更易碎。雲緩就算再可愛再惹他愛憐,也不能這樣縱容。
「五塊。」
連鋒颳了刮雲緩的鼻樑:「三塊。」
雲緩還想討價還價,連鋒不給他這個機會,輕輕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這段時間兩人接吻很多次,連鋒熟練得不能再熟練,很快把雲緩親得喘不過氣。
處理奏摺的時候,雲緩一臉信任的趴在他的腿上睡覺,他那時便有了很多念頭。
這次只做了一個時辰,雲緩睏倦的蜷縮在被子里熟睡,俊秀的面容上還有未散的緋紅,天真中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連鋒抱他去沖洗一下,回來把人摟到自己懷裡繼續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